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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一片黑暗,没有半点灯光。
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她轻轻的走了进去。
今晚月光皎洁,光华清亮。
书案旁是空的,没有人影。
再往里,屏风后的床榻上仍旧是空的,没有人影。
他——不在这里!
夏寒在的地方,他就会在。
不在书房,那就是在隔壁了!
脑海中想到此, 她快步退出了书房,关上门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想她该马上就离去的,可是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竟然一步一步的往旁边的寝室走去,她的理智好似受着什么牵引着着了魔一般的停在华丽的门前。
这里是王府中主院的主卧室,是王爷与正妃的居所。
她站在门前,身影笔直。
屋子里传来男人女人急促的喘息声,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在密室的那一晚,他也曾这样喘着粗气,呼吸急促。
眼中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她想自己真是够天真,也真是够无聊。
竟然会听信那些市井流言,竟会无聊到去听人家的花前月下。
她想马上就走,立刻消失在这里,可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还有什么不甘心,还有什么幻想?
屋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
那个女人是王妃,是他的女人!
脚下一个踉跄,随后门,突然开了。
贺兰枫在她的泪眼中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清儿!”他失声说道。
里屋的门虚掩着,床上女子柔滑的肌肤露在锦被之外,上面是受过抚爱之后的潮红。
她的泪,在看到贺兰枫这张脸的瞬间滑落。
随后,是她转身离去的动作。
男人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清儿,你听我说。”
“放手!”她清冷的说道。
“清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贺兰枫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跟她解释。
“她是你的女人,你是她的男人,你们俩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用不着跟我解释。我来,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放不放那两个丫头,我都要走。”
她说的绝情让贺兰枫大吃一惊。
甩开他的手,她急匆匆而去,脚步纷乱一如她此刻纷乱的心。
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他一咬牙追了上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贺兰枫”
她在男人的肩头使劲的挣扎,嘶喊着,不顾及会不会被人听到。
书房的门关上的刹那,沈秋歌终于落下伤心的泪。
终于,她成了他的女人。
从前,做梦都想实现的心愿,今日心愿得尝,却没有半分惊喜,满心苦涩。
他刚刚要了她,现在他带着另一个女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倩儿,已经走进了屋子,心疼的叫道,“小姐!”
“没事,去吩咐下面为王爷准备沐浴的水送去书房。”她说道。
“小姐!”倩儿不甘心的叫道。
沈秋歌却主意已定的看着她,“还不快去。”
倩儿一跺脚走了出去,她慢慢的起身,将身子底下那沾满落红的床单扯了出来。
鲜红的血,是她成为女人的象征。
无论贺兰枫有多少人,无论他的心里爱着谁,到底他要了她。
此时,她已经毫无奢求,这就够了。
书房中,一阵挣扎,凌清然使出浑身的本领要挣脱他的束缚。
男人双眼微眯,他从不知道, 她竟然武功如此高深。
双手抱着她,狠狠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将她的双手牢牢握住,双腿将她的双腿夹住,她便再也动不了了。
她满头大汗,秀发粘在额头和两侧脸颊上。
一双眼好似一只被困的小狼一般,杀气逼人。
“清儿,不累吗?”他说。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别用你碰过了别人的脏手碰我!”她大声的喊着。
沈秋歌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却仍旧清晰的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
“清儿,你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到吗?”贺兰枫说道。
女子倔强的抬眼看他,“你是怕她听到了会难过吧?你心疼了吗?若是心疼了就放开我!”
贺兰枫摇摇头,“清儿,现在我的心里唯一心疼的人就只有你!”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个骗子,我才不会相信你。”她转过头不看他。
他抱着她,不肯放手。
“我不骗你,说过再也不骗你,所以我才说的。”他说道。
她眼中现出狡黠的笑,“那你敢不敢说,你不爱她,不爱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爱的是我这个无名无分的小女人!”
贺兰枫知道她的意图轻轻的笑了,“清儿,何必这样伤人呢!我已经将心给了你,你还要用它去在去将别人的心撕裂吗?”
她咬牙笑着,“说到底,你还是心疼她。”
贺兰枫微微闭上眼睛,轻轻的摇头,“心疼,不是心爱。”
她冷哼一声,“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清儿,非走不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空洞,无所依靠。
她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干脆的说道,“势在必行。”
他点头,随后抬头看看天边的明月,“所以就算是我刚才如你所愿,你也仍旧会走是吗?”
“人生没有如果,爱情没有假设。我不想伤害不相干的人,只想请你放了我!我要的你给不起,凭什么留住我?”
