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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宫便承夫人的盛情了。”锦甯娉婷上前去,坐在荣夫人早已让人摆在她身旁的桌席。
“果真不负盛名,这国共府的景啊,当真一绝。”她盈盈笑道。
“就你这丫头贫嘴!”荣夫人笑骂一声,可眼角的笑纹却是怎样也藏不住的。
随后又有几家小姐到了,不多时这人便到齐了。
“民女拜见荣夫人,愿荣夫人身体安康,阖家美满。民女拜见甯和君主,愿郡主身体安康,心想事成。”这阮家小姐阮矝言乃是最末到的。
阮家当今家主是太子太傅,所以说,这阮矝言也是一代书香世家的嫡女。
再有别的,那便是其更为阮太傅独女。
身份地位且不再说,这阮矝言也是一代才女,与另外两人并称“京城三才女”,到也是满腹经纶。
若是没有锦甯,倒也能称得上京城第一才女,但锦甯的文采却是比之更甚许多,便也只能落个“京城三才女”之首了。
这阮矝言外表虽是冰清玉洁的高傲性子,内里却是个单纯良善的,虽不及锦甯的才学,但却并无嫉妒之心,甚至与她交好。
“荣夫人,你瞧瞧,每次还说本宫与你生分了,矝言才是呢!矝言若总是这般,下回可莫再来找本宫了,这般生疏。”亲昵调笑,锦甯轻掩娇唇。
阮矝言放软了眉眼,面颊也稍有粉红。
但这般场景显然她是接不上话头的,只得不言不语,退回座席。
那未与锦甯有过多接触的几人如今一见,倒对传闻所言的甯和郡主是个和善温柔的性子心下有几分相信,当下也都升起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好感。
倒是那素有清冷名声的阮才女。。。。。。
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真真是个高傲的不讨喜的性子!
这可真是冤枉阮矝言了!
人家只是不善言辞,又恰好当了个吸引注意力的挡箭牌罢了。
九。麝香百合()
“好了好了,是本宫的不是。矝言脸皮薄,本宫也便不再逗弄你了。”锦甯娇嗔了阮矜言一眼。
她轻轻招呼,“矝言来这儿坐,听荣姨讲,今儿个的赏花会有那纯种的麝香百合呢。”
似是说到自己有兴趣的地方,锦甯的笑容明媚了不少。
阮矝言依言坐在锦甯身旁,听了她的话,只微微颔首。
倒是荣夫人戏谑了几声:“就知道你喜欢这麝香百合,不若一会儿子赏了那花,作首诗可好?”
锦甯轻轻蹙眉,无奈细语道,“荣姨,这诗都是即兴之作,有感而发,谈何容易?”
荣夫人也是知晓的,但麝香百合一物难求,锦甯喜欢她便当个顺水人情送出去,若是她能顺势作诗,对她的赏花会更是益处甚多。
甯和郡主诗词的名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若这般。”锦甯却又开口笑道,“本宫尽力而为,若是本宫的诗不错,荣姨将那麝香百合送予甯儿如何?”
荣夫人笑骂一声,“你倒是会挑,这麝香百合可是千金难寻啊——不过我可是记得郡王府可还有几盆啊!”
锦甯抿唇轻笑,“荣姨,也不过二三盆罢了——都要将败了。”
荣夫人佯讶瞪了她一眼,“我这儿也仅有一盆,你这丫头,二三盆还嫌少了!罢了罢了,这诺大的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甯和郡主独爱麝香百合。”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这一想,倒觉着你的气质与那麝香百合委实相配,也罢,若你作的诗好,我这一盆也让人送到禾府去。”
“多谢荣姨了。”锦甯弯着杏眸笑开,“本宫定当尽力而为。”
荣夫人欣喜,笑着颔首。
“对了,荣姨,本宫记着你那邀请函上可还写着。。。。。。有那——桔梗是否?”锦甯歇了一会儿,抿了半口茉莉花茶,复又道。
“可不是嘛!这桔梗啊,虽说没那麝香百合金贵,可也是稀罕玩意儿,若说那麝香百合是我这批花中最是娇贵的,这桔梗当得上数三数四的哩!”
