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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陆菲说,他对于我来说的意义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爱情或者初恋就能诠释的了的。他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是因为他,我开始相信。活下去,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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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差不多得了()
陈航第一次见陆菲是过年的前两个星期,局是单位里一个快退休的姐攒的。那岁数和他大姑一般大的姐,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摆弄着她刚买的戒指对他介绍着:“这姑娘人挺不错的,在单位有眼力见,能力也强,和你一样公务员编制。就是家庭条件差了点,我问了问,她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但都有退休金,基本情况就这样,其余的你俩见面再仔细聊聊。”
陈航转着笔脸上堆着标准的社交笑,点着头道了谢。这样的相亲局陈航一周能有四五场,见的人都大同小异,聊不聊的也就那样,他早就麻木了。这些年他相亲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遇见了长的好看,条件优越的姑娘也会试着处一处,但每次谈到结婚时,他总会莫名暴躁、焦虑、犹疑,然后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打退堂鼓。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约好是六点见面的,下了班陈航也没急,他关上办公室的门躺进椅子里,将脚扔在办公桌上舒舒服服的打了几局游戏。所以到火锅店里已经快六点二十了,他进了店直接找到5号桌,便看见了陆菲。她坐在窗边,隔着结满水珠玻璃望着窗外,手里握着的热水缓缓上升着几缕轻轻浅浅的白气。店里挤满了锅底冒出的热气和推杯换盏的喧闹,只有她,安静的格格不入。
陈航走到座位旁,脱下大衣笑了笑:“抱歉,临时加了个材料,让你久等了”。
陆菲站起身,淡淡的回了个微笑:“没关系。”
两人落座后点了餐,直到菜都上齐了,陆菲除了这一句,说的话还剩一句是“我去接点饮料,酸梅汤行吗。”陈航倒是不在意,他并不关心对面的姑娘是真的内向还是生气了,亦或者是对他有些什么别的心思,无所谓的。他把五花肉扔进锅里,也没抬头,随意的说:“咱还是开门见山吧。”他说完瞟了瞟陆菲的表情,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说:“那这样,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今年30,有房,170多平,车是15年买的,都是全款,有车库。结婚后,如果有需要都可以再换。学历就本科,大学在济南上的,毕了业也不想闯荡社会,直接回来考了试。单位的话你也知道,待遇什么的咱俩也一样,就是”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陆菲的眼神和心思却飘去了隔壁那桌俩学生身上。一中的校服没变,那男孩子倒了满满一杯酸梅汤,探着身子送到对面的女孩嘴边,边喂她水边打趣着:“有些人啊,明明不能吃辣还逞强,真是笨。”
那小姑娘喝光了水,用手指在嘴边扇着风,含含糊糊的说:“谁不能吃?来,咱再战。”
男孩笑着用拇指抹干净她嘴边的饮料,宠溺的说:“别,咱不闹了,好好吃饭,我怂了。”
女孩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停下手拿了片西瓜塞进嘴里,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笑意。
“陆菲,陆菲”陆菲回了回神,答了声诶。
陈航自嘲的笑了笑说:“我的故事太无聊了吧。”陆菲抿了抿唇,听他继续说:“那听听你的吧,诶,你手腕上这疤,怎么来的?”
