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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籽温无奈地笑笑,这副霸道的口气,明明是他找她吃饭,却让她约他。原籽温摆弄着手里的照片,“言大社长,可惜我约人了。”
“谁这么扫兴?”
原籽温回答是房萱,电话里一阵沉默,她不禁问:“你和房萱是怎么了?”
“在公事上有点意见不合。”
“真的假的,她是你一手带出来的,现在这是要长江后浪推前浪?”
她们在一家日式料理店吃饭,原籽温边吃边忙着专题稿,她向房萱咨询意见,“下一期我打算做一个饰品专题,比如K…gold的红唇耳环,BUCCELLATI的戒指,还有Effeuillage系列……你觉得怎么样?”
房萱点点头,“正好可以配合Clover新一季的彩妆主题。”
她见原籽温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资料,不禁叹气,“表姐,你就快变成和陌生一模一样的工作狂了。”
“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姐?”
两人说完相视而笑,原籽温这才放下工作,房萱给她倒了一杯清酒。
“陌生在美国的时候,对我倒不是很严厉,我觉得他只有对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事,才会一丝不苟。”
房萱忽然放下筷子,凝视原籽温,“表姐,你喜欢陌生吗?”
原籽温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问,心里一凛,下意识地回答,“喜欢。”
“那你想和他结婚吗?”
她们坐在包间,周围安静无声,窗外的竹子伸展着修长的枝叶,满眼的青绿,像是要涌进来,滴在身上。原籽温忽然觉得有点热,她这才发觉房萱的神色有点不对劲,格外的认真。
“房萱,你今天是怎么了?”
“表姐,如果让你在安家路,柏晨和言陌生这三个男人间选一个,你最想和谁共度一生?你和柏晨在一起四年都没想过结婚,是因为你把他当作安家路的影子。那陌生呢?我知道那天在酒吧,你见过黑寻,他告诉你很多关于安家路的事情……然后你就和陌生在一起了。”
房萱把身体探过来,她的视线就像探照灯般映射进原籽温的心底。
“陌生他对你是很好,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自欺欺人。而且依照他的性格,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并不是真心全意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是艺术家,也是个商人,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房萱接下去又说了什么,原籽温已经听不见了。
如果那晚她没有遇见黑寻,没有听到安家路的经历,没有喝下莫朗的那杯酒,那她还会不会和言陌生……
那句“我也喜欢你”,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表白吗?
房萱,有时候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她们分开以后,原籽温站在停车场,一下子找不到方向。熟悉的街道变得全然陌生,她环顾四周,全是密密匝匝的的车辆,就像坟冢。原籽温觉得自己好像坠入错乱的时空,明明她的车就在附近。
她这才想起来没摁解锁,“嘟”的一声,她总算看见那辆宾利。打开车门,夹杂着香水味的气息便扑上来,他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她坐在车上良久,视线在新买的高跟鞋上来回打转,精致的镂花和细碎的水晶,不再是廉价的山寨货。苏黎裳的话,房萱的话,罗谦君的话,就像无形的海潮,统统涌上来淹没她。
胸口压抑得难受,似是要窒息。
原籽温晚上失眠,她在黑暗里睁大眼睛,屋里太静,听得见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她站起身走向言陌生的书房,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一道温暖的黄色光晕。她轻轻推开走进去,看见桌上和地上到处散落着设计稿,都是用马克笔一气呵成,每件衣服精妙绝伦,别出心裁。言陌生睡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原籽温跪在沙发边上,仔仔细细地凝视着男子的睡颜。他睡觉的时候总是特别孩子气,又皱着眉毛,似乎充满不安。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他的眉心,他的肌肤温热光洁,就像上好的丝绸锦缎。
言陌生忽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瞬间眼里有几分迷茫。过了几秒,他才说:“原籽温,怎么了?”
他注意到她眼里流光闪闪,立刻坐直身体,“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那我陪你睡觉吧。”
原籽温摇头,她觉得自己有点太敏感了,“我现在睡不着了。”
言陌生疑惑地端详她,忽然说:“想不想吃宵夜?”
“这都几点了,哪里有的吃?”
言陌生笑而不语,只让她穿好衣服随自己去。
言陌生带原籽温吃去船菜,这家店临近海边,当真就和诗句里面描写的一般景致。古香古色的船上门窗都是黑漆雕刻,挂着书画,紫檀红木桌椅,大红灯笼高悬船头,摆满茉莉和兰花,雪白如玉,芳香扑鼻。
言陌生告诉原籽温,船菜的来历是明末清初年间,江南才子带着佳人上船游玩,早出晚归,还让厨师以美食相佐,这叫食色不分家。
原籽温咯咯笑起来,“这叫声色犬马吧?”
三套鸭上来了,三禽合一,细酥肥美,滋味极佳,吃得原籽温长吁短叹,“这要练多久的恰恰舞才能瘦回去?”
