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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怕他吗?”凌清然问道。
“栾大哥待我极好,我自然是不怕的。”
听见段霜这样说,她的心终于放下。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没有打扰你们吧?”说话的是栾无忧,见她们出去很久还没回去,他便出来看看。
“当然没有。”
段霜一见他出来微微一笑,凌清然看的清楚,那笑容是发自真心。
“你怎么出来了?”凌清然说道。
栾无忧暧昧的看眼凌清然,“外面冷我怕你着凉。”
他的关系一丝一毫都不曾掩饰,让凌清然有些局促。
段霜更是心中一颤,微笑道,“我去找灵儿,你们聊吧。”
四下无人了,他才说道,“咱们去我的花圃坐坐吧,那里不冷。”
她看着他,眼前的男人笑容明净如水,澄澈而明亮,可是心中却有些波涛暗涌。
“好。”她轻轻点头。
花圃中的确是另一番情景,温暖如春,花香缭绕,怡人情操。
“小然,真的非要走吗?”他缓缓开口,手中拿着水壶浇着娇嫩的菊花,看似不经意间问出口。
她点头,“是的, 一定要走。”
他点头,“好,那我就不强留你了。”
“你喜欢霜儿吗?”她轻声开口问道。
男子手中一僵,倏然抬头看她,“我喜欢的只有你,你不知道吗?”他表情严肃。
凌清然竟然一时间不知所措,面对他突然的表白她有些措手不及。
“别说没用的, 我问的是霜儿。”她作势厉声说道。
男人微微一笑,“霜儿亦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我自然是喜欢。”
凌清然觉得很是无语,他时而吊儿郎当, 时而严肃认真,真是分不出哪一句才是真心话了。
无奈,她一咬牙说道,“那你愿意娶霜儿吗?”
栾无忧这一次再也笑不出来了,“你开什么玩笑?”他有些无奈的笑道。
“你不是说喜欢霜儿,那怎么算是玩笑?”凌清然不解。
男子微微笑道,“我对她不是这种喜欢,只是像对待妹妹一样的喜欢。”
她点头,此时一切了然,无需再问。
“小然,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如果是你,我愿意娶你为妻。”男人笑道。
“我是担心你对霜儿有什么非分之想,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劝你也最好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对你没那意思。”
凌清然言语犀利的说道。
男子瞪她一眼,“你总是这样伤人,真是太凶狠了。”
凌清然笑道,“你今儿才知道啊,活该。”
“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随后她正色说道。
“什么?”他放下手中的水壶。
“可以收霜儿为义妹吗?将来帮她选个好人家。”她带着期盼说道。
男人一样认真的看着她,“好。”
他的心却有一丝疼痛,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你好像在交代后事,出了什么事了吗?”
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转头去看开的正好的百合,“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吧?”
男子赶忙笑道,“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我只是怕你死。”
“你担心自己吧,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她说道。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为何着花圃你不许别人来?”凌清然问道。
“因为这是我心里唯一圣洁之地,怕别人带进来尘埃。”他说。
她没有那么傻的去问,那为什么我可以进来?
也没有问他,究竟为什么?
“小然,其实你心里还在怪我欺瞒你是吗?”他语气中带着担心。
她摇头,“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她不是也一样欺骗了他吗?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能留下?”他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的路不在你这里。”凌清然笑着说道。
他点头,此刻也真的是脚下无路,也许她走了比留在他这里要好。
“那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不知道。”看着远处,她的心里茫然的痛起来。
去哪里,也许明日的此时,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会魂飞魄散,还是会成为孤魂野鬼,还是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想,只要能离开就好。
哪怕是死,至少不会如此心痛。
“那你去云苍吧,那里风和日丽,四季如春,百姓和睦,没有战争。正好适合你居住,到时候我回去了还可以去找你。”男人笑着说道。
她心中一颤,随后看想他,“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是他的国家,有他的父亲母亲。
他突然间眸色深邃,“我想不会很久,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是的, 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云苍,凌清然突然想起在玉龙关外碰到的云苍的白将军。
他磊落直爽,云苍的文化底蕴在一个武将身上也不难看出。
听说,云苍国主一生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
曾经,这段佳话让她羡慕不已,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珍贵了。
她轻轻的说道,“你一定要回去。”
男人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
立即自怀中拿出一方印,交给她,“小然,这个给你,到了云苍若是有事就拿着这个官府,会保你平安无事,直到我回去。”
她看着手上沉甸甸的方印,上面雕龙戏凤,用的是上好的血玉,那血正好在龙凤点睛之处,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珍贵无比。
“你别小看我,到了哪里我都不会被人欺负的。”她拒绝的推回去。
男人却执拗的不肯收回,“我答应你收霜儿为义妹,你便有责任让我安心你会一直好好的。我知道你从来不屑于金银珠宝,难道此时它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珍贵的方印吗?”