众人心中大惊。
这些夫人小姐一个个身份算不得低,但到底还有从一品郡主与诰命夫人两尊大佛在这儿坐着,只乖巧听两人交谈做透明状,哪敢多言?
此刻却不由地深呼吸一口气——
这麝香百合她们本都只是略有耳闻,不想竟如此贵重!
在从一品的夫人家中都是那数一数二的精品!却不想这甯和郡主竟有三两盆——
真是金贵的人儿配金贵的花哟!
锦甯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琐碎,她压低身子,向阮矝言那边微微倾去,“矝言,本宫可是记得你最为喜爱这种紫色的花了,待会便是有你雀跃的了。”
阮矝言微微颔首,目光也不由得柔了几分。
毕竟也是女子,哪有几个能抵抗花的诱惑力呢?
荣夫人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轻轻拍了拍手:“好了,把花都呈上来吧。”
身旁侍女赶忙应和:“诺。”
只见数十位婢女率先贯穿而出,待在花园中站定,方向庭院盈盈作揖。
每位婢女手上都抱着一只琵琶,只见她们整齐地缓步退到一旁侧殿,指尖拨弄下,清雅温润的空灵之声悠扬响起。
又是十多名貌美婢女适时出现,每位婢女手中都轻盈地捧着精致的花瓷盆儿,灵动婀娜地转着圈儿,脚步轻快。
旋转见,将花儿一个个有序摆放,各个美人儿穿得衣裙都是与花儿相衬极了的,偏素雅,衬得花儿愈发明艳。
令人盯着目不转睛。
仿若是一支婉转的舞蹈,一举一动都是勾人娇媚的,衬着花儿,美人儿也娇艳几分。
片刻功夫,花儿便有顺序得摆放好了,婢女们又是向众人飘逸一拜,缓缓退下。
众女眷一个个得欣赏,啧啧称奇——果真是好看极了!
皆为奇花异草,难得一见。
恰逢此刻,锦甯心中一动。
“荣姨。”她轻言唤道。
身侧的荣夫人侧首,见她神情心下一喜,“可是有意作诗一首?”
锦甯颔首,柔声道,“便不知是如何的,还要让荣姨见笑了。”
“怎会怎会,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荣夫人忙道。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旁人看来,锦甯见此轻轻一笑,起身道,“本宫有感而发望作诗一首,还望大家莫要见笑。”
众人一惊,皆是欣喜极了,忙道不敢。
锦甯闻言垂下眸子,向众人轻轻一颔首,“献丑了。”
“芳兰移取遍中庭,”
“余地何妨种玉簪。”
“更乞两丛香百合,”
“老翁七十。。。。。。尚童心。”
众人默了,怔松良久。
果真不愧为甯和郡主!
这真是——好诗!好诗!
待反应过来,却见那少女不知何时背过身去的,逆光而立,却依稀可以瞧见她唇畔浅笑,秀雅极了。
惊艳了在场众人,也惊艳了那个巧然路过的。。。。。。他。
荣夫人率先开口,“简洁淡雅,吟出了百合的美,也吟出了它寓意的圣洁!更是点题童心,相呼相应”
她依旧回味无穷。
她不禁叹道,“当真是好诗!好诗啊!这般美妙诗词,不愧为大珝第一才女!”
锦甯面颊微红,“荣姨过奖了,锦甯不敢当。”
荣夫人感慨一声:“有何不敢当。。。。。。罢了,这麝香百合便赠与你吧!这是你应得的。”
当真是绝代诗句啊!
后面那句话,荣夫人留在了心中没有说出来,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自是好的,可才若是过了
虽说言之未尽,可在场又有谁,不是如此想法呢?
