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嬷嬷接过茶盏忙应是,“欸,那殿下好生歇息,老奴便去外头守着了。”临了她微微掀开眼睑,小心瞥了眼床上的白喜帕。
锦甯望见不禁好笑,“嬷嬷且安下心罢。”
白嬷嬷瞥见了红心头安了,只笑道,“王爷今日来了殿下屋内却没去王妃那儿,真真是为殿下做脸了。”
宝念闻言面『色』一红,“嬷嬷!您还是快些出去罢。”
白嬷嬷轻瞪她,“小蹄子没大没小。”
宝念掩唇笑盈盈道,“是是是,宝念错了,给嬷嬷赔不是。”
白嬷嬷又嗔怒着瞪她一眼,“殿下今日累着了,你好好守着。”语罢便轻轻退下。
宝念应是便扶着锦甯躺下,“奴婢在边儿上守着,殿下有事便唤奴婢。”
锦甯轻点头,“有你与嬷嬷在,本宫总归是心里头踏实的。”
“如今不比郡王府,只剩奴婢与白嬷嬷了。”宝念眼眶微红,替她压上被角,“不过殿下且宽心,哪怕只剩奴婢二人,也定当服侍得殿下分毫不差。”
“本宫自然知晓。”锦甯轻拍了拍她的手,抿唇淡笑,“你与白嬷嬷,一向乃本宫心腹。”
**
天『色』蒙蒙亮,锦甯便被服侍着起身梳洗打扮。
从禾府带来的东西早便被安置好了,除了那些大件摆设,其余的皆被安置好了,乍一看倒真有些含甯阁的味道。
锦甯的嫁妆若说是十里红妆是当真不为过。
禾致远几乎是掏空了禾府的大半儿,安常静还偷偷贴上了许些,再加上赵曼潆那嫁妆,甚至禾锦垣也悄悄贴补了,当时的场景是格外骇人,甚至有人传着说这分明是“千里红妆”。
这般大的手笔,更不会少了含甯阁那些东西摆件,几乎是八成都搬来了,像也自然是像的。
锦甯望着面前熟悉的桌椅铜镜与台上的妆奁玉罐,也不禁有几分恍然之感。
“殿下可是还觉着困倦?”宝念熟稔地替她梳妆。
锦甯敛眸笑了笑,“是有些许的,但且无碍。”
按理说洞房夜次日便需“谒舅姑”,便是所谓的晨拜公婆。可先皇与辰贵妃皆已故去,便省了此礼,改为成婚三月后于家庙参拜,谓之“庙见”。
虽说今日是无需谒舅姑的,可此乃初日入府,有好些事务要交接,早起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宝念为锦甯佩上点翠羊脂玉步摇,正要再『插』上几支簪花,锦甯却抬了抬手,“这般便足矣。”
宝念应是,便从桌上拿了个小瓷罐儿,掀开盖子取出个拇指小的花钿,轻贴在锦甯额间。
那花钿薄而轻,剪成了花瓣儿的样式,透明的『色』泽间却隐约『露』出几分翠绿,纹上还描了细细的金线,与锦甯眉心的朱砂痣一衬,霎是好看。
锦甯轻抚了抚额间的花钿,几分惊奇道,“咦?这不是蜻蜓翅儿?”
“正是。”宝念笑着搀她起身,“殿下前些日子不还说腻了那些花钿,想要一只蜻蜓翅儿做的?今早王爷便送来了,殿下且说巧是不巧?”
锦甯抿嘴笑了笑,“是有些巧的。”
一旁的珠忆夸赞道,“殿下贴上这花钿真是好看,本便是仙子一般的人,如今更像了。”
“哟,你这小嘴今日莫不是抹了蜜?”白嬷嬷说着望向锦甯,笑『吟』『吟』道,“不过珠忆那么一说,奴婢瞧着竟还真是。”
锦甯无奈地拢起眉心,“你们一个两个,倒是学会那些恭维言辞了。”
她摇着头笑道,“今日还有要务,嬷嬷便留在院儿里,宝念与珠忆陪同便足矣。”
几人福身,“诺。”
**
姒琹赟的后院当真称得上一句干净,无侧妃,无小妾,无外室,唯有几个通房丫头,还是数年前早早便留下的。
如是这般倒为锦甯省下了好些麻烦,加之她贵为平妻名头上倒也不比禾锦华低,甚至连拜见正妃也不需要,只等与管事交接好事务便罢。
锦甯才踏进管事房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眸中嫣红一晃,禾锦华便正巧与她对上眼。
她低眉敛眸,柔声道,“妹妹。”
禾锦华似笑非笑,“姐姐也来了?”
