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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的后退,手紧紧捂着胸口,残破的袖口露出已经结了痂的血口子。
女子清冷的笑着,笑的极尽自嘲,“既然,你早有心仪之人,又为何来要我的心?贺兰枫,你救我一命,如今我已经还你了。我们两不相欠!”
转身之际,再无犹豫。
看着她飞奔而出,他第一反应便是要追出去。
手却被人紧紧拉住,他垂头看向东方舒,眸光凌厉,“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与她之间,少有凌厉的口气,今日却是最盛的一次。
“你在怪我?”东方舒看着他此刻带着责怪的眼神。
“为了她吗?她不是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吗?你竟为她而责怪我吗?”她不敢置信,心中难平。
“放手!”他不愿与她再多说。
东风舒却坚持不放手,“你要去找她吗?我不许。”
手落,身子被大力甩开,她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贺兰枫,我恨你。”
从前,她与他稍微亲近些,他都会高兴不止。
今天, 竟然为了她主动睡在他的身边而责怪她?
是的,今夜是十五月圆,连日来的忧虑过度,让他再次病发,她原本是守在他的身边的,听到凌清然与夏寒说话,她才故意躺下。
虽然,她知道此时还不适宜与那个女人说明一切。
可是,她如今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已经一刻也等不了。
只想看着凌清然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她心中的痛,才能安心。
冬日寒风如刀,生生割划在皮肤上,干辣的疼。
可是,凌清然此刻却毫无知觉,她只知道,心口正在被巨大的锤子,一下一下狠狠的砸着,有什么在一点点的碎裂。
那是她的心,也是她对贺兰枫的爱。
在感情的世界里,她从未奢求过什么,却一再的被人拽住手脚,她不想沉沦,对方却霸道的不允许她撤离。
然后,在她倾尽真心的时候,再亲手将她逼至悬崖边上。
此时,她的心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究竟,要怎样,她才能拥有快乐,才能不痛?
泪水,早已无法控制,犹如泉涌。
这些日子以来,以命相搏的恐惧,望眼欲穿的期盼,流血剜肉的疼痛,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委屈,那些坚持,都只为了一个爱她的男人。
她已经不奢求,做他的唯一,允许他迎娶沈秋歌为妻,不计较名分,不计较地位。
只为,想留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在她为他出生入死的时候,拥着别的女人,怎么能如此的伤她?
玉龙关最终的胜利之日, 天将瑞雪。
圆月当空,在浓重的乌云下若隐若现,她矗立在栗煌城边,满心茫然。
突然,无处可去。
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健步如飞,他推门而入,却没发现她的身影。
心中布上一层薄霜,不由得脚步更加急促,房里没有,她会去哪里?
“王爷!”紫薇看见贺兰枫的是着实惊讶了,她原本躺在床上,径自跳下床跪倒在地。
“她有来过吗?”他语气有些急切。
紫薇一怔,“王爷是说姑娘吗?”随后开口。
“奴婢刚刚醒来,还没去见姑娘。”她回道,下一刻却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王爷,难道姑娘出了什么事吗?”
“她伤的很重吗?”在贺兰枫将要走出她的房间的时候,紫薇突然开口询问。
后来的昏迷,让她已经不知道究竟凌清然伤了多重。
他猛然转身,“她受伤了吗?怎么会受伤,是谁伤了她?”他有些惊讶,在栗煌怎么可能有人敢伤她!
他突然的质问,和倏然寒冽的目光,让紫薇顿时心中一颤,连忙叩头,“王爷,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姑娘,请王爷赎罪。”
紫薇心中不解,王爷的话没头没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她仗着胆子说道,“王爷,姑娘去死亡之地的沼泽为王爷取仙草天罗解毒,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她的话顿时让贺兰枫心头一震,脚下控制不住的后退一小步,“你说什么,她去给我取的解药?死亡之地?”
紫薇看着他眼神中的惊讶,马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挑简要的讲了一遍,当然凌清然最后被困泥潭的一幕她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是却没有漏掉,将自己从侍卫听说的一字不差的与贺兰枫说了。
“最后姑娘用自己的血,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才得以逃脱猛兽之口”
她的话还没说完,贺兰枫早已没了身影。
紫薇深深吐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但是希望紫薇这样做能帮到你!
