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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了,为何还不去军营?”顾归沉声问。
李大壮怂了一下,但想到将军的姻缘还是鼓起勇气,像是说给房里人听一样大声:“昨日那些兵丁已经安排出去了,想请将军再去看看近日新招的兵。”说完朝顾归眨了眨眼睛,朝房里挑挑眉。
顾归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被李大壮拉了出去,她的预感被证实了。李大壮小声道:“将军,事成记得请兄弟们喝酒。”
说完就要带着其他人进房去,顾归一把拦住他们,瞟了一眼房里,低声质问:“什么意思?你们昨天做了什么?!”
李大壮一脸得意的把昨天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顾归脸上的表情各种变化之后变成了莫测,待李大壮说完,她面无表情道:“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到底是谁教给你们的?”
且不说她跟叶柏舟那些事,就算她真的心悦叶柏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去算计状元郎的?
李大壮还想继续邀功,参军一脸惨不忍睹的拉了他一把,他才注意到顾归阴沉的脸,立刻噤声了。
顾归深吸一口气,压制心里的火气,抬眼看着这群比自己高一头的大老爷们儿:“是不是我近日太惯着你们了?”
“将军,李将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您”参军忙跪下。
“帮个屁!”顾归呵斥。面前立刻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李大壮满脸惊慌,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叶柏舟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顾归身后站定,冷淡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武官,显然是什么都听到了。
顾归看他一眼,道:“戏弄朝廷命官,本该是死罪,看着叶状元没出事的情况下,死罪可饶,但活罪难逃。”
“请将军责罚!”
顾归垂眸:“全部杖三十,李将军,你是主使,本该多打二十,但看在你官职比叶状元高些,又为北元辛苦这么多年,便同样杖三十。”
“谢将军!”李大壮道。
顾归厌烦的摆手:“滚吧!”
几个糙汉立刻屁滚尿流的滚了。顾归叹息着看向叶柏舟,撇嘴道:“看来还是我的错,对不起。”
“若你觉得是自己错了,便不会当着我的面责罚他们了。”叶柏舟淡淡道。这样做,无非是在他之前发作,好让他网开一面而已,还刻意提出了李大壮的官职,不过是威逼利诱。
还好意思问那些人是谁教的下三滥,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归低头示好:“他们也是为了我好,一时鬼迷心窍了,再说,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吗哈哈哈”在叶柏舟冷淡的眼神中,顾归哈不下去了。
“若今日他们想撮合的人是一个陌生女子跟我呢?我是不是就必须娶了?”叶柏舟问。
顾归想也不想:“怎么可能,这北元除了我,还没哪个女子值得他们如此费心。”
“万一有呢?”叶柏舟步步紧逼。
顾归说不出话了,若是有,而那女子也有心嫁的话,那叶柏舟不娶也得娶了吧。堂堂状元爷竟然被这种招数威逼,想想给那几个王八蛋的惩戒还是小了。
“不会有这种情况,若是有,我便杀了那女子,绝对不会让你不开心。”顾归诚挚道。
叶柏舟唇角轻扬:“话说得很好听,多谢,但不代表我会放过此事。”
“那你要怎么样?”顾归沮丧,“没看我都罚他们了么,以后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你就饶了他们吧。”
若是叶柏舟报给皇上,这几个混蛋哪个都得被扒一层皮,因为一个玩笑就变得凄凄惨惨,好像有些太过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得让叶柏舟放弃算账。
叶柏舟眼中流光一闪,淡淡道:“除非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嫁给我。”
相亲()
“不可能!”顾归想也不想;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去告给皇上吧;把他们都砍了吧;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叶柏舟一脸无所谓的往外走:“那便这样吧”
“等一下!”顾归拖住他的手;笑嘻嘻的绕到他前面;“开玩笑的嘛;怎么能当真呢这样吧,除了这个,你再提个旁的条件。”
叶柏舟看着她;半晌道:“那好,换个要求,以后不准再对我多防备;对我公平些。”
“怎么公平?”顾归愣了一下。
叶柏舟抿唇;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似要看到她的魂魄一般:“听话;听我的话。”
顾归的嘴角抽了抽;听话二字跟公平有什么关系呢?直说让她听话不就得了;她叹气:“可以;但是只能是无关轻重的小事上;至于旁的,无能为力。”要她听话再嫁一次;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放心,你我之间不会有大事;”得了承诺的叶柏舟心情不错;牵着她的衣袖往外走,“走吧,去吃早点。”
那日之后,顾归便过上了下朝就跟着叶柏舟去吃早点的小跟班生活,说来也怪,叶柏舟分明没来过京都,却对这里的吃食比她还熟悉,每次带她去的都是犄角旮旯却很好吃的地方,她尝过几次鲜,顿时沉迷进去了,不用叶柏舟招呼,她便每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一来二去的,她也渐渐忘记了对叶柏舟的那点别扭,相处的越来越自然了。
翰林院,后院书房。
江逸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归,顾归专心于绘画,没有搭理他。近日她在翰林院待的实在无聊,便跟着叶柏舟学绘画,她脑子转得快,对感兴趣的东西学得也快,没几日便画得似模似样了。
太后生辰即将到了,她想破了头皮都没想到送些什么合适的,往年她一直在外征战,都是得了稀罕小玩意便给她送去,现在太后对这些的兴趣也降了不少,顾归想这回送些诚心的。
本想写个百寿图,但太后对她的簪花小楷已经熟悉,想必不会有什么惊喜,于是她想到干脆重新学些旁的,比如给她送一副自己亲手作的画,也好跟她邀功,说自己特意为她学的。
顾归算盘打的啪啪响,想到太后会赏她什么东西后,更加卖力的去画。
江逸见她一直不搭理自己,便溜达到她身旁,看着宣纸上黑乎乎的一片,认真请教:“这是何物?”
