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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完这个问题后,我忽然感觉心头一阵轻松,不再看台下的杨月琴一眼,转而带着笑容回头看向阎莫爱和白潼汐。
原以为她俩听了我的选择后会很高兴的,谁知阎莫爱看我的眼神却是一脸哀怨,白潼汐更是只顾闭目打坐,脸上全无表情……
不仅两个女鬼反应如此,连胡幺儿闻言后竟也没再言笑,反而是对着戚先生又一声叹:“九宫门的借命先生,传承起来一向都是难于登天!戚老头,纵然你找到个道体道魂的传人,能否传承下去也是未知呐!”
戚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低沉着声音回道:“修行之路,岂有如此简单的!”
我怕再继续下去,胡幺儿会有什么更刁钻的问题,于是连忙抢了句:“谢谢胡伯伯!”然后起身快速闪进了帐篷。
不得不承认,我是在逃避。因为面对那种古怪的问题,我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
帐篷外的情景我看不见,我只见帐篷内,聂空他们几个坟耗子已经全部拔枪在手;王兴良正在拿着一只毛笔,蘸着朱砂在给坟耗子的枪管上画一个开光图案;而孙大帅则摸出血藤,警惕地守在我的干尸身体旁边。
但外面的声音我是能听到的!当白潼汐和阎莫爱先后轻声对胡幺儿道谢时,我心头最大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没多一会,便接着听见戚先生大声问道:“杨苗子,现在的红苗寨,应该是谁说了算?”
杨苗子没答,倒是阿昌大巫应道:“红苗永远都是圣女说的算!不过现在阿庆大巫以下犯上,圣女年幼不说、又是大病初愈,所以我觉得应该由我和阿达,还有掌门一起商议族中大事。”
“两位大巫,我咪发修为不到,不敢与两位大巫并称!万事由你们二老定夺便是!”杨苗子听了后赶紧谦让。
阿达大巫却接口道:“虽说掌门一职在红苗中只是对外的代表,但你这二十年为国为族贡献不小,又是圣女之父,接替阿庆那个叛徒升任大巫有何不可?要再推让,没的让你这些朋友取笑!”
戚先生显然不耐烦听他们啰嗦内部事务,插话说道:“我就直说了吧!在省城发现妖蛊踪迹后,我们原本以为这东西是从东南亚回到华夏大地的,但后来发现养蛊人周笑梅乃是当年的红苗叛徒。”
“经查实,周笑梅几十年来,其实一直就呆在华夏之地,所谓的东南亚巫师身份,根本就是假的。再顺藤摸瓜查下去后,我们发现她和红苗阿庆大巫似有来往,分局的占卜师算过后发现,妖蛊的起源就在你们红苗寨这一片。”
“众所周知,妖蛊这种东西早在三千年前便已例为禁物,现在居然在华夏大地横行,那是必须得除去的,无论花什么代价。所以在这里,我感谢各位苗家同胞的深明大义!”
戚先生轻咳一声顿了一下后,忽然霸气地接着说:“今天无论如何,攻进红苗上寨都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如果冒犯了苗家同胞,还望多多见谅!”
他已经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说得大义凛然!谁知阿达阿昌两位大巫听过后立即齐声反对道:“不行!”
阿昌大巫拒绝之后对杨苗子说了句:“掌门,你告诉你的朋友,上寨对我们红苗意味着什么,让戚先生知道非是我们为难,而是我们担不起那个风险。”
不等杨苗子解释,阿达大巫也插话道:“戚先生,我敢以护身虫担保,那妖蛊绝非养在上寨。我在上寨一住六十四年,也是直到今天才亲眼见到那妖虫的虫卵。”
杨苗子接着也解释了,但却是在向两位大巫和一干苗众解释:“阿达大巫、阿昌大巫,众位姐妹和兄弟,虽说红苗上寨一旦被叛乱者控制,红苗便有灭族之灾,但大家要相信国家安全特殊分局的实力,相信戚先生,他们一定可以攻破上寨,绝不触动任何红苗禁忌。”
原本寂静现场忽然间就议论纷纷,连一直没开口的杨月琴也质疑道:“阿爹,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说的特殊分局,但仅凭戚先生他们几人,实在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是?”
戚先生“呵呵”一笑,开口应道:“我戚棋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敢狂到想要独力攻进红苗上寨。不瞒大家,我和杨掌门在分局中的几个伙伴,早就已经来到红苗寨了!”
随后便听见几个声音回应。
“阿弥陀佛,老衲心明,为除妖蛊伪装红苗,还望两位大巫施主莫怪!”
“无上太乙天尊,贫道云峰,斗胆伪装红苗,请见谅!”
“各位苗家同胞好,在下张恩强,有幸来红苗寨做了几天苗族,不胜荣幸!”
……
听那些声音,当年到我们村去合力镇住张二爷的故人,竟然全部都到齐了!而且是一直化装成红苗修者,早就到了现场。
那些人打过招呼后,阿昌大巫长叹了一声道:“胡医生,你的易容术高明不足为奇,但你能改变他们的身上气场,连我红苗上寨的大巫都被蒙在鼓里,实在是佩服呀!”