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笑容像是摇曳的烛光,勾勒出柔美的线条。他禁不住伸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刚才做什么噩梦了?”
原籽温看着他,安静地说:“梦见你离开我了。”
“我去哪里了?”
“不知道,总之你像柏晨一样离开我了。”她说的这般孩子气,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星芒,让言陌生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他的手贪恋地在她的肌肤上游离,指尖的一点点暖意,沿着血脉,一直传至身体的最深处。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气力来回答,“原籽温,只要你不走,我就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任何事都不可能将我们分开,你明白吗?”
他一生中只对两个女人说过这句话,一个是馥香,一个就是原籽温。
她是他等了十年,终于抓在手里的珍宝,远比这个世上任何的奢侈品都要名贵。
他离她这么近,呼出的气息像是千丝万缕的温柔针,钉在她心尖上,再难拔除。原籽温偏过头去,望着流淌着金沙的海面,无数射灯交相辉映,连缀着天上人间。
这样的良辰美景,这样的花好月圆。
她忽然向他吐吐舌头,“我随便说的,你干嘛这么认真?”
言陌生一愣,立刻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难怪杂志上说女人会恃宠生娇,原来是真的。”
“哪本杂志这么害人不浅?”
“《Evangel》的情感专栏,你从来不看这个版面吗?”
原籽温翻个白眼,那个林澔就喜欢写这种东西,不愧是情场老手!
吃完饭,原籽温又说想去山顶看日出。言陌生便将车开出市区。山道上的车并不多,到了半夜起雾,路灯也变得飘渺迷离。黑漆漆的树影在车窗上一闪而过,就像是形状诡异的妖兽。
来到山顶,一打开门,风就浩浩地灌入衣袖里。言陌生怕她冷,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原籽温缩在他宽大的衣服里,觉得温暖又安心,像只蜗牛。山下一片珠海浩瀚,星辉璀璨。抬起头,能看见月亮,被万斛明珠映衬着,倒显得分外清冷皎洁,遥不可及。
他们并肩坐在山顶的草丛,浑然不顾身上穿着上万块的衣服。夜色像是薄薄的轻纱,笼在人身上,仿佛出手一碰就会融化。原籽温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断断续续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原家都是她的心结。
言陌生沉默地听着,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原宏量的女儿,那次之所以开除她只是为了引出《Evangel》里真正的内鬼。后来他又不放心,去她家找她她又不在,结果在马路上碰见她,蹲在地上哭得狼狈不堪。
原籽温听他讲完,气得直哼哼,“怪不得你立刻又让我回《Evangel》,好一招欲擒故纵,把我耍的团团转!”
言陌生笑得有点无赖,其实她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有多慌张。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你们家就只有你和馥香两个人吗?”
“还有我妈妈和我继父,不过他们都离家出走了。”
原籽温诧异地看着他。
“后来我和姐姐在申敖的安排下去了外国,申总对我们一直很照顾。”
当年临行前,言陌生与申敖曾有约定,如果有朝一日《Evangel》面临困难,他一定要回来力挽狂澜。所以申敖去世后,他就回国,也是为了完成和他的君子之约。
原籽温觉得自己还真是和《Evangel》这本杂志有缘分,安家路曾是专栏摄影师,言陌生又是社长。
她将他的胳膊牢牢拥在怀里,“馥香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只要是我喜欢的,姐姐都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Asuky,段段,红凉凉,嗷嗷啊,谈书墨,艾洛丽塔】
感谢小伙伴们一直支持评论,么么哒!
从下一章开始,剧情将会进入新的高潮~~
第41章 第四十一幕
周五的时候,原籽温在球场俱乐部拍专题照片,正巧遇上谈若莉陪广告客户来打球。这家俱乐部是本城有名的销金窝,环境清幽明媚,用来拍外景是再合适不过。
趁着模特休息,原籽温也在露台上小坐。对面的球场仿佛是绿意盎然的波涛,一层层涌过来,令人心旷神怡。她听见谈若莉热情地和广告商们聊天,可对方似乎并不买账,对她提出的几个合作方案不置可否。
身边的椅子忽然被拉开,一个身穿白色球衣的男人坐到原籽温身边,“你也是《Evangel》的编辑吧?”
“谷总监你好,我是原籽温。”
这位谷总监似乎对原籽温有点兴趣,笑着和她聊起来,“怎么不下场玩玩?”
“我不太会打球。”
“其实很简单的,要不然我教教你?”
原籽温有点受宠若惊,心想这群广告商还真是随心所欲,一方面打压价格,一方面又希望对方可以多给自己做些软广。现在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小编辑,她眼波一转,便计上心来。
“谷总监是湖南人吧?”
“你怎么知道?”
