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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有证据,不过绝对错不了。”
“这个畜牲!”钟离冷月脸无血色,咬牙骂道,“他竟做得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明明那些人是他杀的,他竟然还贼喊捉贼,堂而皇之地把罪名安到狐类头上,再把我拖下水,他有没有人性!”
“畜牲哪有人性,”楚绝冷冷道,“这种邪功因为太过残忍霸道,已经少有人练,没想到冥子真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还大有所成,本事倒不小。”
钟离冷月但觉浑身发冷,“那、那中了‘摄魂’之后,会怎么样?”
想到她从昏倒之后的所做所为,她猜到一二,不由她不如坠冰窖之中。
“顾名思义,王妃的神智会慢慢受到施术者影响,从一开始的浑浑噩噩,到后来神智完全被施术者掌控,成为施术者的傀儡。”
傀儡?
钟离冷月打个哆嗦,有些绝望地道,“是不是冥子真要我杀人,我就会杀?”
“是。不管是什么人,即使是王爷,只要冥子真想要王妃杀的人,王妃都会顺从。”
钟离冷月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因为她知道,楚绝不是在危言耸听,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对北堂灵潇出手。
看来那个时候,她的神智已经受冥子真控制,而他最想除掉的人,莫过于燕王,自己杀不了,就借她的手。
燕王虽然武功超绝,怎奈自己是他最心爱的人,他纵使自己受伤,也不忍心伤她分毫,可他能躲过一次两次,能躲过十次八次吗?
“我怎么会这么笨,竟着了冥子真的道儿……”钟离冷月懊恼地想扇自己耳光。
这么多天她身体不对劲,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
秋萍不忍见她这样,劝道,“这也怪不得王妃,谁能想到冥子真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别说是王妃了,当时王爷、太子殿下都在场,不是也没防着吗?若是冥子真向王爷用此邪术,王爷也未必能躲得开。”
“这倒是,秋萍,多亏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点了。”钟离冷月不好意思地道。
秋萍赧然,“王妃过奖,属下是实话实说。”说罢又转向楚绝,有些不满,“既然你早知真相,为何不向太子殿下禀报?”
“我方才说过,没有证据,”楚绝耸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皇上那样宠信冥子真,我又没有证据,贸然禀报太子,太子就算禀报皇上,能改变什么?”
“楚绝说的不错,要除冥子真,不能凭一时之勇,”钟离冷月赶紧道,“楚绝,这‘摄魂’能解吗,要如何解?”
听着这样玄乎,估计一般的法子也解不了。
“能,”楚绝眼中闪过狠厉的光,“王妃才中此术,解起来也简单,只要杀了施术者,再以其心头血混和檀香灰喝下,就可解开。”
钟离冷月冷笑,“原来如此,冥子真这是自掘坟墓,怨不得我们了!”
本来冥子真就必死,大概他也没想到,楚绝会知道他练此邪功,和解“摄魂”之法,结果却是为自己铺了一条走向死亡的不归路。
“王妃要如何做?”楚绝都迫不及待了。
“你先说你这一趟回蒲犁国,都有什么收获?”钟离冷月平静的很。
越到这紧要关头,越要沉住气,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证据,足够的证据。
“属下拿到的证据,都在这里了,请王妃过目。”楚绝将昭华帝所写与从阳明观拿到的那些书信,都拿了出来。
原本是想把这些呈给太子的,却不想出了这样的大事。
钟离冷月接过仔细看了看,不禁大喜,“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些,足以证明冥子真是奸细,皇上必定不会再信他,只要除掉他,西夜国才能安宁!”
刚说到这儿,北堂灵潇走了进来,惊喜道,“冷月,你醒了?”
“王爷快来!”钟离冷月急急向他招手,“楚绝拿到了证据,再加上之前郎烨,哦不,叶朗和锦阳王查到的富商被杀案的证据,这次拿下冥子真,不成问题了!”
“是吗?”北堂灵潇拿起书信看了看,挑高了眉,“好个冥子真,果然是蒲犁国的奸细,好的很!。”
“不止如此,楚绝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钟离冷月将方才楚绝的话说了。
北堂灵潇登时怒火冲到,杀机四溢,“原来如此,好,好的很!”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只有在气到极处时,才会说“好的很”这三个字,而后果往往就是,气到他的人,下场会非常非常不好。
枉他自认将心上人保护的很好,却不想冥子真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冷月施了邪术,还要操纵着她,杀了自己,简直不可饶恕!
“咱们要集齐所有证据,让冥子真无可辩驳!”钟离冷月一握拳,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太子殿下和皇后如何了?太子真的不是皇上血脉?滴血认亲了?”
