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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归的心思却全放在刚离开的叶柏舟身上。自那日二人在卷宗室分开,叶柏舟便没有再主动找过她,一次都没有。
虽然这么说是挺犯贱的,但她还是想知道叶柏舟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占完她便宜就放弃死缠烂打了?想到这种可能,顾归就蹭蹭冒火。
她在那日之后便改变主意了,凭什么所有不好的都要她一人背负?她一定要找机会在叶柏舟面前,把他跟衙役勾结的事给捅出来,让他再也不能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
“将军,进来啊。”江逸的声音打破了顾归的思索,她进门坐下便听到江逸继续道,“将军,夜陵那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啊,还专门出去给你找礼物。”
“什么叫那小子,他可是夜陵的王,你说话小心点,还有,他可是个小孩子,你再造谣小心我教训你。”顾归嗤了一声。
“这里又没有外人,叫句小子怎么了,”江逸茫然,“还有,他也就比我小三岁,还是小孩子?”
顾归看他一眼:“哦,你也不大,所以你们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懂?”
“懂了,”江逸松了口气,“我还怕将军喜欢上我了可怎么办,毕竟我江逸是要做京都第一浪子的人。”
顾归嗤笑:“想多了,我不喜欢尿布味,还有,朗振说给我寻礼物不过是个借口,应该是他自己想出去玩才这么说的。”
“那他为了这个借口也得给你备份礼吧,”江逸挑眉,“看礼物的用不用心,大概就知道你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了。”
地位当然会高,他可是自己亲手喂大的孩子,顾归托腮,也跟着期待礼物起来。
有心()
朗振一走便走了三日;若不是有巡防在京都城外的山里见过他;顾归都忍不住要去寻他了。好在三日之后;他平安归来。
“阿北;我回来了。”朗振笑着站到顾归面前;一身丝绸衣裳皱巴巴的;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像是刚逃荒回来。
顾归皱眉:“你看看你,哪里像一国之君,简直就是个乞丐!”
朗振打了个哈欠:“要骂也等我醒了再骂吧;我现在困得紧,得先回房睡会儿。”
“所以你到底做什么去了?”顾归问完,注意到他身后奴仆合力抬着个麻袋要往驿馆内走;朗振赶紧挡在她面前。
顾归眼睛眯了起来:“那里面是什么?”
“城防的人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阿北不必知道。”朗振笑道。
顾归瞥他一眼:“好似我很想知道一样。”
“晚膳时见;我真的要去睡了。”说完;朗振又打了个哈欠。
顾归嫌弃的推了他一下:“滚回去睡觉。”
朗振满脸疲惫;却还是朝顾归笑笑才离开;往院子里走时路上遇见了叶柏舟;他停了下来,道:“叶状元。”
“朗振王。”叶柏舟行礼。
朗振笑笑:“我按照叶状元的主意给阿北备了礼物;今晚若是无事,来作陪可好?”
叶柏舟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道:“叶某不一定有时间。”
“无妨,我们可以等你,也叫上那位探花郎,大家聚聚。”朗振随口道,待叶柏舟要说话时,他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的朝叶柏舟摆摆手,自己朝庭院走去。
朗振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晚上很快便到来了,待他醒了出门,便看到顾归已经坐在院里等他。
朗振静静的看着顾归,直到一片落叶晃晃悠悠的掉到她的肩膀上,他才轻声走了过去,帮她把叶子拂掉。
正在发呆的顾归猛然回神,看到是他后放松了些,嫌弃道:“怎么睡这么久?”
“因为某人想睡也睡不了,我只好代劳了。”朗振得意道。
顾归敲了一下他的头:“那你可真厉害,走吧,去哪吃?”
“万花楼。”朗振想也不想道。
顾归无言片刻:“你还真是跟那地方耗上了不是?”
“谁让你老在信中夸那里的吃食,我一定要全尝一遍才行。”朗振轻哼道。
顾归失笑:“吃吃吃,撑死你。”
二人说着话,一齐朝外面走去,在驿馆外看到江逸跟叶柏舟后,顾归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在此?”
“不是朗振王请吃酒么。”江逸笑眯眯的跟朗振行礼。
顾归看向朗振:“你请他们做什么?”
“就咱俩多没意思,喝酒还是要人多才好。”朗振道。
“行吧,但是,”顾归舒了一口气,警告的看着叶柏舟跟江逸,“明日还要早朝,今天不能过量。”
对上次的事显然还心有余悸,江逸立刻点头:“保证点到即止。”
“那走吧。”顾归道。
“等一下,”三人的目光都集了过来,只见叶柏舟沉声道,“我有话要对朗振王说,二位能否回避一下。”
顾归与江逸面面相觑,最后双双坐进马车里。
朗振面上笑容不变:“叶状元找我可是有事?”
