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ㄐ稳莸摹
只是,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进到听月水榭中去的呢?仇九努力的回忆了许久,却丝毫也记不起来了。也许,怎么进去,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进去之后,面对那瑶琴后的绝代佳人,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呢?
仇九不禁笑了,他倒没忘记自己说的话,正相反,他记得太清楚了。以至于现在稍一回想,那些言语便似仍在耳边回绕。
突然想起的轻缓的脚步声,打断了仇九的回忆,神识之中,仇九发觉来的并不是独孤雁。而这两个人,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仇九转过了身,看着雪千寻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在她的身后,永远跟着那个像影子般的九五二七。
“你好。”仇九微微点头,听月水榭是独孤雁的私人领地,还没有哪个客人敢不请自入的。这少女能够如此坦然大方的来到这里,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进入听月水榭了。
在仇九的目光中,雪千寻缓缓行了一礼:“这里是雁姐姐的住所,非请勿入。不知这位公子与雁姐姐的关系是……”
“朋友。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仇九微笑的反问,雪千寻嫣然一笑:“小女子雪千寻,同公子一样,也是雁姐姐的朋友。”
“雪千寻。”仇九喃喃念了两次,微笑道:“好名字,雁儿目前不在水榭之中,你若是要找她,怕是要在这里等等了。”
“那倒无妨。”雪千寻毫不在意的一笑,问道:“还恕小女子无礼,未请教公子大名。”
“仇九。”
雪千寻笑问道:“仇公子身上的血红战甲杀气十足,应是一等的魔器。想来仇公子的师门定也是魔门大派,却不知是哪位魔尊的高足。”
仇九淡淡一笑,突然道:“素闻益州巴城雪家大小姐,不仅冰雪聪明,更是一位倾城绝色。我一直心存向往,有心求见,不知那位雪家大小姐与雪姑娘的关系是?”
“有劳公子如此惦记,真是令千寻愧不敢当。”
仇九微笑道:“百年世家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看到大小姐的风姿,便可遥想得知五百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雪含烟,究竟美到何种程度。”
雪千寻脸色微变,雪含烟正是雪家的先袓,风姿绝代,享有神州第一美人之称。但同时,雪含烟其人其事,也是雪家最为忌讳的一个话题,被封锁的甚紧,除了当年与雪家并列七大世家的另外六家知道一些内情外,基本上是无人知晓的。
雪千寻不知道仇九是无心提及,还是有心而为,是以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带上了微笑:“不知公子从何得知千寻先祖之事?”
仇九笑而不语。看着他那神秘莫测的笑容,雪千寻正待追问,却听独孤雁的声音响起:“小雪妹妹,你来了。”
雪千寻回过身,看见独孤雁正快步而至自己身前,于是微笑道:“雁姐姐今天有客人,妹妹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告退。”
独孤雁看看雪千寻匆匆离去,再回过头看看笑意吟吟的仇九,突然问道:“大哥,你觉得她怎么样?”却见仇九微微摇头,独孤雁奇道:“难道雪千寻不漂亮么?”
仇九淡淡一笑:“倒不是这个原因,雪家的人天生奇特,若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
独孤雁微微一笑,随即,她脸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郑重:“大哥,你真的不能多留几天么?”
