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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别经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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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再练这个了。”
  钟离冰对此避而不谈,反道:“我愿意做大盗夜罗刹,你不用劝我。”
  “也罢了。”水彧向后靠一靠,坐得略舒适些,和钟离冰相对而坐。
  方才未燃起烛火,天已黑了,二人彼此看得不甚真切,却也轻松许多。
  水彧笑了,日后,嗣音的事,他是再插不上手了。
  水彧自嘲道:“也罢也罢,我本也没资格说你。我自己原也在做黑道的生意。”
  钟离冰听闻此言,也不甚奇怪了。水彧行走江湖,行事作风根本就不是磊落的白道作风,他做黑道的生意,一点都不奇怪。
  “杀人的生意。”水彧续道。
  钟离冰淡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是恶人,也没什么不能杀的。”言下之意便是相信水彧不会滥杀无辜。
  水彧问:“我知道你不会妨碍我,你可会助我?”
  “如果需要,当然可以。”钟离冰眨了眨眼睛。
  水彧略略惊喜,这似乎,还是从前那个俏皮的嗣音。
  “那你可会助我?”钟离冰又抬了抬眉毛。
  “如果不是给你帮倒忙的话,当然。”
  “那岂不是很好。”钟离冰浅笑,“以后你我二人行走江湖,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江湖双璧了。”
  “江湖双璧这种称号岂是自己给自己安在头上的?”水彧又忍不住笑了。
  早在钟离冰扑进水彧怀里的那一刻起,钟离冰便觉得自己回来了,然而直到这一刻,水彧才觉得钟离冰真的回来了。
  这一夜,水彧和钟离冰和衣而卧,相拥而眠。
  钟离冰终于卸下了这许多时日以来的警觉,沉沉睡去。而水彧,却一夜未曾真正入眠。他抱着她,如今感觉到的是说不出的寒冷。方才用内力试过便也知晓,钟离冰修习这逆天心法累下的气血之亏,并非是靠一点真气就可以挽回,最多缓解她的痛苦而已。如此看来,大约非得是至阳真气,才能够逆转她体内亏空,而不会折损她的功力。
  可是这种功夫本不易修习,又难见成果,有多少人会去修习呢?就算能找到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愿意耗损功力去帮她呢?
  才不过几日工夫,凌琰、温景漾、水彰三人同行已到了颍筠府。
  水彰可以以代父母祭拜故人之由光明正大地到知府大人的府邸下拜帖,进府祭拜,可温景漾却是再不能了。明明已到了家门口,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若现身,恐怕父亲的这个知府是做不成了,甚至全家上下的性命都要受到牵连。
  三人先找了间价格公道的客栈住下,彼时才是午后,水彰便要去温府下拜帖了。临走时还不忘对温景漾道:“姐姐曾说温夫人也是令尊大人的故人,可要同行?”
  “不了。”温景漾婉拒,“大哥陪我进城已然是以身犯险,知府大人的府邸,不敢让他陪我同往。”
  “那我去了。”水彰朝凌、温二人执了平辈之礼,以示感谢,随后动身去了温府。
  温钰谦为官清廉低调,从来没有架子,是以水彰丝毫未曾遭府中下人为难,便被允准进府去拜见知府大人了。
  自女儿失踪以来,温钰谦的生活过得更加清减,乍看上去水彰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一方父母官的府邸。听了下人提点,水彰知道是知府大人来了,上前行了一大礼:“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起来吧。”温钰谦微微抬手,“京城水府的小少爷,我有所耳闻。”
  水彰道:“承蒙知府大人抬爱。”
  温钰谦问:“此番来府上,有何贵干?”
  水彰素不善迂回之言,一向开门见山,这样的性格其实倒也讨喜。他拿出了那玉簪,双手奉上:“大人,此乃家父家母一位故人之物,不知尊夫人之弟可是名讳上剑下初,张剑初张大侠?”
