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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一听,面面相觑,丫环没经过事,婆子们却心里有数了,就有个机灵的便道:“奴才去叫日前新来的那位紫苏姑娘来吧。”说完他便撒腿往外跑。
不说紫苏还好,一听紫苏的名字冷亦然更控制不了自己,他忙气沉丹田,用内力将药力一点一点往体外逼,可身体还是像烧着了一般,热得发烫,他将玉谨一甩,身子一纵,便跳进了冷水桶里了。
冷水一浸,人便清醒了很多,也轻了一身,冷亦然便就着冷水运起功来。
没多久,紫苏便从紫园里赶来了,她听来报信的人说世子爷突发重病,心便一紧,胡乱穿了件衣服就来了,一进立风园正屋便被屋里的景象吓了一跳,知画被纱帐捆着晕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好在那纱帐倒是捆得巧妙,将她身上的重点部分都遮到了,头部一滩血已经干涸了,屋里的丫环婆子都各自忙着各自的,没一个管地上之人。
这样的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紫苏心里便如堵了一块大石般沉重起来,扯了块桌布盖在知画身上,便进了内室,一进内室,便看见冷亦然正坐在一个大桶内,双目紧闭,脸色痛苦,头上正悠悠地冒着白气。
玉谨见她进来,忙打手势让她噤声,一种莫名的感动便涌进了紫苏的心田,这样的事情她在电视里看得多了,用脚趾头也想的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他是中传说中的春药吧,叫自己来是作解药的吗?不,不对,如果是那样,他也不会泡冷水里了,紫苏的眼睛便酸涩了起来,她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中了那种药,最好的解毒办法就是行房,浸冷水是会伤身的,他的女人那么多,就算答应过自己,权宜一次还是说得过去的,可他……他竟生生地忍了,宁肯伤身也不愿伤了自己的心,这个傻男人啊……这种情况下,她……她也是肯的。
看着他头上越来越浓的白气,紫苏轻轻往桶边挪,两眼痴痴地看着桶中之人。
玉谨吓得忙一把拉住了她,桶里的冷亦然听见响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紫苏顾不得许多,几不便跑了过去,冲口骂道:“冷亦然,你怎么这么傻。”
冷亦然毕竟内功深厚,又在冷水里泡了几刻钟,这会子身上的毒已经清了个七七八八,听紫苏骂他,他不由笑了起来,这骂声听在他耳里有如飘飘的仙乐,丫头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呢,见她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心里便是一暖,是担心他的身体吧,若自己真的要她解毒……她会肯的吧。越想越开心,脸上的笑也更加生动起来。
不同于以往的明亮眩目,因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冷亦然的笑容便单纯和煦起来,还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紫苏再一次被他的笑人刷到,在离桶不到一米的距离生生止住了步子,怔怔地发着呆。
这样的紫苏让冷亦然心情更加愉悦,他纵身从桶里跃了出来,湿搭搭地站在紫苏面前,紫苏这才回了神,见他嘴角勾地一丝玩味的笑,心里不由懊恼,怎么又发花痴了。
玉谨可顾不了紫苏,一见世子爷从桶里出来便拉着他往屏风后面跑,忙着服侍他换衣服,天气还凉着呢,可别伤了风才好。
紫苏便站在屋里等着,这时,外面有人高呼,王妃到了,她忙从内室出来见礼。
112章
王妃身后带着春梅夏荷,还有同个年纪大些的婆子,一进门,看见地上赤裸着的知画,脸色便更加冷峻了,紫苏从内室出来时,便看见王妃嘴角噙着冷笑,正命两个粗使婆子将地上的知画往外拖。
知画此时已经醒了,只是头撞得重,人还昏昏沉沉的,听王妃说是要将她拖出去,心里便又惊又怕,却又不敢开口求饶,且这一屋子里的人都看到了她的丑相,她羞都羞死了,只好继续闭目装晕,任婆子像拖死人一样拽着她胳膊在地上拖,娇嫩的赤足在地上一擦便破了皮,拖出长长的一条血线,她强忍着痛,拼命地将喷涌着要出的眼泪往肚里吞,一丝绝望由心里而生,这一次,怕是再也逃不过去了。
紫苏看着便觉得有些不落忍,她气知画,也不想再管她,但她仍是看不惯血肉模糊的残酷,只是王妃此时脸色冷若寒霜,她上前行礼时,王妃只鼻子里哼了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心知王妃正为她不肯验身而生着气呢,遂不敢再多言,但愿只是将知画拖出去,不会再打板子才好。