“是皇后身边的司嬷嬷不小心说漏嘴,被四弟听到,向皇上告了密。滴血认亲的确是做了,不过皇上和太子哥哥的血,似溶非溶,十分奇怪。”北堂灵潇对此,也十分不解。
“似溶非溶?”钟离冷月皱眉,“难道……”
“你想到了什么?”差点忘了,冷月医术很高明,这种事儿,她应该能明白吧。
钟离冷月迟疑道,“这个吗,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如果是似溶非溶的话,可能说明,皇上跟太子就算不是亲生父子,但也有一部分血脉是相同的。”
北堂灵潇和楚绝等人都是一脸茫然,这何解?
“啊!”秋萍忽然惊道,“恕属下多嘴,娘娘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可能是其他亲王之子?”
只有皇上的兄弟,才与皇上血脉相同,既然太子跟皇上有一部分血脉相同,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北堂灵潇眸光一亮,“不错,这个极有可能!我怎么没有想到!方才我去穆府问起穆将军,才知道苑皇后当年,其实原本跟先皇是青梅竹马,可皇上趁着皇上出征时,强娶了苑皇后——”
“你是说,太子殿下有可能是先皇之子?那他、他跟你不就是……亲生兄弟?”钟离冷月浑身一阵发冷。
北堂灵潇是先皇之子,如果太子也是,那他们兄弟之间,就是同出一脉了。
现在想想,难怪不管崇明帝如何猜忌北堂灵潇,太子都始终维护他,不离不弃,难道这就是天生割不断的血缘吗?
北堂灵潇骤然脸色苍白,“我……又没有想到这里,如果真的是……”
他到底不如钟离冷月心细,虽然知道苑皇后跟先皇的旧事,却怎么也想不到,他跟太子会是亲生兄弟。
“去问苑皇后,”钟离冷月果断道,“只有她最清楚!一定要确定太子的身份,否则越王若是把太子是野种的事传扬出去,太子就难以恢复名声了。”
“不错,唯有苑皇后知道的最清楚,她一直不肯说出这件事,想来也是为了保护太子哥哥,”北堂灵潇忽地冷笑,“我曾经听母妃说过,苑皇后刚刚嫁给皇上的时候,十分不快,皇上那时对苑皇后十分耐心,每日哄着,极尽恩宠,她才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那一准错不了,”钟离冷月等不及地道,“快进宫去见皇后,我也要去!”
却不料外头忽然响起内侍尖细的嗓音,“圣旨下,佳兴公主接旨!”
第178章 命不该绝()
崇明帝站着没动,看样子是没抱什么希望。
因刚才狱卒将苑皇后抬进来的时候,他看过了,她确实已经没了气息。
崇明帝更是厌恶地不愿意多看苑皇后一眼,“方才朕看过了,贱人已经死了,便宜她了!”
话音才落,伊公公已惊地大叫,“皇、皇上,皇后娘娘她——”
“什么?”崇明帝皱眉。
“皇后娘娘……”伊公公吓的不轻,连连后退。
“到底什么事?”崇明帝怒道。
钟离冷月平静地道,“皇上,皇后娘娘还活着。”
“哦?”崇明帝非常意外,“还活着?”
刚刚明明一点气息都没有了的,怎么突然又活了?
仔细看去,苑皇后的胸膛果然在微微起伏,只是非常之弱,稍不留神,就会以为她真的死了。
虽已年过四十,但苑皇后无论体形还是容貌,都养的非常好,看去宛如年轻二十岁。
这会子虽说额头上包着渗血的纱布,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却仍带着撩动人心的魅力,令得崇明帝就算在盛怒厌恶之下,身体竟然也渴望起什么来。
该死!
崇明帝暗骂,这样一个贞节丧失、不知廉耻的女人是该遭世人唾弃的,她不是没死吗,正好,他的报复,还没开始呢!
起伏?
“是,还活着。”钟离冷月已经在给苑皇后诊脉。
因为高烧使苑皇后陷入深度昏迷,严重的情况下,就会出现短暂的呼吸凝窒,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哈哈哈!”崇明帝大笑,“太好了,太好了!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钟离冷月心野叹息一声,苑皇后若是就这样死了,还可免去遭受活罪,然而如今这情况对她来说,是最大的不幸。
北堂灵潇眸光森然,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目前来说,并没有说话的余地,先保住苑皇后的命再说。
“冷月,马上让她醒过来!”崇明帝笑够了,迫不及待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朕要她马上醒过来,马上!”
