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黎之品了一口茶,接着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青瓷杯,对着苏南拱手行礼,道:“其实,李某这次来,是为了苏公子手上的一件东西。”
来了,苏南来了精神,重头戏来了,身子微微前倾,状似感兴趣的问道:“哦,是什么东西呢?”
“苏兄手上的那味回春香,是上代;李家家主所制成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可对于在下却意义非凡,希望苏兄能拱手相让。”李黎之认真的对苏南说道。
“如果苏兄可以割爱,李家愿意出两千白银相赠。”苏南却觉得,李黎之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轻松,一点都看不出“意义重大”这四个字,仿佛对他来说,这东西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苏南脑中的一根筋开始响动,心底里的小算盘开始“啪啪”的拨响了,两千两,看上去不少了,卖不卖?
答案当然是——不卖了。
之前苏阳说过,这东西的价格在黑市上翻了至少有三倍了,这么算起来,起码也要三千两白银才对。
有那么一瞬间,苏南的心情激荡了几分,却很快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淡定,只不过是两三千两银子罢了,算不了什么。喝了一口茶水,缓解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
苏南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只说这回春香他闻着很喜欢,打算自己收藏,并不打算拿出来卖。
可让苏南没想到的是,李黎之听了苏南的答案后,沉吟了片刻,却开始说道:“自然,既然是苏兄的心头所好,那在下就不再夺人所爱了。”言语之间,好像是暂时不打算买了。
苏南眼眶睁大,将自己目瞪口呆的蠢表情收回,狠狠的灌了自己几口滚烫的茶水,缓解下自己快要被噎死的感觉。
他以为李黎之只不过是欲擒故纵,故意做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接下来还是会明里暗里的问苏南意愿。可没想到接下和苏南说的话,全部都是关于其他不相干的香料问题。
例如一些常见香料的搭配问题,那些香料价值较高,在塞外又有哪些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香料,和之前的回春香完全搭不上边。
别人不说,苏南自然也不好问,在他看来,谈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一方沉不住气,哪一方最先泄气,就输了先机。
苏南笑的和善,星眸中满是善意,笑容可掬,衬得他眼眸如一汪清泉澄澈。心中却警铃大作:这李黎之不按常理出牌,看表面是新人。实际上,刚才两人已经暗地里交手几回了,打断了他的节奏,若不是无意如此,就是刻意扰乱他的想法。
李黎之在苏南心中的形象,猛地高深了不少,被苏南划分的到深不可测一类标签的人呢。
想来也是,李家的嫡传,又怎么会这般简单?
李黎之却仿佛和苏南好久未见一般,和他谈天论地,宛若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苏南却十分紧张,每次说话开口前,都有再三的考虑片刻,思索这李公子有哪些目的。一来二去,转眼间便是下午了。
李公子临走之时,还颇有些恋恋不舍,给苏南留下了一份礼物:“这是我新调制的香,苏兄不如帮我参考一番,看这香用料间,香气是否协调?”
苏南心底里纳闷,可是人家热情相送的礼物,又不好不收,又是一番纠结。
最后当然还是拿到手上了,或许是拿人手短,苏南脸上的笑容故意真诚了几分,还将李黎之专程送到了店门外。
店门外,铺中人来人往,有些喧闹。林俊站在柜台边,见两人终于从屋子中出来,眉间糅杂终于慢慢散开,可是神情却依然有些紧张,亲眼见着苏南满面笑容的站在一旁,将李黎之送出去。
不知道为何,看着苏南和这位李黎之公子站在一起,他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走过了林俊的柜台前,不知何故,林俊将手一伸,将柜台上的一叠账本碰落下来,正巧苏南看见,顺手接过了几本账本,放在了林俊的桌子上。
剩余的几本落在了地上,李黎之弯下腰,捡起了账本,也放在了柜台上。
突然,他的鼻头微动,眼睛牢牢的钉在了林俊的身上,眼神上下扫视,打量着他。这动作明显,而且略微失礼,林俊一瞬间就注意了,同样眉头紧蹙,也牢牢地盯住了他。
两人目光相交,不知为何,无缘由的,眼神交汇中有火花闪烁。
这一切苏南都毫不知情,只是叮嘱了林俊自己小心点后,便笑着对李黎之说道:“李兄,我们走吧。”
李黎之收敛了自己的眼神,“恩”了一声,转过了视线,宛若一切都未发生一样,目光淡然的走出去了。
李黎之是乘着马车来的,马车停在了店铺外面的一处空地,不远,两人刚出了店铺门没有多久,他突然开口问道:“那位林管事,一直在您这里做事吗?”