知画拖出去后,春梅夏荷扶了王妃坐在正椅上,冷亦然这会子换好了衣服从内室走了出来,他头发仍是湿搭搭地披着,玉谨正拿着块毛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想帮他绞头发,见了王妃,忙停了手,打千儿行礼。
王妃便拿眼刀戳他,玉谨一看吓得腿一软,立马就跪了下去,心里那个委屈啊,他可是一直跟在爷身边的,一天都没回立风院呢,院里出了这档子事也不能怪他啊。
冷亦然叫了声:“母妃。”便走到紫苏身边站着,王妃见他披着头,像是才沐了浴出来,很是诧异,再看紫苏也在立风院,面色就更冷了,冷亦然一看,心知王妃误会了,可对着一大家子人他也不好意思明说自己是中了春药,便郝着脸走到王妃身边附身耳语了几句,王妃一听脸色大变,一掌便重重地拍在案几上。
地上的玉谨吓得一颤,忙伏低了头,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全都吓得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妃气极反笑:“好啊,都长本事啊,连世子爷你们都敢算计了。”
一众下人吓得全都跪了下来,王妃便问玉谨道:“这院里管事的呢?”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地从人堆里爬了出来:“王……王妃,是奴婢,段氏。”
段妈妈与陈妈妈一样,也是打小服侍冷亦然的,也很得王妃的心,在王府里也算是个有脸面的人,如今院里突然出了这么个丑事,她作为管事妈妈难脱干系,所以,王妃一进来时她便再不敢端着身份站在前面,尽量往后头躲着,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会子王妃点了名,她再也不敢躲了,只好爬了出来,低头认错。
王妃掌管着整个王府,当然知道她是这院里的管事,原本也是极信任段妈妈才让她呆在冷亦然身边的,这会子见段氏如此无用,心里更是气,恨不能扒了她的皮才好。
“说吧,这内院里的女人怎么就进了你主子的屋,还爬上了主子的床的?”王妃淡笑着,端了夏荷递过来的茶,揭开盖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段妈妈吓得冷汗淋淋,一双眼珠子乱转,半天没说话,王妃将茶杯往案上一搁,青花瓷茶碗发出重重的碰瓷声,段妈妈吓得一哆嗦,哔里啪啦地便开了口:白日里,知姨娘偷偷来找她,说是世子爷图新鲜刺激,让她晚上来立风院侍寝,让段妈妈晚上照应照应,段妈妈开始不相信,世子爷虽行事不按常理,但也从没让小妾们来立风院的先例,要真有其一,也会让玉谨通告一声,可她一天都没看到玉谨呢,当然就一口回绝了,但知姨娘赌咒发誓地说真是世子爷的意思,之所以不通知她,就是想要图刺激,她便信了,晚上时,就故意支开了世子爷随侍的丫头,让她们先去睡了。
王妃听了冷笑道:“这么说,你是受了知画的骗罗。”段妈妈抬头看了王妃一眼,只见王妃眼里闪着透骨的寒气,不由心一缩,犹豫了片刻,抖抖索索地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呈到头顶,口里大喊:“王妃饶命,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贪财的,是知姨娘她说,她原就是爷的姨娘,进院服侍爷也不算坏了规矩,求奴婢放她进来,奴婢心一软就答应了。”原本说起来,小妾耍些争宠的手段,贿赂爷们身边的人也是常有的,段妈妈还不知道冷亦然中毒的事情,所以,才敢大着胆把赃物拿出来,嘴里说着饶命,心里却不以为然,她服侍世子爷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了,王妃断不会为了这点子事真把她怎么样的。
春梅拿了段妈妈手上的东西递给王妃,王妃一看更气了,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镯,是当时知画进府里王妃亲自赏的见面礼,那贱人为了争宠可还真肯下本钱啊,怪不得连段妈妈这样有体面的人也收服的,怕是连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吧,不由更气,手一挥道:“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找了她家里人来领了出去。”
段妈妈一听,傻了眼,忙哭道:“王妃饶命啊,世子爷,看在奴婢多年服侍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吧,不要赶奴婢出去,世子爷。”声音凄厉悲切,紫苏不由看向冷亦然,冷亦然脸色淡淡的,宫灯里的春药很不寻常,他多年习武,五感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但他进内室后,半点也没有发觉气味有何不同,一般的春药是有香味的,且只撩情并不迷人心智,他刚中毒后,明显神智有些昏溃,若非他功力深厚,定会着道。这种药物知画一个丫环出身的女人,身上怎么会有?