凌清然顿时一怔,终于她还是争不过栾无忧将方印收下。
不是很大,但是却是精致无比,她小心翼翼的藏于贴身处。
栾无忧这时候才露出笑容,难舍的看着她,“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去云苍找你。”
她微笑,却不敢答应他。
她已经病入膏肓,又怎能再去许诺。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她看着他瘢痕累累的手。
他莞尔一笑,“没什么,为了考验真心所为。”
“原来是为了得到美人的眷顾而施展的苦肉计啊?”凌清然挖苦他说道。
他也不否认,“不错,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得逞。”他呵呵的笑着。
“没看出来,你也有认真的时候!”
“现在也不晚,其实我是个很痴情的人。”
“得了吧,别吹了, 左拥右抱的你还敢说什么痴情。”
“哈哈,被你揭穿了,不过小然若是让我抱一抱,以后我就绝不会再抱任何人了。”
“滚一边去,没正经的。”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她就带着钟灵走了。
“主子,咱们去哪里?”钟灵问道。
她想了想,“你去过四季如春的地方吗?”
“没有冬天?”钟灵不敢相信。
“是。”她点头。
“没去过,主子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钟灵张大了嘴巴。
“当然有。”
“那咱们就要去这个地方吗?”钟灵不敢置信的说道。
“是的,就去那里。”
“如果小蓝能跟咱们一起去一定会高兴死的。”钟灵嘟囔着说道。
她轻叹一声,“她会有更好的路走。”
“主子,奴婢明白小蓝是王府的人,不能跟着咱们,可是二小姐呢,您昨天明明说了带她跟咱们一起走的,怎么今天就偷偷的走,将她扔下了?”
钟灵的话中有几分埋怨,她听得清楚。
“霜儿留下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她轻声说着 ,也希望自己是对的。
她知道,段霜的心已经系在这里了,不管日后她与他是兄妹还是爱人,她都会嘱咐他。
自己前面已是可以看到尽头的旅程,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去给她一个未来。
走的时候,栾无忧并没有现身来送她,她想他一定还在睡着。
马车是栾无忧准备好的,里面很宽敞,有暖炉和床榻,她依靠在床榻上,脑子里跟放电影一般,这些年的记忆蜂涌而至。
人都说,人在将死的一刻,会将所有记忆都重新回忆一遍,她此刻也许就是如此吧。
“主子,你看。”钟灵的声音,将她自思绪中拉出来 。
她睁开眼睛,看向钟灵。
“灵儿,怎么了?”
钟灵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裹来到她的跟前,“您看。”
她打开小包裹,里面是金银珠宝,还有一张地图,一把钥匙。
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温暖,栾无忧为她想好了一切,甚至连在云苍的住所都为她安排好了。
突然滚落在一边的东西,刺痛她的眼睛。
那不是不是她当日丢在火海中的短刀!
一切都是栾无忧为她准备的,这短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翻手为云
凌清然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手颤抖着抚上短刀,刀身寒冽,异常熟悉。
还记得他眼神莫落的说,“我的家人都不在北冥,北冥只有我一个人。”
“你听过身不由己这句话吗?”
“不会的,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
他忧郁 的眼神此刻浮现在眼前,昨夜她还开他玩笑,说他手上的伤是因为博得女子眷顾而受。
他竟然没有丝毫反驳的承认了,还笑着说这一次却没有答到预想中的效果。
栾无忧,你真是个傻子!
看着凌清然眼中有泪滚落,钟灵立即急了,“主子,您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
她从不是轻易落泪之人,自然是吓坏了钟灵。
马车仍旧不停歇的奔驰着,风自缝隙中吹进来,冰冷的很,她的心却一点点的变得柔软。
“灵儿,人这一生中为何总是这样兜兜转转,他欠了我的,我却又欠了别人的。还来还去,却怎么又能还得清?”
她语气轻缓的说道。
钟灵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主子,您没事吧?”
她眸光远眺,仿佛透过厚重的木头看到了外面一般,眉头及轻缓的。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 恩怨情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今夜,便是她的死期,别人欠了她的债无从追讨,她欠了别人的也再没有机会偿还了。
只是,栾无忧,我怎么也没想到,当日冒死救我出火海的人是你!
他手上丑陋的疤痕,和 无所谓的笑,此刻却如同无数芒刺在残碎的心中乱绞一痛。
欠你的我再也还不了你,云苍之约我也必定要负你了。
沈府
沈相,皇后,贺兰祺,都紧锁眉头的坐在那里。
“父亲。您看瑞王会不会来?”皇后终于开口说道。
沈相阴沉着脸,可冷哼一声,“沈家势力还在,他怎会不来?”