苏南虽然讶异他为何提出这个问题,却还是回答道:“恩,我与他相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
后者听了,却摇摇头,说道:“并无任何不妥,只是问问。”
苏南见他这幅样子,似乎有所隐瞒。只是人家都这样说了,他再去询问难免不妥,只能笑了笑,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李黎之上了马车,同他告别,马车很快行驶出他的视线。苏南回到了店铺中,林俊见苏南一个人回来,心下一松,心中的紧张尚未消散,苏南却走过林俊面前,突然驻足问道:
“对了,那位李家公子,名叫李黎之的,你之前可认识他?”听着苏南这样问,林俊心中一紧,听只不过是这个问题,心下一松,开始认真的思考了一番。
过了一会,神情松缓,肯定的说道:“从未见过。”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出说话人极为坚定。
苏南撇了撇嘴,这李公子行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了,我突然想起,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还要出去一趟?”苏南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叫唤道。都怪那位李公子,他都忘记告诉林俊了。
后者一愣,才听苏南说,原来昨日苏南便和几家材料商,约好了今天要让林俊过去结账,被这样一耽误,也不知道今日来不来得及了。
若是今日不行,只能推到明日了,林俊虽这么想着,可是有几家挨得近的材料商,也可先先结。就这么想着,林俊从柜台出来,交代了伙计看好,自己便出门了。
其中有一瓷器店家,苏南喜欢这家的瓷器,拿来装胭脂水粉,说看上去就有格调,每个月都要定不少。离这里不远,走一条小路,走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小路是羊肠小道,有些偏僻,不大,两边住着的都是一些住家户,房子不算大。两边青石墙壁有些高,青苔和植物爬满斑驳的墙壁。本来只容得下一辆马车过得通道,还有一些人搭了个晾衣架,晒衣服,就更加拥挤了。
林俊的脚步沉稳,在青石板上几乎没发出响动,脚下快步如飞。无人之时,目光带着少许凌厉与寒光,宽阔的肩膀下,是健硕的身躯,健步如飞,宛若一头猎豹疾驰。
突然,林俊眼中凌厉大盛,空气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带着尖锐的啸声,朝着他袭来。一只箭头寒光凌厉的白羽箭,刚刚好蹭着他的衣摆,射到了对面青石墙上,在上面撞出了一小道凹痕。
林俊则是一个翻身,漂亮的鸽子落地,几乎是瞬间,他的身影一闪而过,向前冲去,几乎瞬息之间,林俊便来到了射箭之人前面。
这人满脸惊讶,都没料到林俊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手上的弓箭都未来重新架上,就被林俊一只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脖颈,提离地面有半个头。
这人脸涨得通红,手上的武器被一瞬间卸下,弓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两声声响。脖子上的力道极大,掐的他几乎不能喘气,两只手同时放在林俊的一只手上,想要扳开。
那力道如同千斤巨石,纹丝不动。偷袭者看着林俊的模样,眼中带着厉光,眼神中仿佛有万马奔腾,身上生起了一种让人背后战栗、恐惧不已的恐怖气息,带着血气,压得人仿佛喘不过气来。
偷袭者眼中溢满了惊慌,他现在毫不怀疑,林俊会杀了他。
“救救命”偷袭者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脸色红的有些发紫,终于听到前面一个人应走出,眼中带着惊喜。
林俊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魏国公,请放了我家的家仆。”李黎之沉着冷静,丝毫不顾林俊身上恐怖的气息,淡然开口。
回应他的,是一百多斤的七尺男儿,就像一件轻松的物品,一提一抛一扔,狠狠地摔在他的面前。
转了几圈,家仆不顾身上的剧痛,狠狠的咳嗽加上干呕,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空气,蜷缩在石板地面上,心有余悸,眼光无意中瞟到了林俊,眼中的惧怕仍旧未消。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角落移去,潜意识的想要离林俊远一点。
“你是谁?”压抑着狂风暴雨的怒火,林俊冷冷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李公子没有苏南猜得那么心机深沉,就单纯是少根筋。
ps:话说我在哪章提到过,我准备开虐的?
b*。gzbpi。手b打更l新更l快*
第65章 崔珊珊番外 :翻案(一)()
三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路边时而不时种着一株桃树;落花缤纷,吹拂到街面上或是行人发鬓上;春意盎然;自带写意风流。
张府之中;府内安静;时而看见丫鬟仆人路过,手脚稳当,各司其职;府中虽大;可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其中的一位丫鬟,端着一个木盘子,上面端端正正放着的是一个精致的白瓷碗;盖着盖子。模样精神;神采奕奕,衣着服饰虽然比不上一些小姐夫人精致,可是也看得出是花了大工夫挑选的,和周围的青涩小丫鬟一比,高低立判。
正走在回廊处,后面传来了一声男声:“小梅姐,等等。”前面的人停了脚步,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看见是一个仆人笑嘻嘻的走过来,对她说道:“小梅姐,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和夫人说了没?”
