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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苒:“……”她伸手把牌盖住,给许深使眼『色』——哥,看我看我,你悠着点啊。
许深看她一眼,顿时恍然。装作没看见,“开场嘛,那就不玩刺激了。”
陶苒恨不得隔空给他比小心心。
许深:“那五号牌同学就在我们这群人中,挑一个异『性』说点啥。什么喜欢呀,我爱你呀之类的心里话吧。”
陶苒差点跳起来,许深你你你……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五号牌?”
陶苒认命地举起手。
所有人的眼神刷刷地看过去。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指节都是泛白的,起哄声和鼓掌声不绝于耳。
陶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往对面走。
坐在u型顶点的闻凯,心里咯噔一声,看向身边的人。
果然老大捏着杯子,笑得一脸冷。
陶苒走到江烨面前,他垂着的头抬起来,『露』出精致的五官,眸中没什么波澜,静静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一阵心虚。
恍然间那些口哨声都已经离她远去,回到了今年初夏的时候,她追在他身后跑。
“江烨,我可喜欢你了,你就喜欢我一点呗。”
“你看,我长得也不丑,就是成绩差了点,但是我可以努力啊。”
“我我我……没想拉你手,刚刚那是意外。”
但是一个夏天都快结束了。
秋天已经快来了,而人的勇气会消失殆尽,会疲惫,会难受,会羞耻。
“江烨。”在起哄声中,她轻轻开口,少年干净如琉璃的眸子看着她,一言不发。
“对不起啊。”她说,“之前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后来我回去反省了,觉得那样不对,你又不喜欢我,我老缠着你,你肯定特别难受。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她话音刚落,大家都安静下来。
上学期陶苒追求江烨的事,虽谈不上轰轰烈烈,但这姑娘一往直前,撞了好多次南墙都不回头。原以为可以再看一回表白,没想到她会道歉。
你能原谅我吗?
江烨冷冷说道:“不能。”
他这两个字让原本就怪异的气氛更是平静,几乎没人说话。
陶苒也一呆,江烨说不能?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她碰了壁,江烨一口把杯中酒喝了,看了她一眼,干净平和的眼睛里,所有浓烈的情绪被掩盖。
他放开杯子起身,胸口起伏两下,似乎在极力平静呼吸。
旁边的少年小声喊他:“江烨。”你失态了。
他又重新坐下来。
陶苒一直尴尬地站他面前,生怕一抬头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又失望又难过,她连放弃喜欢他,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乔静妙心疼,忙清了清嗓子:“大家把牌传回来啊。”然后狠狠瞪一眼罪魁祸首许深。
许深也很懵『逼』,这走向简直神奇啊。
大家还没来得及传牌,就被闻凯一个个把牌收过来了。
他脸上带了笑:“我来我来啊。”
他收齐了牌,陶苒也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她低着头,如果说她才来清吧时像朵娇艳的玫瑰,如今恐怕凋零得连片叶子都不剩下。
闻凯把手中的牌递给魏西沉:“来魏哥,给大家展示下你帅气的洗牌手法。”
魏西沉接过来。
闻凯这么一说,大家都还蛮期待的,毕竟有人洗牌确实帅。
但是他用小学生的手法洗了几下,一张5号扑克掉下来,大家的表情已经呆滞了。
魏西沉淡定地捡回来,继续洗。
发牌却意外地帅。
他用食指和中指发牌,直接将扑克飞出去。
最远的地方,那牌竟然也精准地落在人面前。那样的技巧需要无比精准的力度,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老手还是新手?
大家都看牌的时候,陶苒连低头看号码的兴致都没了。
反正她又不可能是国王,即便她是,也不可能恰好命中让江烨原谅她。
她没那个运气。
果然,坐在u型顶点的少年把牌翻过来,唇角带了笑:“不好意思啊,国王是我。”
魏西沉环视一圈,慢悠悠地开口:“那么这次,还是五号吧。来做一件事。”
他的手指点了点,闻凯起身去柜台拿了三瓶酒回来。
“这些,5号全喝了。”他抬眸,双指间夹着国王牌,嘴角的笑容甚至有几分邪戾,“一滴不剩哦。”
所有人:“……”卧槽要瑟瑟发抖了快,谁是那个倒霉的五号牌?
全往陶苒的方向看。
陶苒原本还思绪游离,如今也快瑟瑟发抖了。
魏西沉……太狠毒了吧。
她颤巍巍地去掀那张原本还浑不在意的牌,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
翻过来一看,是一张八号牌。
那五号牌是谁?