锦甯轻柔颔首,缓缓走近道,“未曾想妹妹也在。”
禾锦华淡淡瞥她一眼,轻笑道,“我贵为王妃,自然是要与管事交接事务的,该是我说未曾想姐姐也在才是。”
“妹妹惯会玩笑。”锦甯微微蹙起眉,温声道,“本宫一向知妹妹不喜这些事务,也从未协娘亲打理过,又怎会知晓如何……”
“不劳姐姐费心了。”禾锦华笑着打断,眸中闪过一抹冷嘲,“妹妹乃王府正妃,纵使从前未曾接触这些,也该是学着打理了,姐姐不必忧心。”
锦甯微微咬唇,轻叹道,“妹妹既决心如此,那本宫也不便多加阻扰。”
“只是届时妹妹若是需姐姐相助,但说无妨,姐姐定全力相帮。”
禾锦华笑着应声,心头却冷嗤一声。
她禾锦华也不是傻子,这后院的权利自然会牢牢把持在手中,不会叫你禾锦甯碰到一分一毫。
她转身望向管事,笑道,“汪管事,还请与我详说府内事务罢。”
汪管事抹了抹额间汗渍,笑着赔不是,“对不住了王妃,王爷特意吩咐了,您金枝玉叶又不擅这些,说是这后院事务还是交予郡主殿下为好。”
禾锦华攥紧拳头,眉眼猛然挑起,冰冷得惊人,“王爷,特意吩咐的?”
汪管事赔笑道,“王妃…这确实是王爷特意吩咐的,奴才也不敢妄传旨意……”
禾锦华猛地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得冲动,良久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开口道,“无事,既是王爷的吩咐,那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她望向锦甯,嘴角勾起一抹笑,隐约显出几分阴鸷,“姐姐,王爷既然这般看重,你且替妹妹好好掌管后院才是。”
“妹妹说的哪里话。”锦甯温言细语,“这本便是本宫的分内之事。”
禾锦华眯起眼笑了笑,缓缓挪动脚步,“那妹妹便先行一步了。”
她脚步放得愈加慢,路过锦甯顿了一顿,低声道,“徐怀堂,是不是你动的手?”她嗓音压得极低,带着丝凉凉的杀意,仿佛是暗地蛰伏的猛兽,令人心头一寒。
锦甯却面『色』无异,柔柔笑望她,“妹妹在说什么?姐姐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禾锦华冷冷盯着她,半晌哼笑一声。
“最好,不是你。”
※※※※※※※※※※※※※※※※※※※※
修
感谢宝贝们的建议,很宝贵的意见啊,感动。
二心这段确实有点垮掉了,如今还没到跪的地步,但是哭一下还是可以的嘿嘿嘿。
有很多小天使说这段有点突兀,感觉怪怪的,之前确实夸张了,但是还是想说一下二心的心路历程。
二心不是冷酷王爷。。噗,他是温润挂的,所以心思其实很细腻,但是他的温润不是温柔,而是冷淡,所以说他这个人的设定是很感情很淡的,很隐忍的,也很能忍。
但是再隐忍他也是人,他不可能永远地忍在心里不爆发感情,所以前几章那么压抑的状态下他还能忍,但现在是一个爆发点,二心知道如果他再不采取措施(咦怎么感觉怪怪的),那么就会真的“失去”郡主了。
而就是因为他感情上的“淡”,他现今对郡主的感情在他“淡”的衬托下反而显得很深(事实上没到最的地步,但二心不知道啊),所以他会非常非常甚至最重视郡主,在“再也忍不住”以及“本王心好痛”的双重打击下,他。。。emmmm爆发了,小崩溃了。
