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半路杀出来的白家,A城的局势跟着有所变动。大家目前都处于观望状态,就连准备联姻的骆、康两家也都决定按兵不动。新一届选举即将到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想出岔子。
对于分析局面,康宁脑子还算转得快,紧绷的神情立刻松了下来。反观骆怀风,面色阴沉,诡谲莫测。
从晚会回来,康宁舒服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良久,忍不住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熟记于心的号码,却迟迟不敢按下。
手指挪过去,又挪开,挪过去,又挪开…
一个不小心碰到拨通键,康宁心口一紧,下一秒又莫名紧张,两眼一瞬不转地盯着手机屏幕。就在她盯得两眼发涩时,电话被人接通了。
“康老师?!是康老师吗?”季南欢快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康宁不禁勾起嘴角,“嗯,是我。”
“康老师,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季南问这话时完全是不假思索。
康宁愣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到对方说,“康老师,我真的好想你,恨不得马上去见你,我现在…”
话没说话,突然没了声音。
康宁看了看手机屏幕,还处于通话中,她喊了两声季南,电话那头仍不见回应。不知想到了什么,康宁整个人突然僵硬起来。
拿电话的人是季崇严。
不知为什么,康宁就能如此确定。
季南微微偏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老爸,老爸不接电话让他接,让他接还不让他说完,老爸最近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季崇严淡淡地扫了季南一眼,季南虽然很不舍,但还是乖乖地回房了。
两人虽相隔千里,呼吸声却清晰的犹在耳边。
康宁咬住嘴唇,气息已经有些慌乱。知道对方是一个比谁都沉得住气的人,康宁也没想他主动打破沉默,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对方低沉而微带沙哑的嗓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解释的那么明白居然还问为什么,康宁突然觉得心累,可是回头一想,季崇严会这么问难道是指其他?
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康宁忍不住雀跃的心跳,她深吸了两口气,尽量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平静道:“没有人挽留,难道还要赖着不走?”
糟了,明明是想要表现不在乎,怎么现在倒有点像是在抱怨和撒娇。尤其是在听到那头传来的低笑时,康宁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 我什么也不说
☆、有备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微挑剑眉,柔光笼罩的坚毅轮廓仿似被打磨了一般,藏有几分舒缓的力道。
他心情似乎很不错。
康宁好像有所感应,先前的紧张和尴尬骤然淡去,精致的眉眼渐渐浮现几分小女人的娇美。
她捏着手机,紧贴耳旁,像是不愿错过对方任何一个呼吸。
许久,那边传来男人平缓的声调,“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康宁呼吸一紧,莫名空荡的心像是得不到满足一样隐隐失落,不,很失落。她喉咙发紧,刚出口的声音甚至有些变调,“季崇严…”
男人没出声,似乎在等她下文。
康宁深吸了一口气,不安地咬了咬嘴唇,“你…有没有想我?”
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康宁吐出很长一口气,等待对方的回答。天知道她问这句话憋足了多大的勇气,要不是对方的反应重新给了她念想,这话她就是烂在心里也不会问出。
电话那头很安静,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就在康宁失望地准备挂断电话时,男人的声音缓缓升起:
“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对于男人近似转移话题的提议,康宁并没有拒绝,很欣然地同意了。她发现对于这人,她似乎从来都不知拒绝。
康宁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躺下,她有些期待男人会带来怎样的故事。
男人的声音很有味道,低沉有力,像是泉眼深处流不动的清泉,不张扬,不炫耀。
“在一个山野深处住着一对小夫妻,丈夫每天一大早去山上劈柴,第二天天未亮就赶到集市去换钱。妻子眼盲,行动不便,只能每天候在家里等丈夫回来。有一天,丈夫卖柴迟迟不见归来,妻子忐忑不安,终于坐不住了,她推开院门,凭着记忆中的印象朝外面寻去,可是她眼盲,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天色大变,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了。她因未寻到丈夫盲目奔走,身后的小木屋也离得越来越远…”
季崇严顿了一下,听着那边和缓的呼吸,深邃的眸子微微转动,像是崁在银河里熠熠发光的恒星。
“最后丈夫回来了,妻子也平安地等在家里。知道为什么吗?”
康宁思索了好一会儿,却找不出答案,她狡黠一笑,“你既然讲故事,哪有不把故事结局说完的道理?”
男人低沉一笑,浑厚的笑声像是携着电流一般席卷而来,康宁的右耳热得发烫。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晚安!”男人说完,利索地挂断电话。
康宁猛地坐起来。哪有这样的,这是讲睡前故事吗?这分明是不让人睡觉的节奏啊!