“是我。”江烨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说完起身,过去拿了一瓶酒,直接灌。他这架势也挺不要命的,只能看见他喉结在动,一瓶酒越来越少。
陶苒难过地想,江烨也太倒霉了吧。
江烨灌完一瓶,拼命咳嗽。
那是一瓶烈酒。
而他平常几乎不喝酒,嗓子干涩地疼。他咳了两声,拿第二瓶。
第二瓶下去,让他更加难受。
但他习惯什么都放心里,难受也不会流于表面。
魏西沉手指轻点那张国王牌,笑意冷冷。
陶苒紧紧握着拳,所有人竟然就这么看着,也不阻止。那三瓶烈酒,换成谁都吃不消。
魏西沉的指定原本就超出了原则。
“够了,别喝了,两瓶已经够了。”她看向魏西沉道,“你是这一局的国王,这要求原本就过分了。”
闻凯:……小姑『奶』『奶』别说了,老子在魏西沉身边都快发抖了。
魏西沉看着陶苒,他眸『色』漆黑,唇角弯弯:“那你替他喝啊。”
陶苒要被这坏胚气死了,气得口不择言:“我替就我替。”
江烨喘着气,眸中似雕琢了冰雪:“用不着。”
他一口回绝,已经拿起了第三瓶。
蓝海洋夺了下来,“适可而止就行了,这是聚会又不是寻仇。何况……”他看向魏西沉,语调微沉,“也许他不该是五号牌呢。”
也许你也不该是国王牌呢?
魏西沉丝毫不受威胁,懒洋洋开口:“过来喝。”这话显然就是对陶苒说的了。
蓝迅在旁边当了大半天隐形人,眼见他原本想整的魏西沉都快控场了,他直接冲出来,夺了那瓶酒几口就灌了。
他打了个嗝:“爽啊。”
“……”
陶苒看着魏西沉,要是对人的好感能以减分的方式呈现,那她此刻头上必定在飘…1的弹幕。
一路减到负值。
乔静妙说:“这游戏别玩了,不好玩。”两次都闹得不愉快,“今天先回家吧,改天有机会再聚啊。”
清吧气氛太怪,大家早就受不了,如今如蒙大赦,纷纷往外走。
乔静妙出去时,路过魏西沉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说:“陶陶不能喝酒,酒精过敏。”
她垂下眼睛,少年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愕然。
第10章 心软()
原本一场无关紧要的聚会,没想到竟然会不欢而散。
蓝海洋问蓝迅:“这是上回你想打,结果被人家揍了的那位?”
蓝迅喝得晕乎乎的,他的手在空中『乱』挥,傻笑:“蓝海洋我给你讲啊,他打架贼厉害,比我所有兄弟加起来都厉害。说实话,我还有点佩服他。”
蓝海洋皱眉:“你离他远点。”
这句话蓝海洋也对陶苒说了一遍,她像只炸『毛』的猫咪:“肯定得远点,要是可以,我想把他发『射』到太空去!”
“……”
聚会导致的后果是:
江烨喝多吐了。
陶苒和江烨的关系『迷』之尴尬。
以及,陶苒和魏西沉的关系降至冰点。单方面的,她要把魏西沉冻起来。
然而陶苒这个小炮仗,还没开始爆炸,就提前焉了。
因为周一是公布成绩的日子。
班长是个微胖的女生,一大早就去老师办公室拿了卷子。
锦城高中阅卷堪比神速,四科卷子全发下来了。
班长说:“陈老师让大家先看看,他还在总和成绩表,晚上发到我们家长那里去。”
下面一阵鬼哭狼嚎。
老师啊,不需要你兢兢业业,求放过。
段芬芳紧张,两根指头捏着卷子,另一手捂着眼睛:“苒苒你快帮我瞅瞅分数,我不敢看,你说个好或者不好就成了。”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算了还是我自己看。”
陶苒和卷子上的42;38;28;30大眼瞪小眼。
最好的一门是英语,42。
三长一短的功劳。
段芬芳也叹气:“唉考得好差啊,题也难。”
前排的卓良又忍不住回头显摆。
卓良眼神忧郁:“你们说,我数学132,会是最高分吗?”
“……”打死你成不啊?
