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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很浅,一闪而逝,但确实是笑了。
这一笑有些怪异,公玉卿看到了但没问,他自然也不会解释。
她还不知道九方离在惊凉,也不知道他有着‘人质’般的作用。
如若不然,凉佘怎么会任凉榷被带走呢。
现在惊凉一族很急,九方离更急,被困在惊凉的人类也急,好似唯一不急的就是公玉卿了。
公玉卿倒也不是不急,只是觉得急不急的都于事无补。
如果她急了事情立刻便会解决的话她很愿意去着急,既然急也无用,还不如安之待之。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魔界?”
公玉卿语气中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她要是早知道公玉姝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她肯定不会主动去靠近。
这一次之所以落得这么惨,一来是因为公玉姝愈发的阴郁了,二来是她高看了自己,以为自己年纪大些了,阅历多些了就能抵御住那些精神上的‘攻击’。
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了。
有朵叫作‘公玉姝’的乌云现在还罩在她头顶无法摆脱。
她一问律浮生霎时便明白她恹恹的原因了。
先前明明是她主动提起魔界也有主动要去的意思,结果嘛似乎不怎么美好。
因着她的郁郁,律浮生解释道:“因为我与魔君有些小过节。”
当初他将濒死的墨夷契带回冥界的时候,墨夷离曾跟着去闹了一场,非要将墨夷契带回魔界不可。
当时墨夷契魂魄将散,却也不是非在冥界救治不可。
律浮生不肯放人,是因为墨夷契若是回了魔界,日后就算好起来了也会彻底成魔。
一个失了心智的魔王,将会对天地产生不可预知的麻烦。
他便不得不与墨夷离‘小小’的过了几招,并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将他困在了冥界。
这种事对墨夷离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虽然律浮生只困了他很短的时间,之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总之,墨夷离为了自己亲兄弟的安全,也为了魔界更安稳的将来,不得不同意律浮生的提议,将墨夷契留在了冥界。
“以后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
离开冥界时,墨夷离曾不阴不阳的说了这么一句,后来又补充道:“你最好别有求到我的那一天,否则”
墨夷离冷笑着离去,律浮生也只是淡笑揭过,倒没想到自己真会有用得着他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公玉卿与魔界有那样一层关系,又自告奋勇主动要求,他找上墨夷离还不一定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基本上不太可能会放手大战一场,更不会举界争个高低,但他会受到墨夷离各种刁难是免不了的。
就像九方离也暗中记恨着他是一样的。
他们都狂傲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吃一点亏都会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同时又呃心胸狭隘,有仇必报,所以说律浮生在暗处已经有了两个大敌,一个魔君,一个妖王。
魔君还好说,只要不找上门去,墨夷离也不会冲动到主动挑衅他的地步。
九方离则比墨夷离更加冲动和记仇,现在便捉摸着向他讨些额外的补偿了。
经过惊凉一事之后,九方离必定认为他欠自己更多,以后还有得纠缠呢。
律浮生简短的说了自己与墨夷离的过节,公玉卿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你不去找他是对的,他那个人确实惹人厌的很。”
“我要去惊凉了,你好生在家待着罢。”
律浮生淡淡一笑,准备离开。
公玉卿一把扯住他的大袖,“哎我也要去。”
她得去把那半块神石拿回来。
律浮生看着黑色衣料上那只白生生的小手,淡淡道:“迟些我会帮你拿回来,惊凉危险,你还是不去为好。”
她似乎很喜欢扯他的袖子,还与他一点都不见外的样子,却也没有将他当成长辈或亲、朋的模样。
“有你在怕什么。”
公玉卿仍是有些恹恹,还有些想让律浮生见见公玉姝的冲动。
她想搞清楚究竟是自己太脆弱了还是公玉姝杀伤力太大。
如果律浮生见了公玉姝后不受丝毫影响,那便说明她是真的脆弱。
不过她与律浮生似乎没有可比性,不试也罢。
她还想顺便去看一眼她娘,看看有没有可能把则言等人也带出来。
她总是想的太多,能够如愿达成的却太少。
律浮生颇为了解她的性格,她既提出来了,就说明那个想法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便是他不同意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自己找去。
而在去惊凉的路上,公玉卿又忍不住将公玉姝的事情讲了。
很多事情她愿意向律浮生吐露,是因为律浮生是个很严谨的人,很多时候只是听着而不会出于主观和客观提出建议。
他是个不喜欢打探他人隐私的人,更不会将自己知道的事四处宣扬。
话听进他的耳中,便像进了一个密封的匣子一样,不用怕这个‘匣子’会因为她的话而对她或对别人转变印象,也不用怕‘匣子’将她的话流泻出去。
最重要的是,他肯听她絮叨。
不表达意见不要紧,只要肯听她倾诉苦恼就行。
而她不知道她的言行总是让律浮生啼笑皆非。
除了她,还从来没谁想过要向堂堂冥王倾吐自己的苦水。
她本来也是不该的,但她偏偏就做了,而他呢,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134章 注意态度()
公玉卿随着律浮生共赴惊凉,原以为要偷偷摸摸溜进去,谁想着律浮生竟然光明正大的叩开了人家的门,惊凉族人则摆出了一副似迎接又似迎战的架式。
阴森诡异的环境,连绵不断的冷雨,面无表情身穿白衣的惊凉族人立于其中,像是一大群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似的。
群鬼之前站着面色不善的凉佘,看到律浮生与公玉卿开口便问:“凉榷呢?”