所以宝宝们可能会觉得呀,有点崩什么的,其实只不过是在他前期淡定的衬托下显得很崩,宝贝们可以试着别把他放在那么高的期待值上,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就很好很多。因为他原本在感情上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以及。。。第一主角是郡主啊。。硬要说的话,二心这孩子是个第一配角不能再多了(我的主角配角栏就可以看得出来w),宝贝不需要把他看得很重,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宠妾可以算是无男主文嗯。
**
这里是真·作者的话:
我我我我我嘤嘤嘤,好的吧,暂时不会开新坑的,宝贝们说得对,确实还是要一心一意注重这篇先,新坑我会在有把握有一些存稿的情况下再开的。
那么就酱紫啦。
爱你们么么啾。
八六。赵府雅集()
赵府雅集原本定在五月末; 后来不知怎的,移到了六月初。
锦甯与禾锦华到了赵府便分开了,禾锦华却是被老太君请了去,锦甯便随着领路丫鬟到了赵府亭榭歇息。
赵府雅集既办在六月; 图的自然是赏荷之意。
荷花本是六月中旬开的,可今年的夏季来得早; 加之雨水颇多,这荷倒是也开得早了些; 原本开在席厅的雅集便因此挪在府中小湖旁。
锦甯才一踏入亭榭便被赵盼儿眼尖瞧见,她忙上前拉过锦甯; 娇声道; “你向来是来得极早的,今日竟怎的晚了些?我等皆等你许些时候了。”
“等倒是没等多久的。”待二人落座,姒乐耘便亲自为锦甯斟上茶,“只是在这儿待着; 总觉着盼儿坐立不安的,惹得本宫与映雪也觉着怪是焦燥。”
“是也!是也!”江映雪便捂着嘴咯咯笑; “分明是盼儿等急了罢。”
眼见赵盼儿要被二人逗恼; 锦甯轻拍她的手,柔道,“是本宫之过; 近些时日贪睡了些。”
几人闻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皆是羞红了面颊。
江映雪轻掐她一下; 调笑道; “听闻忈王爷从未踏进那位的院儿里一回,倒是惹得你贪睡了。”
锦甯面颊微红,咬着唇嗔她,“你莫玩笑我。”
赵盼儿轻拍江映雪,吃吃笑道,“你啊你,刘公子待你如何我便不说了,你可别欺负甯儿,她可是我们赵府的大功臣。”
“咦?”姒乐耘颇有几分兴致,“何谓功臣?”
“甯儿可是帮了赵府一个大忙。”赵盼儿笑盈盈地拉着锦甯的手,道,“赵府如今头回办雅集,便给各大户都递了帖子去,谁料回帖的竟只有零散几人。”
她轻哼,“时人原本便重文轻武,想来却是瞧不起我赵府粗人莽夫的。”
“莫胡说。”锦甯微微蹙眉,“文武本无高低,若不是赵氏,若没有大将军,何来大珝百年盛世。”
“你如是想,旁人却不是的。”赵盼儿撇撇嘴,“那些人如何想的,我还不知?”
“不过多亏有甯儿。”她感激地叹道,“若不是世人得知你也来参加赵府雅集,怕是今日便要门可罗雀了,届时赵府可不是丢了大脸?”
锦甯摇着头笑,“本宫早便是应下了贵府邀约的,哪来的如是一说?”
赵盼儿瞪她,“是不是我自是知晓,你再这般谦虚我可就不理你了。”
姒乐耘笑着压下赵盼儿,“甯儿便是那般『性』子,从不爱居功自傲,你又不是不知晓。”
赵盼儿无奈,只得道,“罢罢罢,我自个儿心里头记着,不说了便是。”
锦甯端起茶盏抿了口,才又道,“矝言今日怎的没来?”
