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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的眼睛
欧阳天琪边想边走进了大厅,母亲郑佩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花茶,这家里看来最清闲的就是母亲了,每次回来都在干着同一件事,说了几乎同样的嘘寒问暖的话。
然而,这也不能怪母亲,欧阳家的人似乎都散漫惯了,干着各自热衷的事情,彼此之间并不热络。
爷爷欧阳赟是商场上有名的老怪物,奶奶王惜如也十多年不住在家里;父亲总是忙碌在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上,而他二十六岁便离开欧阳家自立门户干起摄影。弟弟欧阳天瑞在公司是个挂名经理,主要精力是周旋在明星、模特儿一堆女人之中。妹妹欧阳兰兰在国外读了几年服装设计,刚回国不到半年,却已建立属于自己的名媛圈,每天不是跑车、就是party结识各界名流。
郑佩云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性格恬静,只懂得逆来顺受,王惜如住在欧阳家时,郑佩云没少受婆婆的埋怨,说她不会照顾丈夫也不会管教孩子。这一阵子,王惜如回来,郑佩云天天过得胆战心惊。所以一见到长子回来,便拉着聊个不停。
欧阳天琪耐着性子听了老半天,“妈,我知道了,今后我会多回来看看您。对了,奶奶不在家吗?”
“她和白总管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郑佩云端起了茶碗,润了润喉,“你也知道你奶奶一向不喜欢我,怎么会和我说得那么多。”自从进了欧阳家大门,婆婆便催她生孩子,总算有了两儿一女,婆婆又嫌弃她性格柔软,教育不好他们。再好的出身和教养,也免不得让她这样找个人来,抱怨上几句。
本来还想跟大儿子说说,王惜如就回来这么几天,她就觉得头疼的狠,应该找个中医瞧瞧。却看到白管家进来,“夫人,老夫人回来了。”
郑佩云只好作罢,差人收拾了茶具,又整理了下上衣。欧阳天琪看了看紧张的母亲,看来奶奶还真是给老妈不少压力。
“哟,天琪回来了!”王惜如刚进门便看见了长孙,“鼻子真长,奶奶刚好买了你爱吃的鳄梨。”
“奶奶,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这鳄梨又叫牛油果,是你买来美容养颜的吧?你都够年轻的了,还想跟模特抢饭碗不成?”
王惜如对其他人包括欧阳乔在内都一向严苛,唯独对孙子孙女十分疼爱。欧阳天琪小时候也不理解,在他眼中慈祥的奶奶,母亲却看似很怕的样子。直到长大后,才知道,人,可以有很多面,疼爱他的奶奶是真实的,母亲所害怕的奶奶也是真实的。
“这哄女孩子的摄影师就是会说话!不过奶奶可不是那些只会涂脂抹粉的小丫头。”王惜如笑骂着孙子,“说吧,是不是又拒绝了什么大买卖,付不起违约金?”
“没有。”
王惜如蹙眉,“难道是惹了什么甩不开的女人?”
“奶奶,隐私权呀!就不能找个地方跟你单独幽会?”
王惜如想了下,“好,上奶奶房间去!正好把奶奶给你新买的D5给你拿走。放我那儿,我还怕打扫时扔掉了。”
欧阳天琪得到相机先摆弄了会儿,毕竟是心头好,市面上不会超过20台,不紧紧是钱,没有一定关系,是买不来首发产品的。“谢谢奶奶,来,美女,随意摆个pose!”
“少来了,说吧,又是惹了什么麻烦?”
欧阳天琪收起了相机,也收起了讨奶奶喜欢的乖孙子形象,“奶奶……你认识格洛希吗?”
王惜如其实并没有想到从他的嘴里会说出这个名字,笑着说:“格洛希……又是个哪个明星?还是模特?奶奶对八卦新闻是从来不看的,除非是你的。”
“她是nishell的总裁,也是展氏总裁展星翰的妻子。昨晚,在我的工作室,她差点被人推下楼。”欧阳天琪看着奶奶的反应,看不出任何破绽。
“怎么会这样?”王惜如佯怒,“你可要好好查查清楚,这在你的地方若真出了事,怎么说,都是脱不了干系的。你今天过来,是想奶奶帮你查吗?”
“我来是想问,这件事,是不是奶奶做的?”欧阳天琪蹙眉紧盯着奶奶,“那个人,现在在我手上,我希望奶奶告诉我实情。”
“天琪,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呢?”
欧阳天琪沉默的看了奶奶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好吧,也许是那人胡说的,我会把那人交给警察的。”他站了起来,拿起新到手的相机,“这个,我就笑纳了!”
他走出奶奶的房门,门外的白总管颔首问了一声好,他只冷冷瞥了他一眼。
其实他很擅长观察人的,只是观察得多了,就会知道生活有太多的假面,所以他懒得去看,选择在镜头中寻找美丽的瞬间,然而刚刚,他却捕捉到了一个谎言。
“天琪回来了?”欧阳赟把球杆交给管家,看着他手里拿着相机,“不只是来取礼物的吧?”
