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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余守便知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但他仍是谨慎的远离叶真雨,这边开口说道:“叶仙子多心了,叶家堡这么大的名头,若是平时,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对仙子你下手。但现在,余某身负师门所托,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这小子的脑袋回去,我看叶家仙友们找他,无非也是想除掉他。只是杀人这种事情不免脏手,余某倒很乐意替叶家仙友们效劳。”说话间,他已经从箭壶中抽出一只羽箭,开弓对准了地上的仇九。
“你敢!”叶真雨一声冷喝,但在余守听来却只是空口恫吓罢了,所以也不在意,但听弓弦响动,羽箭已然化做一道流星,直射向仇九的脑袋。以逐日门的箭技与手法,这只箭不仅会中,而且还会直接穿透人的头骨,要了仇九的小命。
可偏偏,这只箭却射中了另一个人。
一个余守最不愿弄伤的人。
羽箭直直穿透了林真雨的左肩,留下一个吓人的血洞。
谁也想不到,在箭将离弦的那刻,林真雨竟然用自己身体为仇九去挡那必杀的一箭!
怎么会这样!余守顿时呆滞,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诸多念头,但无论哪个念头都让他看不到好的希望。
妈的,反正伤了,干脆全杀了!被逼入绝境的余守顿时显得疯狂起来,只见弓开如满月,羽箭的箭头散发出来自死神的微笑。
弓弦响,箭出若流星!
林真雨闭上了眼睛。都说人将死之即,会浮起一生中做过的所有事情。但她却发现,自己临死前,只想到了一个人,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俊朗的少年,正微笑注视自己……
“哎呀呀呀,这么样的小美人,你都下得去手,可真让咱家心疼死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林真雨耳边响起,她愕然的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身前正站着一个身穿艳丽衣服,脸上长满连并络腮胡子,却还做出一脸妩媚模样的怪家伙。
“小美人,咱家救了你,你可说要怎么报答咱家呢?”这个男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是捏着喉咙学女人说话一样,让人听了,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恐怖。
而余守一见到这个人,顿时脸都白了,颤声道:“阴阳老怪……”
“哟,真讨厌,把咱家的外号说的那么难听,咱家要罚你!”“你”字刚一出口,阴阳老怪的右脚一踢林真雨手中握着的宝剑。但听一声惨呼,余守已经被林真雨脱手的宝剑硬生生的钉在了地上。阴阳老怪咯咯的怪笑:“哎呀呀呀,咱家出手太重了。”他转头看向林真雨,怪笑道:“咱家喜欢做人皮灯笼,看看小美人的模样,让咱家都心生爱怜呢,这要是做成人皮灯笼,一定让咱家欢喜死。”
“阴~~~阳~~~~怪,还~~~不~~~来~~~帮~~~~忙!”凄厉的叫声划破十万大山的寂静,惊是山鸟纷飞,听到阴阳老怪的耳中,更是不亚于雷轰电击,虽然脸上写满了一百个不情愿,但他却丝毫不敢再停留。林真雨只觉得眼前一花,阴阳老怪已经消失不见。
第五节
林真雨刚松了口气,不知何时,眼前又多了两个人,她那颗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来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左右年纪,浓眉大眼,络腮胡子,接近三米的身高加上粗壮的身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座小山似的,脸上的神情不怒自威,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女的十三四岁模样,坐在男的左肩上,明明是夜晚,左手却打着一把红红的油纸伞,右手还提着盏圆圆的白灯笼,身材娇小可爱,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笑眯眯的盯着林真雨看时,脸上还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这位姐姐好漂亮啊。”小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就像一连串跳动的音符,听在耳里,却能跳到你心底去。
“你们是,什么人。”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是严忘,我是小桂,姐姐没听说过我们吗?”
一听到小桂的前半句话,林真雨已经猜到这两人的身份,这又是魔道有名的两个杀星。
“咦,这个帅帅坏坏的小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啊?”一看到林真雨身后的仇九,小桂好奇的蹦了过去。严忘出声催促道:“别管了,快走吧,雷姬娘娘又在催促了!”