顾归抹了一下脸,不经意间把墨汁抹到了脸上,她却浑然不觉,认真的指着图解释:“这是一座山,山下是东海,山上这个是很瘦的一个人在俯身朝下看,总意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兆头不错吧?”
“不错,”江逸抽搐道,“俯如东海,瘦比南山,顾归你真有想法。”
顾归得意的挑眉:“那是自然,这是我想了几日才想出来的,这幅权当练笔,待我熟悉些后便画幅新的,给太后做贺寿礼。”
“等、等一下,你要送谁?!”江逸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顾归无辜的重复:“太后啊,怎么了?”
“没,”江逸诚恳的看着她脸上的墨道,“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将军真是皇上面前第一红人,我得好好抱紧大腿才是。”若是旁人送这画,估计会被用藐视皇室的罪名丢天牢里去吧。
顾归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懂这事牵扯到皇上什么事,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思忖着得让叶柏舟帮忙找找好的画布,到时候得将画卷做得漂亮些才是。
眼看顾归又走神了,江逸的手在她面前晃晃,问:“想什么呢?”
“想叶柏舟。”
江逸夸张的往后一退:“你想叶兄做什么?”
“想让他帮我找些好的画布,好配得上我这幅旷世名作,”顾归瞥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江逸站好,正直道:“我想的也是如此。”
顾归懒得理他的耍宝,直截了当道:“有什么事说吧,偷瞄我半天了,真当我没看到?”
江逸笑嘻嘻的凑过来,狗腿的给顾归捶肩:“是这样,太后过几日在太宁宫举行宴会的事你知道吧,我被邀请了,想问问你,该拿点什么礼过去?”
顾归听到他的话顿了一下,道:“太后喜甜,真想送礼就挑些市井的糕点,别送太贵重的。”在皇家人眼里,整个北元都是他们的,若是真送了什么贵重物,只会让他们不爽,仿佛从他们怀里掏银子买东西了一样。
江逸点了点头,一抬头便看到顾归满脸看乐子的表情,他顿了顿:“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事,只是觉得我们小探花果然受欢迎,竟让太后都请去做客了。”顾归笑眯眯道。
说到这件事江逸也觉得奇怪,为何太后会请他一个朝臣去宴会,但他问旁人的时候顶多得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答案。
顾归看他满脸疑惑,好奇道:“你竟是不知太后为何办宴?”
“我怎么会知道。”江逸扶额。
顾归失笑,算起来太后的请柬应是前些天便送出来了,这人看似精明,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此次是何等性质的宴会。
不过说来也是,他虽是京都人士,家中却是做生意的,朝堂上这些事若是无人告诉他,他又从何知晓。
顾归坐到椅子上,脚踩着书桌道:“太后喜欢做媒,但总是乱扯红线,以前闹出过不少幺蛾子,皇上便不准她再轻易做媒。但一直堵也未免太伤老人家的心,便允许她每年生辰前办一次宴会,专门宴请她喜欢的大家闺秀和年轻儿郎。”
江逸眨眨眼睛,半晌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太后看上我了?”
顾归拿起毛笔对着他的头敲了一下,墨汁甩到了他脸上,江逸顾不上擦,哀嚎着抱住自己的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你打人很疼的!”
“我又没有用力,谁让你胆大包天说出这等放肆话的。”顾归赶紧把毛笔扔了,这些读书人啊,不管酸腐不酸腐,个个都文弱的很,碰一下就要哭了。
江逸抽了一下鼻子,一双桃花眼光流波转:“这儿就咱们两个,你还能去告发我不成?”
“那可不一定。”顾归挑衅。
江逸一脸不信,随即担忧道:“不过话说回来,太后这是要给我做媒了?这可糟了,我若是不喜欢她做的媒可怎么办,抗旨会死吗?”
