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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亲外甥,简在帝心的人物,哪怕是他杀人,皇帝恐怕也只有让儿子帮着埋的。
这可不是结亲,这是要结仇呢。
楚玥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着的。”
在如意看来,荣国公那个主意,纯粹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姑嫂二人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着急。但是她气的,是儿子和赵氏的无耻。
“相公说他会处置好的。”如意托着下巴,“大姐姐,咱们的十里红妆,什么时候开呢?”
她投了银子进去,余下的就等着分红利了,至于以后店里的经营,用如意的话来说,那就是有能者居之。至于别的,她可是什么都不插手的。
楚玥笑道:“都预备的差不多了,不过现下天太热,我让人看过了,九月里有个好日子。那会儿咱们再开。”
“九月好呀,到时候祖母和大伯母身体都好了,咱们拉上她们两位老人家去给添个人气儿呢。”如意觉得,老夫人和大太太都是几十年了蹉跎在内宅里,劳心又劳力的,一腔心血都在了这个国公府里头。还不如拉着她们往外头看看,说不定关注在了别的地方,就忘了府里这些糟心事情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娘可能就要临产了。到时候,大姐姐可别嫌弃我偷懒。”
如意笑眯眯地说道。
楚玥噗嗤地笑了,“这不就是在找由头了?”
晚间楚桓回来,知道了老夫人再次晕倒的事情,沉默了片刻,去了荣晖堂里一趟。那会儿老夫人面色已经好了许多,已经睡下了,方嬷嬷眼不错见儿地守着。他看了一会儿,方嬷嬷一再请他回去,才回到了住处。
“辛苦你了。”楚桓觉得,自己的妻子自从进门后,似乎就没有几天安安乐乐的日子过。“怎么没有去找我回来?”
如意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团扇,凑在楚桓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祖母病倒前不许告诉你去。”
又问楚桓,“泰安侯府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
“没影儿的事情。”楚桓冷笑,墨玉似的眸子里闪过冷色。他不喜欢弯弯绕,直接找上了泰安侯。
彼时泰安侯正在一座酒楼里给个唱曲儿的捧场,见楚桓到来,原本还有些纳闷。两个府里有走动,但是交情不深。就连泰安侯自己也知道,京城里有头脸的人家都不大爱理会他,毕竟名声在那里摆着呢。
等到雅间儿里的人退出去,楚桓开门见山说了来意,泰安侯自己就吓得险些钻到桌子底下去,连声喊着没这回事。
“这可真是……”如意圆溜溜的杏核眼睁得大大的,说她公公什么好?赶上了这么个长辈,她和相公都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可有什么办法?终归不能一刀给宰了啊!
楚桓沉默不语。
如意姑娘的郁闷没有持续几天。因为,荣国公,他中了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炸个尸,立个flag,下一更在后天晚上哈。捂脸遁走。
第64章()
荣国公今年才过不惑; 虽然说这段时日里头有些个病弱,但那只是某方面。他一向会保养自己; 身子骨不错; 怎么会突然中风了呢?
老夫人强撑着病体; 亲自处置了赵蓉儿——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直接叫人捆了,灌了哑药送到了北边的庄子里去了。
至于赵氏; 在荣国公的床前哭的死去活来。看着荣国公昏睡在床上; 脸色灰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模样; 只将赵蓉儿恨得牙根儿痒痒; 恨不能生撕了赵蓉儿; 哪里还会去管她是死是活?
如意头一次迈进了荣华轩的门。不过; 老夫人没叫她进去,只说自己身上不好,让如意扶着自己回去了。
至于侍疾; 老夫人开口; 叫赵氏好生照看着。赵氏自己也乐意在荣国公身边儿,立时就应了。荣国公几个儿子,除去远在凉州的楚枫外,楚桓是不会管这个所谓的父亲的; 给请了太医院的院判过来,已经是看在了老夫人的面子上。楚杉楚槿还小,万事不懂; 所以在荣国公跟前时候最多的,便是楚柯了。
赵氏母子两个日夜守在荣国公床前,到了第三日,荣国公终于是醒了过来。
不过他这一醒,便将赵氏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昔日里风度翩翩的荣国公,如今眼斜嘴歪,眼神也呆呆的,甚是木讷,躺在那里,张着嘴,似乎是想要说话。不过从他的喉咙里,只发生了含糊不清的呵呵声,到底说了什么,却是没人能听懂。
“表哥,表哥啊!”赵氏反应过来以后,才捂着嘴扑到了床边,握住了荣国公冰冷的左手,泪流满面的喊着,“你这个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了呀!”
她哭着骂赵蓉儿,“混了心的糊涂贱人!若是没有咱们,她哪有半分好日子过呢?先背着我勾引表哥,后又害的表哥如此……且看我能不能饶了她!”