爷爷?欧阳天琪还真没白回来一趟,碰到了不少不常在家的人,“妈说您去马场了,怎么拿着球杆回来?”
欧阳赟接过来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有个老朋友,非要约我打球,就去抡了几下。”他擦了擦汗,大理石的地面映着他鬓间日渐苍白,似乎提醒他,那个老不死的白莲堇说得对,他还能护她几年?展星翰是个信得过的人,但他不能挡得住所有的人,需要有一个欧阳家的人来接班。
而这个接班人,他早就想好了,“天琪,走,陪爷爷去湖边的凉亭下盘棋。”
☆、矫情的残障人
洛希和展星翰中午录完口供,下午去了展家老宅,若不让几位老人看上一眼,怕他们不会放心。展星卓淡化事情,说成是抢劫。这会儿,夏夏正小心的照顾着看不见东西的daddy,几乎要把一盘子水果喂给展星翰。
“还好洛希你没事,真叫人担心。”何诗韵拉着儿媳妇,看她手臂上也有几块淤青,“这是?”
洛希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看了展星翰一眼,幸好他正认真的应对着女儿的水果大战。
何诗韵明白,她是怕儿子担心,估计身上也有伤,“以后出入可要小心些。”
“你现在可是nishell的总裁,外加上展氏的媳妇,自己的身价你也知道,去偏僻的地方,还是要多带几个人。”展星卓紧皱个眉,一个晚上并非所查无获,却被人捷足先登,让他断了线索。
“我以后会注意的。就是这次连累星翰受伤了……”
展云山喝了一声,“说什么连累,都是一家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他自己不够谨慎,怪不得你。”
老太君拎着球杆从外面进来就听见儿子这么“大义灭亲”的说法,径直地走向了展星翰,朝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诶哟!”展星翰只知道是奶奶回来了,这一打让他跳了起来,“奶奶!手下留情呀!”
“这么点事儿就受伤,怎么保护你老婆一辈子!”老太君似乎还要不依不饶再打上两下,这小子害她昨晚一宿都没睡好,一早上就打电话给欧阳赟这个老怪物,约他去打球就是为了谈洛希这件事情,她敏感的嗅觉告诉她,这才不是什么抢劫。
洛希正要上前拦着,念夏先跑去包住太奶奶的大腿,“太奶奶,太奶奶!daddy知道错了!”
老太太怕吓到曾孙女,放下了高尔夫球杆,“夏夏不怕,跟太奶奶去换衣服,我们去接月尧哥哥放学。”
夏夏一听到月尧哥哥要回来了,高兴极了,赶快把哥哥接回来,又可以听故事,玩直升机和赛车。
看着夏夏对展家人越来越熟悉,洛希也就放心了,这件事解决前,恐怕夏夏还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
展月尧回来以后,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洛希和展星翰在老宅吃过晚饭,夏夏又和洛洛依依不舍的道别了好久,他们才回到家里。
展星翰执意要陪洛希在书房里呆着,在一片黑暗中,听着她时不时敲着键盘,偶尔有翻书的声音,偶尔有她的叹息声,还有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她还和老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是她在美国的朋友?跟对方强调一定要在9月前将东西寄给她,她似乎在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书房里静了下来,他听不见她任何的声音,让他有些疑惑?睡着了?
接着,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翰总,已经很晚了,您就不能回房睡觉吗?”他毕竟不是一件会喘气的摆设,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在听着她的一举一动。
展星翰腰板挺得老直,“我没有打扰你工作。”
“你在我会分心的。”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么说,笑得有些得意,“好吧,那先送我回房,你也早点睡吧。”
难得展星翰这么乖,“喳!”洛希赶紧扶着他,趁他没想出其他的幺蛾子。
第二天早上,nishell门前,宾利稳稳的停了下来,她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两句话收买不了他的心,三十几个小时的黑暗生活也不能让他转了性。他一旦笑得很乖,应该是已经想到了下一步耍诈的计划。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去展氏?非要来我公司?”
“I'msure。”
又是这句!“别拽英文!”
“是你昨晚先拽英文的!”
两个人亲密的距离,却用不同国家的语言拌着嘴走进了nishell大门,一路来到了洛希的办公室。杨慕言来得早,奇怪的看着展星翰,问着洛希,“他还好吧?”
洛希把展星翰塞进会客用的沙发,“没事儿!就当他不存在吧。”洛希无力的坐在转椅上,明明有一大摊子的事情,她揉了揉突突突的太阳穴,开始着手今天的工作。
杨慕言和洛希之间讨论展会和新品的事情,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将目前的进展和接下来的流程捋顺,如何将设计部交上来的设计理念改成文案,如何突出产品的特点,竞品又有哪些动向,环比和同比本月的销量和预计销量。
两人还真把展星翰当不存在了,不禁让展星翰有些吃味。虽然知道那位杨兄真的不能对洛希怎样,可自己老婆身边一直有这么个人,英俊潇洒多金爱她又一天至少有八个小时可以在一起,细算下来,他都不见得能每天陪着洛希八个小时。他还是避免不了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于是,他在等待了又等,忍耐了又忍之后咳了咳。没反应?又咳了咳?
