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如初幽幽地叹口气,“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么?”
穆惜时不理他,心情很好的在前面走着。来巴黎以后,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刻,也难得会在大晚上的出门看个夜景散个步。其实也不是没这个机会,只是因为傅如初不在身边,所以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罢了。
快走到自己住的街区时,穆惜时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早上其实就想问你来着,你昨晚上到底睡哪了啊?”
傅如初头也不抬,“秘密。”
穆惜时无奈,“那你今晚要睡哪肯定也是个秘密呗?”
傅如初立刻露出一副“你真聪明这样都能猜出来”的表情,穆惜时索性也就不问了。
快走到小区楼下时,傅如初主动叫住她,然后仔仔细细地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又耐心整理了一下她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才轻声开口说道:“我就不上去了,晚上去酒店凑合一晚,明天正好送爷爷和外公他们回去。他们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人陪着坐飞机我不放心。”
穆惜时仰脸看他,半响没说话。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傅如初这次应该也跟上次一样不会呆得太久,但他这么临时又突然地说出告别的话,还是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傅如初见她一脸不舍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心疼,“本来是想上了飞机再告诉你,不过怕不告而别惹你生气,所以就只好提前说了。”
穆惜时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冲傅如初露出一抹微笑,故作轻松地说了句,“这样啊……那晚安!”
傅如初张开双臂,示意穆惜时钻进来。穆惜时故作镇定地钻进去,双手抱住傅如初的腰,因为身高的关系,即便有人从旁边走过,一时半会也看不到傅如初怀里的她。所以穆惜时毫无顾忌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傅如初的腰,再垫脚嗅一嗅傅如初的脖颈,然后再继续戳傅如初的腰。
傅如初哭笑不得地看她,“我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离愁别绪,被你东戳一下西戳一下戳得一点都不剩了。说吧,你这是舍不得我走了还是巴不得我走了?”
穆惜时装傻,“什么舍不得你走巴不得你走,我这是在检查你衣服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留下的头发丝啊,口红印啊,你也知道,很多时候女人都是通过蛛丝马迹判断事情的。而且通过这些判断出来的基本就是真相。”
边说边真的开始细细地翻看傅如初的衣领,傅如初自然不相信她真的会这么无聊,但也没有劝阻,只是双手揽着她,然后由着她折腾。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穆惜时用大功告成的语气说了句,“不许取下来啊,取下来你就死定了。”
傅如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细细小小的玉石手链。手链一看就有不少年头了,因为有些地方有轻微的磨损,甚至有一颗玉石上面有一点点豁口。傅如初虽然对各种玉石珠宝毫无研究,但不知为何却非常肯定这手链一定很贵重而且来头不小。果然,就听到穆惜时笑着解释道:“这串手链是我很小的时候外婆送给我的,一共有两串,这一串我从小就带着,另外一串则由我妈妈保管着,说等到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由我自己送给他。我原本是想把那串新的送给你……”
话没说完,傅如初便急急忙忙地接了一句,“这个更好,我更喜欢这个。”
穆惜时笑着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新手链,“原来傅医生喜欢戴旧东西啊?”
傅如初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所以说我这人念旧喽!一辈子很难喜欢上什么,可一旦喜欢上了,那么肯定也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穆惜时伸手去捏傅如初的下巴,故作不解地问道:“晚餐也没点什么甜的东西啊,怎么傅医生吃完饭之后说话突然就变得这么甜了呢?难道是趁我不注意偷偷吃了点蜂蜜?”
