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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很好吃,首饰很贵重,小玩具不好看,可是她全部都喜欢,甚至因为别家小姐摔了她的玩具,和人家打了一架。
鼻青脸肿,嫩白的小脸都被笑话不可爱了,可她一点都不后悔。
那可是自己最亲的家人送的东西,再丑也轮不到外人笑话!
可后来,当她的生活只剩下皇宫后,她便再也没有过生辰的概念。年龄依然在涨,但已经无人在意。
虽然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面,也没有父兄为自己送到礼物,可是舒兰还是非常期待这个生辰。
不好好让雍文帝多掏些银子,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正好,淑贵嫔地位越来越低,宫权如今还牢牢的把握在四嫔手中。虽然静嫔本『性』懦弱,可她是四嫔中唯一孕育子女的,四人之间隐隐以她为首。
静嫔一边吃着最近的贡橘,一边问:“你觉得这个生辰应该怎么办呢?”
静嫔也开始体会到权利的好处了,这些橘子,以前可轮不到她第一个先挑选,甚至小公主都经常分不到应有的份例。
舒兰仗着会些功夫,偏不自己剥橘子,硬是从静嫔手里抢了一个来,顺便收获了一个恼怒的白眼。
“就,怎么铺张怎么来呗。”
静嫔有些震惊:“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她不觉得舒兰是这么奢靡的人,前两天还跟她说怜惜边关将士过得苦来着。
舒兰很大方的说:“没事,本太后有得是钱,不花到雍文帝心疼,我怎么能要回来将军府的财产?”
“将军府的财产?难道在雍文帝那?”静嫔说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警惕的左右看看。
舒兰眯着眼,享受着橘子的甜蜜,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想说就说,他私吞属于我的财物,听到这些话也只能心虚。”
“哎呀。”舒兰小声尖叫,十分委屈的哭诉:“你打我做什么!”
静嫔神情严肃,认真的教育着面前的小妹妹:“人多嘴杂,若是让皇帝有了准备,有你吃亏的时候。”
静嫔可一点都不站在皇帝那一边,在她心底,女儿才是第一位的,雍文帝既然不爱她的女儿,自然无法得到她的认同。
舒兰乖乖做好,不住的点头,对这些真心对她好的人,她自然要回报一片真心。
不过还是不死心的狡辩道:“我就是觉得,太难要回来。”
看着舒兰委屈的样子,静嫔语气也软了软:“总是有机会的。不过兰儿你很缺钱吗?”
舒兰把房门关上,又去窗边看了看,才回到小桌旁。仍是不放心,小心的趴在静嫔耳边说道:“我想出宫。”
“什!”静嫔赶在自己尖叫前捂住了嘴,小声回道:“你疯了?”
虽说太后不在皇宫内居住确实有先例,可舒兰的情况,雍文帝怎么会放人?
“我没有疯,我需要你帮我。”舒兰眼睛亮亮的盯着静嫔,“我要在雍文帝不会气到杀了我的范围内,让他逐渐受不了我存在于皇宫中,让他觉得我是一个蠢笨又爱惹事的女人,让他最终能放心我出宫!”
静嫔有些心疼的抱住了舒兰:“难为你了,这条路很难,雍文帝不是一个多冷静的人,不要让他真的杀了你。”
舒兰回抱住这个真实年龄比她小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这话,即是承诺,也是决心。
她,绝不要轻易死去。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以后,舒兰拿了张纸,开始仔仔细细的和静嫔讨论,自己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及笄礼呢?
第一次能无所顾忌的铺张,她觉得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一次。
“这地点呢,就办在御花园中,到时候让花房摆上无数名品菊花,你从花丛中缓缓走出来,仿若花中仙子。”
舒兰噗哧一笑:“没看出来,都有小公主了,你喜欢这些话本中的桥段。”
看舒兰终于笑了,静嫔也就放心了:“那是当然,将来我的女儿,一定要有全大雍最独特的及笄礼。”
舒兰默默祈祷:希望静安公主将来不会埋怨自己的母妃。
两个人热烈的讨论着,核心思想就是花钱!
酒一定要是百年陈酿,食材一定要是最珍稀的,杯盘碗碟都要用宫中最贵的那一批,慈宁宫中的装扮也应借机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宫中装饰?因为两个人左算右算,吃吃喝喝花的钱实在是不够多。毕竟宫中最珍贵的那一批食材,都是贡品,连采买都动用不到。
衣食住行,住永远是最破费的。
要不是时间不够,舒兰和静嫔还想趁机修修房子。十天,最多也就修修衣饰。
当然,衣服也要现做!用彩云阁新上的最贵的料子,据说又华美又精致,庄重又不沉重。头面?当然要用足金重新打一套,想上南海硕大的珍珠,西疆如血的红宝石,这可是及笄礼,怎么能用旧的呢
虽然太后礼服都是固定的,但是及笄礼过后的晚宴,她可以穿成最美的那一个!
