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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如同绽放在白雪皑皑之巅的寒梅,樱红,耀眼。
而此时,她手中的短刀正深插在自己的小腹中。
两只手上都是她自己的鲜血,眸光落在此时被她含笑踩在脚下的一个透明好似什么皮肉做的物体上,那个东西已经被她踩爆,鲜红的血正在自裂痕出涌出,犹如溪水一般流淌在她的脚下,与她的鲜血汇聚成河。
他不明白,刚才听到皇上驾到的一瞬,她脸上明明是惊喜,随后却现出一丝惊慌。
而此刻,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又是什么。
凌清然,骄傲的笑着,此时钟灵已经在她的身后,她没有作出任何护着的姿态,可是却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皇上显然来的匆忙,领口的扣子还没开着就走了进来,一见到屋里的情景顿时怒气腾腾。
他正在梦中,他的六子却砸开了他的寝宫大门。
说是,自己未来孙子被人劫走,事关兄弟手足之情,不得不连夜禀明。
他当即披了衣服便与贺兰枫出了宫,直奔容王府而来。
起初,他还怀疑是不是兄弟间的纷争,贺兰枫暗中使得什么计策。
可是,一进屋,怒气顿时代替了所有怀疑。
贺兰祺顿时跪下,脸色煞白。
贺兰枫进来的一瞬,脸色初变是着实只为演戏,可是当他看到她小腹上那几乎没入肌肉的刀柄的时候,顿时一阵。
几步来到她的身侧,将她拉到怀里,眉头紧皱,双眸微疼。
“你怎么样?”声音有些暗哑。
☆、第三十九章下
她不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吗?怎么还会真刺伤自己,随后他的眼眸一瞥看到碎裂在一旁的猪膀胱,顿时心中有些了悟。
“死不了。”她撑着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昏了过去。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她的坚强隐忍,心中骤然一痛,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对自己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来人,快找大夫来。”
他大喊着,怀中抱着她。
她最后合眼之前,眼角看向身后的女孩,他知道她是硬撑着清醒,等着他进来,这样她才能放心的昏迷。
他点头,告诉她,他来了,自然没有人再会欺负她的人。
屋子里的人此时已经都傻了眼,愣怔着看着皇上,看着贺兰枫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狂怒的咆哮。
“你们没听到瑞王的话吗,去传御医。”皇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顿时震怒喝道。
所有人都如同惊醒一般,霎那间手忙脚乱。
“皇上,此时传太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老奴会些医术,不如就让老奴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吧。”
说话的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成泰。
成泰伺候君王已经三十多年了, 是所有太监中最得贺兰上舰信任的一个。
皇上当时点点头,“快去。”
此时凌清然已经被贺兰枫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塌上,成泰赶忙走过去。
“瑞王莫急,让老奴看一看。”
成泰谦卑的说道。
贺兰枫一片凛然,却仍旧微微点头,“有劳成公公了,一定要保住孩子。”
他的语气在最后一句话上咬得尤其重要。
“祺儿,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终于怒火看向贺兰祺。
他一直跪着,此时心中忐忑不已。
自己还未证实,这个女人就是钟离月,却迎来了一场劫难。
“父皇,儿子无意发现了钟离月的婢女,那婢女有证据她就是钟离月,所以儿子”
贺兰祺硬着头皮说道。
贺兰枫此时一步一步走过来,“所以三哥就仅凭一个奴婢,到我的府上将我的女人抓来私自审问吗?”
他的气势如虹,目光寒冽,一字一顿的朗声质问。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人蒙蔽,窝藏死囚”
贺兰祺的话还未说完,成泰的声音传来,“皇上,姑娘腹中胎儿,已经夭折了。”
贺兰枫顿时怒火冲天,却勉强隐忍说道,“杀了我的孩子和女人就是为了我好吗?三哥!”
一句三哥,狠狠刺痛贺兰上舰的心。
看着此时满目沉痛的六子,怒到极点却仍旧隐忍的模样。
突然,一直对这个儿子心怀芥蒂的贺兰上舰心头一疼。
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感受着儿子的悲痛,他的心也痛了。
“逆子,你还不认错吗?”他怒吼道,浑浊的目光瞬间锐利无比。
贺兰祺顿时脸色大变,青蓝紫逐一闪现在他刚才还犹自自得的脸上。
此时,他也仿佛恍然大悟,那女人最后的那一抹笑容,她仿似早已经预料到后来的结果,预料到他这次输得有多么惨痛。
脑海中顿时有个情景一闪而过,被女子踩在脚下的那团模糊的血肉。
“父皇,他们是有预谋的,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她就是钟离月。”
他突然喊道。
“你说什么?”贺兰上舰怒视着他。
然后转眼看向成泰,成泰此时已经为凌清然包扎完毕,因为他是太监,加之情况危急,所以贺兰枫也准许了。
成泰拖着满手鲜血走到皇上面前,噗通跪倒在地,“皇上,老奴为了皇上自小学医,这有孕无孕老奴若是还看不准,那么还请皇上杀了老奴吧,。”
转而他的目光平视向贺兰祺,“容王爷,姑娘腹中胎儿已将要三月,你是不是想亲眼看看那被你亲手毁去的胎儿才肯罢休。”
成泰的话,无疑再一次插在皇帝的心头。
他一生子嗣稀薄,人到迟暮却还未见过隔辈人,即使对与贺兰枫有诸多的缘由导致疏离,可他对这个孩子却是带了真心的渴望。
此时,一听成泰所言,顿时心中一阵惋惜,轻颤。
成泰的医术,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学,更是在危机的时候几次救过自己,他是知道成泰的医术的。
而且,对他的忠心深信不疑。
一瞬间他的心经历了失望与失去,竟仿佛苍老了许多。
“你当真是无可救药,到了此时还死不悔改吗?”
