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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懂又满怀激动地看了季书遥一眼,才带着万分不舍的目光接起了手机:“喂?”
“董懂,晚上不用做饭,五点半左右我回家接你。”安芷默一贯的语调。
“出去吃么?”董懂惊讶了,今天什么日子,安芷默居然会邀请她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顺便去买个丝袜?呸呸……胡思乱想。
“父亲来市里开会,我母亲顺便过来看我,她知道你住在我家,想见见你,问问你母亲的近况。”
“你父母我该叫什么?是‘姨妈’和‘姨父’吗?我可以……这么叫他们吗?”董懂忽然感觉有点害怕,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安芷默以外,她和母亲谢妤的娘家人从来没有见过面。谢妤和谢家断得很干净,二十几年一直没有来往,忽然出现的姨妈和姨父对董懂来说就好像天外来客。谢妤几乎没有在董懂面前提起自己娘家的事,要不是这次自己在大学出了事,董懂还不知道谢家的势力居然那么强大。
“你一个小孩,和上一代的事情无关。”安芷默从母亲谢婕那里听说过谢妤的事情,当年闹得挺激烈的,那时候他年纪不大,早就忘光了,连自己是怎么过继给安惟的都忘记了,过年的时候都会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就是他的伯父伯母,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对亲生父母的期盼,习惯问题吧。
“那我在家等你吧。”董懂满怀心事地说。
“董大婶你脸色不太好哇。”季书遥看着她说。
董懂原本还沉浸在季书遥就是摇光大神的惊讶中,现在完全纠结得没空管他了。为了她在大学的事情,妈妈回去了多年没有回去的谢家,请到了她的外公谢均,原省最高法院院长出面,才摆平了此事,这样一来,谢均,还有谢婕都知道了那件事。
“我回去了。”董懂站起来,闷闷出门。
五点半,安芷默的车准时出现在御枫世纪,董懂恰好涂完唇彩,跑到阳台看见安芷默的车,又跑回去照照镜子,忽然有点失神——身上的这套裙子是自己夏天唯一的一套连衣裙,不经常穿,一来不方便,二来她不喜欢穿裙子,所以一般有很重要的约会时她才穿出去。上一次穿,是五月的时候,跟宋望合约会。之后,再没穿过。
套上白色的高跟凉鞋,董懂出门去,来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安芷默倚着车门等她。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董懂抬头一看,季书遥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阳台上,冲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喊道:“董大婶!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吗?”
“你才相亲!你全家都相亲!”董懂不顾形象地朝他喊,他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才华横溢、风度趴趴的摇光大神吗?她宁愿相信安芷默才是摇光……
“你和对面的那个小孩混得很熟。”上车之后,安芷默直接给了她一个他观察到的事实。
“我友好亲切,美丽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跟谁都熟。”董懂自豪地一甩头发,45度角仰望天空,长发划出一个如同广告一般优美的弧度。
“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罪加一等,特此提醒。”安芷默当即给泼了冷水,敲了警钟。
“我怎么就去教唆他了……”董懂受打击了,软了下来。
安芷默斜睨她,“你已经是个前科累累的人了。”昨天晚上被他发现她在看盗版光碟,他又判了她一个“协助非法盗版罪”。将来董懂如果出个人自传,可以考虑把题目定为《一个死缓犯的忏悔录》或者《七宗罪》。
和法官大人同居的日子(七)
黑色的奥迪缓缓驶入盛世国际大酒店的停车场,董懂深吸一口气,叫自己要平静啊,要淡定矮可是一进酒店大厅,几个特警模样的人就走了上来,对安芷默点了点头,指着董懂问:“这位是?”
“我表妹。”安芷默说。
董懂双腿发软,心想怎么还有特警啊,还配枪的啊,万一不小心走火打着我了怎么办,能申请国家赔偿么?乘电梯的时候,董懂问安芷默说:“你爸爸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副部级。”安芷默见董懂呆头呆脑的不解样子,心想这些难道公务员书上都没有吗?你成天干什么去了?当年只准备了一个月就去考国家公务员的安芷默十分不能理解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董懂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还没有搞清楚。
“副部级……”董懂的脑海中先浮现的是自己年级的各部门的部长,比如她自己就当过年级女生部部长。(这个部级跟你们年级的各部门部长根本不一样啊,董懂!!)