两个人研究来研究去,一点点仔细的推敲着到底什么更贵,终于是煞费苦心把花费提高到了数千两的额度。
唉,跟真正奢侈的前朝宠妃比还是不行,可她们真的尽力了。浪费钱财,实在不是她们这种朴实的小姑娘做的事。
如今大雍朝正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的时刻,数千两,也足够让雍文帝心疼了。
“兰儿,这些东西,皇上能同意吗?”静嫔有些担忧,这可不像雍文帝会同意的东西,除非是雍文帝自己的生辰。
“静嫔姐姐,明日你等着看好了。”舒兰捧着自己的小脑袋,歪着头可爱的笑着。
静嫔看舒兰并没有告诉自己缘由的意思,无奈的决定,还是回宫陪自家女儿吧,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舒兰就是折磨人的小妖孽。
次日清晨,雍文帝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长公主的车架,午后就要到京城!
雍文帝觉得,自己虽然好『色』,但是最终却不能有幸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而是要被这些不是自己后宫的女人折磨疯!
长公主陈安乐是大雍朝的一个传奇。
甚至纵观整个历史,也很难找出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
陈安乐今年已经快六十的高寿了,论辈分,比今年刚二十出头的雍文帝足足高了两辈。
当她还在皇家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嫡公主的时候,她就是那最受宠的明珠。她的父皇母后感情甚笃,重嫡轻庶,作为皇家唯一的嫡公主,她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大雍的宠儿,过着最奢靡的生活。
可骄傲轻狂,并不是时下对女子的期待。男人们无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女子,是个被礼教束缚、觉得夫大于天的深闺小女人。
陈安乐可不是,她最讨厌的便是束缚。
当陈安乐的驸马受不了她的骄狂,选择去青楼醉生梦死后,她亲手砸了盛极一时的红云楼,亲手断了狗男人的子孙根。
又想享受公主府的荣华,又想当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舆论对于女子并不公平,哪怕她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也要终日忍受世人鄙夷的目光。
那时她的父皇已经驾崩,兄长登基,并没有为她压下所有非议的魄力。她不屑,京中不留她,她也不屑于京中繁华,毅然决然投身沙场,用手中长剑拼下一份惊天功勋,夺下了镇国长公主的封号。
在最盛之期,民间甚至有‘北有舒鹤南安乐,将军公主镇天下’的说法。
其实陈安乐也没有多喜欢沙场。她最爱自由,其次便是华服美食。她投身沙场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是为了有了话语权后,才能继续享用的华服美食。
当她觉得功劳差不多了之后,便放权归隐,带着数不尽的赞誉住在京郊别宫,沉浸在美男、美食、美酒之间。
可当雍文帝上台后,陈安乐觉得不安乐了。雍文帝数道圣旨向她哭穷,拿天下大义『逼』她捐钱捐粮,她觉得自己的享乐生活会受到威胁,甚至有一日,她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毕竟,舒家覆灭也不过顷刻之间。兵权,永远是帝王忌惮的对象,即使陈安乐已经放权多年。
于是,镇国长公主带着她数十个贴身近卫,声势浩大的进了京。
第17章 霸气()
趁着绿娥不注意,舒兰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偷偷跑到宫门口,混进了迎接镇国长公主的人群中。
看着乌压压的迎接人群,她十分满意,估计这样也没人能注意到看热闹的自己。
“恭迎镇国长公主回宫。”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高高吊起,后面跟了一长串高低不同的请安声。
长公主骑在纯黑的骏马上,俯视着跪地的人群。虽然如今已经年逾不『惑』,依然凭借一个人的气势生生盖过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她没有让侍女搀扶,而是利落的从马上一跃而下。定了定身,说道:“平身。”
她声音低沉,没有一般女人的那种娇美,却突出了骨子里的霸道。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去听从。
陈安乐缓缓扫视一周,心中甚为满意。看着前来迎接的大太监钱安,她心底想:不错,看来雍文帝还没有准备对自己下手。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诶,那不是小太后吗?
处于某种惺惺相惜的心思,陈安乐对舒家的人观感不错。虽然和这个小太后见面都是前些年的事情,可她依然记住了曾经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姑娘。
脑中的回忆和眼前的现实依次交错,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曾经鲜活的小姑娘怎么成了这幅深沉模样?
长公主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唉,人不得不服老,最近同情心越来越多了,看见可怜又可爱的小辈就忍不住。
陈安乐一生无子,她觉得无所谓,这样狗皇帝们更没理由找自己麻烦,日子反倒过得安生。
可当年纪逐渐大了之后,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为年轻时的任『性』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的后悔,不能更多了。
自由才是她一生的追求,牵绊只是一时的软弱。
舒兰偷偷瞄了好几眼,她很喜欢长公主那永远飞扬的神采。可是看着看着,她发现长公主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方向。不,不是似乎,她就是一直在盯着自己!