陆菲夹出锅里的鱼丸,扔进酱碗里时,一小点芝麻酱溅到了手背上,她抽出纸巾擦了擦随口答:“小时候瞎闹树枝划的。”
吃完了饭,陈航送陆菲回家,到了地方陆菲道谢后直接下了车。
“陆菲”陈航扫了一眼小区,跟着下车靠在车门上看着陆菲扬了扬下巴:“你要是觉得我还行,咱俩处处?”陆菲抓紧手包下意识向后挪了一点,还没开口,倒是陈航先笑了:“要是不着急,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陈航甩上车门,从车前绕到陆菲面前。他看了看陆菲握紧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倚在车身上说:“我刚出来相亲那阵和你的状态一样,否定、排斥、厌恶,那时候人家介绍十个我能推八个半,剩下那些实在拖不过去的我就糊弄,吃完饭就跑,连联系方式都不留但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其实我能看的出来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大学男朋友?”他没等陆菲回答接着说:“正常,谁心里多多少少没有几个放不下的人。但再放不下,再喜欢还不是没在一起,所以又能怎么样呢?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只谈喜欢太幼稚,不谈喜欢又太违心。所以啊,大多数就找个感觉一般,能合得来,条件相当的就差不多得了。”
陈航说完嗤的笑了出来:“得,心里骂我市井小人呢吧。”
“没有”
“没有?没有你那眉毛都拧成一股了?我知道你不爱听,就这些话连我自己都不爱听。但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一辈子都骗自己,总有一天老天开眼给掉下来个真爱吧。白月光和饭粒子,朱砂痣和蚊子血,不也就是隔了段那么或长或短的时间和或咸或淡的茶米油盐吗?所以说句你不爱听,我也不爱听的,和谁在一起不都是那么回事么。当然了,很多心灵鸡汤告诉我们,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陪你看星辰大海,一起追求诗和远方的人。但陆菲,咱们这工作环境啥样你心里也有数,想追求诗和远方的人肯定也不来咱这朝九晚五的单位。你要是心里全是星辰大海,也不会进了这安安稳稳的门槛。所以啊,咱这社交圈就这大点。人呢,无非也就是这么几个样。是吧。”
陆菲低了低眼神:“嗯。”他还要再说话陆菲忽然抬起眼睛问:“为什么说这些?和我?”
陆菲的眼睛里有路灯映下的星星点点的光,看的陈航心里一颤。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澄澈的眼睛了。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我说这话你肯定觉得我在套路你,但这是真心的。”他扯着嘴角嘲讽一笑:“这几年相亲的人没一百也有八十了,你是第一个,对我什么都不问的。”他说完顿了顿,补了句:“明里暗里都算上。”
“我只是对你不感兴趣而已,聊的来做个朋友,聊不来最多算是认识,无非这一顿饭,我不在意。”陆菲的语气多多少少有些不客气,陈航似乎没听出来,他重复着:“聊的来,聊不来。我爸要是市长,自然和我聊的来的人就多些。长大这个年纪了,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朋友。所以啊,在成人世界待久了,偶尔见到你这样的‘高中女生’觉得有趣。”陈航站直了,放柔声线说:“咱都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猜去琢磨,所以我有话直说,我对你印象还不错。你要是也觉得我还行,咱俩就继续了解了解。”他想了想重新补了一句:“要不我这么问,咱俩还能一起吃下一顿饭吗?”
路灯的光将眼前的路映成了朦胧的昏黄色,陆菲想起以前放学的时候自己总是走在这样的灯光下。那时候不管出了什么样糟心的事情,右手边总有一个温润如水的少年。不像现在,永远都是一个人。陆菲合了合眼里的疲倦,再张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澄澈
第2章 不能说的秘密()
2018年2月15日除夕
烟花在墨色的天空里一个接一个炸开,彩色的光拖着长尾将夜染得五彩斑斓,璀璨又短暂的绚烂着。楼下的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年长的伸长手臂点燃爆竹,然后迅速的捂着耳朵躲到一旁。几个年纪更小的缩在角落,等着爆竹炸开后,举着小手蹦蹦跳跳的笑着。街上的彩灯和灯笼连绵至远,蜿蜒了除夕的夜。虽说早就出了禁燃令,但在小城市里家家户户还是喜欢沿用这种传统的方式庆祝新年,大概是因为这爆竹声声里,蕴藏的是我们这些平凡人最朴实的愿望和希冀。
电视里两个主持人正预报着春晚节目,陆菲坐在地毯上歪着头靠着沙发叮叮当当的回着信息时不时的才抬头看一眼。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响,陆菲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的喊道:“妈,你就不能把群屏蔽啊。”
白英不知道听到没有,她乐呵呵的端着刚调好的饺子馅盆,送到陆菲鼻子前问:“闻闻香不香。”
陆菲忙着回消息,头也没抬的敷衍道:“香、香。”
白英有点不乐意,把盆放到茶几上数落陆菲:“诶,我说你怎么就知道玩手机,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懂事,手机里有啥?能玩出钱来,还是能玩出来个对象来?还玩、还玩?一点不自觉,快过来包饺子”
陆菲按着屏幕笑了出来:“妈,我记得你以前可没这么多话,怎么老了还换风格了?”