赏花会结束,锦甯收获了一盆麝香百合,也收获了他的关注。
又一日过
这酒楼里啊,又传出了新的话题。
像是一首新诗。
才女嘉昱的——
麝香百合
十。岁月静好()
右丞相府内
含甯阁
宝念与珠忆二人微微垂眸,亦步亦趋地跟在那抹月白色身影的两旁。
珠忆在右,左手为锦甯撑着娟云样式的油纸伞;宝念则在左侧,轻轻搀扶着她。
外头虽下着雨,少女却仿佛心情依旧很好似的,唇角带笑,依旧温婉动人。
仿佛冬日里的一抹阳光,让含甯阁的气氛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锦甯不紧不慢地游着园子,说实话,这含甯阁果真是华贵无比。
仅仅一方前院,便开了好几株果树,园圃也竟有好几块呢——真真是百花争艳啊!
可见右丞相对其嫡长女的用心何在了!
锦甯一路上修修剪剪,脚步慢慢停在前几日刚得的那盆麝香百合旁,目光也随之而至
——
右丞相府的园丁效率极高,不过几日,便将其移植在园圃中了。
那纯白的花瓣还沾着从天而落的雨珠,极为可爱灵动。
也许锦甯对麝香百合的喜爱倒却是不是虚的,便是因其衣着喜好与百合甚为相似这一点便足以证明。
少女身着一袭月白束衣,澹澹色细线在裙摆勾勒出蝴蝶纹理,便再无其余花纹。
内衬的锦茜红明花抹胸包裹着少女姣好的胸部曲线,从一缕白中悄悄溢出的红色,倒显出几分暧昧的味道。
尤其衬着少女苍白透明的如玉肌肤,更显出烈焰般的红。
这是一个能将红穿出清丽味道的女子。
因着天气有些凉的缘故,在外人眼中身体病弱的少女便外衬了一件象牙白金银丝袄,却并不显繁重。
修剪完了麝香百合,少女将手中小巧精致的剪子递给宝念,便笑吟吟地望向身旁珠忆,“珠忆,可是今日要去探望外祖母,怎的将至巳时,垣儿还未来此?”
珠忆乖巧作揖,“小姐,此时不过刚过辰时,大少爷怕是刚刚用完早食。”
锦甯不着痕迹地向后一侧身,瞧见了一抹暗红色后才微微叹了口气,瞥了两人一眼,“罢了,只盼莫要迟到才好。”
珠忆与宝念对视一眼,两人心神领会,宝念建议道,声音略微放大,“小姐,不若您先至相府外,在马车上歇息一会儿子可好?待大少爷早食后,便可直接出发了。”
锦甯沉思片刻,终是摇了摇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本宫答应了垣儿与他一同出府的,也罢也罢,再等上一会儿子罢。”
语罢,她又隐晦地瞥了后方一眼,却见了那抹红色的速度快了些。
“阿姐——”少年的声音似乎是天生多情,很有磁性,微哑中带了淡淡的柔。
禾锦垣快步向前,从身后抱住了那温雅少女。
锦甯浅浅一笑,拍了拍他的双臂,待少年有些放松后缓缓转身,拿出素白色娟云纹手帕为少年拭去额间汗珠。
她轻言细语,“小心些,今日是雨季,若是跌倒了可如何是好?”
