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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边,顾归拖着朗振到万花楼时,已经稍稍过了午膳时间,好一点的包厢都被订了,二人只好去了一楼最偏的厢房。
顾归憋屈的在房里转了转,埋怨朗振道:“所以在驿馆吃多好,你看这什么破地方,东西摆设都差劲的要死。”
朗振扫了房内一眼,不过是小了些,还是要比一般酒楼的厢房好一些的,便知道顾归只是不开心来这里,拐着弯发脾气呢。
“你就陪我吃吧,晚上我陪你去驿馆吃白菜焖羊肉如何?”朗振过去拉着她的手摇晃,眨着眼睛撒娇道。
顾归那一点因餐食生出的脾气立刻熄了,半推半就的被他拉到桌边坐下,勉强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还有,以后不准这么无理取闹。”
朗振立刻点头,顾归看他一眼,笑了。
“阿北,我这次来,准备在此多住些时日,你要一直陪着我。”朗振趴在桌子上看着顾归道。
顾归点头:“这是自然,你住多久我便陪你多久,如何?”
“你这么一说,我简直想长住了,”朗振笑眯眯道,“可惜我没办法啊,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多了夜陵那边必然会生许多事端。”
顾归撇嘴:“你以前在北元住了四五年,也没见夜陵出事端啊,就放心在这儿待着吧。”
“今时不同往日啊,谁让我现在是夜陵的王,就算我想长居不走,恐怕也做不到。”朗振叹息。
顾归的手顿了一下,瞪大眼睛:“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朗振也惊讶起来。
顾归蹙眉:“我怎么会知道夜陵的储君不是你大哥吗?还有你爹呢?”
“大哥出门打猎的时候摔死了,我父王气急攻心,也跟着去了,当时夜陵群龙无首,只好让我先占着王位,没想到就一直做到了现在。”似是想到了继位前的事,朗振满脸遗憾。
顾归默默喝了口水,因为担心耳目,她与朗振的书信中只聊趣事近况,从未涉及过这方面,所以也就无从得知,他竟然当了夜陵的王。
朗振看她神色莫测,有些担忧道:“阿北,你该不会因为我当了王,就对我疏远吧?”
“这些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顾归问。
朗振低头:“两年前。”
“所以,你十四岁便已经称王?”顾归蹙眉。
朗振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的偷看顾归:“是啊,你不高兴了?”当时继位匆忙,竟忘了告诉她这件事,事后想说时,想到北元对此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她来的书信里未提及,自己也就不说了。
没想到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顾归失笑,笑后又觉得心疼,“十四继位,定然很难吧?”
当初宁玄辰登基也是差不多的年岁,她在一旁看着,深知做一国之君有多不容易。
见她没出现疏远的神色,朗振松了口气,语气重新活泼起来:“特别难,不过还好,母后一直在帮我政事,现在都熬过来了。”
顾归还想说什么,外面小厮敲门了,她顿了一下,等到所有饭菜上齐了,夹了块红烧肉给朗振:“熬过来了便好,我劝你一句,让你母后帮你处理一下宫内的事便好,政事最好还是由你自己来做。”
“可我宫内没事啊,”朗振把她夹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之后才亮着眼睛看顾归,“我怕你会不高兴,一个女人都没要呢。”
顾归只觉得他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算明白他的意思:“哦,确实,你现在还小,是该当心坏了身子,再过两年娶媳妇也不晚。”
“我不小了,”朗振不满,“不管是北元还是夜陵,我都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顾归看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又立刻严肃道:“确实,不小了,可以婚配了,不知道我们小王子喜欢哪家姑娘了?”
“我么,自然喜欢我媳妇儿,最喜欢也只喜欢媳妇儿,所以这次是专门娶她来了。”朗振说完,朝她眨眨眼睛。
顾归忍住笑,点头道:“你媳妇儿现在眼界高了,不一定还会看上你这个毛头小子,你可要多加努力了。”
朗振眼底闪过失望,他低头喝了口茶,再抬头那失望便不见了,依然是阳光明媚的样子:“那阿北就等着吧,保证你会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嗯,等着,吃饭。”顾归边应边往他碗里夹菜,朗振一看碗都满了,赶紧不说话了,埋头苦吃起来。
一顿饭下来,几乎是朗振一个人在吃,顾归吃到有了不饿的感觉后便停了下来,专心给朗振夹菜。
没办法,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今日想吃的是驿馆的焖羊肉,便只想吃那个,哪怕带她来平日喜欢的万花楼,她也没办法有太好的胃口,只有把想吃的吃过了,才能对其他吃食恢复热情。
一顿饭完毕,朗振要在大街上遛遛圈,被顾归给拦住了,拎着他便往驿馆走去。
到了驿馆门口,朗振还有些不高兴:“为何不带我出去转转?”