“跟副省长同级。”安芷默解释了一句,微叹口气。
董懂豁然开朗了,贴着电梯壁,无比震惊——什么叫高干家庭!什么叫高干子弟!安芷默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就能当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员;大厅里还有配枪的特警保镖——当年她所在的A大校庆的时候副省长来了,也是这个派头的。
这是个不平等的世界……
董懂萎缩了,小心翼翼跟在安芷默身后进了一间豪华包厢,包厢外面照例站着两个特警哥哥,啊,都长得好高好帅的碍……董懂老毛病又犯了,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人家倒不好意思起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安芷默进去之后,回头看见董懂用极其猥琐(在安芷默眼里是这样的)的目光盯着人家看,刚才在电梯里明明还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现在原形毕露了。安芷默眉头不经意地一压:“董懂。”
“来了来了。”董懂连忙走进去,看见一个大圆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姨父,也就是安芷默的父亲安惟,另一个是谢婕,以前确实没见过,但由于她和自己的母亲谢妤是双胞胎姐妹,董懂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妈妈来了。
“姨妈,姨父。”董懂笑着打招呼。
“这丫头跟我们姐妹俩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谢婕眼睛一亮,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亲生女儿的缘故,她见到自己双胞胎妹妹的女儿就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熟悉。“董懂,坐在姨妈这边……芷默你就跟你爸坐一块儿吧。”
二人一落座,机敏的服务员就赶紧让人上菜,酒店经理亲自将一盘盘事先点好的菜呈了上去,那家伙,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端过来的酒也不是普通老百姓下馆子会喝的啤酒或者红酒,直接就上赵本山在春节晚会上提过的人头马,就是赵大叔说“开”,小姐就开了的那种酒,结果人家赵大叔只不过想说“开什么玩笑”。
安惟并不像谢婕那么和蔼亲切,也许安芷默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完全是受他影响。安惟穿着正式的白色衬衫,还规规矩矩打着领带。头发纹丝不乱,鬓角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胡子刮得很干净。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表,其他再没有什么装饰,不像一些有意显阔气的商人,喜欢戴些什么大拇指一样粗细的金项链啦,鸡蛋一样大的宝石戒指啥的,却更显铜臭。
谢婕的打扮也很简单,左手上戴着一个翡翠的手镯和一个戒指,颈上是一条白金项链。那个手镯谢妤也有一个,不过从董懂记事开始,谢妤就没有拿出来戴过。虽说是双胞胎姐妹,但姐姐谢婕明显看上去年轻一些,眼角的皱纹比较少,皮肤也白皙,而董懂的妈妈谢妤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去保养自己,皮肤暗沉许多,笑的时候眼角有明显的鱼尾纹。
安惟说了一些省高院里近期的人事安排,还有省里面一些比较重大的案子,安芷默也谈了一些自己工作方面的问题,董懂乐得清闲,专挑好吃的。谢婕用柔和的声音问董懂一些家庭琐事,比如谢妤在哪里工作呀,现在住在哪里呀一类的,董懂都很认真地回答了。
谢婕时不时还叮嘱安芷默多吃点菜,少喝点酒,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家。安芷默答应着,余光看见董懂一直吃她面前的龙虾。董懂一边吃一边想,其实龙虾也不是很好吃嘛,就那么一点肉,底下还垫那么多糯米饭,明摆着敲诈钱,这龙虾肉一点味道都没有。安芷默大概是看出了董懂那点小心思,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汤匙舀了几勺糯米饭装在安惟的碗里,先给父亲,又舀了几勺给谢婕,最后舀了几勺给董懂。
董懂讶异他居然为自己布菜,忙道谢了,吃了一小口糯米饭,马上又豁然开朗了——丫的这道菜就是吃这个糯米饭的!!那个龙虾完全是下脚料,因为味道都在饭里!
事情严重了啊,这里的菜真是内藏乾坤啊,一不小心就吃错了,还好除了安芷默还没有人发现,那就好,那就好。董懂目光如炬,扫射每一道菜,但是实在分不出每道菜该吃什么。
就在这时,经理又笑容可掬地为每个人端上一个精致的汤盅,说:“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开水烫白菜?!不不,绝对没那么简单!董懂如临大敌,拿着汤匙的右手不断发抖——太J动了。
“开水白菜是我们酒店的招牌菜之一,我们的厨师去北京专门学习过,做出来的开水白菜和国宴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经历笑眯眯地介绍着。
国宴上还吃开水白菜碍……董懂乡下老鼠一样的腹诽。事后她有去网上查了开水白菜的做法,被制作工艺的复杂惊掉一层皮,如果谁要求她做这道菜,她宁愿对方把自己的皮给剥了。
开水白菜的制作方法是:熬两锅汤,两种火候。一锅高汤,锅下的温度大概7,80度;一锅上要放个网漏,文火保温。选棵小的白菜,然后去掉外面两层,把白菜根放在调好的汤里泡下,让外部菜茎软化,然后轻轻剥开4,5片,根部不能断开,平放网漏上,用细银针在菜心上反复穿刺。说是白菜,其实只取大白菜中间的那点发黄的嫩心,将熟未透时的白菜心是最好的。用勺子把汤淋在白菜上,一边汤快完了又换锅继续,直到最外层菜茎完全熟软,就可以把白菜放上菜的容器里,再慢慢倒入“开水”。所谓“开水”,是将老母鸡、老母鸭、云南宣威火腿上的蹄子、排骨、干贝等鲜货分别入沸水锅中,除清血水和杂质捞出再洗净,一起放入汤锅内,加入足量清水、姜、葱,烧开后打去浮沫,加料酒,改用小火保持微开不沸,慢慢地熬至汤出鲜味(至少4个小时)。将净鸡脯肉打成茸,用凉的鲜汤把肉茸搅成豆浆状,倒入烧开的鲜汤中,这时鲜汤会出现奇妙的景观:汤中的杂质争先恐后地吸附在肉茸上,慢慢地形成一个球状物,10分钟左右将球状物捞起,弃而不用。如此反复2…3次,直到把汤“清”得如开水般透澈。微黄的“开水”做成,把白菜心放入沸水中断生,再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后放入漏勺中,用“开水”自上淋下,直至白菜烫熟,烫过白菜的“开水”则另作他用,不能用回开水白菜之中。将烫好菜心垫在汤盆底,轻轻倒入“开水”,即成。有人戏称,制作开水白菜时扔掉的肉,够白菜泡菜之国的韩国人吃一年。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安惟才象征性地跟董懂说了几句话。“董懂在哪里读书呢?几岁了?有没有目标考什么部门的公务员?”