“好,咦!帅帅坏坏的小哥哥怎么被人挑断了手脚筋?”小桂顿时惊呼,她就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猫,一下子窜到了林真雨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干的,敢对小桂的男人下手,不想活了!”
“他是……你的男人……?”林真雨觉得自己幻听了,怎么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说法。却不知小桂重重的点头,“帅帅坏坏的小哥可是我内定的老公,说,是谁把他弄成这样,我要把他抓回幽冥殿,试试十八地狱的滋味,快说,是谁伤了我男人!”
林真雨终于明白仇九被挑断手脚筋时,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
原来,他已经投入了魔门……
一霎那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可以在这种地方生活上三年了。
确实,魔道是个很凶残的世界,但魔道中人却比任何一个名门正派都要护短。正派还有所顾忌,要打着以理服人的招牌,魔道却是明明白白的喊着口号:我们只帮亲,不帮理。谁动我的人,我就让他后悔生到这世上!
“伤他的,是逐日门的人。”的确是逐日门的人追杀重伤他在先,林真雨不想叶真璧受到牵连,于是,她打了个偏边球。
“逐日门!小桂和你誓不两立!”小桂气的又叫又跳,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严忘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叫叶真雨,叶家堡的弟子。”
“哦,名门正道……”严忘左手自怀中取出了一本本子,右手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变出了一支判官笔,“生死薄,判官笔,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别……杀……她,她……救了……我……的命……”仇九虚弱的声音及时的插了进来,严忘不悦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命令我……”还未等他说完,小桂一脚踢到了严忘的屁股上:“我家男人的话,你没听见么?他不让你杀,你就不能杀!”
“严小桂!”严忘猛然暴喝,声如洪钟,双目圆瞪的更似要压眶而出。谁知那小桂也同样瞪圆了大眼睛,娇喝着威胁:“你再凶,我告诉妈妈去!”严忘的气势一滞,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情不愿的收起了生死薄与判官笔。小桂眉开眼笑的一把抱住严忘的右臂晃啊晃,撒娇道:“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我们带上帅帅坏坏的小哥吧,把他放这里,我不放心……”
“他都成废人了,带上他有什么用?”
“我不管,他是我男人,我到哪都要带着他!”小桂倔强的寸步不让。严忘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说话,小山一样的身躯移到仇九面前,右手轻轻一提,把仇九放到右肩上扛着,转头对小桂说:“满意了?走!”
“嗯,爸爸最好了!”小桂笑的脸上像开了一朵花,她对林真雨说道:“你救过小桂的男人,小桂以后会报答你的。”说完一蹦蹦到了严忘的左肩上坐好,严忘甩开步子朝着先前阴阳怪的消失的方向赶去,整个大地都因为他的重量而轻轻的颤动着。
林真雨与仇九离去时的目光对视,樱唇微动却没出声,仇九却明白了,她在说:“保重”。仇九苦笑,同样唇动:“再见。”
他是魔,她是正,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再在一起
再相逢,只怕是要刀兵相见的。
再相逢,深爱彼此的人,总要有一个死在对方手中。
所以,相见,不如怀念。
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帅帅坏坏的小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小桂问道,听她的语气,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嗯!”仇九无法否认,也不想去否认。