白英伸手拍了陆菲的胳膊:“还不是让你气的。你呀,就珍惜吧,也就我愿意说你。我这是都为你好,你看我咋不没事说路上的二傻子呢还玩?快点过来包饺子,说几遍?”
陆菲低头看着手机,嘴上回道:“我抢完这个红包,马上啊。”她说完又翻了翻通话记录,把手机扔进了沙发里。
白英把醒好的面拿出来揉,忽然想起来忘了洗钢镚。除夕的饺子里要包上钱的,吃到的话,寓意着新的一年顺利、富足。她回过头吩咐陆菲:“菲菲啊,你去把那个什么洗一洗。”
“嗯,洗什么?”陆菲一边擦着手一边回答。
“就那什么呗,就算了,不用你。不是我说,你们这一代孩子除了玩手机啥也不会干,家里指望不上你们”白英边唠叨着边从电视柜上摆的储蓄罐里摇出几个硬币。“你自己说,你们这样以后自己成家了可咋整”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恰巧手机响了,陆菲甩了甩手上的水,趴进沙发里接起电话:“嗯嗯,新年快乐。是吗哈哈行了,知道。想,也想你。”
陆菲挂断电话,觉得头顶一黑,一回头看见白英正好奇的使劲抻着脖子看着她的手机屏幕。陆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手机捂在怀里。白英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挤了挤眉毛问:“谁呀?男朋友?是不是?”
“哎呀,不是。李楠。”
白英失望收回笑容,有点将信将疑:“李楠啊,那你藏啥?”陆菲也懒得和她解释,伸手准备包饺子,还没碰到盆呢,被白英拍了一下,教训道:“洗手去,不讲卫生。”陆菲叹了口气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陆菲走到两步转身看了看白英,她最近几年有些发福,后背圆圆润润的,头顶的灯光柔和的散开,让她的背影起了一层毛绒绒的光,她哼着小曲坐在的地毯上,手里不停的忙来忙去,满足而惬意,陆菲欣慰一笑,真好,真的很好。
窗外是接连不断的爆竹声声,有时会掩盖住电视里热闹的声响,俩人忙忙活活地包着饺子,白英会不时抬头看看电视:“我说现在这春晚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陆菲呵呵一笑:“妈你这是啥欣赏水平?”