律浮生淡然而立,淡然而道:“在魔界。”
凉佘板着一张僵尸脸硬梆梆的问道:“你不是说几日便有结果么,现在如何?”
律浮生淡淡道:“魔君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下定论。”
“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凉佘愈发的不悦了,那股子不耐烦的劲瞎子都能看出来。
律浮生则丝毫不被影响,仍是淡然沉稳的说道:“我能了解国主急于解决此事的心情。但惊凉国之咒由远古延续至今,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愈发根深蒂固,一个延续了千万年的诅咒又岂是几日便可能找出解决之法的?”
凉佘不耐的说道:“几日会有结果是冥王自己承诺的,又不是我族逼迫所致,听闻冥王向来一诺千金,如今看来倒也不可尽信。”
他已经知道律浮生的身份了?
他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公玉卿好奇之余被凉佘不敬的态度激起了满心愤慨,不等律浮生说话便抢着呛道:“你这人是有毛病吧?他是冥王,不是你爹,不该你不欠你的,答应帮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混蛋就不错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还一个劲的埋怨,我看你连脑子被受诅咒了吧”
公玉卿对凉佘从来从来没有好感,对惊凉一族也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凉榷的关系,她根本就不会去管他们族中之事。
他们不但残害了无数的生灵,还曾囚禁过她,差点害死她,就是现在,则言等人也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这么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族群,公玉卿别的做不成,早想臭骂他们一顿了。
以前骂不成,现在有了律浮生在身边,他们又得罪了他,借题发挥再合适不过。
于是公玉卿便骂了个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看那架式除非是毁天灭地,否则便没什么能够让她闭嘴了似的。
律浮生心里又浮现出啼笑皆非的感觉了。
知她是借题发挥狐假虎威般的发泄怨气,但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轻快而温暖的感觉。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她还是见不得他受一丝无谓的闲气。
律浮生在她心里若是君子,那眼前的惊凉一族便是小人。
小人欺君子,公玉卿是忍不得的。
她这厢骂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那厢一袭红衣悄然掠来,死死的盯住了她。
不光九方离被引出来了,就是行动相对自由的则言也慢慢踱了过来,站在惊凉族人身后,九方离身边,目光温暖的注视着她。
九方离微微眯着眼睛,懒洋洋问道:“你说她像不像个泼妇?”
则言摇头,温声道:“不像。”
九方离又道:“你说她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则言再摇头,仍是温声道:“她心无尘埃。”
在他心中,公玉卿还未曾涉及到男女情爱之中,她所说的所做的,完全是根据自己心中好恶而来。
不过她有如此的做法,倒也说明律浮生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低。
律浮生是冥王,九方离是妖王,这两位都是神话般的存在,如今见到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如果不认识公玉卿,他便没可能遇见这两位,便是遇见了也不会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
他也不会遇见如此诡异之事。
公玉卿大可不必对他心存愧疚,此番经历对他而言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历练,有惊有险,却并无遗憾。
只是原本他以为两人已够接近,现在才发觉她如天上月,云中雾般不可触及。
如此便如此吧。
则言淡淡一笑,眼神愈发澄净。
九方离看着则言如月般皎皎的容光,眼神微微闪了闪旋即又盯上了律浮生。
律浮生负手立在公玉卿身侧,身姿挺拔,眼神沉静,气势雄浑不怒自威,如擎天之柱般不可撼动。
他以为同样的颜色站在一起才是最相称的,现在却发现是否相称与颜色无关。
公玉卿的红被律浮生的身上沉稳的黑色压住了鲜烈,显得娇艳而不张扬。
而公玉卿本身的明艳又降低了律浮生身上的冷峻。
原本高挑的公玉卿站在高大的律浮生身边显得颇为娇小柔弱。
男子强悍女子娇柔,俨然便成了守护与被守护最完美的诠释。
九方离怎么看这两人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干脆粗鲁的扒开挡在身前的惊凉族人,在一双双敢怒而不敢言的目光中,跋扈又慵懒的走到了前方,站到了公玉卿与律浮生中间,扬着长眉低声道:“嗯?怎么不说了?”