“臭小子,在我女儿面前,你敢说喜欢别的女人!”严忘心中大是不满。却听小桂嘻嘻一笑道:“那又有什么关系。那女人是正道的,小哥哥是我们这边的,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唯一有可能和小哥哥在一起的,自然只有我啦。妈妈说,男人,就要找敢爱敢恨的,这样才会从一而终呢。就像爸爸你……”
“小孩子,瞎胡说什么。”严忘嘴上呵斥,脸上的表情却一点点的柔和了起来。
“雷皇要出关了么?”仇九突然发问。
“嗯,雷皇陛下神功大成,就要出关了,所以很多正道的坏家伙都跑来捣乱。一会儿小桂就陪着小哥哥好了,也免得哪个不开眼的,又伤到小哥哥。”一想到一会儿要守护着仇九,小桂讲得不由眉飞色舞。
“小子,你是从哪里听到雷皇陛下要出关的消息?”严忘很是奇怪,仇九虽说也算是魔道中人,却又不算真正的魔道,非要按个位置给他,也只能算是个半魔。雷皇出关的消息,连他这种掌管一方的要员也是才知道不久,这小子……
“雷皇闭关前,曾在我的体内种下了一颗雷种。今天晚上,雷种特别的兴奋,我想,该是雷皇要出关了。”仇九淡淡的述说,却引来小桂羡慕加崇拜的眼神:“哇,小哥哥好厉害啊,是雷皇陛下亲手给你种下的雷种么?”其实小桂也不知道雷种是什么,但能得到雷皇陛下的召见,那可是魔道中人无上的骄傲。
听闻雷皇亲种雷种,严忘不由心中翻了天。
雷种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体内就有一颗雷种。
不光他有,那些能起居八坐,掌握一方生杀大权的魔道重臣,体内都有一颗雷种。
雷种,是雷皇控制手下的密器。只要心里对雷皇的权威有丝毫怀疑,雷种就会立即引爆,让人死时如遭受天雷轰击,化为一段焦炭。
即使如此,每个魔道中都在渴求能被雷皇亲种雷种。
那表示,你已经有资格成为雷皇的心腹,有实力去管理一方的魔门势力,那片势力中的一切生杀予夺,皆在你一念之间。
这小子,武功平平,贡献几乎等于零,入道头尾又不超过三年,怎么可能得到雷皇的亲睐?一念至此,严忘不由自主的问道:“你说雷皇陛下亲手为你种了雷种,可有证据。”
仇九淡然一笑:“命悬他人之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要留下什么证据么?阎君功力深厚,道术精奇,却不知背心处的伤痕消退了没有。”
仇九此问是有来由的,因为雷种是要种到人的脊椎骨上才能发挥作用,所以下种时,定要破开受种者的背心肌肉,将雷种硬生生的塞入体内,然后涂以密药,使雷种受药力的催发,与肉身融为一体。然后再以伤药愈合背心伤口,是以受种者身后都会留下些或大或小,或明或淡的伤疤。而知道伤疤来历的,也只有曾被亲手种下雷种的各方魔君。所以仇九这一问,等于是回答了严忘的问题。
“什么人!”一声暴喝声突然突然响起,从林间转出一人,手提宣花大斧,杀气腾腾的挡在了三人面前。
小桂一见那比平常斧头要大上三倍的宣花斧,顿时笑了起来,因为来人也是魔门中一员:“呵呵,傻牛,好久不见啦,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斧断江”江三斧,自小便生有巨灵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因其食量极大,贫穷人家的父母无法养活这样的小孩,又正巧遇见魔门搜婴使路过其家,便将其买下带回魔门培养,与小桂倒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啊,原来是严忘大人……”江三斧虽然一身怪力惊人,却天性憨直,眼见拦错了人,却也不懂得道歉,只是用那小铁锅一般大的手掌摸了摸后脑勺,满脸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小桂坐在严忘肩上也不下来,两只小脚一摇一晃的问道:“傻牛,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六节
“刚刚有四个正派的小鬼头闯进了雷皇宫,师傅让我出来盯着,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老鬼会过来。”
“雷皇陛下顺利出关了吗?”严忘发问,却见江三斧把那硕大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严忘又问,除了四个小鬼,还有没有其他的正派的人出现?”