傅如初很想说要不要尝尝看,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耍流氓,所以傅如初略微不自在地将这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绝对不像是在耍流氓的话,“好了,上去吧!我等你回去了以后再走。”
穆惜时乖乖放下捏着傅如初下巴的手,转身往楼上走去。走了三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傅如初果然信守诺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发呆。见穆惜时回头,傅如初立刻了然地笑了。穆惜时被刺激得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在心里告诫自己:穆惜时啊穆惜时,这又不是第一次分开,不要这样黏黏腻腻的不干脆,不管心里有多舍不得,离别时的姿态一定要摆得极漂亮。
所以她索性抬手冲傅如初挥了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院子。等她回到家从窗户探头去看,发现傅如初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夜幕中,身姿挺拔,静默如树。
穆惜时撇撇嘴,无奈地想:怎么办?又想冲下去了。
☆、第38章 名分
38、名分
傅如初离开之后,穆惜时开始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法语学习中,以便应付接下来的实习。虽说学校之前在教理论课的时候一直采用的都是法语教学英文翻译或者是纯英语教学的模式,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些“国际友人”精通法语,不过穆惜时自己心里清楚,一旦真正开始在法国的知名餐厅实习,那么法语便是最大的障碍,光凭她之前的那点法语储备量是绝对应付不来的餐厅高强度纯法语的工作环境了的。
相较于穆惜时的不疾不徐,其他人就显得焦躁得多。当然,他们担心的不是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实习,而是担心学校到底会把他们安排去什么样的餐厅实习。
连素来超然世外的唐几净都忍不住急出了满嘴泡。
穆惜时跟唐几净之前一直形同陌路,几乎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不过最近关系却略有改善,而且似乎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至于关系改善的契机嘛,是因为一瓶老干妈。
确切的说,是某次穆惜时从教室出来,被唐几净堵在走廊上了。当时穆惜时还以为唐几净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美貌然后拜倒在了自己的牛仔裤下,谁知道唐几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老干妈。果然在异国他乡老干妈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
总之就是因为一瓶老干妈,穆惜时跟唐几净莫名其妙成了朋友。没课的时候,两人甚至还会约在一起满巴黎转悠着找中餐馆。
所以穆惜时一见唐几净愁得都快把头发给揪光了,便忍不住安慰他,“反正学校安排的实习的餐厅都是巴黎非常知名的,到底去的是哪家也没有那么重要。”
唐几净瞪她一眼,“当然重要啊,如果我去的是米其林三星餐厅,而你去的是米其林二星餐厅或者是米其林一星餐厅,那么我就可以嘲笑你。而且好的餐厅肯定有很多美食,你以为我学餐饮是为了什么?老子为的就是一饱口腹之欲。”
穆惜时叹气,“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施主,我看你还是尽快戒掉口腹之欲才是王道啊!我最近也在琢磨着,也是时候该减减肥了。”
唐几净掀了掀眼皮,“我知道有个地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据说那家店的食材特别新鲜,汤底则是麻辣鲜香通通占全,最重要的是酱料够特别,价格也公道……”
穆惜时立刻打断他的话,“吃完再减吃完再减……”
最后证明,吃货都是会得到上天庇佑的。虽然穆惜时跟唐几净没被分配在同一家餐厅实习,但都意外的被安排去了法国极著名的两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穆惜时去的是位于巴尔扎克大街街旁的pierregagnaire餐厅,而唐几净被安排在一家在卢浮宫附近的alainducasse。
pierregagnaire餐厅是出了名的清静悠雅,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评价是在这家餐厅用餐是一场伟大的感官盛宴。足见大家对这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评价之高。
穆惜时在这里的工作比想象中要忙碌得多,也痛苦得多。一边要学习并且应付各种琐碎及突发的事情,一边要应付指导老师和餐厅负责人的挑剔。不过倒也有非常好的体验,比如在实习途中,餐厅的主厨竟然跑来询问她对菜式的意见,而且还将她提出来的意见采纳进了菜单里。尽管只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但却让穆惜时觉得异常地欣喜。
因为实习期间的忙碌,所以穆惜时一直没有机会跟傅如初见面,原本两人约好由傅如初来法国一起过新年的计划,也因为傅如初的临时有事而搁浅了。
所以穆惜时活到28岁的年纪,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过新年,而且身边连一个稍微熟悉一点的朋友都没有。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唐几净和苏令寒都有主动邀请她一起过。只是穆惜时想了又想,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自己一个人窝在住的地方,边吃着从外面的中餐馆打包带回来的鸡汤边紧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估摸着家人应该已经吃过年夜饭了,穆惜时才拿起手机往家里拨了个电话。意外的是,竟然是小姑穆莲接的。算起来穆莲已经五六年不曾在家里过春节,所以穆惜时几乎可以想象爷爷奶奶今年会有多开心。只可惜好不容易穆莲回去了,自己这个往年都在的人却又离开了,连过个新年家里的人都到不齐,也不是不让人遗憾的。
穆莲跟自己说了一小会话问了问情况之后,电话又被传到了妈妈手上,一直到家里每个人都接了电话,穆惜时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电话刚挂断,傅如初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穆惜时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才对着静谧的夜空摁下了接听键。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过来一阵响亮的爆竹烟花声。穆惜时心情很好地听着,感受着那边的热闹氛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安静下来,随即便听到傅如初含笑说道:“新年快乐!”
穆惜时也跟着笑,“嗯!新年快乐!在医院过除夕的滋味如何?”
傅如初在电话那头沉吟半响,一字一顿耐心回答道:“老实说,还蛮不错的。刚才有患者家属给我送来了一份自己亲手包的水饺,猪肉玉米馅的,很好吃。还有同事给我送来了黄豆炖猪蹄和鲜美的鲫鱼豆腐汤。我吃得很好,没饿着。你呢?”
穆惜时笑嘻嘻地将自己晚上吃的海鲜描述了一遍,直说得傅如初在电话那头咽了咽口水,才大笑着停了下来。
傅如初等她笑完,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上次虽然只带你见了我爷爷和外公,但凭他们两人散播消息的能力,我家这边的所有亲戚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换句话来说,我都已经给了你名分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开始考虑考虑也给我一个名分呢?”