“这个你放心吧,皇上早给定了规矩,若是有看对眼的,太后便当场赐婚,既满足了太后当媒婆的心,又严格说来红线是他们自个搭上的,以后过得好或不好,都跟皇室无关。”顾归宽他的心,“所以说,不存在强买强卖。”
江逸还是忧色不减:“可是我这么好看,那些大家闺秀哭着要嫁怎么办,太后也不好直接拒了她们吧。”
顾归嘴角抽了抽,想将这个疯子丢出去,可一看到他的脸,又有些理解他的想法。也是,北元女子自她之后,出了不少奔放大胆的,探花郎又长得太过俊秀,说不得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她托腮:“要不你跟皇上说说,不去了?”
“那可不成!我还指望能在太后面前露个脸,以后多巴结巴结呢。”江逸果断拒绝她的提议。
顾归左眼皮跳了一下,真诚道:“江探花,我是真的佩服您,我这辈子见过不少趋炎附势的小人,可从未见过像您一样坦然的小人。”
“还得努力。”江逸挑眉。
顾归耸肩:“你既想在太后面前露脸,又不想被订婚,那我也帮不了你了,哪能事事都如你的愿。”
江逸苦着脸蹲在顾归椅子旁,思索片刻后问:“你会去吗?”
“”顾归表情都不动一下。
江逸倏地站起来,期待的看着她:“你会去的吧?都道顾夫人跟太后关系亲密,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被顾夫人逼婚?那太后对你的婚事必定上心,所以会去吧?”
还真是一句话一把刀,刀刀插在她心口啊,她斜睨江逸:“不是想巴结权贵?我是北元最厉害的权贵,你就是这么巴结的?”
“诶,”江逸点了一下她的肩膀,殷勤的笑着,“咱们可是铁打的关系,哪还用得上巴结,所以你会去吗?”
顾归抿了一下唇,坚决不回答。她去吗?那肯定啊!哪一年少过她?这场宴会之所以会办,开始便是因为太后想帮自己挑夫婿。
江逸见她不回答,顿时了然了,满意道:“将军,到时候还请您帮忙拦着点,若是有人看上我了,你就一脚把她踹开,可以啵。”
“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为何不趁这个机会找个媳妇?”顾归对他的坚决很是好奇,“能去太后宴会的小姐,家境就没有差的,你确定放过这个机会?”
江逸敬谢不敏:“算了吧,家境越好的姑娘说明成亲后我的自由越小,那样换来的前程还有什么乐趣。”
“你倒是有原则。”顾归哭笑不得。
江逸得意:“那是自然,我江逸如此美男子,是属于全北元的姑娘的,而非哪一个具体的女子。”
顾归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有前途。”
“那你帮不帮啊?”江逸问。
顾归笑:“帮帮帮,放心吧,到那一日,任何姑娘都近不了你的身。”太后要是给江逸定了其他人,皇上第一个就不答应,她帮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得了顾归的保证,江逸彻底放下心来了,好心的去指顾归的脸:“你这里有墨汁啊!”
顾归以为他要做什么,反手把他按到了桌子上,还没待她放开,书房的门被推开,她抬起头,阳光照得她眯起了眼睛。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餐食()
顾归一边临摹名画;一边小心的去瞄前面桌前正在处理公事的叶柏舟;她抿了一下嘴唇;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
一个时辰前;江逸去触她的脸;被她一把按到了桌子上;接着叶柏舟便来了;她松开江逸,忙道:“没什么,画画呢。”
说完去看江逸;顿时无语了。江逸衣衫微乱,刚才挣扎的时候头发也有些松了,捂着被扭疼的胳膊红着眼睛委屈又震惊的看着她。这画面还真是一言难尽。
她慌张的看向叶柏舟:“不是你想的那样!”
“先把你们脸上的墨汁擦了吧。”叶柏舟清冷的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接着开始处理公事。
顾归这才发现他们脸上都沾了墨;这下更是说不清了,更可恶的是江逸那小混蛋当场就跑了;留下她一人面对冰冻住了的叶柏舟。
看着自己的画和叶柏舟带来让她临摹的画;差别简直比天跟地的距离还远;她有些心烦意乱。
为何要跟他解释?她跟江逸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是有;她跟叶柏舟也已经结束了,叶柏舟也没理由生气;所以才不要跟他解释!
顾归肯定的点点头,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往叶柏舟那边走去;为了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她还特地板了脸:“叶柏舟,我跟江逸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揍他呢,结果刚好卡在一个奇怪的时机被你看到了。”
叶柏舟头也不抬的“唔”了一声。
顾归有些着急:“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不能胡思乱想,会坏我名声的!”她说完就觉得这句话神经病,她何时也有名声可坏了?
叶柏舟似乎也是如此想的,手顿了一下,掩住眼底的笑抬头道:“我怎么想又不会告诉其他人,如何会坏你名声?”
“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顾归觉得认真想解释的自己简直有病,郁闷的扭头回去坐下,这下画不进去了,把东西扫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等放值。
叶柏舟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做事,一直到放值的钟声响起,顾归起身要走的时候,他才抬起头道:“你去哪?”
“回将军府。”顾归不看他。
叶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