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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然一直没正眼看过他,此时看过去,却发现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你不准走,你们都给我站住。”贺兰枫气的哇哇直叫。
钟离婉本想装一会可怜,可是一看贺兰枫根本不理她,她只好自己爬过了去,将贺兰枫扶了起来。
凌清然并没有马上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狼狈。
他的嘴角破了,一侧脸颊淤青的肿了起来,身上都是沙子。
“贺兰枫,从此以后我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瓜葛,这一次是我救你的最后一次。以后,自求多福吧。”
凌清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清冷,绝情也就至于此。
贺兰枫挣脱钟离婉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当即海生便紧握拳头,要再上前。
凌清然一把拉住他手臂,摇了摇头,海生才退下。
贺兰枫在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身子,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突然,他却轻轻的笑了,“清儿,别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看上这个毛头小子吗?”
凌清然紧紧的攥着双手,“你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与我身边有谁,而在与你的心。贺兰枫,自古忠孝尚不能两全,你却想要鱼与熊掌兼得吗?”
随后她点头,“对,也许对你来说,不是不可以,甚至易如反掌,只是,绝对不会有我凌清然。”
贺兰枫咬紧牙关,一把扯过钟离婉的手,“你说,你告诉他,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有没有一点逾越之处?”
钟离婉咬牙,这让她如何去说。
只是此时此刻,她却不能不说。
“月儿你真的误会了,”
“钟离月在东盛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随她母妃一起去了,请别再这样叫我。”凌清然冷冷的说道。
钟离婉咬牙看向贺兰枫。
凌清然轻轻的一笑,“贺兰枫,其实你想证明你的心,很简单。你不是说可以为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贺兰枫心中一喜,只要她肯开口便好。
“是,就算你此时要我的命, 我也给你。”贺兰枫肯定的说道。
“枫。”钟离婉有些害怕的叫着他,凌清然这个女人究竟能做出什么事,她真的猜不着。
凌清然轻轻一笑,却瞬间目光犀利,“我不要你的命,但是我要她的!”
顿时天地间,只能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凌清然手指向他背后的女人。
贺兰枫眉头顿时一紧,钟离婉心中又是一惊,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大一些。
她攥着贺兰枫衣袖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贺兰枫良久才为难的说道,“清儿, 除了这个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凌清然早就料到他的回答是什么,可是终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贺兰枫,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原因。”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结冰。
“你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你不想给。”
说完她转过身去,“你们伤好之后,就马上走吧。这里的人,并不欢迎你们。但是,他们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贺兰枫看着她的背影,双手麻木的疼,“清儿,就不能看在我的情分上放过她一回吗?”
“其实,我从未想过真正要她的命。包括刚才,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而已。贺兰枫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凭什么跟我在一起?”
贺兰枫顿时愣怔在原地,他的心如遭雷击。
“你最好将她看的紧一点,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她的脚步没有停,声音被海风吹到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在的耳旁回响着。
她从没想过, 她从未想过
凌清然仰头看向西沉的朝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论多么美好的事物,终究都有失去的一天。
她从未想过真的要了钟离婉的性命,因为她是太子妃,杀她会给他带来麻烦,更因为她是他的恩人,所有对他不利的事情,她都不会做,一样都不会做。
贺兰枫,枉我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你却将我看的这么低,这么低。
若是我心里,真的只有仇恨,那么第一个我要杀的人,就是贺兰祺。
可是,我没有。
为了陪你做戏,为了帮你取得你父皇的信任,我将自己重伤,甚至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那个时候我还没这么爱你。
到了现在,你觉得我会吗?
会吧,但是是现在。
“清儿姑娘”海生忍不住终于出声。
凌清然却拦住他的话,“海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海生点头,“你说。”
“答应我,今天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为我保密。然后,什么也别问我。”
海生一怔,“好。”
“谢谢你。”凌清然转头对他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中带满了伤悲,他的心有些微微的疼。
一个念头却在他的心里慢慢滋生,他也许该帮她。
那样她会高兴的,他想。
贺兰枫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慢慢走远。
突然,海风迷了眼睛。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这一刻他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又似乎越来越熟悉。
相识至今,她从未负过他,从未!
哪怕是一开始一直想取她性命的七夜,甚至她都为他求过情,她说,你不能失去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将士,他是为了你好。
东方与阿璃都曾经害过她,可是她从未在他的面前说过一句,要报仇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们在他的心里都是重要的人。
一个有恩,一个有情。
那么,这一次
错了, 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怎么能如此去猜度她的心,她总说自己不想做良善之人,可是, 她却从未害过人,甚至对一个婢女,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都能不顾性命!