禾锦垣眼神微怔。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多好。
分分秒秒间,以往见到锦甯时偶尔会出现的奇妙感觉又从缝隙中溜了出来——
那是一种莫名的情愫,不同于那种亲人间的血脉相联,反而有股甜得发腻的感觉,还有一种——
不同于亲人间的占有欲。
很奇妙的感觉。
禾锦垣再次对上那双和暖杏眸,依旧是美好清澈。
感觉,心中满满的,像有什么似乎要溢出来了。
锦甯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衬得她那清纯的眸子更显不谙世事,温声打断了禾锦垣的思考,“垣儿,时辰已到,该去探望外祖母了。”
“切莫忘了,下回可莫要这般匆忙。”锦甯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自小便是这莽撞性子。”
禾锦垣垂眸看向她,似乎经历了雨水的冲刷,那少女更显温婉出尘。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罢。
禾锦垣微微颔首,两人缓步走出相府。
马车上
因着还有丫鬟要近身伺候的缘故,两人是分车坐的。
锦甯稍歇了一会儿,蓦地睁开双眼——
依旧清澈美丽,却并不见底。
笑意清浅。
垣儿啊,有些事情,太早知道就不好了。
既然那么喜欢姐姐,那再把心分出一点点可好。
你只需记得,你永远最爱的是姐姐。
就算姐姐日后出嫁已作人妇,你与右丞相府,也永远都会是姐姐最强的后盾吧。
永远是姐姐,最忠诚的一条狗。
十一。将军府()
若说这将军府,大珝的百姓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人都要竖起大拇指,直呼一声“好!”
这将军府啊,也算一代奇府了,上至老太君、老太爷,下至儿孙辈们都是赫赫有名的武将,就连将军府里的千金小姐们,也都是个个精通武艺,巾帼不让须眉。
但到了这一代,这将军府倒是出了两件脍炙人口的趣事儿。
其一,便是那将军府的大小姐喜欢上了当朝权势占了文官半边天的右丞相大人,还嫁与其做了正妻。
但这大小姐却是个短命的,刚刚生下一对龙凤胎,才堪堪养到三四余岁,便撒手人寰了。
她那儿倒还算是有些才气,棋艺与武艺在这诺大的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
但那女儿虽生在一代书香世家,却未沾上半点书香气,反倒是随了其娘亲,爱耍弄武艺,比之其那早已才德名声在外的嫡长姐差了十万八千里!
据说,她那先母的嫁妆都分了一半给其嫡长姐——还是右丞相仁慈,给这二女儿留了一半嫁妆——
可谁又还记得,这将军府大小姐本便不是甯和郡主的嫡亲主母,又有何义务要分其一半嫁妆呵?
那可是将军府大小姐的嫁妆呵!
当年可是十里红妆呐——而这一切本就不应有人与其亲女共享!
但可惜了,到底没人愿意去想那些事情。
众人记得清楚,当年将军府大小姐去世那日,不是其亲女的甯和郡主在其墓碑前跪了一天,连眼睛都哭肿了!更是为其作诗一首,说是名曰四块玉?别情:
自送别;
心难舍;
一点相思几时绝?
凭阑袖拂杨花雪。
溪又斜;
山又遮;
人去也!
这真是一代绝句!
从人已离去的新颖角度写出作诗人的怀念悲伤,诗词优美婉约,又带了些淡淡的凄凉。
这是何等的孝心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像郡主殿下那般!
尤其对方还不是其嫡亲主母!
而另一件便是与当今将军府家主,也是正一品大将军的最宠爱的嫡玄女有关,这位嫡女名曰“赵盼儿”。
因是武将门第,这将军府取名是不按字辈儿取的,较为随性,倒与那些文官世家或书香门第不尽相同。
按这一辈儿的小姐公子来说,就如右丞相府禾家,这一代都是“锦”字辈的,再比如说皇家的,这一代是“乐”字辈的。
不过或许是将军府人太多了,不论字辈一说,要与这将军府的人口相比,那还真没有几家可以比得上。
单单是上一辈的嫡子就有四五余人,若算上庶子,那便有十数人了。
而右丞相府禾家,上一辈也不过嫡子禾致远一人,庶子不过两余人,都还在其余小城做做县官,自谋了官差后却也从未回京。
而这一代便更少了,嫡子只禾锦垣一人,庶子更是一位也无!
再说说这赵盼儿为何如此受宠,便是因其福分。
虽说是嫡玄女,已是最小的女儿,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