  温钰谦接过那玉簪,端详了片刻,眼眶不觉湿润了。这个玉簪他认得,他更认得这玉簪上挂着的缨络——那是张漾漾亲手打的缨络。这是张漾漾和张剑初的母亲留给儿媳妇的玉簪,张剑初和杨小婉成亲之前张漾漾打了这个缨络挂在发簪上,亲手交给了张剑初,张剑初亲手为杨小婉戴上。
  “当初剑初和小婉成亲的时候,我和漾漾是看着的。后来,剑初和小婉出事,漾漾没过多久也郁郁而终,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
  温钰谦不觉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水彰便静静听着。
  温钰谦问:“你这发簪从何而来?”
  水彰道:“杨小婉正是家母。当初她‘嫁’入水府时已有身孕,她并非是水府的妾。”
  “这么说,你是……你是剑初和小婉的儿子!”
  “正是。”水彰正色,撩开袍摆跪倒行了跪拜大礼,“侄儿拜见姑丈。”
  沉吟了半晌,温钰谦道:“起来吧。”说罢细细端详着面前的少年。他果然,和剑初、小婉,和漾漾都有几分相似。
  水彰恭谨道:“姑丈,侄儿想给姑母上一炷香。”
  “随我来吧。”温钰谦默许。
  而此时躲在暗处已然泪流满面的温景漾,已不知是该吃惊还是如何。
  凌琰不禁感慨:“原来……彰儿是你亲表弟啊……”
  到这一刻温景漾才深切地领会,为何凌琰会说这个江湖其实很小。谁又能想到,那远在天边的京城水府,竟藏着大侠张剑初的遗孤,而他的表亲,是远在南方的颍筠府知府千金。
  水彰终究是开始经事了。走出了那个十六年来遮风挡雨的家,走上了江湖,知道了江湖上的这些旧事,知道了关于自己的这些旧事,面对了这些旧事,就真正投入江湖了。
  以水云天的能力,自然可保水彰一生一世安乐无忧,可水云天和林潇都认为,水彰应当属于江湖。
  水彰同温钰谦进入内室祭拜张漾漾,温景漾也在外面遥遥拜倒,凌琰随她一同。如今的身份已是无法明媒正娶迎温景漾进门,也只好以这样的方式告知她的父母。
  待到出了内室,回到大堂,温钰谦问水彰:“你日后有何打算?”
  水彰从小生得一副笑脸,任谁看了都喜爱得紧,可这一次他竟露出了少有的严肃,作了一揖道:“从今往后,侄儿要投身江湖,行侠仗义,一来是不负我爹娘的期望,二来是继承我父母的遗志。”
  “好,你有此志向,很好。以后,若有困难,可来找我。”
  水彰又行了一礼:“不敢劳烦姑丈,侄儿先行告退了。”
  这一日,温钰谦感到些许欣慰。这个孩子的性情,的确是像极了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
  凌琰和温景漾早在水彰回来之前回到了客栈,当水彰进了房里的时候,竟见凌琰和温景漾正襟危坐,全不似一路上的亲切随意。水彰看了看他们,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你坐。”凌琰替水彰搬了椅子。
  “怎么了,有什么大事?”水彰不解。
  “没什么大事。”凌琰分为他们三人倒了茶,“我们也想给你讲一件旧事。不过,首先还是要向你致歉。方才在温府,我们在外面听了你和温大人的谈话,温夫人便是你姑母。其实,温大人和温夫人有一个女儿。”
  水彰下意识看了一眼温景漾。
  凌琰续道:“还记得两年前的选秀么,颍筠府跑了一个秀女,官差搜查过后,发现她跳崖自尽了。这个秀女就是温大人的千金。”
  温景漾在旁一言不发,水彰便更看着她。这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子,若说此事与她无关,水彰怎会相信呢?
  水彰张了张嘴,凌琰却没有让他开口的意思,继续道:“你一定想问,这个秀女是温大人的千金,温大人的千金又是谁吧?不卖关子了,璟儿就是温大人的千金。”
  温景漾道:“希望我们今日此言,不要让你觉得太过唐突才好。我原姓温,名景漾,温大人正是家父,张漾漾……是先母。我当年费尽心机造了自己跳崖的假象,逃到了南域府,是凌大哥救了我。后来……”
  随后她便把到凌琰身边之后的事全都与水彰说了。水彰一时瞠目结舌,这么说,他是又多了一个亲表姐了?