舒兰一个哆嗦,小时候她谁都不怕,父兄宠娘亲疼,唯独最怕这个长公主了。要知道武学底子都要从小打起,给舒兰打基础的就是雷厉风行的长公主。
嗯,还是偷偷溜回宫去好了。
舒兰一步步往后退,趁着大太监钱安上前凑趣的功夫飞速跑走。
可惜,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仅仅几个时辰之后,舒兰就不得不坐在幼时严师的身边,接受其眼神的凌迟。
其实,在长公主的内心中,觉得自己是无比慈爱的眼神。看见舒兰喝水有些呛到,长公主温柔的抬手拍了拍舒兰瘦弱的小身板。
舒兰觉得自己花费了毕生的力气,才忍住没把这口水喷出来。安乐师傅,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
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凶恶?
长公主不知道,其他人全知道。
整个大殿中,除了长公主喝茶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再无任何杂音。
算算也有小二十个人的地方,此刻安静到让人窒息。
大太监钱安站在皇帝身后,觉得自己要被这些皇室成员身上的气势压垮了,可悲哀的连汗都不敢流。
气势分很多种,帝王的霸气,上位者的尊贵,而拥有战场杀伐之气的长公主,在此刻拔得头筹。
“你们,是不欢迎本公主回来吗?”陈安乐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喝到“怎么都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舒兰…………在场唯一和长公主关系尚可的人,祈求她出来解围。
舒兰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本来也是想让借长公主的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摆出可爱的微笑,隐约透『露』了些狗腿的气息:“长公主,你是回来参加哀家的及笄礼的吗?”
娇嫩的语气,硬是把‘哀家’说出了‘徒弟’的味道。
长公主瞥了舒兰一眼,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舒兰趁机将及笄礼计划递了上去:“长公主,你觉得哀家这个及笄礼这么办还可以吗?”
雍文帝的位子就在长公主身旁,不算小的字自然也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看着上面什么‘凤首琉璃宫灯一对’、‘紫檀金玉屏风一扇’之类的记录,眼角忍不住一跳,张口就斥责:“这是谁筹备的?胡闹!”
长公主拿起佩剑擦了擦,冷淡的目光看向雍文帝:“怎么胡闹了?”
雍文帝咽了咽口水,他这个人遇弱则欺,遇强则弱,再加上眼前祖母级别的人盯着他,好不容易起来点的气势瞬间就没剩几分。
“当前战『乱』频繁,国库空虚,身为皇家太后,更应该以身作则。”雍文帝硬着头皮,硬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长公主无所谓道:“国库空虚?那就请皇上用私库为太后举办及笄礼吧。”
雍文帝下意识回答道:“那怎么行?那是朕的财产!”
“舒将军乃为国捐躯,皇上怎能如此心狠,让他的后人连个像样的及笄礼都没有?”
长公主莞尔一笑,取下头上的簪子:“这是当年本宫及笄礼时,父皇与母后送的簪子,仅这簪子就价值近千两。”
雍文帝接口道:“可太后她……”
“太后怎么了?太后的品阶远比公主高,如此规制,已经是受尽委屈。”
雍文帝心中愤恨,若不是自己手里没有多少兵力,怎能轮得到一个公主在此耀武扬威?等他收服了将领,等边关安定,就是她陈安乐的死期!
陈安乐看着雍文帝的眼神,自己这个侄儿真是没点长进,那凶狠的眼神,就差直接说要杀了自己。身为帝王,竟连喜怒不行于『色』都做不到。
唉,想当年先祖如此英武,如今陈家人才凋敝,竟让这么个东西当了帝王,真是可悲可叹。
然后陈安乐想了一圈,发现陈家后人,雍文帝竟然还是最好的?雍文帝庸碌无为,狂妄自大,贪财好『色』,可她竟找不出一个比其好的,太可悲。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她……
陈安乐只能心中担忧,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怕是大雍王朝命不久矣。
老了老了还要为小辈『操』心,真是命苦。
既然都『操』心了,陈安乐怎么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东西。垂帘听政总要担负无尽骂名,多点钱财倒是不错。
陈安乐都想了这么多了,雍文帝依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说道:“皇上,可是私库中没钱了?”
雍文帝赶紧点点头,想着这样就不会让他掏钱了吧?
“是啊,朕的私库已经所剩无几。”
“可是支援了西疆的战事?”
雍文帝不明所以,依旧点点头。
“听说皇上的私库甚是别致,虽其中已无长物,但本宫难得回宫,仍想参观一二。”
雍文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长公主去那里做什么,又脏又『乱』的地方,别污了你的眼睛。”
“脏『乱』?那我可要好好替你惩治下没用的宫奴。”
雍文帝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应下。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