公玉卿被他的出现惊的瞠目结舌,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了。
而九方离一站过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与公玉卿之间关系不一般了。
无他,同款同式的红衣便说明了一切。
九方离要的便也是这种效果,与公玉卿说话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看了律浮生一眼,潋滟的目光透着无尽的得意。
律浮生淡淡瞟了他一眼,随即垂睫露出一丝浅笑,似是觉得他分外幼稚。
公玉卿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流,只是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救你的啊。”
九方离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
放屁!
公玉卿无声的回了九方离两个字,翻个白眼抱着手臂转向脸色白中透青的凉佘,继续道:“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你若真想解决事情就拿出个解决的态度来,把该放的人放了,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大家凡事还有得商量,你若再胡搅蛮缠,大家一拍两散还算好的,结为死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威胁我?”
凉佘脸色铁青,双眼泛红,神情凶恶的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公玉卿浑不在意的冷笑一声道:“我用不着威胁你,我说得到的便做得到,不信你便试试。”
第135章 口舌之争()
在某一时刻,公玉卿突然觉得自己与九方离在某些方面十分相像。
骨子里,两人都有着暴戾的一面,也都有着邪恶的一面。
九方离为了除尽那些看他不顺眼或他看着不顺眼又或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人,不惜以身犯险离开妖界。
他等着那些妖类自掘坟墓,而后他只要将它们踢下去埋了就是。
她则是厌倦了苦海中那些始终不肯归心的小境诸人。
明里他们对公玉族人便不够尊重,暗里根本就将他们当成傻瓜。
公玉族人越是宽容他们便愈是嚣张,既然他们那么不安分,那便不如做的彻底一些,直接遣他们出来与惊凉族人大战一场,赢了给他们自由,输了,苦海也没什么损失。
她这个想法是得不到太多支持的。
但是其他小境中人想必非常愿意试一试。
因为不管公玉族人对他们多么纵容,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是屈居人下没有自由。
他们渴盼回到从前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的日子。
恰好现在公玉爻与沈遥华不在,公玉卿若真想‘造反’,公玉寥与公玉夫人那一关还是比较容易混过去的。
可不可行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念头让她有了底气。
而她的言行显然激怒了凉佘。
惊凉一族身受生不如死的诅咒,既想摆脱诅咒重新为人,同时也因为身上的诅咒而暴戾厌世。
如果解咒的关键在于天界,恐怕他们立刻就会拎起家伙上天去与神仙叫板。
同样的,让他们打到冥界、妖界、魔界去他们也不会眨一眨眼。
说白了,他们便是实实在在的暴徒。
公玉卿的态度对他们来说是威胁也是挑衅,是他们狂躁厌世的内心所无法容忍的。
于是乎,一石激起千层浪,眼看这浪头就要拍到公玉卿身上了,九方离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如公玉卿一般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睨着众人道:“我最近也闲的无聊,要打架的话算我一个。”
他一出声,惊凉一族便愈加愤怒也愈加不能退却了。
若是现在退缩了,就显得他们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公玉卿一个女子而畏惧了九方离所代表着的妖界似的。
公玉卿虽然也代表了苦海,但苦海的名声毕竟没有传扬出去,感觉中好似与他们惊凉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
妖界就不一样了,与天界、魔界、冥界一般名声远播,势均力敌。
而且妖、魔两界向来肆无忌惮,手段毒辣,惹上他们就要做好被斩尽杀绝准备。
现存的几界之中,基本上是互不干涉互留余地的,谁也不愿先挑起争端,惹出不可收场的祸事。
但那只是对势力相当的他界而言,对于惊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不管哪界要灭掉他们,他界都只会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惊凉族人什么都明白,但是他们偏要争这一口气。
别说只是苦海和妖界,就是再加上律浮生的冥界,他们今天也要跟他们拼个死活。
眼见着事情变得不可收场了,律浮生心下叹息一声,亦是向前走了一步,淡然而道:“诸位难道想在事有转机之时自断生路么?”
“明明是她欺人太甚!”
凉佘愤然而道:“想不到就连声名在外的冥王也不明是非,沉迷美色!”
惊凉族人与凉佘一般的激愤,只是他们似乎习惯了沉默,只用眼神与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如此一来便愈发显得他们似幽魂一般了。
面对凉佘又一次的言语侮辱,律浮生神情淡然,九方离邪邪而笑,公玉卿则又气的跳脚,指着凉佘骂道:“姓凉的你倒真能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