贺兰枫慢慢的松开了手,看着她麻利的站起来,自己也站在她的对面。
“没什么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得到的,真的不能给我时间吗?”
她此时也冷静了许多,“你我之间,早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忘不了的那些伤害,成了你我之间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今夜,你来不是为了跟我说再见。究竟是为了什么,清儿!”
贺兰枫知道,她心中仍旧有不舍,可是却又有太多的挣扎和无奈。
凌清然摇摇头,“不重要了,不管是什么,今夜都在我心中散去了。”
贺兰枫痛苦的双眸中都是她无奈神伤的模样,她即使掩饰的再好,仍旧散落了几分伤心。
“我与歌儿”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倩儿的声音,“王爷,王妃让我给您送来了沐浴的热水!”
她的嘴角弯弯的一勾,沈秋歌,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柔软单纯。
“不用了。”他轻声拒绝了。
余下的话却再也没有说下去,罢了,如今木已成舟,就算他此时再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凌清然轻轻的笑了,“我回去了,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
她刚走出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浑身欲裂的疼痛,让她顿时大吃一惊,这熟悉的感觉让她越来越恐惧。
片刻之后,她已经无法站立,软软的靠在贺兰枫的身上。
贺兰枫紧紧的拥着她,将她放在床上,用他硕大的怀抱给她温暖。
“清儿,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不停的安慰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痛无比。
周身的皮肤每一寸都犹如被凌迟一般,眼前的男人时而在眼前,时而又离的很远。
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就要挣脱开自己的肉体,好似当初受那离魂咒一般的痛。
“贺兰枫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汗流满面的说道,声音颤抖的不能自已。
贺兰枫紧紧的抱着她,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清儿,我此时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想代替你痛,想代替你去承受这一切。”
贺兰枫痛苦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究竟是怎么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靠他越近,自己就越舒服一些。
甚至,希望他将自己揉进骨血中,这样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痛了。
“当日~你的灵魂受了重创,虽然安然无恙的复生,可是却落下了后遗症,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你的灵魂便要挣脱肉体而去,所以,我才万不能让你离开啊。”贺兰枫抱着她说道。
凌清然顿时愣怔了,什么?后遗症?
这是什么该死的后遗症,每个月的十五都要再死一遍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你骗我贺兰枫,一定是你给我下了什么毒,逼我不让我离开你。我要杀了你!”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抽出床头的剑,搁在了贺兰枫的脖子上。
☆、第一百六十章 这是我的落红
她此时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几乎失去了理智,手上更是没有了分寸。
贺兰枫不动不移,就那么任由剑刺进了他的皮肤中。
“清儿, 你如是不信我,就尽管杀了我。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我又岂会忍心看着你再这样痛苦。”贺兰枫平静的说道。
凌清然只觉得脑子疼的不行,仿似被人生生撕裂般的疼,眼前的男人时近时远。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痛?”她大声的喊着,最后昏倒在贺兰枫的怀里。
贺兰枫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颤抖的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
“清儿,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也包括皇后突然驾到,一切都如同他预想的一样,皇后探视了沈秋歌,毫无所获之后风一样的离开了。
第二日,艳阳高照,又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
凌清然悠悠想来,,只觉得头疼不已,抬眼看见的是身旁睡着的男人。
此刻,他的手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她的视线嗖然一疼,惊讶的眸色中映出他脖子上的血口子。
鲜血已经凝固了,但是肉皮外翻,却是十分恐怖。
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贺兰枫慢慢睁开眼睛,拉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清儿,你醒了,没事了。”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脸色有些苍白。
她慢慢起身,蜷缩在床上,昨夜的种种此刻全部记起来了。
“我到底怎么了?真的是后遗症吗?”她双手抱膝无助的很。
“嗯,先生说你体内有巨大的力量固守着灵魂,否则早已经无法活下来。而奇怪的,你发病时必须要至阳之人在一旁用自己的力量固守着你的灵魂。我原本与你是一样的体质,却不知为何,后来会变成现在的至阳之体,所以,我才能守护你。”
凌清然听了他的话,慢慢的沉下心情,突然想起朔曾经给她吃过的药丸。
难道是那两颗药丸吗?
他是因为吃了那颗药丸,体质才会变得吗?
“清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贺兰枫见她思索着不说话问道。
她抬头看他,“所以,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你了是吗?”
贺兰枫脸色一怔,随后苦笑道,“如是能这样自然是我的求之不得的,可是我却不忍心看你每月经历痛苦。先生说,这世上有可以救你的药,只要吃了就会好了。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的。”
凌清然无奈的笑笑,“这到底是我的命,还是你的命?”