康宁气呼呼地盯着手机,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颊发烫,整个人倏地倒在床上,一头扎进枕头里,对着眼前的漆黑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次日,康宁心情极好的醒来,昨晚做了个美梦,她拿起床头的手机,忍不住猜想这个时候季崇严在干什么?他醒来了吗?
洗漱完后,康宁神清气爽地带上阿姨熬好的汤去医院看望母亲。
常柏仙做完治疗在护士的陪同下回到病房,康宁就坐在窗户边儿低头看手机,嘴角盈着笑,眼里的光彩一扫往日的阴郁和沉闷。常柏仙清咳了一声,康宁收好手机立刻起身迎上来,却被对方的话打断。
“以后不要带汤了,医生说从今天起不能喝一点沾油水的东西…”
“啊?”康宁顿住步子,紧张地问道:“是病情加重了吗?”
常柏仙在床上躺下,没有答话,反而自她脸上扫了一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爸有没有找你谈话?”
见康宁沉默,常柏仙喘了口气后,平缓道:“既然他没说,那我就不得不说了,与骆家的婚事虽然推后了,但大局仍不会改变,你最好老实点,该收的心思尽早收了。”
“妈!”康宁不满地撅起嘴,“怎么说我都是你亲生的,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把我往外人怀里推?骆家是有实力,可是‘四大家’根基不动,他就是再有能耐能把我们康家挤下去不成?”还有句话她没说,就算你们一个两个都看好骆怀风,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不管你骆怀风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等要求,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
常柏仙听了这话脸上隐有愠怒,半晌,叹了口气道:“你外公那边倒了…”
“妈,你说什么?!”外公那边倒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常柏仙看了孩子一眼,心知有些事已经瞒不住了,“凭你爸这边的势力要坐稳‘四大家’的位置还有些费力,骆家…哎,我说你心里有个谱就行了,你爸最近为了这事焦头烂额,不仅没查出什么,反而被扣上了动用私权的帽子,现在夹缝里求生,只求这换届的当口别再生出什么风波。”
康宁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常柏仙看了她一眼,不由放软语气,“宁宁,你也不小了,该为家里分担了,以前我和你爸不想你过问政治上的,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赶紧成长起来吧。”
“一定要走联姻这条路吗?”过了好一会儿,康宁平静地问了一句。
常柏仙没有回答,康宁却已经有了答案。她一直以为联姻只是康家抛出来的橄榄枝,骆家只是得了好处顺杆爬。却没想到主动权一直不在康家手里,既然被动到这种地步,看来情况是很差了。
离开医院后,康宁给外公那边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后,脸色越发不好看。刚挂断电话,又一电话进来,康宁看了一眼,吩咐司机开车。
“小宁,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骆怀风刚吩咐助手定下西餐厅,就拨通了电话。他手里正转动的是新一期时尚杂志上鼓吹的最受女性青睐的钻戒。的确是出自大师之手,不论是切割还是设计,各个方面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指环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在手心。
骆怀风握着钻戒,深邃的眼里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电话那边没有出声,当然也没有拒绝,骆怀风勾唇一笑,“晚七点我来接你。”
康宁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太阳穴隐隐发胀。回来的这段日子,骆怀风约过她很多次,然而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今天听他的语气,怕是有备而来。
是该做个决定了。
康宁拿出手机,沉着脸将一早编辑好的短信删去。又好似心有不甘,她盯着手机上还未来得及删完的短信,目光一瞬不转。
“小姐,到了!”
司机出声提醒,康宁才恍若未觉地抬起头,她将手机扔回包里。人刚下车,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康宁顿了顿,迈步走进去。
她微笑着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礼貌地打招呼,“骆叔,甄姨好!”
康成忠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骆进铭则点了点头,一旁的甄容起身,一脸笑意地拉起康宁的手,却绝口不提康宁前阵子去哪儿一事。
“小宁啊,刚从医院回来吧,你妈妈病好些了吗,我和你叔正准备去医院看看呢。”
康宁也客套地回了几句,随后道了一句不打扰他们,就提步上楼了。
甄容收回目光,在沙发上优雅地坐下,她是怎么看这儿媳妇怎么喜欢。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瞬的阴沉,下一秒又勾起嘴角。总归是她骆家的人,就算再怎么折腾,以后还不是要随夫姓。
关门后,康宁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
楼下三人谈什么她不知道,但也不难猜。看甄姨看她时毫不掩饰的目光,她就知道今晚和骆怀风的见面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其实他们大人的心思早就是通的,两个老狐狸今天上门无非是来敲打一下。
康宁不想去想烦心的事儿,她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又给好久没联系的好闺蜜打了个电话。陈方仪接通电话没有立刻问她这阵子去哪儿了,而是意外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和骆怀风结婚?”
康宁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你似乎更该问我为什么会和骆怀风结婚?”