见紫苏投过来探寻的目光,他心中一凛,面色凝重地对她暗摇了摇头,紫苏便转过头去,静静地站着。
段妈妈还在嚎哭,王妃冷笑道:“玉谨,告诉她。”
玉谨一直还跪着,如今听王妃点名,忙拉了段妈妈一下说道:“段妈妈,你就谢恩吧,王妃没直接叫了人牙子进来已经给了你脸面了,世子爷今儿个晚上可是中了毒你知不知道。”
段妈妈一听,立即停止了哭嚎,呆怔地看着玉谨道:“怎么可能?奴婢连茶水也都拿走了,就是因为有别院的人在,吃食怕会不干净,世子爷怎么会中毒?”再一抬头,看冷亦然头发还在滴着水,便有些明了,不由又羞又愤,也不敢再求饶了,人也瘫软了下去,两个粗使婆子上前便要拉她。
冷亦然便对王妃讪笑道:“母妃,段妈妈只是贪财,念她初犯,板子打了就算了,还是给她个机会,别送走了,儿子使惯了的人,突然换了也不习惯。”
王妃转头看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便对段妈妈说:“看在你多年服侍还算尽心的份上,就饶你这回吧,还不快谢谢你主子。”
段妈妈自是千恩万谢不提,王妃又叫了立风院守门值夜的婆子,内院里守门值夜的婆子进来,知画要进来,守夜的婆子必定是知晓的,没她们放行,内院的女人根本就出不来,一吓一问之下,那几个婆子果然招了,立风院的婆子本就是段妈妈打了招呼的,又收了知画给的银子,当然放行了。
内院那婆子是被知画的小丫头翠玉叫去吃酒了,晚上值守风寒露重,吃点酒能防寒,那俩婆子禁不得馋,多吃了两杯,想着夜了主子们也不会出去,就躲亭子里睡觉去了,根本就不知道知画偷出了院子。
王妃命人将这几个婆子各打了二十大板,叫了人牙子卖了出去,又把几个主事的丫环婆子们按责任大小各罚了一个遍,立风院的人各各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再求情的。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这事才算完了,紫苏看得心惊肉跳,像是上了一堂宅斗课一般,看着王妃娇娇弱弱的,处罚起下人来,一点也不手软,不由暗叹。
王妃不走,紫苏也不敢提出要回院,只得立在一旁随侍着。
王妃听冷亦然说紫苏是特地来帮他解毒的,对紫苏的态度就好了一点,但仍是为她不肯验身而生气,可儿子喜欢她,尊重她,中了毒都不愿委屈她,自己有什么办法,儿大不由娘啊,不由叹了口气,转头问紫苏:“你……为何不肯验身?”
紫苏一怔,没想王妃会这么直白地当面问她,一时呐呐地不好怎么回答,冷亦然一听可急了,母妃怎么又问起这档子事了,上午不是答应过自己不强迫紫苏了的吗?刚要开口,紫苏倒是先说了:“王妃,小女子觉得验身是一种屈辱。”
王妃一听大怒,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这查验女子身体自古以来就有,宫里每三年一选的秀女,不管身份多么尊贵,进宫前全都得经了这关,哪个就觉屈辱了?不由大喝道:“放肆!”
