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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百米就要到吴敏的营帐了,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可千万不要功亏一篑。
毕竟没受过专业训练,过于紧张的心情,让舒兰呼吸声渐渐加重。
飒得一声,舒兰脖颈上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尖端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狗东西,偷偷『摸』『摸』的在这干什么!”
舒兰本着能屈能伸的精神,双手上举,摆出投降的姿势,缓缓站起来身,回过头去。
她笑嘻嘻的开口,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长得那么好看,笑得那么可爱,说不定还能赚些同情分。
“这位大哥,我只是想来见见大名鼎鼎的吴将军。”
听见是个女子的声音,二狗子手里的剑稍微松了松,随即又更紧了。
红颜祸水,说不定这就是朝廷派来瓦解将军精神的妖精!
“还想见将军?吴将军其实你说见就能见!说,是谁派你来的!”
舒兰估计自己的脖子上一定破了皮,可她依然没有抵抗。自己可是来求见的,把人家手下打晕了就成结仇了。
大概是重生后一路颇为顺利,舒兰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太自信了些。可若是等到两军谈判,自己的行踪再难隐藏,想私下里会见吴敏将军就更加艰难。
舒兰努力用全身散发无害的气息,无奈一身夜行衣实在是和无害搭不上边,眼前的小兵已经开始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了。
她回头望了望,离营帐已经那么近了,此时放弃未免太过可惜,她要赌一把。
“吴将军,小女子金陵人士,受吴富贵老爷所托,特来此处,求将军一见!”
舒兰一边喊,一边闪身躲开了二狗子的剑,那剑可是在她喉咙刚要动,就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
可惜,还是自己武功高,她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女孩子的声音尖细,转眼间就惊动了大半的人。吴敏自然也听见了。
若是以往,吴敏肯定不会搭理这种人,连个拜帖都没递,冒冒失失跑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可今日,他却犹豫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声音隐约有些熟悉。
他这一犹豫,舒兰这边就惊险万分。
二狗子化身能征善战哮天犬,一边打一边怒喝:“你个小贱。人『乱』喊什么!惊扰了将军你拿什么赔!”
舒兰很无语,这小兵声音比自己还大,到底是谁更惊扰?唯一有点安慰的是,大概是看自己是个姑娘,或许也是怕误伤,闻声而来的兵将只是围在周围,并没有一拥而上。
否则就算是武状元沈轻尘今天也要交待在这儿。
在舒兰不断的求神拜佛的祈祷中,吴敏将军终于走出了营帐。
舒兰一直撇着那边,在吴敏踏出营帐的那一刻,发挥出了这辈子最强的轻功水准,踏着二狗子的剑,飞出了人群的包围圈。
然后在吴敏面前摔了个狗吃土。
……
寂静,是今晚消失的月。
舒兰很委屈,这和她想象中的潇洒一点都不一样,可她不敢耽搁,生怕吴敏将自己当作歹人直接拖走。
她赶忙抬起了小脸,哪怕沾了尘土也难掩秀气。
“吴将军,我是舒兰。”‘舒兰’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声,仅仅做了个口型。
人多嘴杂,还是要谨慎一点。
吴敏一惊,他认出了舒兰,那可是小舒将军的亲妹妹,他作为心腹,自然是认得。
虽然他知道太后近日代表朝廷来了此处,可万万没想到小丫头有胆量夜闯军营。他努力冷静下来:“快起来,是我父亲让你来的?”
舒兰心中感慨,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这反应就是快。
“是的,吴将军,不知可否单独谈谈?”
吴敏将舒兰揽到身后,向着围观的人群朗声道:“此人乃我旧识,大家不要担心。”
众人慢慢走开,只留下二狗子愣在原地。
原来真是将军旧识啊。二狗子很紧张,看上去是个大小姐,不会记仇?记仇自己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在昨天当了将军亲卫,不会明天就保不住身份了……
他很委屈,最后瑟瑟发抖的讲自己团成了球,滚到了将军营帐旁,打算为他敬仰的将军守最后一次夜。
营帐内的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二狗子的心思,门帘关上后,吴敏立马将舒兰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小姐以后莫要做如此危险的事,若是今日我不在此处,你该怎么办?”