穆惜时一时半会也摸不准傅如初所说的名分跟自己以为的名分是不是一回事,见傅如初等着自己的答案,忍不住装起傻来,“名分么?”
傅如初的声音混合着夜色,显得愈发温柔缱绻,透过听筒传过来,便愈发地让人招架不住,“对啊,名分。当然,也可以叫做身份。一个能让我大大方方打电话去你家里问候叔叔阿姨而不会让他们觉得唐突的身份;一个能让我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可以坦坦荡荡去你家里替你尽孝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一个可以随意铲除你身边花花草草的身份。”
穆惜时越听越觉得傅如初是在向自己求婚,偏偏傅如初就是不肯明说出来,急得她抓耳挠腮。眼见着手机都快没电了傅如初都没说清楚自己到底想干嘛,穆惜时索性用无辜地语气问道:“那个,你现在是在向我求婚吗?”
没想到傅如初听起来比她更无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也是时候上门去拜访一下你的家人了。”
电话适时地关了机,穆惜时气得拿头撞墙:傅如初,我都这么直白地问你了,你说一个是字是会死吗?
傅如初将手机放回兜里,随意地翻看着手上的求婚攻略,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江木这本书到底靠不靠谱?”
新年过去之后,就意味着穆惜时回d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可以在春暖花开的三四月份回到d城。
因为这个原因,穆惜时做事的时候都变得有干劲了,每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虽然还是会想念傅如初,但因为归期已定,所以再浓郁的想念也可以暂时压抑下来。而且虽然两人还是跟年前一样没再见面,但每天的电话倒是照常打的。
忙碌的工作加上日渐清晰的未来彻底治好了穆惜时的失眠症,有时候趴在床上跟傅如初说着说着电话她便能沉沉地睡过了,然后一觉到天明。
花妖以前总说她是思虑太多所以动不动就失眠,但现在每次给她打电话,穆惜时的答案不是还没睡饱就是刚准备睡下。所以花妖又忍不住改口说道:“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老觉得睡不饱了。”
话虽这样说,但穆惜时心里清楚,自己在这边吃好睡好,花妖一定是最为自己高兴的一个。
穆惜时实习期结束的那天,整个餐厅的人一起喝香槟酒替她庆祝。餐厅的工作人员一一过来跟穆惜时拥抱,然后还细心地替她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礼物。穆惜时还非常荣幸地收到了餐厅厨师长送给自己的一套专业刀具。
后来她把这一套刀具转送给了苏令寒,当时她只觉得苏令寒是自己身边唯一能配得上也用得上这套专业刀具的人,所以并未多想。殊不知苏令寒把这套刀具一直留在身边,无论他接手哪一家餐厅,这一套刀具都被是镇店之宝一样的存在。
当然,这些事情,穆惜时毫不知情。
###################
穆惜时回d城那天,是跟唐几净结伴同行的。倒也没有刻意约在一起,纯粹是偶然在机场碰上的。之所以没有特别约着一起回国,是因为穆惜时以为唐几净肯定会在巴黎多留几天,而唐几净也以为穆惜时肯定会在巴黎多留几天。
所以在检票口碰见彼此的时候,两人都很是怔愣了一下。
唐几净在学校的时候一直穿着随意,有时候甚至称得上是不修边幅,所以穆惜时一直觉得他也就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顶多长得略微清秀一些罢了。但今日他特意换了一套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的衬衫也经过精心挑选,又捯饬了头发,所以往穿着休闲装的穆惜时面前一站,穆惜时自己都觉得像是当老板的唐几净带着当小蜜的自己出国度假一样。
当然,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她自己恶狠狠地压了下去。
唐几净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臭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在学校的时候没有把握住机会逮住我这个钻石王老五啊?”
穆惜时轻声嘟囔,“钻石二百五才对吧?”
唐几净显然没听到穆惜时在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径自拿过穆惜时手上的登机牌看了起来。穆惜时不用猜都知道唐几净在打什么主意,果然没一会就听到唐几净笑眯眯地说了句,“阿时,我们是同一班飞机诶,一起走呗!”
穆惜时无奈,“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叫得那么亲热,万一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唐几净不耐烦地将手里的一个手提包塞进穆惜时手里,“这算什么亲热,更亲热的称呼我还没叫出来了。行了,穆大小姐,麻烦您屈尊纡贵帮小的拎下行李,回去之后必有重谢!”
穆惜时满头黑线,“你还真是自来熟得一塌糊涂啊!”
唐几净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自来熟,早就把手上拖着的这个箱子一并交给你了。就是因为顾忌你是个女孩子,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地自己拖了一个。”
穆惜时冷哼一声,“你倒还知道我是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