仇九摇摇头,“正邪有别,我留下会给孤梅山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大哥,我……”仇九看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独孤雁,柔声道:“雁儿,我会常来孤梅山庄看你的。”
“不,大哥,我不要你常来看我。”看着仇九愕然的神情,独孤雁一字一句道:“大哥,我要和你一起离开孤梅山庄!”她说的是那么的坚决,语气强硬的更是不容许仇九有丝毫的反对。
好半天,仇九的惊愕才渐渐的化为一脸的柔情:“雁儿,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大哥?雁儿会武功,不会拖累大哥的,而且,雁儿还会……”仇九突然一将出声申辩的独孤雁一把拉进了怀里,独孤雁先是一愣,随即娇羞的轻轻挣扎了几下。
在仇九那强硬的臂膀中,她最终还是轻轻的环抱住了仇九。贴在心上人的胸口,独孤雁低低的声音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为什么不带我走……”
然后,她听到了仇九的回答:“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你的安全更重要。我可不愿雁儿再受三年前的痛苦。”
独孤雁闻言娇躯一颤,想起三年之前的那一幕。
“主公,如果再找不到配对的骨髓,那大小姐的病,就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名满天下的神医,在面对独孤雁的怪病,也同样的束手无策。尽管每日里都服以仙草灵丹,却也仅仅只能给她的年轻的生命进行短暂的挽留。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找到一个与她骨髓相同的人,才能救她一命。
眼见一个年轻的生命便要就此消失,“剑神”的脾气是越来越差,动辄便要拔剑杀人。阴云笼罩着独孤家族上下,尽管他们已经权倾天下,却找不到一个匹配的骨髓。
这个时候,他来到了孤梅山庄。
他因慕名独孤雁那名满天下的琴技而来。
当他听说独孤雁时日无多之时,毅然找到了神医,要求诊断他的骨髓是否能够匹配。那时,他是名满天下的世家公子,风流多情的叶家堡少堡主。神医虽然是天下第一妙手,但因为他的身份,迟迟不敢开口。
后来,神医说,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他与孤独雁的骨髓一定匹配。诊断之后,更知所判无误。只是,移骨换髓,代价之大,绝非常人所能承受,更不要说这人还是叶家堡的少堡主。若是神医今天出手换了他的骨髓,明天便有人会把神医的脑袋挂到叶家堡城门上。
在他的一再逼问之下,神医终于说出了移骨换髓所要付出的代价:骨髓是人之根本,在凝婴之前,骨髓的完整至关重要。若是今日取了他的部分骨髓,那他将与修真入圣之事永绝。
他现在是叶家堡的少堡主,天下第二大修真世家的顺位继承人。他在仙道上的修为,时时刻刻都牵动着叶家人的每一根神经。这样的缘由,这样的身份,你叫神医如何敢提那移骨换髓之事。
谁知,贵公子听后却是松了一口气,手中纸扇轻摇:“原来仅是这等小事,修真之事,虚无飘渺,本公子就一向不信有那飞升之说。为此等虚无之事,舍弃了一条大好生命,岂不可惜。况且,人生在世,知己难求。想那独孤大小姐那日在凤凰山上,七弦引来百凤呈祥,本公子因事耽搁,只能听到终曲之音,不免引为人生之大憾。若是独孤大小姐就此玉殒,叶某此生不免因此种下心魔,即使凝婴多活百年,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动手吧,神医!”
第二十九节
想起那夜,翩翩公子虽然被割体取髓,但他看向独孤雁的目光却是那么温柔与坚强。在那双比星光还要灿烂的双眸中,独孤雁完全感觉不到手术的进行。直到神医宣布手术完成时,独孤雁的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正在渐渐的蔓延。
等到身体痊愈,能够下床走动之时,独孤雁便心怀感激的前去向他道谢。他却是微微一笑,目光中的温柔,看的独孤雁心儿一阵乱跳。
一想起那些日子,两个人从相识相知,到相互交心,最终情浓于心,独孤雁便觉得自己是多么渴望的能与仇九一起离开孤梅山庄。
“雁儿,终有一天,我会再来孤梅山庄的。那个时候,我会带你走。”
“大哥……”独孤雁紧紧的抱着仇九。她知仇九决心已下,必然不会在此时带她走,在这离别之际,她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感受到怀中玉人的起伏心情,仇九柔声问道:“许久未能听以雁儿的琴声了,能再为我抚一曲么?”