舒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任由吴敏小心翼翼的帮她给脖子上的伤上『药』。
“吴将军,若是我今日不来,怕是很难单独见你。”
雍文帝虽然愚笨,王傲一可精明的不行。生怕舒兰趁此机会偷偷勾搭叛军,派了一堆名为辅助,实为监视的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对女主的感情,大概就是黑夜里唯一的光,突然想到了许墨,心疼到哭泣。
第31章 夜谈()
吴敏心疼的看着舒兰; 他家中没有兄弟姐妹; 每每去舒家做客,看见粉团子一样的小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不知不觉也将其看作半个妹妹。
“舒小姐; 此次冒险前来找吴某所谓何事?”吴敏略一思索,继续说道:“若是为了纳降之事,舒小姐大可不用担心,吴某出兵并非真想反叛,本就是为了威胁下雍文帝,让其重视边关将士。”
他也是真没办法了,防御压力连年增加; 若是不出此下策; 恐怕下次北夷铁蹄就将直抵京师。
北夷和自己的部队可不一样,到时肯定是一副生灵涂炭的末日景象。
舒兰摇摇头:“我相信吴将军,我此次来另有他求。”
舒兰屈膝一拜; 语气郑重:“当年我父兄之死另有隐情。恳请吴将军看在父兄为国捐躯的份上,帮我调查当年之事。”
吴敏赶忙扶起舒兰:“舒小姐莫要如此客气,当时我就觉得舒家父子死得蹊跷; 若真有隐情; 吴某定不会放过凶手。”
“我已经查出; 辛家定与此事有关。可辛家位卑权弱,当年辛赋雯也仅是侧妃之位,断不可能独自承担如此大事。”
舒兰也考虑过; 辛赋雯能以五品小官之女,直接当王府侧妃,后来更成就妃位,说不定就与此事有关。
幕后之人一猜就能猜到是谁,只是苦于没有确切证据,师出无名,难以让天下信服。
如果有一天,她调查出了所有证据,定要狠狠摔在那些罪魁祸首脸上,让他们在父兄墓前跪上三天三夜!
吴敏也陷入了沉思。
武将虽然大多鲁莽,可能做到一方主将之位的将领,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大头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吴敏也想过这个问题,舒家父子天纵英才,怎么可能死在一场不算太难的战役中?即使是皇家断其粮草,也不至于直接身死。定是有人勾结敌军,泄『露』军情。
可这之间蹊跷的是,那场战役,蛮子最后还是输了。
若是这样,怕是雍文帝暗中指使,许了蛮子什么好处。
他之前一直下意识避开这个问题。
在皇权时代,天地君亲师,忠诚是许多人一生最大的追求。哪怕皇室衰微,君子无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去反抗帝王。
不敢面对。
一方面是对君主的忠诚,一方面是对舒将军的敬佩之心,两番折磨下,他选择了忽略,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蠢笨的兵,什么都不懂。
可舒兰无情的将他点醒。
吴敏暗暗在心中发誓,若是,若是真能找到证据,他一定会相助舒兰。
此时他在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祈祷着帝王还没有昏庸到那种地步,不会亲手断送忠臣良将的『性』命。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思索,唯有红烛闪烁,让人意识到这并非一副画作。
终于还是吴敏先开了口,他有一次做出保证:“舒小姐,若是能查明真相,哪怕刀山火海,吴某也义不容辞!”
舒兰听到吴敏的保证,萦绕在眉目间的愁苦之『色』终于散去,她轻轻的笑了,仿佛四月初绽的迎春,让人看着就欣喜。
“谢谢。”舒兰说不出再多的话,此刻一切言辞都显得虚伪无力,只有一声谢能表达心中的感激。
夜已深,舒兰没有多留,在夜『色』的遮掩下,及时返回了苍丘城。
也不是很及时,此刻绿娥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一炷香之前,钱勉就来到了舒兰暂居的小院。
“绿娥姑娘,杂家想起来还有事情未与太后娘娘说,烦请通报一声。”钱勉声音尖细,带着说不出的刻薄之情。也许就是这声音的关系,才让他一直都被钱安压得动弹不得。
绿娥经过这段时间舒兰的胆大妄为,也练出来了一丝不动声『色』的本事,她努力的思考着怎样才能拖延更多的时间。
“钱公公,请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娘娘说。”绿娥刻意放慢语速,慢悠悠的说着。
钱勉心底冷笑一声,宫里能活下来的太监都跟人精似的,眼睛一个个尖着呢,这丫鬟这点把戏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那绿娥姑娘可得快一点,杂家的事情十分紧急。”
绿娥略微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呸,能有什么事,天天除了跟在后面给小姐找茬,就没见这些太监干过什么正事!
绿娥在房中稍微待了一会儿,再次走到门口:“公公,我家娘娘已经睡下了。”
“杂家有要务,等不得。”
“白日里娘娘太过疲惫,我家娘娘睡眠又不是很好,实在不好现在去打扰。”
“绿娥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杂家身为秉笔太监,连太后娘娘一面都不能见?”他刻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怕不是太后娘娘根本不在此处。”
绿娥非常想说,是啊就是不能,就是不在!她真的无奈,这太监难道知道了什么?怎么如此一一不饶。
“钱公公稍等,我再去问问娘娘。”
绿娥又回到空『荡』『荡』的房间,望着空『荡』『荡』的床铺,手心全是汉水。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奴婢可撑不住了!
绿娥迟迟没有出来,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外钱勉高声叫嚣:“太后娘娘,奴才有求见。”
绿娥生怕钱勉直接就推门进来,她赶紧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钻了出去,马上关上了房门,挡住了钱勉的视线。
“公公,打扰了娘娘休息,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绿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威严,试图从气势上压倒钱勉。
钱勉表示,我可是天天面对着皇上的人,还怕你一个小丫头?