陈方仪被她噎了一下,反击道:“反正大家都在说你们两家要联姻,外头传得轰轰烈烈的,好像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一样。问不问原因重要吗?”陈方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最后一句更是切中要点,这回轮到康宁哑口无言了。
陈方仪好像察觉到好友的低落,连忙岔开话题,“对了,前阵子去哪儿了?”她隐隐知道康宁的消失与联姻有关,然而有些事作为朋友,对方若不愿主动提起,她也不会坚持追问。
康宁见好友问起,把那近两个月去小镇教书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却绝口不提‘季崇严’三个字,像是为了把那段近似艳遇的过往尘封一样,她平静地说着,用一种近乎快要淡忘的语调。
陈方仪想约她出来吃饭,康宁看了看手表,说了句改天,陈方仪也没再多说。凭借两人在一起多年的经验,她不难看出好友存有心事。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通话结束后康宁接到骆怀风的电话,对方已经到了。康宁收拾好后,拎着手提包下楼。
康成忠居然在家,康宁脸上只闪过一瞬的疑惑,下一秒就转为了然。她神情微冷,连招呼都没打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随意就好~~~~~~
☆、‘威胁’(捉虫)
这是城东非常有名的西餐厅,以高雅的格调闻名。
骆怀风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出色的外表加上优雅的举止引得一旁的女侍者纷纷侧目。康宁坐下后道了一声谢,四下打量了一圈,这里环境果然不错。收回目光时,看见骆怀风正对一旁候着的女侍者低声吩咐什么。
康宁并未在意,同一时刻手提包里的手机震了震,她起身借口去洗手间。
打开手机一看是推送信息,她怔了一秒后,下意识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在这一刻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早上发出去的问候短信一直没有回音。
康宁,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她心知昨晚的一通电话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她就喜欢自欺欺人,喜欢把所有问题推到最后爆发的一刻再解决,这样她似乎就有理由可以说服自己接受无法扭转的结局。
还是太懦弱了。
康宁不自觉攒紧拳头,深吸了两口气后,转身离开洗手间。出门口时迎面碰上两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她们一面交谈,一面走进来。
“对了,刚那人是谁?模样生得好俊,不过看着很是眼生。”
另一个女人轻笑了一声,“白家外孙听说没?”
“谁?!”问话的女人显然有些惊讶,“你是说那个白家?!”
“还能有哪个白家?这白家孙子还没露面就在那天晚会上出尽风头,所有人都记住了他。这白家也是迅速,消息放出没多久,人就出来活动了,看来这A城又有好戏看了…”
康宁下意识慢下步子,而后又摇了摇头,别人的事儿她哪有闲心去管。
回到餐厅,骆怀风早已点好菜品,两人不吭不响,静静地吃了起来。直到快要结束时,骆怀风朝一旁候着的侍者递了个眼色。只见餐厅里的灯全都暗了下来,只有他们桌上立着的两根蜡烛亮着。
烛光摇曳下,骆怀风英俊无比的脸上全是笑意。康宁在对上他灼热的目光时,忍不住绷直身体。
“小宁,”骆怀风深情地唤了一声,自侍者的托盘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心形小礼盒,他不紧不慢地揭开礼盒盖子,不曾移开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康宁脸上。
“小宁,嫁给我好吗?今后的一生都由我来照顾你。”骆怀风拿出钻戒,正欲单膝下跪,康宁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康宁身子一震,反应过来后立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快速起身。说了一句抱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全程不过三秒。
骆怀风盯着康宁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下一秒,他勾唇一笑,优雅地执起手边的酒杯,狭长的眼眸在酒|色的映衬下微微泛着红光,神色诡异又妖冶。
康宁快步走出西餐厅,心乱如麻的她捏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来电铃声一直在响,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极有耐心,对方的这种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淡定和悠然,更加衬托出康宁此刻的慌乱和焦躁。
她不知道在看清对方来电的那一刻,她为什么会选择逃出来?她甚至没有去想后果,对方一个电话就让她失去了理智,康宁猛然意识到想要拼命遗忘那段纠缠日子的自己,始终没能逃脱一个叫‘季崇严’的魔咒。
这种认识犹如一盆冷水,凶猛地浇到她的头上。康宁瞬间冷静下来,她将手机挪向耳边,平静地按下接听键。
“吃了吗?”
季崇严低沉又诱惑的嗓音卷着夜风缓缓吹来,像是罩在情人耳边最温软的话语。康宁却在他平静的语气里读出了几分漫不经心,心下苦涩又悲凉。
“季崇严,你别再勾着我了,也没有必要再忽冷忽热,我受够了!你最好永远也不要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们结束了!”康宁眼眶发热,她发现原来斩断一切也没有那么难,无非是‘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