叹完之后,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选择的了!作为我们红苗来说,如果不能预料结局,如何选择可都是错呀!”
戚先生笑道:“好,那就请大家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到上寨去会会阿庆,一举消灭妖蛊。”
第二百零六章内讧()
在帐篷里听见外面的事情后,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久戚先生除了指点我道术外,对我的所作所为几乎不加过问了!原来他和胡幺儿一直在安排心明大师他们潜伏进红苗寨的事。
但同时我也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来了那么多大能之人,刚才却不现身把阿庆大巫给拦截住?想来应该是要追到她擅养妖蛊的老巢吧!
不论怎么说,听到戚先生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些兴奋的!阿庆大巫要加害杨月琴的事暂且不论,就凭她把阎莫爱和白潼汐给伤得那么重,我这辈子就绝对不会跟她善罢甘休!
更让我兴奋的是,听完外面的动静转过头后,阎莫爱和白潼汐双双站在帐篷门口,看样子胡幺儿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把她俩的伤都给解除了!
虽然帐篷里没人能看见我,但我还是没好意思迎上前去,因为我怕被戚先生他们撞到。
还好我没上前去,外面一阵嘈杂声起时,戚先生还真就进来了!不止他,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胡幺儿、云峰道长、妙智和尚、德吉和尚和张恩强。
从他们的眼神来看,几人都是能够看见我这道魂的,要是让他们全部撞到我失态的一幕,那戚先生肯定得罚我背一万遍心经。
我以为他们都是进来看我的,谁知除了戚先生和胡幺儿外,其余四人一进门便围住王兴良,云峰道长还极为不善地问了一句:“你就是王腾越道兄的大儿子王兴良?”
自从被严朗闻扛上山来,得胡幺儿治好伤并由我给借来命后,这几天其实王兴良和我们、包括戚先生在内都已经宛如一家人了,过去的芥蒂几乎已经被我们忘却。
但云峰道长他们一现身便摆明要找他的麻烦不说,此时戚先生和胡幺儿竟也对此视而不见。
刚才帐篷外的事王兴良是听见的,可他肯定没想到这些,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戚先生,随后却将头一抬,轻蔑地回应道:“我是太乙宫掌门王兴良,但别把我跟那个老牛鼻子扯到一块去!”
“大逆不道之徒,对自己的父亲竟都如此不敬,看来圈子里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张恩强忍不住喝了一声,跟着掏出一把角尺上前道:“今日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让我等动手?”
王兴良冷笑不答,只是慢慢地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那手枪与众不同,是只金黄色的,上面用红色颜料画满了各种符号花纹。
聂空等人不明就里,也是一齐将枪口指向张恩强,连孙大帅也握着血藤迎了上去。
我见双方一见面就要动手,也顾不上帐篷门外的阎莫爱和白潼汐了,连忙上前对戚先生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几位叔伯能否不为难兴良哥?”
戚先生和胡幺儿正在查看我肚脐上同样变干了的那小颗肉球,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只顾问胡幺儿:“看样子这黑五害可以取了?”
“除了把他变成这幅模样,我真的没办法解决红苗大巫的黑五害!”胡幺儿也一样,随手从身上拿出一把镊子,将那小颗肉球夹住用力一扯拉下来后,没事般地回应了一句。
我见他们这个态度,连忙比了个手诀准备好,心里打定主意:无论王兴良以前跟这几个大师有何过节,都绝对不会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受到半点伤害。
戚先生见我身体上的黑五害被拔除后,心情好像大好,面带微笑看着我道:“惹事精!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惦量惦量,你恩强叔叔家传的鲁班大术,岂是你这小儿能抵挡的?”
胡幺儿却走上前跟张恩强并排,举着手里的镊子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此时鹿十五正为了你在跟戚老头求情,为此还想跟我师弟动手呢!”
笑了一句后,他忽然语气一转,厉声喝道:“当初你受阿庆大巫所托,在成仙地给十五下这黑五害,害他不得已变成干尸才能解除。但随后他却求我治你,并为你借命,还把你当成兄弟看待,你可有过半分悔过之心!”
王兴良见胡幺儿上前后,将抬起的手枪一垂,应了一声:“胡医生,您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你咋样!既然你说到这里,那我也无话可说!这些自称前辈的高人想要对我如何,尽管动手便是。”
回过身来,他示意聂空等人交枪收起来,然后对着戚先生行了个道家之礼,又接着说道:“十五兄弟,我虽然看不见你,但还是祝你早日康复!至于我俩的因果,山高水长,如果你恢复后有兴趣知道真相,那我在可汗坟里等你!”
他说完后把头一抬,便往帐篷外走去,对其他人看都没看一眼。
如此一来,张恩强和云峰道长等人好像反而不好再为难他了,都没动手,任由他昂首离去。
聂空四处看了看,似在寻找我的身影,最后把眼光定格在我的身体上,说了一句:“十五兄弟,盼你逢凶化吉,你我兄弟能一起去钻那神秘的可汗坟。”
接着也是大手一挥,带着一干坟耗子跟着走了。
孙大帅嘴角动了动后,跟着追了出去,嘴里叫道:“聂叔叔,等等我!”
