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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指责的眼神,仿佛在说:明明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
王贵晗从不把后宫妃嫔放在眼里,她觉得反正将来都会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她语气冷硬的说道:“与你何干?”
颜雅幽接过绿娥的活,开始给舒兰捏肩,力度甚至比绿娥还要舒服。她一边捏一边说:“这姐姐就说错了。后宫的安宁本就应该由姐妹们共同守护。若是看见你做的不对还不指出,岂不是害了你。”
颜雅幽一边说一边摇头:“姐姐如今入了宫,已为人『妇』,不比在家自在逍遥,不可再肆意妄为。”
说完王贵晗,颜雅幽又说起了太后:“太后娘娘要注意保养身体,您肩颈僵硬,一定是平时坐姿不够端正。今日申时还未起,也实在不该。就算是为了天下人,您也应该好好对待自身。”
她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又转身对王贵晗说:“姐姐也应如此,生气最为伤身,有什么事,大家和和气气的商量不好吗?”
虽然颜雅幽声音温温柔柔的,可舒兰就是觉得,自己被小时候的教书先生盯上了,甚至不由自主的端正了身子。
这长长的一顿说教,也将王贵晗说到『迷』茫,说到没了火气。她甚至在某一瞬,都遗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她想了一下,哦对,今日是为位份而来,突然又找回了自己刚才的怒火,甚至因为这一番缘故,怒火更胜:“太后故意压我位份,明明皇上旨意已下,凭什么不晋升我为贤妃?”
她冷笑一声:“难不成太后是嫉妒我年轻貌美?”
舒兰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到底谁年轻?她的及笄礼办的那么大,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太后芳龄十四岁。至于貌美,舒兰看了看颜雅幽,又看了看王贵晗。
这王家女儿是不是脑子有一点问题?
舒兰决定照实说:“哀家比你年轻,颜嫔比你美。我们不嫉妒。”
颜雅幽也点了点头:“太后娘娘说的有理,姐姐你多虑了。”
王贵晗气得转身就走,连告退都不愿说。
她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直接就向雍文帝求了旨意,让母亲岑氏进宫。
岑氏脸『色』漆黑的又进了宫。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就一点后宅手段都没学到?在慈宁宫吵吵嚷嚷,那慈宁宫哪家暗探都有,难道女儿就不懂?
第25章 祈福()
岑氏带着怒气走进了永和宫,还没等女儿过来哭诉,她抬手就给了王贵晗一巴掌。
“娘!”王贵晗眼含热泪,十分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几乎都没被大声训斥过,更何况被扇巴掌。
岑氏看着女儿那委屈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走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唉,晗儿你做事也太不顾后果了。”
也罢,女儿还小,还需要再教一教。
“你可知如今京城都在传什么?都说我们王家女心比天高,才入宫就敢威『逼』太后,强要位份。”岑氏语重心长的说着,哪怕她平时再威严的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女儿也化身为最慈祥的母亲。
“可是,娘。”王贵晗委屈的不行,赖在岑氏怀里嘟囔着:“那个舒兰欺人太甚。明明圣旨以下,可她就硬是拦着。”
“不是不让你去,你应该找个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把柄的机会,宫里这么大,你何必急急的把自己送上去让人说嘴?如今你入了宫,不比家里,母亲不能在时时刻刻护着你,晗儿,你要学会自己处理这些事。”
岑氏还是不放心,决定下次再入宫时,把自己的『奶』嬷嬷带来帮女儿。
她教训完女儿,又恶狠狠的说道:“你等着,就算长公主拦着,我和你父亲也定当为你出这口气!”
岑氏想着,反正这事已经传到街巷皆知的地步,名声早就没了,那他们何必还要受这口气?从宫中回了相府后,立马就跟王相说了此事?
王相眉头紧皱:“闹什么闹,你还嫌不够丢人?女儿这样,都是你从小惯的。”
“夫君。”岑氏低着头,声音温柔低沉:“你想想,如今名声已经这样了,不如趁此机会趁机立威,让那些宵小见识一下你右相的能力?”
岑氏一向知道,男人就得顺着说,得给他面子,才能得到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过岑氏也是真觉得,他们相府如此权势,早就应立威京城。
王傲一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明日朝会后,我会跟皇上提。”
他说完话,一刻一没有留恋,转身就走出了正屋。白日忙公事已经很累了,回府还要讨论这些,真是不得片刻安宁,还是去和小妾谈谈风月的好。
岑氏看着王傲一毫不留恋的身影,手中的茶盏都快捏碎了。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明明还未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明明只是眼角多了一丝看不见的细纹而已,为何就留不住丈夫的人呢?
次日御书房中。
王傲一恭恭敬敬的站在桌案前,可惜那微微低下的头颅上,没有半分恭敬的神『色』。在他看来,是自己一手将平宁王推成雍文帝,这群臣以他为首,这天下是他在管理。
若是没有自己,陈文只不过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土皇帝,那轮得到这么个莽夫当天下共主。
“皇上,微臣觉得,太后近日实在是有些过界了。”
雍文帝早就对舒兰不耐烦了,若按照他自己的心思来,根本就不想让舒兰活着。他神『色』不愉的开口:“当初不是右相说,留舒氏一命以备不时之需?”