113章
紫苏神态自若地抬眸看王妃,勇敢地迎着王妃凌厉的目光毫不退缩:“王妃,小女子自认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苟且伤风之事,行得正,站得直,世子爷若真想娶小女子,就得十二分的信任小女子的人品、德行、操守,不然的话,可以放了小女子出去就是。”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畏惧,她是现代人,可以容忍很多古代的规矩,但有辱人格尊严的,她实在难以忍受,这也是以冷亦然的一种考验,两人若真要相守一辈子,相互信任便是最重要的,夫妻之间若没了信任,何谈什么幸福?
王妃气得脸都白了,听紫苏那口气,竟是根本不在乎她儿子,她宁愿不嫁进王府也不愿验身,她所说的尊严竟比做亲王世子妃还重要吗?不由又去看冷亦然,只见儿子此时急头白脸的,一脸地乞求地看着自己,仿佛生怕自己一句话就赶走了那丫头似的,那神情竟是与王爷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自己一发火,王爷也是这副可怜巴巴的德性,不由长叹一口气,这小子像足了王爷,也是个痴情的种,要是真赶走了那丫头,指不定他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转念又想,紫苏这丫头倒是正气倔强得很,看她眼神清亮坦然,毫不伪作的样子,倒是有些佩服她的胆量和傲气,许是因为自身身份低微越发地自尊自爱吧,反正儿子都不在乎,她这个做娘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吧,不是还有个洞房夜吗?到时着人好好盯着,只要见了红,就肯定没问题。
可这丫头的话也太让她下不来台了,又不能明说,便狠睃了冷亦然一眼,冷亦然立即心领神会,便故作严厉地对紫苏说:“你怎么说话呢,还不跟母妃道歉。”连说边挤眉弄眼地对紫苏使眼色。
紫苏愕然地看着他,再看王妃的脸色比先前缓和了许多,便不情不愿地对王妃福了一福道:“紫苏说话鲁莽,还望王妃您见谅。”
只说鲁莽却不说有错,哼,这丫头可真是个犟牛子,儿子怎么会偏看上了这样的,不由又瞪了冷亦然一眼,也不理紫苏,转头去问春梅,“什么时辰呢?”
“回王妃,子时正。”春梅忙答道。
“那咱们回吧。”王妃对春梅说道,春梅夏荷两个立即上来扶她,紫苏知道此事也算就此揭过了,王妃态度虽然冷泠的,但能不再追究也算是给了紫苏面子了。
紫苏忙躬身行礼送行,王妃只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她,眼神凌厉却暗含期盼:“若想做这王府里的主子,心就不能太软。”
是说她刚才想替知画和段妈妈求情的事,也是在教她吧,紫苏低了头,恭谨地应道:“紫苏谨尊王妃教诲。”
见她回答得体,态度恭顺,王妃脸色缓和了很多,对春梅道:“夜深了,你去送紫苏姑娘回紫园。”
紫苏连忙称谢道:“多谢王妃,陈妈妈跟着紫苏过来了,就不劳烦春梅姐了,紫苏就此别过,王妃您也早点歇息吧。”
说完,看了冷亦然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紫苏走后,王妃心疼地看着儿子,冷亦然的脸还带着丝怪异的红色,中了那样的毒,又是正值青春的年纪,亏得他生忍了,“怎么就不叫个小妾过来?身体弄坏了怎么办?娘亲还等着你给我添孙子呢。”
冷亦然心头一暖,拉了王妃的手道:“娘亲,没事的,这点毒还伤不了您儿子,放心吧。”
王妃爱怜地抚了抚冷亦然的长发道:“你也不能太迁就她了,女子就该懂得三从四德,得她迁就你才对。”
冷亦然地看着王妃笑道:“孩儿这不是向父王学的吗?”
王妃气急,不由在他额上狠敲了一下又道:“毒的事要严查,知画那贱人不可能就有本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