脑海中总是抹不去,他与东方舒相拥而眠的一幕,风吹在身上,冰冷如刀。
她垂头看看自己,一身破衣褴褛还来不及换掉,血迹在皮肤上早已经干涸。
唇边一勾,从没有一刻她如此看不起自己。
凌清然,你将自己弄到这么悲惨的地步,结果仍旧换来伤心一片。
城楼上的士兵都认得她,所以没有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此时一身狼狈的她,就是不久前骁勇睿智的女将领。
她心中满是酸涩,转头走下城楼。
不管怎样,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这一世,她已经为之付出所有的爱情,总要有个结果。
留要留的值得,走要走的明白。
“谁在那里?”有人高喝一声,向她走来。
她已经认出了来人,但是来人却没有认出她。
直到走到近前,齐克军才惊讶的叫道,“夫人,怎么是你?”
“我没事,将军辛苦了。”她淡淡的微笑回答,这个男人眼中的惊讶和隐忍的心疼顿时刺痛她的心。
此生,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尤其是来自男人的。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受伤了,身上怎么有血迹?”
齐克军只知道她平安被七夜接回来了,却还没有见过她,此刻看到她一身破烂单衫,满身血迹,当即心中担心起来。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这一刻,她谁也不想面对。
“夫人”齐克军在背后叫住她。
她闭目深吸口气,“将军,我想求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齐克军赶忙说道。
“再也别这么叫我。”她沉声说道,随后抬脚便走。
齐克军顿时一愣,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解开自己的大麾,疾走几步披在她的身上,“属下记住了。”
身上一暖,想拒绝的时候,回头却看见一个已经远去的背影。
原本要将大麾取下的手,将大麾拉拢了些,转身而去。
漫天的大雪,快要将视线迷漫。
男人一身单衣走在雪夜中,走出了很久,他突然停下脚步。
感觉到背后女子越走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她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
脸上带上一丝无奈而苦涩的笑容,其实他心明如镜。
他与她之间唯一的结果,便是如同今天一般,永远都是背道而驰,这一生都走不到一起!
她的委屈痛苦,他无力去抚慰。
他心中的痴梦,她此生都不会知道,也终只是痴梦一场。
抬头看向漫天的飘絮,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只希望,王爷能带给她幸福和快乐。
可是,他心中明白。
这不是他能主宰的,却从遇见她的那一日,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愿望。
到底,他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她瘦弱的背影。
这个女人,不是他所能肖想的。
他只允许自己在心中,妄想这一次。
她是他心中圣洁的仙女,唯有敬仰才不是亵渎。
栗煌的街道上此时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几家夜间的客栈和饭店还亮着灯。
贺兰枫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在纷纷的雪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却感受得到她脚下的沉重。
那昏黄的小灯,曾经点亮了他的心,将包裹在他心周围的霜雪驱赶。
一个身影矗立在前面,挡住了她的脚步,她抬头看去,满是雪白的男人映入眼帘。
她脸上早已没有了泪水,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万千情绪系于其中,她无力掩藏眸色中的心疼,却也不想让他看尽自己的脆弱。
男人终于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过来,然后张开双臂慢慢的将她拥入怀中,大麾将她整个包裹住。
心疼自周身每一处流淌而出,她没有挣扎,伸手抱紧他的腰。
“清儿,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一开口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过,短短一刻,他便已经火入喉咙。
自己,真的只是将她当做替身吗?
“贺兰枫,你知道吗?”她轻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仔细的听着,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每次濒临死亡的时候,其实我都很怕,那个时候我想要的,就是你这样一个拥抱。”
苍白的脸上,再次滑下两行悲苦的泪水。
“清儿,对不起。每一次都让你受伤,让你为我出生入死。以后绝不会了,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他的女人为了她几经生死,可是他竟然不知道!
她在他的怀里摇头, “那是我心甘情愿,我从未觉得苦。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清儿,谢谢你相信我!”他的心稍微放下,可是此刻她的柔顺,她的不吵不闹突然让他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轻轻的笑着, 慢慢的开口,声音已见清冷,“如果你让我伤心失望,我不会继续留在你身边,也不会在为你付出一分一毫,就像此时,只是站在外面挨冻,我已经觉得不值得了。”
☆、第九十八章 两心清白
她的话,让他的心顿时剧烈一颤,心头的疼犹如闪电般顷刻间抵达心底。
“清儿,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未变过。”他急急的拉开她,看着她的眼睛。
她顺势离开他的怀抱,轻轻的摇了摇头,“贺兰枫,你是遇到我之前与之后从未变过才对。 ”
他往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再不愿他靠近。
惊慌中,伸手的大麾掉落在地,她身上染满血迹的薄衫刺痛他的眼睛。
不顾她的反抗,几步上前,将她拥到自己的怀中,双眸带火的说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吗?”她狼狈的模样,深深刺痛他的自尊。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都为了他做了什么,而又是谁将她弄到这样可怜的地步?