贺兰枫摇头,“不管是谁的命,我都不会任由你这样痛苦下去。”
“那药叫什么名字?”她轻声的问道。
贺兰枫缓缓开口,“忘尘!”
“忘尘,好个忘尘。若是能忘记凡尘便可不用在乎生死,所以,这也许不是一种解药,若是一个禅。参透了,便可以成仙。自然不用再受凡人肉胎之苦。”
她轻声的说道。
贺兰枫却摇头安慰她说道,“先生说了,这是存在的一个植物,他已经告诉了我生长之地,七夜已经带人去了。”
她点头,“但是找到的可能十分渺茫对不对?”
“不管有多难,我一定会找到的。”贺兰枫肯定的说道。
她看眼他脖子上的伤,不等她说话,他便说道,“没事的。”
“没事就好。”压制下想前去看个究竟的冲动,终于她还是走出了书房。
贺兰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黯然。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如果, 他那时候在书房,一切又会是什么样?
出了书房,她在静园之外遇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站住!”东方舒厉声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一脸不耐,“什么事?”
东方舒迈步走到她的跟前,“你别妄想他会娶你,即使你日夜缠在他的身边。”
她转头轻笑,“能够妄想总是好的,就怕有些人如今连妄想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每天替别人惦记着男人,多可悲!”
东方舒立时大怒,“你敢如此跟我说话?”
她不以为然,“在这里连贺兰枫我都不在乎,你,我更不在乎。”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东方舒气炸了心肺。
走到夏寒的跟前,凌清然轻声说道,“王爷受伤了,你进去看看吧。”
夏寒立即脸色大变,赶忙往里走去。
“东方姐姐,她昨晚真的自王妃那里抢走了王爷。”夏琉璃说道。
东方舒冷哼一声,“走,我 们去找王妃。”
她如今已经和夏琉璃抱成一团,若是沈秋歌再投向她,那么还怕没机会对付凌清然吗?
沈秋歌走出寝室,“郡主与姑娘找我有事?”她轻声说道。
东方舒说道,“王妃没睡好吗?怎么眼窝都青了?”
沈秋歌笑道,“最近有些睡不着,还是郡主心细,竟连着微小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王妃心底仁慈,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是不对人说的,所以夜里才会睡不着吧。”
夏琉璃在一旁旁敲侧击的说道。
沈秋歌装作不知的说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王府中能有谁给我委屈受?”
夏琉璃紧接着说道,“还不是青园那个女人,王妃也就不用替她遮掩了,时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刚离开书房,一脸的倦容只怕昨夜不知怎么勾引了王爷呢?”
东方舒冷哼一声,“这个女人真是大胆,竟然一点都不顾及王妃的颜面,看来王妃是实在不能再姑息她了。”
沈秋歌轻轻的笑道,“郡主和姑娘想来是误会了,凌姑娘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况且,王爷昨夜是在我房里过的夜,今儿早上凌姑娘有事来,王爷才过去的。”
沈秋歌故意整了整衣领,微微紫红的痕迹顿时映入两个女子的眼中,引得两双眼睛妒火中烧。
东方舒紧攥双手,她以为贺兰枫真的对这个小王妃毫无兴趣,一点都不在意她,更以为她们真的跟外界相传一样,至今未圆房。
可是,刚刚那无意一瞥却顿时犹如利剑刺进胸口。
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片子,都成了他的女人,享他百般疼爱。
而她,却再无机会。
夏琉璃双眼刺痛,微微涨红。
亲眼所见之下,竟然是如此痛心。
贺兰枫, 这个她曾经以为只会是她一个人的男人,如今不知心中装着别人,连宠爱也给了别人。
她此时,当真是一无所有了。
这个女人,凭什么拥有她心中珍爱的哥哥。
那个女人,又凭什么毒霸他的心。
夏琉璃只觉得心中正在被猛兽啃食,一点点的咬碎她的血肉。
“郡主和姑娘要留下与我和王爷共进早饭吗?”她微笑说道。
东方舒与夏琉璃站起身,告辞离去。
沈秋歌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攥的双手此时才缓缓松开。
“小姐,她们这是来干什么?”倩儿在一旁说道。
她缓缓笑道,“她们是想拉拢我,借着我手在王府中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倩儿懵懂的说道,“怎么听着好似打仗一样!”
“是啊,人人都说后宫本就是战场,其实大户人家的后院又何尝不是。”她轻声的感叹道。
本来,她不想卷入这样的境地。
所以,一不愿入宫为妃,二不愿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