几人暗暗默了默,互相递了眼『色』,最终还是江映雪出声道,“矝言与太子的事儿十有八成是定下了。”
锦甯一愣,笑了笑了然道,“原如是。”
亭榭里的人愈发多了起来,已然有人或对荷作画、或望荷『吟』诗了。
不知是谁又高叹了一句“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众人皆是拍掌叫绝,连连道好,赵盼儿也不禁跃跃欲试了起来。
锦甯微微探首去看,隐约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身着一袭竹青长袍,翩翩君子长身玉立,却是梁良。
“好词!”姒乐耘不住惊叹。
锦甯点点头,轻道,“确实。”
她正要收回目光,梁良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回首望来,正对上她的眼。
锦甯微怔,复而眉眼漫起笑意,轻轻颔首示意。
梁良张了张口,半晌,也扯出一抹笑意,朝她颔首。
“甯儿快瞧!”赵盼儿惊喜地指向荷花池,“那株荷花苞开了!”
锦甯闻言望去,却见一株半开的荷花正缓缓绽开,『露』出嫩黄的莲蓬与细细的花蕊丝儿,楚楚可人。
“开了!开了!”
锦甯望着那株娇小的荷花,抿嘴笑了起来,“真真是惹人怜。”
赵盼儿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好诗!”有人高呼出声。
“紫、绿、红……”锦甯轻言细语地咂『摸』,笑着赞叹,“当真是有趣儿。”
在场众人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确实是好……”
“巧而妙!好词好词!”
“这词当真是颇有意境……”
众人一时间皆被这首诗吸引了去,赵盼儿便被拉了过去解词。
“盼儿如今的诗作得是愈加有灵气儿了。”姒乐耘轻叹。
锦甯笑着颔首,“遣词造句精进了许些。”她端起茶壶为二人斟茶,刚倒了半杯茶,却是再也倒不出来了。
珠忆忙上前接过,作揖,“奴婢去沏罢,殿下可是有想喝的?”
锦甯摇了摇头,温声道,“随意便可。”
珠忆应是,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江映雪望了两眼她的背影,“咦,你这丫头模样倒是眼生。”
锦甯好笑,“本宫与你有些时日没见了,你自是不知她的。”
江映雪有几分可惜,“先前你身边儿的那个珠忆倒是个可心人,怎的便换了新的?”
姒乐耘倒是知晓些内情,轻扯了扯江映雪的衣袖,低声道,“似是染了病,你可莫要再提那些晦气的。”
江映雪闻言一惊,点了点头,换了话头又道,“只是这丫头是个新的,也不知熟不熟悉赵府?”
锦甯笑了笑,轻柔道,“这丫头机灵,定是能找准地方的。”她拍拍江映雪的手,“你啊,且放宽心罢。”
几人又闲谈了两句,一个丫鬟却拎着茶壶走来作揖,“奴婢拾翠,二位殿下安,刘夫人安。”
“起罢。”姒乐耘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回公主殿下,奴婢乃赵府膳房的丫头。”那丫鬟福身道,“奴婢方才路上遇上了郡主殿下身边的珠忆姐姐,珠忆姐姐说是有事,便托奴婢将茶送了来。”
姒乐耘淡淡点头,“本宫知晓了,你且退下罢。”
那丫鬟道是,便将三人的茶盏一一斟满了,才作揖又离开。
锦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却眉心倏尔微动。
入口极清,却太薄了。
茶是她最是喜爱的大红袍,若是珠忆,确实是会选大红袍。
可珠忆泡的茶,不该如此单薄。
锦甯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眼见江映雪与姒乐耘皆端起茶盏饮下,她敛下眼眸,心头稍松。
“姐姐。”
锦甯抬眸,却见禾锦华不知何时而来,微微笑着望向她道,“不知姐姐可有兴致陪妹妹一同游游湖?”
姒乐耘眉头一皱,淡声道,“禾王妃怕是过于唐突了罢,本宫与刘夫人正同甯和谈天,你如今二话不说便要带走她,可是要给本宫与刘夫人一个交代?”
“无碍。”锦甯柔声道,她望向禾锦华抿嘴笑笑,“妹妹既有意,那本宫自然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