“绿娥姑姑,耽误了军情,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反正娘娘睡了,今夜不会见你!”
“这怕是由不得绿娥姑姑。来人,给我砸门!”钱勉手一挥,身后跟着的小兵立马围上前去。
他们也很无奈,这些京城里来的人娇贵的很,那一方都得罪不得。只苦了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见到明天的太阳。
绿娥向前走一步,厉喝一声:“你们胆敢!”
士兵们是真不敢动粗,这么一个看上去如此细皮嫩肉的姑娘,怕是一不小心就要受伤,但也不敢走。只得围在绿娥身前。
“他们不敢,杂家敢!”钱勉仗着一股冲劲,一把拽开了挡在门前的绿娥,直接冲了进去。
绿娥赶紧伸手,只拽住了钱勉一片衣角,一时没站住,直接摔进了屋内。
钱勉环顾一圈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绿娥,语气讽刺:“还未过年,绿娥姑姑如此大礼杂家可受不起。只是这太后娘娘现在身在何处?”
第32章 登场()
绿娥不是多机警的人; 本着多说多错、少说无错的精神; 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绿娥姑姑,太后娘娘在何处呢?你刚才不是说太后娘娘在房中睡着了吗?这空『荡』『荡』的,难不成娘娘还有心情跟杂家玩捉『迷』藏?”
绿娥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场景实在是没什么可说,难不成说小姐去如厕了?这理由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反正她就是非暴力不合作,并且想用暴力把这些人请出去。
要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小姐穿着一身夜行衣从窗户翻进来,绿娥已经不敢往下想了,给她十张嘴二十个脑子她都说不清。
她此刻非常怀念被雍文帝下令留在宫中的大丫二丫; 一个人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她还没能成功把这堆人请出去; 钱勉那恼人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绿娥姑姑,既然你不说话,杂家就当你默认了自己弄丢了太后; 那就只能请你去牢里做做客了。来人啊!给我把她绑了!”
“谁敢动哀家的宫女。”
舒兰穿着一身完整华丽的太后装束,用尽全力推开门,发出巨大的声响。院中的喧嚣顷刻之间就不复存在。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十分清晰; 一声一声扰『乱』了钱勉的思维。
“钱公公; 哀家只不过是去杨平县令那里做了个客,你怎么就要把哀家最喜欢的宫女下了大牢?”
钱勉看着在舒兰身后跟进来的杨平县令,勉强笑了一声:“哈哈; 都是误会,这边『乱』得很,杂家也是担心太后娘娘遇到什么不测。这不,一时心急,绿娥姑姑又半天不开口,才出此下策。”
杨平很有眼力的搬来了把椅子,舒兰往那一坐,谁是主子谁是仆人再明显不过。
“哀家的宫女比较木讷胆小,钱公公这粉白的脸,在夜『色』中难免吓到了她,这一紧张不就说不出话。”
钱勉本以为此次当一把监军,能好好风光一回。一路上,舒兰的低调与沉默让他的心渐渐膨胀;下属士兵的讨好与追捧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么高高在上。
可此刻一坐一站,那种下等人的屈辱全回来了,打醒了他这段时间所有的幻想,一瞬间几乎将他压垮。
“那奴才还要向绿娥姑姑陪个不是了?”钱勉冷笑一声,自己可是监军!监军本就应该是此处地位最高的!她舒兰是太后,自己认了,一个小丫鬟也当得起他的赔罪?
舒兰点点头:“正式如此,钱公公如此明事理真是再好不过。”
看着钱勉迟迟不肯动,舒兰继续说道:“怎么,钱公公觉得,给哀家宫里的贴身女官赔罪辱没了你身份?”
钱勉不敢开口,虽然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平时受人尊崇,可单论职阶,和慈宁宫的大丫鬟也只是平级。
在宫里,大家肯定是讨好皇帝,没多少地位的太后自是没人理会。可如今天高皇帝远,钱勉撇了一眼身边的士兵,这些人明显更尊重太后。
他冷笑一声,是啊,自己一个残缺之身,人家不鄙视就不错了。
“奴才不敢。”钱勉走到绿娥身前,深深鞠了一躬:“方才冲撞了绿娥姑姑,对不住了。”
他半天没有抬起头,不敢面对周围人施加的鄙夷。
实际上除了舒兰、绿娥与杨平,根本没人鄙视他。
皇权至高无上,哪怕一片一角都是宝贝,这太监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些大老粗才不考虑什么残缺,他们根本就不敢想!
很多时候,人都是被自己的想象压弯了脊梁。
当然了舒兰确实鄙视他,成天阴阳怪气、耀武扬威还不做好事,舒兰都要烦死了。看钱勉一直不起来,她才终于开了口:“公公快起来,不必如此客气,绿娥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