听月水榭内。
孤独雁焚香宁神,春葱般的十指轻轻搭在了琴弦上。
“相约再见,一回首,已经多少春秋。
年年枫叶红似火,唯独不见君容颜。
伤了神色,增了忧愁。
夜夜独身对孤月,女儿家的心思多。
梦中常见当年时节,醒时便见,相思泪儿湿了枕巾。
苦等多年,终盼君现。
谁人能料,再见竟尔又将分离。
多年情怀,应与君知:
妾心如铁,非君不悦。
移骨换髓,血浓情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是再能与君相携手,方觉不负今生。
妾知君心有难言,愿遵君之意。
自此山庄水榭听明月,直至君归来。
愿君亦能守盟约,再至孤梅,与妾双飞……”
一曲抚罢,独孤雁痴望仇九。二人情至心通,相视一笑,仇九点点头,“少则五年,多则十年,雁儿,等着我。”
“嗯,大哥,我等你,不管多少年……”独孤雁点点头,一脸的坚决。
二人正至情浓时,却听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喝响,便如一颗炸雷落在了水榭范围:“贱人,你敢与人私定终生!”
闻此怒骂,独孤雁顿时脸色一白,仇九更是腾起了冲天的杀气,就如同一柄血剑出鞘,“嗖”的一声飞出了水榭。独孤雁拉他不及,顿时惊惶的跑向水榭大门。
人还未来得及跑到门边,但听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先前那人更是怒意更盛,暴喝:“歪门邪道,也敢在孤梅山庄撒野,看我的天剑归元!”
“不要!”独孤雁跌跌撞撞的跑出水榭,却见漫天银蛇飞舞,紫电肆虐的在听月水榭上空纵横。仇九一身魔功运到极致,血魔战甲上红光耀眼,带着那嚣张与霸道的气息,正与一名中年长须剑客交手。
但见那剑客手中三尺青锋不停抖动,便如游龙翻云,在仇九的紫电银蛇中穿插来回。仇九虽有魔身电元,却在此人剑下狼狈百出。但见那剑客回剑倒持,仇九不由一愣,剑客左手劈出。手中无剑,剑招剑意却是源源不断,扑面而来。
仇九虽有心防御,但此人修为之高,已经远远超过仇九能够应付的范围。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仇九在空中倒飞了出去。他那坚如磐石的铁帅魔身,竟然被那剑客一掌轰得魔甲开裂,甲下肌肤鲜血直流。仇九虽是咬着牙关不松口,但那涌上来的鲜血却仍是沿着嘴角不住的流出。
应劫期!!
仇九几次想要稳住身形,但那剑客的随手一招,便将他体内魔元击散。现在的气海丹田之中剑气肆虐,仇九想要凝元,却是屡试屡败。那剑客是不打算放过仇九了。但见他剑诀一剑,身后剑壶之中突然飞出六柄大小长短各不相同的飞剑。
“去!”剑客伸手一指,六剑通灵,顿时追上仇九。
剑客伸手一勾,六剑成圆,围住刚刚稳定身形的仇九。仇九身处其中,见那六剑未有任何动作,剑气却是冲天而起。处于六剑中心的仇九体内,那些四下乱窜的剑气更是像发了疯的公牛,左冲右突。只见半空之中突然扬起一片血雾,体内的百千道剑气已经破体而出,将仇九那坚如金石的魔帅之体,弄得像个筛子般,全身都是破洞,血流不止。
“万法同心,天剑归元!”
“不要!!”在独孤雁那凄厉的尖叫声中,围着仇九的六柄神剑突然齐颤,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响。仇九心中不妙,忍着重伤的身体,正欲强行冲击剑阵。却见其中一柄神剑剑身突起青光,剑身之上,剑芒闪动,“刷刷”的化为万千飞剑,将那仇九射得如同一只刺猬。
天剑归元剑阵,独孤家族族长独有神技,一经施展,神鬼难敌。独孤雁见那剑客竟然会对仇九出动天剑归元,心知那人是下了决心要将仇九神形俱灭。此时方出一剑之威,仇九已经危在旦夕,若是第二剑剑身的光芒亮起,仇九休矣!
她银牙一咬,玉手拔剑,正要运起内劲朝着半空掷去,却见江华阳突然出现在其面前,正好挡住了她的救援。
“滚开!”独孤雁娇喝一声,手下长剑已经刺出。江华阳一闪身,让出了许些的空隙。独孤雁心中一喜,当机立断,一甩手,长剑飞向了其中的一柄神剑。
这时,一道乌芒闪过,后发却先至。只听“叮”的一声响,长剑被乌芒撞得失了去势,二者同时下坠。江华阳身形一闪,先一步抄住了下落的长剑,再一伸手,将那枝乌金箭收回了腰畔箭壶。
突然间,江华阳像是想到了极为有趣的想法,紧皱的双眉松了开来。只见他左手扬弓,右手将独孤雁的长剑当做弓箭搭了上去,嘴角浮起残酷的笑意:“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么,那就让她的剑来结果你吧!”