原籽温的眼底蕴着浅浅的笑意,“您刚才和谈主编说话,我听出来的。湖南人是没有鼻音的,f和h区分不开。我听说想要确定对方是不是湖南人,就让他说未婚夫妇四个字。”
谷总监一愣,随即爽朗地笑起来,“原小姐真有意思。”
“其实我一直都想学高尔夫球,就怕笨手笨脚学不会。”
原籽温语气透着怯意,更显得人畜无害。她今天穿一身adidas inals休闲运动服,长发绾起,看上去就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格外清秀可人。
谷总监有点心神飘摇,“那我们下场,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他说着就召唤其他几个广告商一起去打球,谈若莉顿时被冷落到一边。她意味深长地瞪着原籽温,原籽温反朝她盈盈一笑。
原籽温起先表现得就和生手一模一样,连开球用几号杆都不知道,还问了些常识性的问题。谷总监看她孩子气的笑脸,甚觉有趣,手把手地辅导。直到原籽温能做出挥杆的动作,更是满意地拍手,“非常漂亮!”
原籽温跃跃欲试,“如果我能打上果岭,谷总监有什么奖励?”
谷总监暗想真是小女生。就算是一般玩家,女人的力量也不够,要打上果岭没有六七杆肯定下不来,何况是新手。
他转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谈若莉,“要是你今天能打上果岭,我就答应你们谈主编的合作方案。如果你还能推球进洞,再送你们编辑部每人一只手表。”
“您可要说话算数!”
原籽温连忙召唤其他广告商作为见证,大家看她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都是忍俊不禁。有人说:“老谷,你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谷总监摆弄着球杆,“原小姐要是没打上果岭怎么办?”
原籽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我陪您吃饭行吗?”
“一言为定。”
谷总监挑选了新的球童和整套球具,让原籽温自由发挥。风从树丛间吹来,扬起她额前的碎发,天高云淡,风向正好。
没等众人看清楚,原籽温就一杆挥出,动作娴熟流畅。那枚白色的球便像道雪白的光柱,划过优美的弧线,腾空而去,稳稳地落在果岭上。然后她走到距离球洞不过三十码的位置,从容不迫地一推杆,球就缓缓地落进洞里了。
原籽温转头看见身后一张张震惊的脸庞,强忍笑意,反倒装出侥幸胜利的神色,“运气居然这么好,谷总监你可要说话算数啊!大家作证。”
谷总监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这丫头居然是球场老手!
他气得脸都白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大发雷霆,还要维持风度翩翩的笑容,“原小姐真是聪明,一教就会,我愿赌服输。”
原籽温走到谈若莉面前冲她笑笑,“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谈若莉有点不自在,“谢谢。”
原籽温走回露台,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单梓唯戴着墨镜,身穿白色球衣,显得身形更俊朗挺拔。他和言陌生的气质迥然不同,一个温凉优雅,一个难以捉摸。
“总公司一年花这么多钱给你们办会员卡,就是用来打情骂俏的?未婚夫妇。”
被大老板抓个现行,原籽温有点窘,“其实那个NL的绕口令也行,牛郎恋刘娘。”
单梓唯笑得乐不可支,阳光照在他那张帅绝人寰的脸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原籽温一看老板乐了,也赶紧识趣地笑起来。
单梓唯身边照旧带着如花美眷,穿着球衣青春洋溢,好像二十出头的样子。原籽温真是有点佩服这位BOSS,身上好像有种不可抵挡的魔力,形形色色的女人就没有重复的。
单梓唯今天心情很好,离开俱乐部的时候让原籽温陪自己试车。他新买的兰博基尼Egoista,车型线条感极强,超级拉风,让原籽温想到科幻电影里的太空战机。
她和单梓唯之前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上司下属的关系,所以坐在他身边有点拘束。单梓唯倒是一贯的绅士风度,主动为她扣好安全带,问道:“你有没有心脏病?”
原籽温疑惑地摇头,下一秒,车就像闪电般冲了出去。
两旁的景色顿时连成一线,大片鲜亮的绿与白,风里夹杂着槐花的香气。单梓唯说飙车就飙车,也没给原籽温心理准备,这风驰电掣的速度差点让她的心脏都飞出去。
眼看速度越来快,她忍不住嚷嚷,“单总,慢点……”
就在这时,一辆迈凯伦p1从后面追上来,像股黑色的幽灵风。原籽温从后视镜里认出开车的人,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居然是言陌生。他什么时候又买新车了?
单梓唯一看言陌生追上来,立刻激发起他的好胜心,一脚油门把车开成火箭。这附近都是山道没有限速,无疑是飙车的绝佳场所。护栏外山壁空悬,层山叠嶂在晴空艳阳下仿佛是千林浸染的水墨画,然而原籽温没有欣赏的心情。
她感到自己是在乘风波浪,还有点晕浪。
言陌生平时看上去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