“你先睡个午觉,等你醒了再出来。”顾归道。他打小养成的毛病了,吃完饭便一定要睡会儿,否则一整日都是恍惚的。
朗振不满:“我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打了个哈欠。
顾归笑了起来:“行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那你别走,我待会儿便出来。”朗振依依不舍道。看到顾归点头后,他才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庭院走去。
朗振一走,顾归便要去上午消遣的地方歇着,却被一个面生的小厮拦住:“将军,我家爷有请。”
桌下之臣()
顾归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家爷?谁?”
小厮为难的看她一眼;迟疑道:“爷说;不能说他的名字;否则你会不过去。”
哦;知道是谁了。顾归:“他找我做什么;在哪?”
“在前方卷宗室;穿过庭院往前百十步;便能看到一间屋子,”小厮的腰更弯了些,“爷说了;那里无人,不会有人知晓。”
顾归嘴角抽了抽:“怎么会无人知晓,你不是知道了?”
小厮赶紧跪下:“爷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奴才不会出卖爷的。”
顾归无意于为难一个小厮;看到他突然行大礼后无言片刻,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便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按照小厮给出的路线;她拐了几次弯后越走越偏,本来午膳时间人便少;此时她的身旁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顾归觉得好笑;这么偏的地方;也不知道叶柏舟是如何找到的。
又走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了小厮口中屋子,门微微开着,像是在等人。
“不让你在人前搭理我,你就是找个犄角旮旯也见我对不?”顾归进屋便看到叶柏舟在满室卷宗前站着,顺手把门关上道。
叶柏舟看着她:“此处无人,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顾归无语片刻,她哪里怕对自己造成影响,分明是怕对你影响不好啊傻蛋!
“算了,叫我来何事?”顾归无奈的问。
叶柏舟让开一些,露出身后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食盒。顾归心绪一动,大概知道他找自己来做什么了。
怔怔的走过去打开食盒,果然在里面看到一碗白菜焖羊肉,甚至还在冒热气,顾归眨巴一下眼睛:“你、你怎么”
“午膳没有吃好吧,怕你饿着,所以拿了饭菜给你。”叶柏舟轻声道。
顾归咳了一声:“去万花楼吃,怎会吃得不好。”
“行了,吃吧。”叶柏舟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顾归默默看在食盒里色泽诱人的饭菜,犹豫一下还是坐了下去,拿起里面的馒头开始吃。叶柏舟看着她吃饭的样子,眸色里闪过一丝不悦。
她对吃食的执着,自己是最了解的,因此听到她与江逸聊到要在驿馆吃饭后,便知道她会留下来。可他没有想到,朗振的两句话,便可以让她改了主意。
顾归察觉到叶柏舟不善的目光,茫然道:“怎么了?”
“无事,慢慢吃。”叶柏舟眼底的不悦掩去。
顾归看他一眼,继续吃饭,直到肚子发撑才停了下来。
饭毕,她满足的瘫在椅子上,看着叶柏舟收拾食盒,虚伪道:“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叶柏舟看她一眼,便知道说的不过是客套话,这位在叶家时,是连笔掉了都不肯弯腰捡的人物,又怎会帮自己做这些杂事。
叶柏舟将食盒“咔哒”一声盖好,卷宗室里便陷入了一片静谧。他随手在角落里找了把椅子,擦去上面的灰尘后坐到了顾归的对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归。
吃饱便有些迟钝的顾归半晌才察觉到,干咳一声用手挡住脸:“没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手拿开。”叶柏舟淡淡道。
“嗯?”
“手拿开,”叶柏舟重复,“许久未见了,也没能好好的看看你,阿北,我想你了。”
顾归的脸刷的红了,强装镇定道:“我不过是告假几日,哪里来的许久未见,还有,想什么想,别胡乱说话!”更何况今日整天都能碰到他。
叶柏舟嘴角微微勾了勾,又很快放平,眼里是淡淡的忧色。顾归顿了一下,问:“你可是有什么难事?怎么心事重重的。”莫非那些官员的轻视还真让他不舒服了?
“嗯,很难,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叶柏舟垂眸。
顾归有些紧张:“怎么回事,已经到了如斯地步?”应该不至于吧,再怎么说状元的头衔还在,那些官员眼皮子再浅也不至于太欺辱了。
“嗯,之前是怕你变心喜欢上江逸了,现在是怕你变心,喜欢上江逸跟朗振了。”叶柏舟平静道。
顾归嘴角抽了抽,无言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认真的。”
“是认真的,”叶柏舟眸色深了起来,“阿归,我现在怕的要死。”
阿龟是什么东西?哦,他说不要再叫阿北的名字,看来是认真的,只是阿龟这名字是不是有些难听了?顾归的思绪莫名的被一个称呼拉走了。叶柏舟看着她失神的眼睛,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顾归面前,弯腰吻了过去。
顾归只觉得一阵清淡的皂角味袭来,回神便看到叶柏舟的脸靠了过来:“?!!!”