  见水彰不言语,温景漾不禁黯然。她缓声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太过唐突了。可是我……可是我……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现在的身份,也不能去见父亲。突然……突然多了你这样一个亲人。我们不日便要分别,再相见还不知是何时。我只是不想……放开这个机会。”
  一时间房中寂静非常,只听得方才还未平息的水波,在茶杯中微微荡漾。
  温景漾拭了拭泪,站起身来,“对不起,原是我太急了……”
  “表姐留步。”水彰起身阻拦。
  “你叫我什么?”温景漾身形一震。
  水彰道:“阿逆表姐一向待我极好,如今又多了一个表姐疼我,自然求之不得。”
  “好……好……”温景漾又是拭泪,这次却是喜悦之泪了,“从今往后,我又多了个表弟了。”
  “表姐。”水彰正色,长揖到地,“小弟见过表姐。”又转身对凌琰一揖,“表姐夫。”
  “好小子!”凌琰一巴掌抡过去,正拍在水彰的头上。
  “凌大哥,你干什么啊!我表姐都说了你脸皮一向很厚的啊,叫你一声姐夫,表姐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啊!”说到此处,水彰觉得怪怪的。
  温景漾“噗嗤”一声掩面笑了。
  凌琰抚了抚温景漾的肩膀,“现在可高兴了吧。”
  水彰搔了搔头道:“这样吧,以后为了区分你和我阿逆表姐,我叫你‘姐姐’好了。”
  “也不知道彰弟怎么样了。”行在路上,钟离冰随口慨叹了一句。
  水彧笑道:“你且放心吧,当年你尚且这般冒冒失失地就出来了,他如今的武功怎说也比你那时候好,也不必太过挂怀了。”
  “你没看到他上次么,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竟还想替凌大哥断后,还令凌大哥不得已动了手。这若是调虎离山之计,可不知璟姐姐怎么办了。”
  “那不知钟离大小姐有何高见?”
  “当然是打不过就跑了,彰弟就是太实在了。”
  水彧不禁觉得有意思。他的三个弟妹,唯独水彰和钟离冰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正是他的性子和钟离冰最像,唯独少了几分邪气。
  与蓝梅相约之期将近,钟离冰要水彧陪她同去西庭府,水彧自也应下了。二人却也是各怀心事,几次对视,却都没说出来。
  从前水彧总觉得钟离冰话多,可如今她如此安静,水彧却也不适应了。每次想逗引她多说上几句,她也不过是有限的几句回应。
  钟离冰一向喜欢胡思乱想,还总是自言自语,把胡思乱想的东西说了出来。可如今,她学会了把所有的胡思乱想都藏在了心里。
  如今钟离冰身份敏感,倒也从不刻意避讳,戴着顶帷帽便也招摇过市。行走江湖的女子,愿意戴一顶帷帽的也不少,一点也不稀奇。
  他们到西庭府的时候离蓝梅和钟离冰约定之期还有几日,钟离冰和水彧便找了间客栈安顿了下来。
  才用了晚饭,钟离冰便整装待发准备出门去。水彧大约能猜到她是去做什么,便问:“不知又是谁家好福气?”
  钟离冰哂道:“你倒是也真抬举我。不过是觉得方庆酒楼的饭菜太腌臜,看不过眼了,打扫打扫。”
  水彧道:“这单生意倒也有趣,可愿让我分一杯羹?”