贺兰祺却打定了注意拼力一搏,“父皇儿臣所说句句是实,儿臣有证据证明她就是钟离月。”
☆、第四十章 起了杀心
贺兰枫一直紧攥着双手站在一侧看着他,眸似猎鹰,压抑着凌厉之色。
“三哥,当日为了你们的怀疑,开棺验尸,难道荒唐事做的还不够多吗?”
贺兰祺却冷然一笑,“六弟,你这么说是怕了吗?”
贺兰枫眸色如海,盯着床上那个苍白的人儿。
一字一挫的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她再因为我的缘故,遭受污蔑。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我实在是愧对无耻男人之身。”
眸色中尽显一个男人沉痛的软弱,可是他的话却让另一个心头遭受重重一击。
贺兰上舰的胸怀中顿时闷哼无声,自头到脚无不泛着沉默的讽刺与疼痛。
他曾经遭受过的,不想如今在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看着眼前的六子,他沉寂多年的情感一丝一丝自冰封的心底涌出。
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是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父皇,你相信儿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儿臣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贺兰祺被自己父亲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从未如此刻这样看过贺兰枫,他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这个六弟吗?
所以他才敢如此张狂,他笃定了父皇不会为了贺兰枫而重责自己。
可是,这一刻,他的这份坚定却有些动摇了。
“十足的把握?”贺兰上舰双眼微眯。
“是的,父皇。”贺兰祺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惊喜。
“好,今日朕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死也死的明白。你证实给朕看吧,如果不似你所说那般,今日,你就为那无辜死去的孩子尝命吧。”
贺兰上舰眼眸灰白,寒冽说道。
顿时贺兰祺瘫坐在地,他没想到父皇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没想到,一向慈善的父皇会对他起了杀心。
但是,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知道, 他会赢得。
眸光看向那个锁在角落中的瘦小身影,此刻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女子。
贺兰祺顿时眸色一震,起身来到她的跟前说道,“告诉父皇,她是不是你的主子,叫什么名字。”
女孩出奇的配合,悠悠转过头来,只能睁开的一只眼睛看着皇上,然后双腿一旋跪倒在地。
“皇上万岁。”
贺兰上舰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孩,虽然脸颊毁容一般的肿胀,可是却依稀看辨出她的相貌,她看起来眼熟,的确是钟离月自东盛带来的婢女。
“你如实回答。”他冷声说道,声音威严。
女孩谦卑的叩头,“是。”
“她是你的主子吗?”皇上亲自开口问道,眼神落在床上已经转醒的女子身上。
女孩的视线也投过去,眸色含水,“她实在是与公主太像了。”
众人的心都随着她提的老高,紧紧盯着女孩。
凌清然此时已经坐起来,轻轻靠在贺兰枫的身上,眸色沉静的看着她。
“但是她不是公主,她不是。公主是世上最疼灵儿的人,她不会看着灵儿被人欺负,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刀剑落在灵儿是身上,她不是”
她好似回答,却更似对自己说。
众人的心徒然散落,有的是稳落心怀,有的是摔个稀巴烂。
有一个人的却疼的轻轻颤抖,那样的疼,那样的难以自控,仿佛此刻有人正用小刀狠狠将她身上的皮挑起,一寸一寸,缓慢而不漏分毫。
灵儿,你明白的,我是为了救你。
灵儿,你是个好孩子,从来都是
“你说什么?” 贺兰祺此时已经快要疯了。
伸手便揪住女孩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看清楚,她不是你的主子吗?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你是怎么叫她的?说,她就是钟离月。”
女孩扬起满是血痕的小脸仰视着面前这个恶煞狰狞的男人,轻声说道,“对不起王爷,奴婢被您关了这么久,刚开始已经失去了辨认能力。可是被您打过之后,却突然头脑清晰,这才看清楚了,那位姑娘并不是奴婢的主子。”
几句话便将他的所做所为剖析在众人的眼前,贺兰祺顿时气的红了眼,劈头便要打下去。
“不要!”床边还未走近的女子顿时疾呼一声。
那边传来贺兰祺的嘶叫,贺兰枫守回手,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甚至他用什么打在了贺兰祺的手腕上。
此时贺兰祺捂着手腕痛的满头大汗,却大笑着喊道,“父皇你看,她终于忍不住了现了原形了。”
地上一颗纽扣径自旋转了许久,然后滚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轻轻挣脱开贺兰枫的手臂,来到贺兰上舰面前缓缓跪下,“皇上,因为民女已经连累了太多人了,那个孩子还那么小,民女实在是不忍心她在因我而受到伤害。”
转头看向贺兰祺,“容王爷想要怎么证实,就对着我来吧,放了那个孩子。”
贺兰祺仍旧笑着,这一败他要付出的是生命,所以他此时几乎癫狂。
带着自以为是的胜利微笑,手指着地上的女孩,“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叫主仆情深。”
说着抬脚就要向女孩踹过去,当然贺兰枫此时已经将钟灵拉到自己的身后,他那一脚落了空。
“父皇,纵使钟离月该死,她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她身边的人也都是有罪的,都要死吗?”