非公众场合,雍文帝一声太后也不愿意叫。
这确实是王傲一说的,虽然他收服了朝堂,可那都是文官。那帮兵油子,没一个肯听他的。他实在是无奈,才出此下策,想借舒家的名望拖延时间,让自己慢慢收拢兵权。
“微臣本以为,太后一介孤女心灰意冷,定当安分的呆在慈宁宫,不成想却是这样的『性』子。”
“那依爱卿之见,朕应当如何处置舒氏?”
“依微臣之见,不如皇上找个由头关她几天,磨磨她的『性』子,让太后知道自己是靠谁才得以活命。”王傲一也很郁闷,时间还不够,现在还不能直接处置了舒兰。
雍文帝觉得这样挺好的,可凭他自己真的想不出来该寻个什么理由。他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愚钝:“那朕考考爱卿,爱卿觉得什么理由最恰当?”
王傲一嘴角忍不住流『露』出鄙视的笑意,语气依然恭敬:“微臣愚见,如今秦川正下着罕见的大雨,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太后祖上乃是秦川治下,不如提议让太后为百姓祈福?”
雍文帝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提议好啊,平时总护着舒兰的长公主和魏王估计也无话可说,而且自己也不用再每日看到那张讨厌的脸。
“爱卿不愧为群臣之首,和朕想到了一处。就这么办。”
“皇上英明,微臣告退。”每次和雍文帝在一处之时,王傲一总是忍不住想,怎么就让这么个人当了帝王?他都有机会,那自己是不是也……
舒家已除,可惜还有长公主在世,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这边厢刚商议完,当日午后,雍文帝就迫不及待的借口秦川水患,招来京郊慈安寺住持入宫占卜。
静安主持很想说,我们和尚又不是道士,不会占卜,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还有一整个寺院要养,不能任『性』。
反正这些达官贵人也不是真想要多准确的占卜结果,他们只是想得到自己想看的。
静安主持悄悄塞给引路的小太监一锭银子,笑呵呵的开口:“小施主,你可知皇上此次召见我所为何事?”
小太监在袖子里颠了颠银子,分量很足。他也笑呵呵的回应:“小人可不敢妄加揣测圣意,只是今日右相来找皇上商议过有关太后的事。”
静安主持琢磨着,雍文帝虽然装出来了一副仁孝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装装而已。那有关太后的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在心底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义无反顾的决定一切顺着雍文帝。
谁让他并没有真成佛呢?还要留着这脑袋亲眼看见弟子成材。
“阿弥陀佛,贫僧参见皇上。”静安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行礼。
雍文帝此刻精神亢奋,他觉得自己的主意妙极了,这可是少有的事情,此时他已经全然忘了刚才向右相询问的人是谁。
“圣僧快请起。”雍文帝虚扶了一下,以示尊重。这僧人的地位,很多时候都是他们这些贵人给硬生生抬起来的。
“近日秦川水患,朕甚是忧心,明明派了最擅长此时的官员前去治理,可还是不见成果。今日想问问圣僧,不知可否为灾民祈福?”
静安主持常年混迹京城各个府邸,早就成了人精,一听这话就知道雍文帝什么意思了。
“皇上有此心,实乃天下百姓的福分。只是这天灾只靠贫僧有些难,应有贵人一同祈福,贵人得天道厚爱,福缘深厚,若能一同祈福,定可事半功倍。”
其实静安也知道,借口而已,那治理官员才刚派出去两天,又不是会飞的神仙,哪能这么快就解决水患。只是苦了舒太后,明明身份尊崇,却小小年纪就要被软禁于那一方天地。
“唉,朕虽有心替百姓祈福,可国事繁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雍文帝装模作样,就是不肯自己把话说出来。
静安心底暗骂,面上也只得说道:“不若让太后为百姓祈福?太后祖上乃秦川人士,由她祈福定能逢凶化吉。”
静安在心底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发誓等自己回了慈安寺,一定替太后在佛前祈福三日。
“朕今日还有奏折未完,圣僧可否替朕去慈宁宫,请太后为百姓祈福?”雍文帝很开心,他才不想去见舒兰,他要拜托噩梦!
他坚定的认为,就是从舒兰当了太后,他的日子才愈发难过,以前在封地的时候他过的多悠然自得。一定是他和舒兰天生犯冲。
“贫僧遵旨。”
静安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似乎晚一点见到舒兰就能减轻他一些心中的罪恶感。
当他走到舒兰面前时,不禁哀叹,皇宫实在是太小了。
“静安方丈,有话不妨直说。”看到静安一个人来,舒兰多多少少猜到了些。或者说能软禁宫中已经在她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雍文帝会借机把她发配寺庙清修,看来他们还是有所忌惮。
静安吞吞吐吐,全然没了在雍文帝面前的顺畅:“太后,如今秦川水患,不知太后可愿与贫僧一同为百姓祈福?”