“朗振王今日是要送将军礼物?”叶柏舟垂眸问。
朗振点了点头:“是啊。”
“叶某要跟朗振王道声歉,将军不喜田鼠,更不喜苦味,当初是因叶某看不惯朗振王与将军太亲密,所以随口说的,请朗振王见谅,换份她喜欢的东西送。”叶柏舟缓缓的说出这些话,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口是有多艰难。
他叶柏舟竟因为一时嫉妒,骗了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孩子。
朗振沉默一瞬,抿嘴一笑:“只是小事,叶状元不要放在心上,阿北他们该等急了,走吧。”
“叶某来便是特意跟朗振王道歉的,至于饮酒,叶某还是不去了。”叶柏舟道。
“别啊,”朗振笑了起来,“我的送阿北的礼物可是精心挑选的,若你不去,多没意思。”
叶柏舟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再抬头朗振已经离开了,他犹豫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江逸和顾归趴在马车的车壁上,江逸低声问:“听到了吗?”
“嘘”顾归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倒是能听到声音,却听不到对话的内容,待她要伸头偷看时,突然坐直了身体。
江逸也机灵的坐好了,下一刻朗振便进来了,叶柏舟随后而来。顾归像不曾偷听一般问:“聊的什么?”
“哦,一点小事。”朗振打哈哈道。
顾归立即狐疑的看向叶柏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似乎不是很高兴。不过她没来得及多想,便被朗振引了过去,二人聊了一路。
到了万花楼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介于这段时日朗振对万花楼着迷了一样,顾归直接把天字二号包了起来,几人来了直接过去即可。
至于为何不要天字一号了,顾归觉得当初在那里发生过让她别扭的事,她决定此生都不再踏足那个厢房。
几人坐定,朗振便兴冲冲的抱着麻袋甩到顾归面前,邀功道:“看,这是我几日给你找来的礼物。”
顾归瞟了一眼,兴趣不大:“哦,我还以为是你乞讨的袋子。”跟那日自己见到的麻袋不同,这里面的东西似乎轻了不少,且袋子上是干净的,没有血迹。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就看一眼嘛。”朗振不满的坐到顾归面前。
顾归翻了个白眼,加快了点菜的速度,待小厮离开后才道:“等吃完饭再看吧,免得影响胃口。”不用说也知道是血糊糊的东西。
朗振掐住她的脸,威胁:“你要是不看,我便不让你吃饭。”
“手给我撒开,信不信揍你?”顾归的眼睛眯了起来。
朗振得意:“你舍得?不怕一下就把我打死了?”他幼时身体弱,给了顾归一种随时会死的错觉,哪怕现在他长得很好,也不能拂去她这种担忧。
“怕,所以有别的方式折磨你。”顾归眯起眼睛,伸手去挠他痒痒,朗振立刻哀嚎一声放开她,顾归却不结束,反而是追着他去逗。
从进了厢房的门不,准确的说是从进了马车的门开始便没有说一句话的江逸和叶柏舟坐在桌旁,静静的看着二人打闹。
半晌,江逸舔了一下嘴唇:“叶兄,咱俩是不是多余了点?”
叶柏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盯着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麻袋。江逸再次后悔了,他发现最近但凡关于跟顾归吃饭的事,他总是特别容易后悔,比如上次没跟顾归一起来万花楼,比如这次跟顾归一起来万花楼了。
顾归与朗振的打闹最后由小厮送来的饭菜做为结束,顾归立即回到桌前开始吃了起来,朗振揉着肚子坐回她旁边,好心情的看着她吃饭,自己却不动筷子,直到顾归吃完,他才把自己的碗递到顾归面前:“饿了,夹菜。”
“你自己没手?”顾归白了他一眼,却还是给夹了。
叶柏舟的气压低了下来,坐在他身旁的江逸忍不住缩了一下,默默离他远了些。
这顿饭吃得有些安静,上来的酒也没人去喝,待吃完了,朗振立即招呼人把桌子上的残羹撤下,然后让上了一些看起来很新奇的糕点。
顾归捏起一块红彤彤的,好奇的问:“这是万花楼的新菜式?”
“不是,是朗振王让万花楼后厨做的,说是请将军尝尝鲜。”小厮弯腰道。
顾归看向朗振,只见他一副等着夸奖的样子:“这些糕点若是从夜陵直接带来,恐怕会不新鲜,所以我专门带了东西,过来万花楼做的,还让万花楼的厨子改得更适合你的口味了,你尝尝。”
顾归这下明白他前些日子为何总往万花楼跑了,笑着尝了一口,眼睛微微亮了一些:“不错,这是改过的,那原先是该什么味道?”
“原先做出来会有些酸,所以我让这里的厨子加了蜂蜜。”看到顾归满意,朗振开心了。
顾归边吃边问:“可也得有人先把原先的做出来才行,你还带了夜陵的厨子来?”