她狠狠的挣脱他的怀抱,曾经幸福的港湾,此刻却犹如地狱一般想要逃离。
他不准,她拼尽全力。
声嘶力竭的挣扎,终于让他心痛。
他放手,伸手的大麾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她却毫不犹豫的挥去,脸上是用力过度不健康的红色,她用手拍着胸口说,“贺兰枫,这里被你冻僵了,你要如何去温暖?”
“你听我解释!”他双眼急的血红,愤怒却又无法发作。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怎么解释?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更胜过于你的狡辩。”她再次将大麾挥到地上。
贺兰枫怒声喝道,自地上拾起大麾,“你不想要自己的身子了吗?”
她冷笑一声,“与你有何干,身子是我自己的。即使在这雪夜中站上十日,都不及你赐给的一分寒冷。”
他深吸口气,深知她的倔强,眼睛瞟向落在地上的大麾,“你若是坚持,我便治他一个逾越之罪。”
他萧寒的眼神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决心。
她顿是愣怔,“你现在也要威胁我了?”
“你是我的女人,他居然心存遐想,理应论罪,我何来威胁?”他眸光萧寒。
“好,我听,我听你的解释,贺兰枫,你说吧。”她激动的点头,泪珠倾泻。
她终于妥协,任贺兰枫将大麾披在她的身上。
其实,她何尝不想听听他怎么说。
可是,她自心里不敢让他解释,事实就在眼前,她心意已决。
她怕,他的三言两语便会让她心软,会让她再次沉沦。
她怕,留下之后,有一天终会遍体鳞伤,再无力离开。
风雪中,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仿佛再怎么走近,都无法触摸到他。
她是那样的坚强,在敌军包围中浴血奋战,独自一人去走那九死一生的死亡沼泽,面对凶猛的野兽毫不畏惧。
他以为她满身是胆,甚至忘记了她流泪的模样。
可是此刻,他终于知道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心中深深爱着自己。
他看到了她最脆弱的一面,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和失望。
“她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是父皇早就首肯的未来太子妃。她与太子两情相悦,却为了我的病,住进瑞王府,一住就是五年,婚期一拖再拖,直到,后来贺兰云要迎娶钟离婉。”
他深吸口气,接着说道,“因为太伤心,她逃离了帝都。却没想到她会来到栗煌,她早就知道我来了栗煌,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她何以一直到今日才来见我?”
“清儿,我与东方之间是与别人不一样。自小相伴之情,与后来的救命之恩,到此时我心中愧疚。但是,我与她之间,绝非男女之情。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他将东方舒说的只是一个自小相伴的朋友而已,情同亲人,却干干净净!
她的确是震惊了,从没想过事情背后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东方舒竟然是太子的人?
他不是与太子不和睦吗?还有,她为了给他治病才进了瑞王府,那么他究竟是什么病,非她才能治?
心中有太多疑问要问他,但是她最关心却始终是他的病!
“你有什么病?”从前她也听说过,可是却一直没真的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病。
此时,大雪终于停下,天空放晴。
贺兰枫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轻声说道,“祭月,你听过吗?”
她顿时一怔,随后眸色紧缩,“小时候曾经听师傅说过,那是五毒门的禁药,中毒者每月十五月圆会狂性大发,嗜血如命,滥杀无辜。唯有天山雪莲才能扼制,你中的毒是祭月吗?”
她不敢相信的说道。
他点头,露出一丝微笑,“没想到你还真知道。”
看着他承认,她的心顿时跌落谷底,不由自主的为他难过。
“那为什么她能治你的病,她怎么治的?”她说到。
“她幼时生病,曾喝过天山雪莲枯叶熬成的水,所以她的血能扼制我的病,这么多年来,她更以自己的血为药引,在为我研制解药。”贺兰枫沉声说道,眸色不自觉带出一丝感激。
她顿时了解,东方舒五年来一直在用自己的鲜血为药引,缓解他的月圆之夜的狂性,更为了他洒尽鲜血研制解药,这份恩情,的确难以辜负。
“那日在地下密室发现你,其实你就是犯病了是吗?”那日的事情,她一直想不明白,此时却已经明白了大半。
贺兰枫点头,“是的,所以我一直很庆幸,那日没有伤了你。”
“所以,今晚你又犯病,她为了照顾你,才会在你的房里?”她说道。
他点头,“你叫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在床上。想来是怕我伤到自己,她才不得已将我按在床上,然后因为太疲倦也睡着了!”
他慢慢的走近凌清然,在她的身边站定,此时,他不敢再轻易碰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清儿,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清醒,便跟着南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