  钟离冰收起了方才的顽笑之态,低声道:“表哥,其实我说想要你助我不过是说笑而已,趟这浑水,我一个人……就够了。”说罢,她从窗口跃出。
  有些事情,钟离冰从前不会想,如今不会想,以后也不会想。但是水彧从小耳濡目染,对这种事情的敏感,早已成为本能。方庆酒楼在西庭府,是水家最大的竞争对手。钟离冰对这样的商家下手,势必会令人怀疑她与水家的关系,这必是她不想的。若是东窗事发,连累家里是必然,可水家怎会将这点连累放在眼里?若是江湖上的人们知道了她与水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好,多少有几分忌惮,于她也多一分安全。
  水彧靠在床边,闭目假寐。他是一把沉睡的剑,现下也只有继续沉睡。靳人麒从未曾与他细说,靳家和水家的世仇究竟是什么。水彧只知道那是太爷爷一辈留下的恩怨。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可以让靳家到了第四代,还不能释恨?或者说,还没有权利释恨。
  猛然睁眼,那双眸子当中闪过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长剑出鞘之声落下,房中已是空空如也。
  当靳人麒和水云天都在怀疑水彧的时候,后者要比前者明智。又抑或可以说,靳人麒可以自负到全然不在乎这些损失。
  当水彧在一个死胡同里转过身,面对着那两个人时,那两人竟面不改色。水彧认识这两张面孔,进城前还是沿街叫卖的小贩,现下已摇身一变成了客栈采买的小伙计。眼看着瞒不下去了,二人朝水彧抱拳行礼,称他“少爷”。
  他们能跟水彧这么久,当真是一种幸运。发现了跟踪者,要么开口质问,要么当场灭口,而水彧还暂时没有出手。
  “你们说,大盗夜罗刹是谁?”
  二人相视,一时语塞。如果水彧劈头就问“你们为什么跟踪我”,他们早就想好了一万个理由,可水彧没按套路出牌。
  “回少爷,她……”语音戛然而止,转瞬已然倒地,后背朝上,面,也朝上。
  另外一人还未开口,水彧已飞身而起,双脚踏上他双肩,脚踝一个用力,又扭断了第二个人的脖子。
  “早知道就不带剑了。”他甩下了一句,扬长而去。
  

☆、诸葛连弩

  没人知道大盗夜罗刹喜欢偷什么,为了什么而偷,何时会动手。
  相比起来,今日这一桩就不算稀奇了。夜罗刹不是没偷过账本,可但凡被她偷过账本的商家,无一敢声张的。日后,要么经营得束手束脚,要么干脆倒闭了。而且倒闭的商家无一不是迫于官府的压力。
  半年多了,任谁也猜不透夜罗刹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人说,黑白两道的生意,她都做。
  做了亏心事,就会心虚,方庆酒楼的掌柜也不例外。
  早就听过传言,夜罗刹是防不住的。可传言越是玄乎,人们就越不愿意相信。方庆酒楼的王掌柜就是其中的一个。可就是那一夜,王掌柜贴身放着的账本竟还是不翼而飞。
  若是要神不知鬼不觉,本应掉包,可夜罗刹从来不会,因为她不是小贼,是大盗。
  “回来了?”水彧的目光停在窗口。
  下一刻,钟离冰便跃了进来。彼时已是月上中天,夜深了。
  “干净利落。”钟离冰掸了掸手。随后便放下了她的东西,坐在桌前喝了些凉茶。她并没有注意到水彧方才也出门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水彧吩咐了一声“进来吧”。伙计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水放在架子上,随后退了出去。
  水彧道:“方才叫伙计给你打了水,洗完以后早点睡吧。”
  钟离冰坐在桌前,迟迟不动。半晌终于忍不住道:“表哥,你先出去吧,你也早点睡。”
  水彧见状也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钟离冰背靠着房门,又是深吸几口气。
  她双手蘸了水覆在面上,水顺着面颊滑落,很是舒服。
  表哥,我很怕让你看到我现在这副面容,真的很怕。
  偶然间,钟离冰想到了父亲和舅舅,无所不能的父亲和舅舅,可她更不敢见他们。
  一个挥手打翻了面前的水盆,再收回手来,便是止不住的颤抖。钟离冰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情绪,上前去拾起了铜盆,残留的水顺着裂开的缝隙缓缓淌下。
  在她独处的一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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