楚柯瞧着荣国公的模样心里头也不好受,还得劝赵氏:“您也安安心,太医不是说了么,这个毛病只要静养就好。费些时候,总能好。”
荣国公的眼里头原本透出了十分的惊恐,听了楚柯的话,倒是平静了些,眼巴巴瞧着楚柯,啊啊啊地叫了几声。
楚柯心下叹息,过去握住荣国公的手,“父亲,太医说了,您这个病,最是不能着急。一着急,就得反复回去。为了往后,您还是得安下心来。”
赵氏看见荣国公又是衰老又是颓病的模样,哭的越发伤心了。
楚桓和如意扶着老夫人回到了荣晖堂里。
大太太韩氏和楚玥都在这里等候消息。她们一个是寡嫂,一个是侄女,都不好直接到荣华轩里头去。
“母亲。”大太太韩氏身上也病着,如今还没好利落,脸色也有些憔悴。见到了老夫人进来,连忙就要站起来。
老夫人摆了摆手,“你别起来了,病歪歪的,何苦再走这一遭?如意,快去扶着你大伯母坐下。”
她和韩氏做了二十几年的婆媳,又怜惜韩氏年轻守寡,彼此相处倒是极好,不说情比母女也差不离了。
如意抢过去几步,将韩氏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韩氏有些气虚,对着如意笑了笑,便问道:“不知二叔怎么样了?”
荣国公病倒,要说她着急,那实在是亏心。不过,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老夫人被楚桓扶着坐在了床头,身后又被塞了一个引枕。这一程子事情经历的多,老人家身心俱疲,摇了摇头,叹息道:“性命总是无碍的。”
“老夫人,喝口水吧。”方嬷嬷托着一盏温水走进来,如意接了过来,送到了老夫人的嘴边。
“又是这白水,没滋没味的。”老夫人素来喜欢饮茶,不大爱喝白水。不过她每天也要吃药,太医特意嘱咐过不能喝茶。
如意便笑着劝道,“皇后娘娘前儿才叫人赏了我好些春茶,祖母快些好了,我都孝敬祖母!“
老夫人便摸了摸她的脸蛋,就着她的手将水一饮而尽。
缓缓吐出一口气,看楚桓,“你父亲成了这个样子,我想着,该是递折子让爵的时候了。”
一语既出,屋子里几个人都愣住了。
除了楚桓。
他眼眸微垂,摇首,“并不急。”
“自然。我的打算,是三个月后。”老夫人看韩氏,“你觉得呢?”
韩氏点头,“二叔刚刚病倒,便请让爵,不免叫人诟病恒之。三个月后最是合适。”
如意目瞪口呆的,那边儿才病倒了,就这样说真的好么?
腰间被人捅了下,她抬头,就看见楚玥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如意嘴角扬了扬,心道自己又不傻,对相公有利的事情,才不会拦着呢。
不过,她还是疑惑啊!
荣国公的病,真的就是底下人偷偷传出来的马上风么?
明显不是啊!
他还“无能”呢嘛。那……大热天里 ,如意打了个冷战,连忙就掩下了心思,不敢再往下想。
“都回去吧。恒之,明日便去当值吧。”老夫人疲倦地说道,“你才得了差事,没的日日守在家里的。”
哪怕皇帝是亲舅舅,也还有别人瞧着不是?
况且楚桓本身的能为,也不该天天守在府里头处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等到如意等人都走了,方嬷嬷才上前来,在老夫人身上搭了一条薄薄的夹纱被子。老夫人这般的模样,叫她心疼不已,“您这是何苦呢?”
老夫人闭上了眼睛。
“相公……”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海棠送了温水布巾等物进来。楚桓便拿起布巾,用温水浸湿了给如意擦脸。
如意仰着头,有着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脖子等处游离着。
实在没忍住,“公公的病……”
“我不知道。”楚桓云淡风轻的,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抬起手。”
木偶如意下意识地一抬手臂,露在外边的半截白嫩嫩的手臂一凉,也已经被楚桓擦了一回。
她:“……”
亲爹病了,这样真的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天哈,我还是别立flag啦,下更的大约时间是周日或者周一吧
第65章()
一家之主荣国公倒下了; 除了赵氏哭哭啼啼地每日侍疾外,余下的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如意本来就是个懒人; 也懒得再多想什么; 索性就不再多想。少了荣华轩的那俩人; 国公府里显得清净了不少。就连楚瑜,也一反前几天的愁眉苦脸,每日里去荣晖堂里请安都是笑意盈盈的; 甚至还主动提出照顾老夫人。虽然说老夫人并不留她; 她也不在意,殷殷勤勤地服侍老夫人吃药擦脸; 一时之间连荣晖堂的丫鬟们都大感惊讶——莫非四姑娘; 突然就转了性了?