……
戚先生待他们都离去后,这才笑道:“各位看法如何?”
“阿弥陀佛!能超度一个活人,功德甚过超度一百亡魂!戚先生的高徒,果然不简单!”
回应的是妙智和尚。
云峰道长却不屑地说了句:“幸亏当初我没争过戚老头,否则有那么个徒儿,可令我龙虎宗头疼了。”
戚先生反笑了一句:“还是妙智和尚有水平!云峰,我介绍给你那小子如此乖巧,你居然反过来看我九宫门的笑话了?”
我对这些兄弟的离去感到很是失落,无心听他们的笑谈,于是便斗胆插话质问戚先生:“师父,这都是为何?”
云峰道长上前抢着应道:“小子,我可告诉你,且不论刚才胡善人说的那些!这王兴良近五年来,总共跟随七伙坟耗子掘了十三座古墓,还私自闯了三处华夏禁地,总共破坏了十一处华夏传承的封禁,累得整个圈子围着他转不说,还害了多少无辜老百姓。你自己说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我和他们几个也算故人,很感恩他们曾解决了我老家的问题,而且还曾并肩作战过呢!所以其实我是非常尊敬几位前辈的。
所以见王兴良他们安全离开后,顿时为自己的无礼感到很过意不去,先向他们都各行了一礼后,这才答道:“如此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
“那你刚才为何又要护着他?”张恩强有些忿忿不平地问了一句。
我见戚先生不作声,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我如何回答,想了一下后便道:“我跟他打交道以来,先敌后友,是因为我觉得他并非刚才云峰道长所说的那种人!即使他真的做了那许多错事,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云峰道长哼了一声后,接着问了我一个无关王兴良的问题:“鹿十五,我问你,如果以后你发现自己的判断错了,放走了一个恶人,那可怎么办?”
“道法自然!因果自受!”这回我答得很平静。
胡幺儿怕我们仍喋喋不休,上前笑道:“行了,你如果还想有修道的机会,那就先赶紧回魂,把肉身恢复了再说。”
他接着又劝解云峰道长和张恩强道:“众位,时间紧迫,你们也还得听戚老头安排,准备一下去上寨的事呢!”
他说完后不等我回应,忽然上前一把将我抓住,猛地就朝我那干瘪的身体里塞去。
第二百零七章情亦是道()
说也奇怪,身体被抽空变成干尸后,之前无论如何我都回不了魂,但胡幺儿如此一抓一塞,我不但顺利地回到身体里去,身体还好像恢复了一丁点的知觉,至少我的视觉和听觉是正常的。
戚先生对此应该是在预料之中,见状后跟着上前,不待我站起身活动,便对着我额头上的符纸轻声念道:“天父生魂、地母赐身,天父慈悲在、地母大道行……”
胡幺儿拿出根银针,待他念到最后一句“李老君急急如律令”时,猛地便将银针连符纸一起扎在我的眉心。
随着胡幺儿那一针扎下后,我感觉到那里仅存的指甲盖大小那点正常皮肉上有一滴血液在流动。所以虽然回魂,但却不敢乱动!事实上即使我想动估计也动不了。
妙智和尚应该也上前来了!我听他宣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后,便在低声念诵一道佛经。
接着云峰道长一声“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跟着也低低念唱着一道咒语。
德吉和尚的诵经声也已响起,还有张恩强小声地哼着什么……
他们应该都是同戚先生和胡幺儿一样,在助我恢复肉身!因为从妙智和尚念经开始,我明显觉得眉心的那滴血液在皮肤下迅速扩散!待所有人都在念唱各不相同的咒语或口诀时,那扩散的速度就变得更快了。
我身体的知觉也在随着血液的扩散而恢复,都能感觉到背痒和脚麻了!
约半柱香时间,几人的声音一齐停歇,而我也发现自己彻底回复了正常。
身体和灵魂究竟什么更重要?很多人肯定会回答是灵魂,因为失去灵魂便意味着失去生命!但我的身体由干尸变回来后,那种感受不亚于死里逃生,没亲身经历过是绝对体会不了的。
刚一站起,云峰道长忽然伸出两个指头在我的胸前用力一戳,一反常态地笑道:“小子,如不是刚才你那句‘道法自然、因果自受’说得好,贫道才不耐烦给你加敕回体呢!”
戚先生虽然整个晚上都很淡定,但此时见我恢复之后,也不禁喜色外露,小心翼翼地将我额头上的符纸取了下来,笑嘻嘻地对我道:“还不快谢谢几位大师,如无他们帮忙,光是我和胡幺儿两人的话,起码也得累到天亮才能把你救得过来!”
我一一谢过时,云峰道长和两个佛家大师倒没说什么,张恩强却严肃地说了句:“希望你的身体修为不会用来助纣为虐!”
戚先生笑道:“恩强,行了,我九宫门的借命先生,做事岂会没有分寸?我们还是赶快出去,跟杨苗子和那两个苗老倌商量一下攻进上寨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