这世上有一部分好学生,总是拿到成绩后唉声叹气,唉我考得好差啊,肯定完了。结果一瞅一百二三。
把真差生气得吐血。
卓良就是个中佼佼者,尤其擅长打击差生。
他成绩其实很好,班上前三名,之所以坐到了后排,是因为他就是上学期给陶苒垫底的倒数第一。
阑尾炎缺考。
也因此暑假他发了狠地在家看书,就是想着这学期不能落后半步。
题难,他132的成绩,的确有可能是第一。
~
教室最后排,魏西沉没看那几张卷子。
他『揉』了『揉』额角,心里有几分烦躁。
有个声音在冷冷地告诉他,事态走向失控了。
那个声音说,你来锦城之前,说了要当个好学生的。
装也得是个好学生。
她就在他前面,轻轻地哼歌。调子挺悲的,估计是考得不好。在自娱自乐唱悲曲。
她大多数时候都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太在意,『性』格也大方。
可能是第一回这么讨厌一个人。
一见面就讨厌。
他做什么她都讨厌。
魏西沉没说话,把卷子『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众目睽睽下,他出了教室。
再没回来。
~
魏西沉逃课的事,在班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段芬芳说:“他胆子好大……”
陶苒捧着下巴:“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学生,你还不信。”
然而现实让人颇崩溃。
几乎每位讲卷子的老师都会来这么一句:“这次的题偏难,但是有位同学考得特别好,证明也没超纲嘛,他……欸他人呢?”
魏西沉考了第一。
科科第一,综合第一。全是他。
数学满分,物理98,化学满分,英语138的变|态。
约莫是好成绩自带光环,魏西沉这个名字渡了一层金,老师们自动为他逃课开脑洞:这么牛『逼』的学生怎么可能逃课,肯定是有突发事件来不及请假。
卓良虽然是一个男生,但分数被人家远远甩了,眼角气出了泪。
陶苒惊呆了。
怎么可能呢?他哪里有点好成绩的气质嗯?
段芬芳羞涩道:“好厉害啊。”
接下来一整天,陶苒都是心不在焉的。她突然想起程秀娟之前的话——小魏呀,是他们那个县城的第一名,你好好跟人家学。
到了放学,她觉得迈出去的步子都是无比沉重的。
程秀娟没说谎,他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那她这个倒数第一怎么办?
要命啊。
晚上发成绩!
她的是发她妈手机上,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成绩她可以编。什么题太难,老师加分加错了……
要是……魏西沉的成绩,也发她妈妈手机上呢?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
她一想到后果就想狗带算了。她要不要先冲回去大喊:妈我给你说,魏西沉他今天逃课了!
那她妈估计也会无动于衷,拿着鸡『毛』掸子追她:“你要是能考第一,不要说逃课,你上天都成!”
她不想上天,她都不敢回家了。
陶苒穿着格子裙,买了个冰棍。
已经不打算打车回家了,她沿着山道的公路慢慢走。
还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家。
夏末秋初的黄昏已经有点凉,但她慢慢走得越来越热。
冰棍也在路上吃完了,她背着双肩包,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她怎么就那么笨呢?怎么偏偏不会学习呢?
她上了最后一个坡。
转角处,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身着校服的少年看她吭哧吭哧地爬上来,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身上。
竟然是逃课一整天的魏西沉。
他那目光沉静,像等待了很久很久、濒临死亡的人,要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陶苒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她昨天下定决心不理他,这会儿当做没看到,想绕过他走过去。
魏西沉伸手拦住她,轻轻勾唇:“陶苒。”
她抬眸去看他。
少年『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意:“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她下意识接了话。
“和好行不行?”
陶苒睁大眼睛,乌溜溜的眸子仿佛见了鬼,魏西沉说什么?
他说:“你别讨厌我行不行。”少年垂眸看着她,“我等了很多年了。”
从荒草长到腰际的春,等到大雪漫山的冬。等了一年又一年,而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受。
陶苒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很多年?
他在等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顺着杆往上爬:“那也行啊,告诉我你的底细,不许对我的家人做坏事,还有不许吓唬我,听我的命令……”
魏西沉分分钟后悔自己的头脑发热。
温柔小意,呵呵她懂个屁,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姑娘,才不适合这一套。
他半眯着眼,语调含笑:“听说荒野的地方,最适合埋尸了。”
荒凉的大道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陶苒果断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她磕磕巴巴:“你你你要是敢动我,我,不不我爸……”
魏西沉乐死了。
“放心,没人看见。”
“我我我当然愿意和你和好啦!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放心以后我会和你互相包容共同进步的。”
魏西沉弯下身子:“是吗?”
“嗯嗯!”
他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没有用力。
陶苒要被吓哭了。
救命啊,爸妈,快来看看你们带回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他掌心的茧粗粝,只这么虚虚握着,她颈间细白的皮肤就有点发红。他啧了一声,“有点想掐死你。”
“……”不要啊求你了,杀人要犯法的。
“但是又觉得杀了麻烦,所以折中。”魏西沉扬了扬唇,“以后既然要和平相处,为了表达对我的友好,以后记得听我命令。”
他笑意浅淡地掐住她的脖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陶苒恨不得把时间倒退回他先前犹豫地开口,问她能不能别讨厌他的那一秒。
她一定疯狂点头说能能能。
她有点想推开他然后跑,但是一想到那天蓝迅的下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