她来了; 二姑娘三姑娘也不好躲在小院子里不露面; 也都学着楚瑜来荣晖堂,或是一盏温水,或是只临窗做针线; 倒也叫荣晖堂里多了几分人气儿。许是有这三个女孩儿在; 老夫人的病情倒是好了许多。
转眼到了九月底,荣国公的病情还是没有半分的起色,每日躺在床上口歪眼斜,说话也不利落; 原本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变得消瘦不堪,看上去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是; 脾气有增无减。哪怕说不出一个清楚的字儿,有一只手却是好的,逮着什么砸什么。赵氏先前还为了真爱奉献了一把,在床前端水喂药,冷不防地就被荣国公发作了,一碗药半点不剩地拍在了脸上,烫的她哀嚎不已,自此后边不敢再往前凑,只叫丫鬟们上前了。
荣国公这般模样,显然是不可能继续做国公爷了。老夫人是个果决的人,也不等满三个月,待得京中亲朋好友陆续登门探望之后,便代荣国公上了让爵的折子。
荣国公如今口不能言,当然没人在意他的看法。倒是赵氏,一想到大好的爵位就要让与楚桓,再想到流落到了凉州的楚枫,还有分毫希望都没有了的楚柯,悲从中来,大哭了一场后就病倒了。夫妻两个一个躺在荣华轩里,倒真是一对“患难夫妻”了。
皇帝接到了荣国公的折子,对薛皇后道:“他们家里倒是有眼色。”
楚桓是自己的亲外甥,他还有什么不准的?
于是赶在柔福郡主生产之前,大盛朝最年轻的国公新鲜出炉。连带着,如意十六岁这年,由世子夫人荣升成了超品的国公夫人。
“这可真是……”柔福郡主挺着快要九个月的肚子,看着臃肿,行动却还利落,伸手一点如意的额头,“你倒是傻人有傻福了。”
她素来看不上荣国公,对着瘫倒在床的亲家也不怕人说她幸灾乐祸。当初女儿嫁人的手,她煎熬的成宿成宿睡不着觉,掀了皇帝龙案都嫌不解气,要不是安远侯拉着,她能拿着刀去弑君。不过如今看来,女儿倒是因祸得福了。
楚桓年纪轻,战功赫赫,未到而立之年已经位列国公。他与太子关系又向来不错,嫡亲的表兄弟,只要不出意外,女儿这一生荣华富贵是享用不尽了。
“你可有了消息了?”柔福郡主偷偷问女儿。
如意眨巴眨巴眼,表示自己不懂。
柔福郡主一瞪眼。
如意连忙装羞涩,“还没呀。”
柔福郡主见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娇美不可方物,心里边酸溜溜的,这么好的闺女,便宜楚桓了!
“没有也好。”揉了揉女儿软软的发丝,“你年纪还小,太早有孩子伤身。”
“相公也是这样说的。”如意抱着一碗甜羹笑眯眯。
柔福郡主更加心塞,明明是她关心女儿,小没良心的就只记着楚桓了!
“娘啊,什么时候他们才出来?”
柔福郡主怀的是双胎,初时太医还说恐怕会早产,谁知道安安稳稳的就到了快九个月?如意觉得,自家母亲简直是位高龄孕妇中的战斗机了。
柔福郡主抚着腹部,笑得慈祥无比,“谁知道呢,这两个小家伙开始的时候很是调皮,如今倒是安静了许多。我瞅着,应该是懂事孝顺的孩子。”
母女俩正说话,安远侯兴冲冲进来了。
“夫人,岳母来了信儿,再有两日便能到京。”
“母亲来了?”柔福郡主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喜地问道。她和母亲分别许久,虽然时有书信往来,到底不比在身边。不过这一起来,就觉得腹部一坠,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娘!”
“夫人?”
安远侯和如意一左一右扶住了柔福郡主,心惊胆战地看着她,“你怎么样啊?”
柔福郡主眼前一阵发黑,肚皮发紧,有些疼痛。她一把推开了安远侯,双眉竖起,咬牙道:“去找人,这俩要命的东西要出来!”
安远侯怔愣了片刻,还是如意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顿时就跳了起来,“哎哎,怎么这么急?怎么这么急?”
当年如意出生的时候,可是折腾了两天啊!
“还不快去叫人!”柔福郡主忍着疼一声厉喝,安远侯转身就跑。
到了门口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了。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行动了起来,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架着柔福郡主躺到了床上,又有跑去喊人烧水的,又有去寻早就预备好了的各色东西的,幸而稳婆也都是早就请来府中,不过片刻的混乱,便都各司其职去了。
“如意出去罢。”柔福郡主觉得腹痛越来越厉害,额头上渗出了许多的汗水,白着脸摸了摸如意的脸,“别在这里,污糟着呢。”
如意眼泪汪汪的,一手拉着母亲的手,一手拿着帕子替她擦汗,摇头,“我陪着娘。”
柔福郡主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由着她去了。
稳婆来了,查看了一下,问柔福郡主:“夫人疼的如何?”
“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厉害。”柔福郡主忍痛道。她也是生过三胎的人了,好像从来没有觉得痛楚来的这般又急又快过。
“无妨的,产道开得快,疼得自然就厉害些。”稳婆安慰道,“夫人先叫人预备吃的,攒些力气才是。”
有婆子赶紧就送了素面进来,又有预备好的参汤也端了来,温在热水中。只等着柔福郡主老蚌生珠了。
第66章()
柔福郡主这一胎生得极快。当得了安远侯父子消息匆匆忙忙赶回来; 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进了院子的时候,婴儿的啼哭声已经响彻了小院儿。
安远侯一个踉跄; 左脚绊右脚; 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