她比那些人们口中的大善人,善良百倍,千倍。
他怎么能将别的女人护在身后,对她冷言冷语,那跟用刀剑指着她有什么区别?
清儿,我此时才知道,你要的其实是我一颗不变的心,你只是想知道无论在谁的面前,我对你的爱与信任从未改变过。
可是,现在我的爱没变,信任却没有给你。
清儿, 我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只是,不管是不是晚了,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我又怎能放开你!
千帆过尽,回去之后我必定大权在握,在我将要达到巅峰的时候,怎么能没有了你?
绝不能!
“枫,她只是想让你难过而已,如果你真的难过了,就上了她的当了。你看她才几天就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钟离婉心中强压住欣喜,他们终于完了。
可是,她高贵外表下那颗低贱的心,却是怎么伪装也做不到严丝合缝的。
贺兰枫扭头去看她,眼带寒霜,轻轻的自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这辈子贺兰枫爱的人永远只有她一个!小清,是你变了,还是”
钟离婉一听贺兰枫的话,当即大惊失色!
☆、第二百六十八章 侮辱
“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离婉当即问道。
“没什么,走吧。”贺兰枫说完径自往回走去。
她真的是小清吗?
小清断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说出这句话的,以小清的性格,她会看不惯,也许会当面与清儿
拌嘴,但是绝不会在她的背后说这样的话,她明知道凌清然是他最在乎的人呢。
看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她绝不会怯懦的站在一旁看。
可是,她有他给她的信物,她能喊出他的小字。
那是别人不知道的,贺兰枫觉得脑中一阵生疼。
凌清然回到屋子里,想起床铺上那两个相拥的身影,顿时心头一火,将被褥扯下来,用力丢在外面去。
躺在冰冷的床上,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人狠狠的摇醒。
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满脸泪痕的林晓梅。
她一下自床上坐起来,“晓梅怎么了,哭什么?”
林晓梅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清姐,你快去救救海生哥吧?”
凌清然一听到海生的名字,顿时浑身一震,白天他也是受了伤的,可是她却没问一句,难道是严重了吗?
她跟着晓梅便出了门,“海生怎么了?”她便跑便问道。
林晓梅哭着咬着唇,好似很难说出口一般。
“你不说,我怎么救他啊?”她说道、
晓梅才将事情的经过,与她说了。
凌清然听完,双手一紧,脚下用力,跑向了最近处的那个房子、
她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海生爹,和村子里的人都到了。
海生满脸是血的跪在地上,双手被绳子捆着。
贺兰枫和钟离婉站在房子前,钟离婉掩面哭泣着,一抽一抽楚楚可怜,身上披着一件外袍。
是贺兰枫的吧,她想。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走到前面,看着贺兰枫。
贺兰枫平静 的说道,“他半夜摸到房间里, 歧途对婉儿不轨。”
钟离婉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哭的更厉害了。
海生爹,闷不作声,上去就是一脚,揣在海生地身上。
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凌清然飞身上前,挡在海生的身前,拦住海生爹又抬起的脚。
“畜生!”海生爹气的浑身都颤抖着。
“我不信,我不信海生会做这样的事?”凌清然坚定的说道。
海生瑟瑟颤抖的身子顿时一僵,满是血污的脸忽的抬头看她,充满感激。
“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被我抓个现行,你还要为了这个卑鄙的男人说话吗?”
贺兰枫说道。
这时候人们开始议论起来,此起彼伏的声音灌进凌清然的耳朵里。
“海生这孩子一向老实,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
“美好的东西谁不向往,你昨儿个不是也说,这女人美的像仙儿一样的吗?”