“当然不是,那多没诚意,这是我在夜陵学过之后,来这里亲自做的,阿北可喜欢?”朗振邀功道。
顾归又捏了一块,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喜欢喜欢,朗振真有心了。”
江逸默默跟着吃糕点,听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侧身一点,低声对叶柏舟道:“我看这夜陵的王是要喜欢死咱将军了。”
叶柏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也不去尝桌上的糕点。
“还有更有心的呢,”朗振把麻袋拎起了塞到顾归怀里,“打开看看。”
亲亲()
该来的还是来了;顾归有些嫌弃;但是碍于朗振的面子还是打开了;结果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愣住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江逸忍不住伸头去看;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也惊呼一声。麻袋里面竟是一张完整无缺的狼皮。也就是说;这个夜陵的王猎狼时没有用兵器。
“这是你今日猎的?”顾归瞪大眼睛。
朗振点头:“是啊;刚猎的,已经处理干净了,天慢慢冷了;给你做大氅。”
“多谢了,你可比我厉害,我上次打的狼就没有这般好了”顾归声音慢慢小了下来;进了厢房后第一次去看叶柏舟。
叶柏舟察觉到她的目光;冷哼一声道:“房里闷,我出去一下。”说完便出去了。
顾归刚要说话;朗振一口糕点便塞了过来:“尝尝这个;是不一样的味道。”
江逸只觉得叶柏舟一走;自己便成了桌子上那几盏烛火;怎么看都亮眼的很;默默缩了一会儿,便找借口道:“叶兄怎么还未回来;我去找他。”
“江探花还是吃糕点吧,我去找他就好;”朗振站起来对顾归道;“刚才就见叶状元没吃好,再叫几个菜吧,看他能否再用一些。”
顾归点了点头,找小厮来随口报了几个菜名,朗振看着她把菜点好了才出去。
朗振一出去便看到叶柏舟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那里刚好有一扇窗户,他静静的站着,似乎在思索什么事。
“叶状元。”朗振打断他的思索走了过去。
叶柏舟看到是他后,眼底的冷漠凝成了霜,却没有显露出来:“朗振王。”
“叶状元可还是在因为那句玩笑话自责?”朗振笑了,“那可不必了,你看,我不是没按照你说的准备么。”
叶柏舟嘴角轻扬:“还要多谢朗振王了,若不是今日带我来此处,恐怕叶某会自责一辈子。”
“毕竟我与阿北自幼相识,我对她的了解怎会比你的少,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我最清楚不过,只是跟叶状元也开个玩笑而已,”朗振调皮的眨眨眼。他年纪小,做这个动作没有一丝违和,“毕竟我可是阿北亲自教出来的人,怎么会笨到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呢。”
叶柏舟垂眸:“看得出来,你与将军很像。”
“自然,我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朗振最喜欢的,便是有人夸他与顾归像。
叶柏舟看向窗外,外面是无尽的黑幕灯火:“可惜,跟她比差远了。”
“哦?”朗振顿了一下。
叶柏舟说起顾归,眼底柔软了些:“若是她,便不会想到这么幼稚的计划,妄图用一餐饭的时间将两个情敌都击退,更不会做得如此明显,明显到让人轻易看出来。”
“叶状元你说什么呢,哪里来的情敌?”朗振疑惑。
叶柏舟直直的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整个人:“在我第一次说夫人是阿北时,你就察觉到了,所以哪怕这些日子我与将军并未多接触,你仍是不放心,想趁今日礼物之事羞辱于我,顺便逼退江逸。”
“叶状元误会了,我真心请二位喝酒,怎么就成了处心积虑的事了?”朗振有些不满。
叶柏舟负手而立,如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一般:“你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了解将军,必然能看得出她喜欢谁吧?”
朗振脸上的笑一僵,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憋了一肚子气的叶柏舟此刻再也不觉得欺负小孩了,而是锋芒毕露的嘲讽:“所以你对我的敌意要比对江逸的深不是?”
“可能阿北那人爱玩,所以让叶状元有了什么误会吧,她可是我媳妇儿,也只会是我媳妇儿,”朗振笑笑,满是少年的天真,“叶状元不饿的话,就继续在此吹风吧,我回去的晚了,阿北是会担心的,告辞。”
叶柏舟注视着窗外无边的夜幕,朗振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漠然的看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快要到宵禁时间了,街上的人少了一多半,万花楼外摆摊的小贩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离开,叶柏舟一低头,便看到京都的民生百态。
他有些想念柳州了。
“想什么呢?”
叶柏舟微微摇头道:“没什么。”
“朗振不是出来找你了,怎么不回去?”顾归无奈的走过来。
叶柏舟现在听到朗振两个字都止不住的讨厌,不过这些情绪被压在心里,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对不起,说好在外人面前不与你接触的,今晚我破戒了。”
顾归失笑:“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进屋的?现在才想到是不是有些晚了,我们一起来万花楼的事可是许多人都看到的。”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难为叶柏舟一直还记得。
叶柏舟不说话,顾归陪他站了会儿,道:“无碍的,又不是我们单独出来,是夜陵的王请咱们吃饭,不能推脱,进去吧。”
叶柏舟垂眸,指着楼下还未收摊的馄饨摊:“我想吃那个。”
“我让小厮去给你买。”顾归看了一眼道,今晚叶柏舟没吃多少,也该饿了。
叶柏舟拉住她的胳膊,固执道:“你陪我下去吃。”
顾归顿住,瞥了他一眼:“是不是以为那天我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