董懂老老实实回答了,这可是副省长级别的人呀,“我在A大,明年就毕业了,22岁。我们这个专业可以报的部门不多,文化局,考古局的一些职位而已。”
“在芷默家还住得习惯吗?平时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问他,另外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出来没有关系。”
“很习惯,谢谢姨父。”
谢婕拉着董懂的手,对安芷默说:“芷默你单位里如果有不错的年轻人,可以介绍给董懂认识一下,年轻人之间多交几个朋友也好,不会寂寞。”谢婕出于好心,怕董懂一直沉浸于以前的事,走不出来。
安芷默应了一声,见董懂低着头好像很落寞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芷默,你自己的事也别不在乎,龙副院长的女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在地税局,条件不错,你春节回来过年的时候跟我去龙副院长家里坐坐。”安惟熟练地点起一支烟。
哎哟,安芷默你要去相亲了?!董懂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安惟接下去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是正常的,那时候没有经济基础,说什么山盟海誓都容易。现在工作了,不一样了,要考虑的东西很多,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让一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轻易进门。”
董懂发现,安芷默他,沉默了。
(PS:开水白菜的做法摘自百度百科)
和法官大人同居的日子(八)
家庭聚餐的尾声在很压抑的沉默中度过,结束的时候,谢婕从旁边拿了一个纸袋出来,交给董懂说:“初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里有一顶我前些日子去日本旅游买的帽子,刚好适合夏天戴。”
帽子?!董懂大叫不好,她董大头的秘密可不要被人发现碍……“这怎么好意思碍……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呀……”她心惊胆战推辞着,可是谢婕已经笑眯眯把帽子拿出来了。那是一顶嫩黄色的大沿帽,非常漂亮。
谢婕站起来,想亲自给她戴上,可是……“咦?”
完了完了,董大头的秘密要保不住了……董懂一脸黑线,清晰的感觉到帽子卡在脑袋上。
“这帽子有点小碍……”谢婕奇怪地翻看着大沿帽,自己戴了一下,正合适,又给董懂戴,可是很艰难才戴了进去,帽身被撑得很满。
原本沉默的安芷默忽然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下来。注意了,这是安芷默的第一次笑,虽然很短暂,短暂得身为作者的我都没看清楚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没办法描述出来让大家看。
谢婕把帽子摘了下来,董懂的头发乱了。谢婕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董懂的头发,一边尴尬地说:“好像不太合适的样子呢……可能是我买的帽子太小了,因为老板是日本人,我又不会日语,所以没有弄清楚号数。董懂真抱歉,姨妈下次再送你一个好看的帽子。”
姨妈你为啥非得送我帽子呢……555……董懂满面泪流,看见安芷默摸着下巴探究地观察着自己的脑袋,她知道,她脑袋大的秘密又被一个人发现啦……
散席之后谢婕和董懂先出了包厢,董懂回头找安芷默,发现他留在包厢里跟安惟说些什么。谢婕说我们下去等他们吧,于是就拉着董懂乘电梯下去了。
安惟递给安芷默一根烟,安芷默本想伸手去接,后来又摆摆手拒绝了。安惟把烟放在桌面上,说:“少抽点也好,对身体好……”
“我戒了。”安芷默说。
安惟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们俩还有没有联系?”
“她敢联系我吗?”安芷默的情绪流露出来了,晃动着杯子里的酒,“对于我来说,她现在音讯全无,这正是你希望的。”
“看来她还算遵守诺言。”安惟满意地说,“不是任何人一毕业就能有那么好的工作,虽然她跟你一样是名牌大学毕业,可是现在就算拿着名牌大学的学位证书,也不见得能像她一样平步青云。”
“你到底把她安排去了哪里?”安芷默逼问。
“可能我临终的时候,会告诉你吧。”安惟开玩笑说,可是就算开玩笑,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芷默啊,你别再想了,你今生是见不到她了。她还有她的家庭等着她供养,她父亲亡故,母亲的病还要花很多钱,弟弟呢,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如果不小心丢掉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那她的生活会很艰难,你也不希望她这么艰难吧?她当初接受我的安排,就说明在你和她的家庭之间,她选了她的家庭,是你输了。”
安芷默说不出一句话,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