舒兰没有为难静安,太过纠缠只会降低他人对自己的印象。她只是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态,语气哀伤的答应:“哀家自然是愿意的。”
第26章 月下美人()
舒兰很享受变相软禁的日子。
只要佛堂青烟袅袅,隔几日送几本抄好的佛经恶心下雍文帝,把佛堂小院一关,便无人来验证她是否真的在佛堂祈福。
自从粉朵回来了以后,她每日遛遛狗看看花,过得真是无比自在。
可惜,就是有人看不得她自在。
因她一直没松口,所以王贵晗一直不能如愿以偿晋升妃位。
于是,王贵晗站在了慈宁宫门外。
在这名为祈福实为软禁的日子里,慈宁宫外站着两个皇家禁卫军。和各方兵将不同,这些人是直属于雍文帝,也是他最忠心的下属。
或者说是雍文帝自以为最忠心,毕竟他们可能到王贵晗,连象征『性』的拦一下都没有,就将人放了进去。
“小姐,大丫来报,王嫔已经走到中门了。”
舒兰震惊了,这个王贵晗怎么无处不在。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抓过一身白衣,就狂奔到佛堂,假装自己在认真祈福。
树倒猢狲散,慈宁宫现在的宫人已经所剩无几,虽有岑氏叮嘱在先,王贵晗观察了下周围,还是觉得自己不用掩饰。
都没人了,她掩饰给谁看?
“哟,太后这祈福挺认真啊。只是不知这一身丧服是为何人?”王贵晗连请安都懒得请了,嚣张的气焰恨不得将空气点燃。
舒兰低头一看,她刚才出来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竟错拿了丧服。
她用古井无波的语气强行往回圆:“哀家是为在洪水中逝去的百姓祈福。”
“汪,汪汪。”动物的直觉最是准确,粉朵察觉到来者不善,努力的想用自己稚嫩的叫声吓住对方。
可惜粉朵还是太小了。
王贵晗一脸嫌弃的站远了些,生怕碰到狗狗弄脏了她的衣衫。她冷笑一声说道:“太后祈福还带着宠物?”
舒兰继续自己面无表情的佛祖形象,揽过粉朵冷漠应对:“动物尚有同情之心,愿陪哀家一同祈福,王嫔却未为灾民掉过一丝眼泪。”
此次灾情颇为严峻,户部号召各个世家捐款。哪怕为了面子好看,也少有人一『毛』不拔。可他们王家就是如此特立独行。
偏偏他们还不让人说,说自身并非世家,只有王相一人跻身官场,亮出每年俸禄,一『毛』不拔还想博得一个清廉的名号。
请让岑氏把那身云锦脱下来再说自己清廉。
王贵晗被说的恼羞成怒,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一些,意识到后马上又降了下来。
“父母清廉,无身外之财。倒是太后,此次募捐拿了多少?”
舒兰答的很快:“长公主暂替哀家掌管将军府遗物,此次募捐也是她替哀家做主。王嫔若有疑问,尽可以去问长公主。”
王贵晗才不敢,她跳过这个话题:“不说这些事了,太后也知道我今日的目的,给我。”王贵晗仿佛施舍一般伸出手。
她觉得就是施舍,拿到晋封圣旨,就能解除软禁,是他们一家决定舒兰能否安宁。
舒兰回身敲起了木鱼:“哀家不知王嫔想要何物。”
“不要装了,把晋封圣旨给我。”
“『毛』『毛』躁躁,骄奢任『性』,不堪为妃。哀家要继续祈福了。大丫二丫,送客。”伴着有节奏的敲木鱼声,王贵晗被强行请出了慈宁宫。
人走远后,绿娥急急忙忙的为舒兰更衣:“小姐,快把这身衣服脱下来,这青天白日的,穿着丧服太不吉利。”
“不是青天白日的夜晚穿着不是更吓人?”
“小姐!”绿娥嘴翘得快能挂水壶。
“好了好了,我脱下来就是。”舒兰顺着绿娥说:“你再去烧些柚子皮水,去去晦气可以不?”
“都是为了小姐好,您也应该对自己更好些。”绿娥想到小姐为了复仇每每委屈自己,心中一阵酸涩。
“汪。”粉朵也『舔』了『舔』舒兰的手心,仿佛在附和绿娥所说。
舒兰无奈道:“好了,怕了你们了。我不委屈,这软禁的日子不是比平日更清静吗?”
若是让王相知道舒兰过得快活得很,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其实也并不平静。
隔了几日,长公主也来了。
舒兰赖在床上,直接让大丫二丫将人拦了回去:“我不想让如长公主般优秀的女人,看到我如此狼狈。”
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见人还要梳妆才拒绝的!
秦竹也不见,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跟秦姐姐解释,一不小心就又要收获一滩泪水。除了她自己,连粉朵都不信舒兰是真的享受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