“皇后娘娘虽一息尚存,身体却很虚弱,我会尽力,不过娘娘受到如此重创,何时醒来,我也不敢保证。”钟离冷月淡淡地道。
“不必找借口,朕只要这贱人快些醒来!”崇明帝咬牙道。
钟离冷月只微一点头,不想多说一句话。
苑皇后青白着脸一动不动,乍一看上去就跟已经死去没有两样,除了那许久以后才微微起伏一下的胸膛之外,她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
太子忽然微微一笑,“四弟,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想着我会报复你,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明明知道自己身世成疑,很有可能不是皇室血脉,可他身上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是挥之不去的。
北堂灵墨最恨他的,就是这一点,为什么无论什么情况下,太子都这样高高在上,他始终不能以以高于太子的姿态站在兄长面前,反而时刻感受到一种压抑,仿佛萤光对皓月?
“谢我?谢我送你上黄泉路?”北堂灵墨强压对他的恐惧和憎恨,讥讽地道。
太子的脸庞变的柔和,更有一种看透世事的睿智,“人生一世,如果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一件很悲哀的事,谢谢你说出了这件事,我才知道,我肩上,原本没有那么多责任,这让我感到很轻松。”
北堂灵墨怔住,“你……你说什么?”
难道有什么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
“如果不是四弟你,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还自认为自己是尊贵无双的太子,必须担起西夜国的江山,必须不能违背父皇的意愿,要与冥子真之流为伍,必须跟自己的兄弟勾心斗角,必须在情意江山之间做出抉择,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再是我的桎梧,你不替我高兴吗?”太子淡然看着他,是真的如释重负。
北堂灵墨看了他一会,忽然气急败坏地冷笑,“太子哥哥,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不再是太子,你就可以过平常人的生活?别做梦了!你是野种,父皇不会容许你活着,成为他的污辱,你会死的很难看!”
原本以为他是胜利者,可为何太子哥哥仍旧什么都没输?
这就好比他以为抢走了太子哥哥最珍贵的东西,他想看到哥哥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跪下来求他,他就可以把哥哥狠狠踩在脚下,肆意羞辱折磨。
可到头来,他拼命想要得到的,却是哥哥不屑一顾的,没准在哥哥眼里,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他这是输的有多难看?
“不要再叫我太子哥哥了,四弟,你早已认定我不是父皇的孩子,再这样叫,我消受不起。”太子不无嘲讽地道。
北堂灵墨脸上阵红阵白,仿佛陷入不堪境地的,是他一样,“你……哼,你不用得意——”
“呵呵!”太子冷笑,“四弟,你现在志得意满,我被废后,你就是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谁、谁说我害怕了?你少胡说八道!”北堂灵墨虽然竭力想要表现的十分强悍,却总给人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你的性命就在我手上!怎么样,要不要求我向父皇说好话,饶你一命?”
“我只想母后能够没事,”太子平静地道,“四弟,你恨我也好,不管怎样,母后是你的生身母亲,你要尽全力保住母后性命,否则,你就是不孝。”
北堂灵墨猛地变了脸色,“用不着你教我!母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吗?你还有脸说这话?”
“你闹够了没有!”太子忽地厉叱,“母后会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北堂灵墨吓了一跳,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不能相信,“你说什么?我害的母后?”
“就是你!”太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怨恨到想亲手杀了四弟,“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母后偏心我,父皇立我为太子,你心中不平,如果不是父皇母后对我颇多期望,立嫡立长又是祖训,我甚至曾经想过,为了兄弟之间的情意,我把太子之位让给你!”
北堂灵墨呆呆看着他,有这事?
“你想当太子,我不怨你,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你万万不该在得知我的身世之后,就急不可耐地去禀报父皇,结果害的母后……”太子愤怒到极至,又因想起母后的生死未卜而悲愤,声音已哽咽。
“我……我为什么不能禀报父皇?”北堂灵墨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气势,慌乱地道,“你又不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
“你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太子冷笑,“你可以拿我的身世要挟我,让我把太子之位让给你,为了母后,也为了我跟云双之间的情意,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然后我会想办法,让父皇不得不废了我,立你为太子,那样你我的目的达到,母后也不会有事,难道不比现在这样的结果要好吗?”
北堂灵墨惨青了脸。
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皆只因他太自私,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别人的利益性命,不在他考虑之列。
太子就不用说了,死了才好,至于母后,他原本是想着,等他登基,就把母后送到行宫去过完后半生,他再狠,也从没想过要害死母后。
“其实,也不全是你的错,”太子剧烈喘息一阵,却又平静下去,疲惫地道,“若我身世有假,母后到底是做了对不起父皇的事,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的,而你让这一切真相大白,或许就是天意。”
北堂灵墨张了张嘴,不敢说话了。
“算了,”太子觉得好累,连笑容都有些苍白,“你要如何对我,我无话可说,不过你一定要照顾好母后,否则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北堂灵墨努力地哼了一声,“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教我!反正父皇是不会饶你的,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说罢狼狈地跑了出去。
事到如今,他绝不承认自己错了,可在太子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卑劣,上不得台面,这太让他挫败,无法面对太子。
那些听到这兄弟俩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