独孤雁一见此景,顿时焦急的对着仇九提醒:“大哥,小心暗箭!”
未等她呼声落下,江华阳已经开弓放剑。
但签名簿剑光闪动,势若流星。
在独孤雁的惊呼声中,江华阳的嘴角挂起了残酷与得意并存的笑容。
剑,直挺挺的插入了仇九的左胸膛。
前胸长剑没入及柄,后背剑尖穿出,这一剑,竟然完全贯穿了仇九的心脏。
“大哥!”独孤雁顿时无力的瘫坐在地,眼中写满了绝望。
而空中的剑客也是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时,却突然心中一禀。那围着仇九的六柄神剑比剑客的反应更大,剑身不动颤抖,未等那剑客强行控制,便见六柄神剑突作龙吟剑啸,不受剑客控制的突然飞起乱窜。剑客心神一震,正在惊骇间,突见场中竟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土布麻服,一身庄稼老汉打扮。但是他一出现,一股强大的剑意立即铺天盖地而至。六柄神剑在那剑意逼迫之下,顿时像见了狮子的羔羊,乖乖的在半空之中拜倒于那人脚下。
“孩儿见过爹。”剑客连忙飞身上前,躬身行礼。
那老汉冷哼一声,剑客顿时觉得身上一沉,那老汉的目光似有千斤之重,压得他面红耳赤。此人一出现,江华阳便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他的剑意所压碎一样,心中正满是不安。突然,那老汉的剑意一收,看向了仇九那边。
此时,本该死透的仇九,竟然微微的动了。
而独孤雁的眼上,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只见仇九慢慢的抬起了他那骄傲的头颅,右手搭在了剑柄之上,伸手猛力一抽。
血如长虹,悬空激射。
仇九的身子摇晃了下,看起来随时都会从空中掉下去。
那剑客目中一冷,正要上前补上一剑。却听老汉又是一声冷哼,剑客身形一滞,连忙退至老汉身后,不敢再有所动作。
而那边的仇九,终究没有从空中掉下。经过了最初的摇摆不定,仇九开始稳住了身形。而他体内涣散的魔元力,也开始逐渐回归到那受损的丹田气海。铁血魔帅之身开始了新一轮的修复,在四人的眼中,仇九那几无完肤的身体,竟然一点点的开始变好。
“这,这怎么可能!”仇九的情况完全颠覆了修真界的认知,江华阳更是被惊呆了。
只见仇九握着长剑的右手一甩,剑身上的鲜血便如一串断了线的红玛瑙,从剑身上洒落了开来,露出了秋水般的剑身。
仇九的嘴角慢慢的,慢慢的挂起了一个令人看一眼都会打冷颤的弧度。在他那双红如血海的眼眸里,江华阳看到了无边无尽的疯狂。那疯狂,就像一只烧红的烙铁,烫的江华阳一直痛到心底。但听那弓弦响动,就如同雨打芭蕉般急促,江华阳抢先一步出手,瞬间就发出三十六支真元箭。
如同宣战的号角被吹响,仇九身形突然一闪,但见红光掠过视线。三十六支真元箭无一命中,而仇九本人,已经站到了江华阳的身前。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第三十节
江华阳浮于空中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额头渗出。当一颗汗珠砸到那柄顶着他咽喉的长剑剑身上时,发出的声响吓了他好大一跳。
“右手伸出来。”仇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疯狂,令江华阳不敢有所反抗,乖乖的把右手伸了出来。
但见剑光一闪,江华阳顿时惨叫。
他的右手掌竟被仇九整个给切了下来。
“雁儿的东西,你也配动?”仇九的话,就像他眼睛里的情绪一样,带着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