“我那只是说说,可是也是事实啊。”
“咱们有定力,也不过是看看罢了, 年轻人总免不了冲动一些。”
那些人各有所指,更是各有所图。
凌清然对上贺兰枫的眼睛说道,“如果这间屋子里住着的只有她一个人,也许会有那大胆之人,动了歹念,但是,他明知道里面不止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谁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只怕是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做点坏事要悄悄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凌清然说道,眼神犀利。
“我也相信海生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他是要娶我的。”林晓梅说道。
众人此时才有人想起,海生与林晓梅在幼年便是定过亲的。
只是,看看林晓梅乳臭未干的模样,再看看钟离婉媚中带柔的怜人模样,顿时又觉得海生似乎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
毕竟,在这万丈深渊的地底下,像这样的美人,实在是稀有之宝了。
当初看见凌清然的时候,她们已经很是吃惊了。
此时,在看到钟离婉,便觉得这钟离婉比凌清然更加美丽几分。
这时候,贺兰枫又开口说道,“也许他看到了,我并没有在屋里睡,而是独自出了门。”
凌清然眼中一厉,“大半夜的你不休息,还偏偏让他看到你出了门,难道你是故意给他制造机会不成?还是根本就是你们俩合谋来陷害人?”
凌清然的话,让海生爹的眉头不禁一挑。
作为一族之长,他是不能随便多说一句话的,即便是公平的,也会被落上偏袒自己儿子的嫌疑。
此时凌清然为海生说话,他自然是宽了心的。
贺兰枫双眉紧蹙的看向凌清然,说实话他的心里的确是有意为难海生。
虽然他知道,凌清然是绝不会与他有什么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小子挡在凌清然的前面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凌清然冷冷的看向钟离婉,“你说海生意图对你不轨?那你且说说海生是如何对你不轨了?”
钟离婉顿时心中一顿,脸上却更加委屈的模样。
“大半夜的他闯入我的房里,还掀开我的被子还”她哭泣着说道。
“还怎么?”凌清然步步紧逼。
钟离婉突然转头看她,“这还用说吗? 就是那样了。”她说道。
凌清然冷哼一声,“这个男人说海生看着他出去了,才偷偷的进去的。试问,海生必定知道他走不远,也必定会防备着他听到动静,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且身上还有伤,难到他会容你叫出声,将他引回来吗?”
凌清然针针见血的说道,随后围着的人都沉默了,随后点头都觉得有礼。
钟离婉没了主意,这件事来的匆忙,她完全没有时间与贺兰枫对好口供,转头她看向贺兰枫。
贺兰枫双眼如炬的看着凌清然,暗说,你就这么要帮着他吗?
凌清然看着他,自是看得懂他眼中的含义。
“这里的人好心将你们留下治伤,海生更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就算你们不懂得知恩图报,难道也没听过害人终害己这句话吗?”
凌清然冷冷的说道。
海生帮助过她,即便他没有,她今天也一定会救他,不管对面的那个人是谁。
这就是她!
海生爹见他们都不说话,轻咳一声终于开了口 。
他目光如电,看向贺兰枫的眼。
贺兰枫顿时一震,直觉告诉他,这样犀利的眼神,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渔民会有的。
“公子,我那不孝儿平日里是欠缺了些管教,若是当真如公子所说,他做了这混账的事,老夫定会他扔到海里喂鱼,绝不会手软。不过,如是谁有心在龙村闹事,老夫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贺兰枫并不是怕了他,而是他的本意也不过是想教训一下海生,并不想伤他性命。
他知道,若是海生今日死了,站在他面前的老头会怎样暂且不说。
他与凌清然就此当真是再无可能了,所以,虽然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海生究竟进了屋子是找他,还是另有所图,他都不想追究了。
他看了看钟离婉,沉声说道,“婉儿,今天晚上你喝了药吵着头晕,你当真看清楚了海生是对你起了邪念吗?”
钟离婉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此时贺兰枫的意思了,她揉着太阳穴说道,“我当时只是看到一个黑影,我还以为是你,但是他来到近前我才发觉不是你,当时我吓坏了。其实他也没对我作什么。现在想来也许他只是看到我摔倒了,要过来扶我一把吧。”
贺兰枫听到钟离婉说完,回头对海生爹一抱拳,“看来是误会一场,真是对不住了。”
人群中终于听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人们人纷纷散去。
林晓梅将海生的绳子解开,海生的眼睛却一直在凌清然的身上。
海生爹冷冷的看了贺兰枫一眼,“若是公子和姑娘的伤好了,就请速速离开吧。龙村庙小,搁不下各位。”
说完,他看了眼凌清然,想说什么,但是终究只是顿了顿,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凌清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定想说,姓凌的,你最该走。
他说的是搁不下各位,而不是两位。
是啊,要不是她的好心,他们怎么会住进村子里。
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她最是该走。
“清儿姑娘谢谢你!”海生一瘸一拐的来到他的面前。
可是,那句不客气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都是为了自己,才会遭遇这污蔑,才会受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