这仆人大概二十多岁,说的是采购一事。这采购向来是一个油水很足的活,如果处理的好,自己能留下不少油水,不过上下都要打通关系。可是在张府谁不知道,夫人主管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向她报备。
偌大的一个张府,被她治理的整整有条,很少出现差错。像这种事情,虽然按照规定是不许,可在情理之中,采购的东西确实拿得出手,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夫人掌控着一个度,他们下面人日子也过得舒坦。
梅姐却白了他一眼,“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夫人最近为娘家的事情气的饭都吃不下了,谁还管你这个事情?”
听闻小梅姐这么一说,仆人暗自心惊,脸上讪笑,打了自己一巴掌:“怪我怪我,是我不懂事,小梅姐您可千万别和夫人说。”
“对了,府中之前还有品质上好的燕窝,我和厨房说一声,你要不拿点给夫人,每天炖一点?”仆人连忙补偿,讨好着这般说道。
“呵”小梅姐嗤笑一声,“这家中的东西,不都是老爷买给夫人的?怎么到了你口中,倒变成了还需要你同意了?”
“哎哟,小梅姐,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这不是想起了,特意提醒您的吗?”仆人哭着一张脸,继续说道。“再说了,这夫人管家,哪里有我说得上话的份呢?”
小梅有些不耐烦,手中的补品已经快要凉了,“行了,行了,这段时间夫人烦心的很,没空理你,你说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说着,便转身离开。仆人笑着将小梅送到了走廊一头,殷勤满满。
走过了花园和凉亭,通过走廊,来到了一处院子中。这院子修的别致,占地广阔,山水假山,流水潺潺,布置的别致,屋子的北面,是宅院的主屋,屋子很大。小梅走进了,房间深处有一架木床,床边的帘子放下,一层白纱,里面的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夫人,喝点东西吧,你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小梅温声劝道。
里面的人咳嗽了几声,声音温柔,因为病气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没事,对了,这边可有回信?”
“苏先生在蜀都游玩,听说购置了房屋,要在哪里住上一年。这边一来一去,至少得花上近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加急,哪里能这么快?”小梅掀开的帘子,露出里面的人。
小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愣神,看着已经挽起了夫人发鬓的自家小姐,才恍然如今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岁月在自家小姐的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小梅仔细观察,和自己印象中的小姐有些相像,却又有几分不像。
头上并未带多么华贵的首饰,可是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身材也比之前丰满了一些,却依然保持的很好。脸上并未施任何粉黛,却也能看得出保养得极好。
正在说着,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夫人夫人,蜀都那边回信了。”一个小丫鬟,大约十四岁左右,手上拿着一张信封急匆匆的赶过来,差点绊了一跤。
崔雪茹却显得很着急,急忙起身,小梅很快的接过了信,递给了夫人。崔雪茹急急忙忙的撕开了信,上面只有很简单的几句话。
“吾一切安好,吃好喝好睡得也好,勿念。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崔雪茹看到信有些简略,神情有些失落,小梅却显得很好奇,凑近了,看见了纸上的两句话,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苏先生也真是”话没有说完,见自家小姐的面色不好,住嘴了。
她愣愣的看了一阵,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缓和了不少,睁眼对小梅说道:“小梅,到时候府衙开堂审理,你便带着状师去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适宜下床。”
小梅连忙点点头,应下来了。
这京城府衙,最近审理了一件名气很大的案件,不消说轰动了整个京城,却也是人人纷纷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元氏谋害嫡妻一案。
只说这京城之中有一户崔姓人家,家中开设酒行,也算是富裕。这崔德先后娶了两位妻子,原配陈氏,继室元氏,有两女一男。可是,这儿子之前随着商队到京城之外做生意,无意间遇见了意外,客死他乡。
这小女儿长的不错,可是脾气差了点。而且这崔府要求极高,一般的家世长相也看不上,一来二去,年龄却渐渐大了,到了二十五岁,依然待字闺中。
最后,崔老爷似乎也着急了,便让媒婆说了媒。对方是隔壁县城中一户人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家世不算富裕,可也算是门当户对。崔珊珊昨年才嫁过去,那家丈夫是个秀才,斯文妥妥,平时对她也算是多有忍让,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
倒是这大女儿嫁给了张姓大户,这张姓大户这几年逐渐发展成了京城之中有名的商户大家。旗下拥有多家酒坊酒行,不单单是京城,便是其他的州市县,都有很多分店,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家境逾加富裕了。
而最有名的不是这个,而是过了二十多年才抖出来的一件奇案。
听说当时崔德娶了陈氏后,过了几年又娶了元氏做小妾,再过几年后陈氏去世,元氏扶正,成为继室,在外界看来,两人也算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
时隔近三十年了,当年的这件往事却在如今被推翻,有人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