贺兰枫眸色含着可怜之色看着皇帝。
“畜生!”
不知道是谁轻声低估出声,顿时所有人的脸色上都添了一丝怜惜与鄙夷。
“皇上,瑞王刚刚失了孩子,实在不应该再添杀戮啊。”
成泰沉声说道。
“谁说朕要杀她?”贺兰上舰终于开口。
☆、第四十章下
“如此心狠手辣,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朕今日总算是看清楚了你,留着你日后也必定是祸害。手足亲情,你置若惘然,满脑子都是如何置自己的弟弟与死地,朕怎么能留着你。”
贺兰上舰的话说的沉重而无力,眼中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悲伤。
“父皇,你说了给儿臣最后的机会,儿臣还有一个证据没有说。”贺兰祺犹如久困的野兽,大声的咆哮道。
“父皇,不如就让三哥将最后的证据拿出来,否则他终是不会死心的。”
贺兰枫说道。
“先扶她起来吧!”贺兰上舰看着地上盈弱的女子说道。
“你说吧。”随后他沉声对着贺兰祺说道。
贺兰祺脸上终于有过一丝喘息,他的眸光锁定在凌清然身上,“这丫头曾经说过,她的主子脖子后面刻有字。”
“什么字?”贺兰上舰皱眉看向凌清然。
贺兰祺顿时满目都是挣扎过后的得意,“什么字儿臣就不知道了。”
所有人都觉得好奇,视线都投到凌清然的身上。
凌清然却眸色似水,无波无澜。
贺兰上舰眸色深沉,看向凌清然,探寻的意思呼之欲出。
凌清然苍白的脸上顿时笑道,“皇上,民女的脖子上的确是刻着两个字。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刚才将我抓来的时候,容王无意看到的,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了吧。”
贺兰祺顿时冷笑,“你是钟离月没错,我从未看过,是你的丫头告诉我的。”
“那你该让她亲口说出来,而不是自己说,这样怎么能让人信服呢,三哥?”
贺兰枫反问道。
贺兰祺就要奔钟灵而去,凌清然却开口说道,“皇上,可否您亲自问这个孩子。”
贺兰枫此时已经扣住贺兰祺伸出的手臂,贺兰上舰顿时眉头紧皱,“你退下。”
一声厉喝,让贺兰祺顿时退下。
凌清然拉住钟灵的手,眸色缓缓的看着她,柔声说道,“别怕,皇上英明会给你做主的。”
女孩仿佛被注入了无形的力量,慢慢的来到正中,屈膝跪下。
她的手在贺兰枫的手中,冰冷一片,瑟瑟发抖。
贺兰枫紧了紧大掌,低头看着她,眸光坚定温存。
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眸色平常的看着正中的弱小身影。
“朕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朕立即杀了你。”贺兰上舰的声音传来。
钟灵顿时瑟缩的说道,“奴婢不敢妄语,请皇上明鉴。”
“好,现在朕问你,你可曾与容王说过你的主子脖颈后刻有两个字?”
贺兰上舰沉声问道,登上帝位多年的皇帝,此刻心中竟然有一丝紧张。
面对着的是他的骨肉,他此刻倒希望这个女孩子能给自己应该肯定的答案,希望贺兰祺真的是有证据的。
女孩重重的叩头,“回皇上,奴婢没有说过,并且,奴婢的主子身上也绝没有刻着任何字!”
钟灵的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贺兰祺。
他大叫着就要上前,“你胡说,小贱~人我杀了你。”
“皇上给奴婢做主,奴婢被容王抓来已经很久了”钟灵哭泣着将当初在御花园的事情当当着众人的面完整的说了一遍。
贺兰上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一挥手,“将他带下去打入宗人府。”
“父皇,你不能这样狠心,她真的是钟离月,你被她骗了,我们都被她骗了。她们就是骗子,骗子”
贺兰祺大声的喊着,这一刻,他终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贺兰枫心中一动,皇后娘娘终于也坐不住了。
已过凌晨,外面却依然漆黑一片。
香气扑鼻,环佩叮当,锦衣华服的沈青云急匆匆的步入。
“皇上开恩,不要杀了祺儿。”
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