江三斧点头道:“先前也有七大仙派的人出现在雷皇谷附近,还和护谷的雷神禁军动了手。被风伯出手杀了几人后,便撤走了。”
严忘心中不由暗道:“正道那群老杂毛,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眼下雷皇陛下出关,他们竟然这么容易放手?”这边想着,这边对江三斧说道:“要是来的是正道那群老杂毛,你也拦不住的,枉送性命。随我一同回雷皇宫。”说话间,严忘带着小桂与仇九径直往雷皇宫方向赶去。
江三斧应了声,提着那宣花大斧正要追上那已经远去的严忘父女,却听脑后突起密集的破风声。江三斧不加思索,反手便舞宣花大斧。只见那四百来斤重的大斧在他手中像风车般轮转,但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偷袭江三斧的事物纷纷落地。江三斧转过身,借着月光一看,但见满地尽是亮闪闪的铁弹子,被月光照的白光点点。
这波暗器过后,林中又变得悄无声息,江三斧提斧而立,全神戒备。但听林中又是一阵弹子雨击出,江三斧立马锁定出手之人的方位,沉声暴喝,手中宣花大斧开道,犹如那魔神附体,直扑入林中。
铁弹子打在他的身上,“噗噗噗”的响个不停。江三斧只当是给自己抓痒痒一般,混不在意,去势丝毫不减。眼看便要扑到那偷袭之人呆的位置时,一颗比之先前铁弹大上一倍的银弹打了过来,直扑江三斧面门。
江三斧正要提斧扫飞这颗碍事的银弹,却听身后响起一声闷雷般的喝声:“闪开,接不得!”江三斧闻声一愣,却听另一个声音响起于耳边:“傻牛,蹲下!”一个娇小的人影如风似电般急窜至自己身前,一把红红的油纸伞陡然撑开变大,先一步的挡下了那颗大号的银弹。
“轰~~~”
爆炸声响如雷,气浪汹涌的压得周围的古树苍枝一阵摇晃,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神机门的天雷子也敢去接,傻牛你可真是傻的没边了。”红色油纸伞后,江三斧面对小桂轻轻的呵斥,脸上又是那招牌式的憨笑。小桂翻了个可爱的白眼,红色油纸伞又缩小成先前那般小巧。
但见纸伞前的土地一片焦黑,野草的灰烬被夜风吹起,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漫天飞舞。一大片土地被炸得千疮百孔,江三斧看了也不禁心头发毛,幸亏自己没砍过去,要不然,非得被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咦!”出手之人显然也料不到自己的天雷子出手之后,对方竟然还能活着。而且看到小桂手中的油纸伞在如此大威力的爆炸下,不见一丝损伤,反倒红艳更胜先前,当下胆寒。正要脚底抹油,却见身前突然一暗,愕然间回头一看,但见严忘那小山般的身体挡住了洒下来的月光,蒲扇般大的手掌伸出,像赶苍蝇般的随手一挥。“咔嚓”一声,那人连惨加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眼前的这个活阎王打得气绝身亡,到真阎王那儿排队报到去了。
江三斧和小桂围了过来,却听仇九说了一句很废的话,“他是神机门的人。”
“嗯。”严忘倒不觉得仇九是在说废话,反而很慎重的点了下头。
仇九叹了口气:“他只是个诱饵。”
“嗯!”严忘把仇九轻放于地上,沉声道:“小桂,引魂!”
小桂当即提起右手白纸灯笼,娇声高呼引魂辞:“天地悠悠,黄泉碧落,见引魂灯者,游子归乡~~~~~”白纸灯笼中的白蜡烛上陡然燃起诡异的绿焰,映得小桂那张可爱的小脸也带上了森森鬼气,小桂提着白纸灯笼在身前轻轻的画圆,每画一圆,灯笼中的绿焰便强上一分,小桂一连画了六个圆圈之后,绿焰已经能把人的脸照的碧油油的。
“动手!”
双方不约而动的喊道。
一瞬间,只见风声大作,草丛中、树缝间,四面八方,数不清的银弹朝着三人打来!
“开阵!”严忘处变不惊,沉声指挥。小桂应声将手中白灯笼的提竿往地上一插,娇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