在两个人的唇要碰在一起的时候,顾归一把把他推开,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
“吻叶夫人。”叶柏舟被她推开,满脸不高兴道。
顾归瞪眼:“谁是你夫人,叶柏舟我最近是不是给你脸了,忘了咱们已经和离的事了吗?!”
“你忘了我没同意的事?”叶柏舟反驳。
顾归头疼:“我以为近日你不再提起,是想通了,看来是我错了。”
“我又没做错事,何来想通?”叶柏舟板着脸道。
顾归翻了个白眼,明知道这事一聊起来就又回到了之前的死胡同里,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叶柏舟,你又不喜欢我,这该死的占有欲是哪来的?”
“谁说我不喜欢?”叶柏舟继续问。
顾归嗤笑一声:“我说的,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叶柏舟沉声,看到顾归脸上惊愕的表情后,以前难以启齿的话突然很轻易的便说了出来,“从你在我身后射杀流匪后便喜欢,你夜探叶府后更喜欢,你背着成狼满身鲜血的下山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你嫁我后在床榻上哭时更是喜欢死了。顾归,你到底从哪来的笃定,觉得这么好的女人我会不喜欢?”
顾归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叶柏舟这个人一样,他的话过到耳朵里,像极了梦中曾见过的场景,不知不觉中眼中便含了泪。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彻底清醒过来,讪笑道:“叶状元文采真好,连假话说得都如此动人。”若不是叶柏舟曾要帮着官府抓她,她还真的要信了。
她虽没被人喜欢过,可到底是喜欢过人的,喜欢一个人时应当是无底线的偏心才是。若是叶柏舟杀了人,哪怕两人要远走他乡离开北元,,她也不会让他去坐牢,更不用说亲自配合抓人了。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叶柏舟对她的固执有些烦躁,“总之我会尽快让皇上打消对我的偏见,你做好准备,待我不会再拖累你了,便不会再这般忍着了。”
先是江逸又是朗振,他再没有动作,自己夫人都要被野男人抢走了。
顾归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叶柏舟深深的看着她:“把离家出走的夫人追回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离开我,但叶某自认没做过任何亏心事,所以哪怕用强,也要把人带回家。”
“你确定没做亏心事?”顾归气结,这人怎么如此无耻,分明是他要把她抓起来的,现在却敢大言不惭说没做亏心事。
是了,到底是她杀了人,他找人抓她,可不就是没做亏心事。
叶柏舟沉声:“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到底是什么?”他一开始也觉得是一些小误会,可若是真的小误会,顾归不该如此坚持和离,更不会在他每次说问心无愧时如此反应。
“你那时答应我就此算了,可最后你还是”顾归的声音戛然而止,倏地钻进了桌子底下,叶柏舟怔了一下,接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然后便看到三五个官员带着小厮进来了,看到屋里桌前站着的叶柏舟后愣了一下:“叶状元,你怎么在此处?”说完,目光便看向了桌子上的食盒。
叶柏舟默默坐到顾归原先坐过的位置,沉稳道:“外面太吵,来此处吃饭。”
官员点了点头,道:“礼部的人来要卷宗,我们得在此找一下,不耽误叶状元吃饭吧?”说完看了眼叶柏舟桌前的椅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顾归暗暗叫苦,听声音便知道这人是太师的狗腿子,官职不大却整日喜欢多嘴多舌。幸亏她躲的够快,也幸亏桌上的桌布够长,能把她挡在里面,否则让太师知道了,难保不去找宁玄辰告状。
届时宁玄辰若知道自己跟叶柏舟关系已经密切到独在一屋吃饭,恐怕杀了叶柏舟这个“有妇之夫”的心都有,他们之间也就更说不清了。
“无事,你们自便,江探花刚走,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歇一下才离开。”叶柏舟淡淡道。
官员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看来这被孤立在文官之外的三甲也会结党了,可惜没什么用,有的是位高权重的人给他们穿小鞋。这么想着,几人往卷宗处走了,留叶柏舟一人坐在靠墙的桌前。
一吻()
几个人走到后面;在架子之间悉悉索索的穿梭;叶柏舟淡定的坐在那里;像是真的在休息一样。
桌子下顾归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忍不住拉了拉叶柏舟的衣裳。叶柏舟察觉到后一抬头;刚好对上一个小厮的眼神;小厮见叶柏舟看过来;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走神,赶紧行了个礼投入到找卷宗去了。
叶柏舟看了一圈,确定无人看他之后;默默把筷子丢到地上,自己跟着蹲了下来,掀起桌布的一角与顾归对视。
顾归的脸被闷得有些红;双眼带水的看着他;无声问道:走了没?
叶柏舟直起腰看了一眼,无人往他这边看;连著名的狗腿子都不屑来拍自己马屁;简直清净。
他微微摇了摇头;顾归失望的跌在地上;只这么一会儿;她的腿便已经蹲麻了。叶柏舟看着她按腿时奇怪的表情,脸上盈起一丝笑意;顾归大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