洛希看了他一眼,“渴了吗?”洛希绕过桌子,从饮水机倒了杯水,递到了展星翰手上,又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八分,离午饭还有段时间,“要是无聊,我帮你插上耳机,你听会儿歌……”
尽管他蒙着双眼,他依然准确的搂住了她的腰身,依然将吻印在了她的唇边。
“你!……”洛希推开他,他踉跄了下,水洒了一地。
他怎么可以吻得这么随意?当着别人的面,在她的办公室。
杨慕言愣住了,他确实不打算进一步追求洛希,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彼此陷入尴尬的局面,更不想造就一场多角恋,所以那天和展星翰摊牌。
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毕竟仍深爱着眼前的女人,他们的吻太突然,他来不及闪避那一幕,也来不及遮掩已经外漏的心事和表情。
“我……先出去一下……”他有些尴尬的说了句,便径直的走出了办公室。
当那道受伤的背影消失,洛希怒目看向展星翰,“你是故意的?”
“故意怎样?”
果然,他是知道慕言哥和她的事情,“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这么伤人!”
“伤人?”展星翰冷笑了下,“我在这边一个多小时了,你不曾看过我一眼吧?”
“您老今年贵庚了?因为这点事情无理取闹!”
她不care他的感受?却care那个男人伤不伤?这让展星翰完全沉不住气了,“你觉得这是无理取闹?一个向你propose的男人天天跟你在一起,我能不care吗?而且,你明明知道他的感情,却还温柔对待,这就不是伤害吗?还是你有私心,永远放个备胎在身边才放心?”
你!
☆、不负责任的开导者
他看不见,看不见她此刻有多气愤,若是别人这么猜度她,她也许会耸耸肩,随他们说去。可是展星翰这么说,她一半恼他,一半也有些心底发凉。
她急匆匆的从电话簿里拨打了一个号码,“季衡,把你们翰总半小时内从我的办公室带走,顺道直接从长青桥把他扔进河里,我不想看见他!”说完便直接拉开大门走人。
她出去时正好赶上曲丹准备去给欧阳天琪送咖啡,这是洛希吩咐曲丹每天的工作之一。“才去?快十一点了。”她点了点左手上的手表。
“格总,今天从徐小姐那边取咖啡回来有点堵车,所以晚了些,我这就过去。”嘴上虽然这么说,曲丹心里早就不乐意了,这什么总裁助理的工作,完全是保姆兼打杂的,每天还需要天天跑到总裁朋友家里去取咖啡,然后再送去给摄影师,她完全成了跑腿的。
洛希从她手里接过了咖啡,“你至少也看着姗姗在你面前冲泡了两次KopiLuwah了,没想过自己要学吗?”她指了指前面的茶水间,“茶水间有和姗姗家里同样的冲泡工具,你一直没发现吗?”她摇了摇头,拎着咖啡壶走进了电梯。
曲丹在电梯门关上,才敢默默吐了吐舌头,又不是开咖啡店,没事儿学泡咖啡干什么?本来在设计部呆着有些无聊,以为来总裁助理的位置会遇到很多高层名流,没想到竟干些个这么不体面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越想越委屈,她眼神一转,掏出了手机……
展星翰被仍在办公室,心里的火气似乎还没消,所以门一开,他便开口,“季衡!你是路痴呀,这么久才到。”室内静悄悄的,居然没有听到季衡骂回来,“季衡?”
“怎么?又被甩了?”
“哥?你怎么来了?”
展星卓一进来就看到弟弟很驴的样子在发飙,年轻时展星翰这样驴过,自从接手展氏,再没看过这小子这样,如今这副模样肯定又和那个弟妹脱不了干系。“季衡被我派去工厂那边出差,他说让我马上来nishell接你,要是超过半小时就得去长青河打捞你。”
展星翰叹了口气,“去医院吧,边走边说。”
“走吧。”展星卓硬冷的说了句。
“你过来拉我一把呀!”
展星卓俊朗的面容上顿了顿,蹙着眉,“你从幼儿园开始就不让我拉你了吧?你确定要拉手?”
“哥,我也知道两个大男人拉手很那个……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时暂时性残障人士,或者你愿意,我牺牲一下,让你公主抱?”展星翰大言不惭的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展星卓走了过来,“你这小子,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坐着轮椅进医院。”他一只大手揪着展星翰的衣领便带着他往外走,“赶快去医院把你眼睛上这块遮羞布给拆了!”
“哥!喂!你慢点……诶哟!……”
磕磕碰碰地展星翰终于爬上了展星卓的车,捂着被可疼的腿,惺惺作态的抱怨,“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我们家洛洛太美妙。至少她都没有让我磕碰过一回!哥,你是故意的吧?”
“既然你老婆好,怎么还吵架?这回,又因为什么?至于要谋杀亲夫?”展星卓没搭理他的埋怨,在感情的事上,自己比较呆板,一直觉得他这个弟弟是个感情上可以八面玲珑的人,不过,事实上,谁都没有比谁强上多少,尤其是对自己在意的人。
展星翰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把事情来龙去脉尽可能详细的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