沈青云顿时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只要他来了就好,”
“母后,这一次的事情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若是他不肯救我,我就杀了他。”
贺兰祺阴暗着一张脸说道。
“混账东西,到了此刻还说这些混账话,你当真是一滩烂泥难扶上墙。”
沈然厉声说道,沧桑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沈青云等了一眼贺兰祺,“你给我闭上嘴巴。”
随后看眼沈然,“父亲,如今我们的筹码只有祺儿一人,他成器也好,不成器也罢,我们都别无选择,如是有一天祺儿不行了, 那么沈家也就富贵到头了。”
沈青云言辞犀利,看着沈然。
沈然无奈的叹道,“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即使我们拼尽全力他亦无法登上帝位。况且,皇上还未对他委以重任,他就再次卷入血案之中。”
随后更加失望的看向沈青云,“这一次你也着实叫为父失望,怎能如此操之过急?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得不偿失。”
沈青云眸光森寒,“贺兰枫身上的祭月之毒已经到了第二重,无法压制。我只想趁此机会除去他心头肉,让他心神剧烈。谁承想,他竟然找到了解药?”
沈然默默的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等他来了再说吧。”
“听说歌儿有孕了?”沈青云突然说道。
沈然点头丝毫没有半分惊喜,“你也知道了?希望他念在歌儿的份上能多为沈家考虑。”
沈青云却说道,“当初他与歌儿不是两厢情愿,难舍难分的吗?怎么我总觉得歌儿与他在一起并未想像中的那么亲厚,反而过的郁郁寡欢的?”
沈然摇头,提起沈秋歌他心中仍旧难以释怀,“歌儿什么也不说,不过她是真心喜欢瑞王的。”
沈青云轻声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为了贺兰枫她连犬戎的太子妃之位都舍去了。可是,重要的不是她对瑞王有多少喜欢,而是瑞王对她如何?是不是也同样珍宠她?”
沈然有些无奈,“想来也是珍宠的吧,毕竟他让歌儿先还了他的子嗣。”
沈青云仍旧不忿,“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舍生忘死也是人人得以亲见的。”
“父亲,探子可有探出什么?”她说道。
沈然深吸口气,“瑞王府中的探子都已经撤回了。”
“为什么?”沈青云惊讶的说道。
“瑞王何等聪明,早已发现。况且,歌儿也来求我将其撤之。”沈然说道。
沈青云,冷哼一声,“您就娇惯着歌儿吧,只怕日后沈家就会毁在她的手上。”
“歌儿不会的。”沈然笃定的说道。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通报,“瑞王到。”
沈然与沈青云,贺兰祺赶紧拾起脸色。
贺兰枫随后走进来,他深深施礼,“参见沈相,皇后娘娘。”
“三哥,别来无恙啊。”他看向贺兰祺。
贺兰祺却冷哼一声,“别来无恙的是六弟你吧?”
“祺儿,你这是怎么跟你六弟说话呢?”沈相与皇后同时说道。
贺兰祺将脸扭向旁边,脸色不悦一个人生着闷气。
“瑞王,快坐下。”沈相说道。
“你别跟你三哥计较,他这两天心情不好。”沈青云赶紧在一旁说和着。
贺兰枫坐在贺兰祺的对面说道,“娘娘多虑了,我怎么会跟三哥计较呢?”
“不过,三哥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为什么心情如此烦躁呢?”贺兰枫看向贺兰祺说道。
沈然赶紧接过话题说道,“这也是我今日找你来的原因。”
“哦,沈相此话何意?”贺兰枫说道。
“日前刘喜假传皇后的懿旨带人擅闯瑞王府的事,大理寺卿顾大人已经有了定论,找到了幕后的主谋。”
沈相说道。
贺兰枫双眉倏然紧皱,“哦,那幕后指使是谁?”
沈然双眼微眯的看着贺兰枫,沈青云亦是眼神咄咄,生怕漏过一丝破绽。
“王爷,没有听说吗?”沈然说道。
贺兰枫从容不迫的说道,“大理寺一向管制森严,山下严防其口,我着实没有听到消息,难道朝廷上已经公布了吗?”
他抱病不上早朝,已不是一日两日,人尽皆知。
沈然意味深深的看着贺兰枫,“我以为王爷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许多的。”
“最近身子不争气,嫌少外出,也谢绝见客。加之,歌儿有孕,我更好无暇多顾。”
贺兰枫手堵在唇边,轻声的咳嗽着。
“别听他在那胡说。”贺兰祺突然喝道,随后双眸如电的看向贺兰枫,“你会不知道,我看就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贺兰枫当即愣怔,随后惊讶的说道,“什么?难道那背后主使就是三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