白英不服气的解释道:“多好看啊,你看看这舞台,大气、美观,再说这颜色这颜色多喜庆。”
陆菲敷衍的点点头:“喜庆,喜庆,满屏幕弄得跟糖葫芦似的,能不喜庆吗。”
白英忙着包饺子,但也没耽误了时不时的对春晚评论几句。比如贾玲出来的时候,她边笑边说:“这姑娘好,我挺喜欢的,长的一看就有福气。”李易峰唱歌的时候,她又感慨:“我说现在的小伙子可是真是越长越好看了,菲菲你就找个这样的就行。”周杰伦节目的时候,她呦了一声说:“我女婿出来了。”陆菲抬头看了看电视,回头冲白英一笑,拍了拍手里的面粉,在地毯上往电视前蹭了蹭。
但其实陆菲没什么精神,她的眼神落在电视里,思维却有些涣散,她在等一个电话。
十点的时候,白英开始准备炒菜了,陆菲在一旁打下手,围在白英身后乱转。白英从锅里舀出一块排骨让陆菲尝尝,陆菲特奉承的竖着大拇指,把好听的话都说了一遍,白英假装不在乎却偷偷的乐了起来。其实那排骨没那么好,酱油放的太多,糖又太少。但家人就是这个样子,偶尔会用刻薄的语言彼此假装的嫌弃着,偶尔又会用好听的夸赞彼此真实的欺骗着。在这样的真真假假中,包含着的是别人代替不了的爱和真心,是外面寻觅不到的依赖和温暖。
陆菲把菜摆好,边倒饮料边嘟囔着:“妈,今年就咱俩,你这炒的菜是不是有点多呀,得剩下呢。”
白英收拾完厨房,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呸呸,别瞎说话,这叫年年有余。”
今年的新年只有陆菲和白英一起过,没有闹闹哄哄的一大家子人在,虽说有些冷清,却也落得自在。白英和陆菲碰了碰杯,陆菲抢先开口道:“妈,大过年的你可不许再催我找对象啊。”白英本来这话都要说出来了一下噎了回去,陆菲看的直乐。白英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禁失笑,想了想还是正色道:“你别觉得妈墨迹,也不是非得催你找个人嫁了。妈是怕你不给自己留余地,其实这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没必要就把目光单单放在一处上。妈没别的心愿,就是也希望你能像妈妈这样幸福。”陆菲笑着听完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打了个滚,又被生生的吞回去了。
吃过饭本来说好要守岁的,但不知上了年纪还是怎么着,刚过12点,陆菲就困的眼皮直打架,于是和白英拥抱了一下说了句新年快乐就回屋睡了。但一躺下反而又有点睡不着,窗外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的,震的小区里的车警报一个接着一个的响,吵得陆菲有些心烦。陆菲想起刚才白英说的话,心里像塞了一大团棉絮一样,堵的胸口发闷,涨的心口发疼。
后半夜陆菲发了烧,脑子里像开了锅一样,耳边一会是全是海浪的声音,一会又像进了年前抢购的超市那样嘈嘈杂杂的。迷迷糊糊之间,总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但是谁,说了什么,却无论怎么努力也听不清了。
等醒过来已经是初一下午了,陆菲睁开眼睛,躺了好一会才慢慢清醒。刚想张嘴说话,只觉得嗓子跟烧着了一样,她喊了两声妈见没人答应只好自己下了床,这一动弹,才感觉到浑身关节连着骨头缝都透着酸疼。
白英在厨房忙着,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看见是陆菲忙放下手里的青菜,赶紧凑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的问:“还烧不烧了?快回屋里躺着去。”陆菲鼻子塞住了,堵得脑仁疼,昨天耳畔的杂音并没完全消失,似乎钻到了脑子里,这会儿听白英说话都有点嗡嗡的回响。她握住白英的手,晃了晃脑袋:“没事呀,妈,就是感冒了,别大惊小怪的。”
“什么没事,你听听你这嗓子哑的”,白英倒了杯温水塞到陆菲手里说:“我差点没让你吓死,你知道你昨天烧到多少度了?”陆菲接过水一饮而尽,喝水的时候嗓子没那么疼,等水咽下去了,嗓子又开始火烧火燎的,她不太想说话随口嗯了一句。白英接过杯又推着陆菲回卧室:“快40了,幸亏昨天隔壁你刘阿姨在家,赶紧过来给你扎了针,不然这不得烧出点什么毛病?”白英扶着陆菲上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嘱咐着:“再躺会,饺子好了我叫你。”
陆菲没什么精神,稍稍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本来初二那天是要回陆菲姥姥家的,但她一直也不见好就往后拖了几天。初五那天,陆菲姥爷在家里摔了一跤,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老人家有点吓着了,闹着要人陪。白英也着急回去看看,但陆菲病着,白英就留了她在家。白英一早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嘱咐陆菲:“饺子是早上新包的自己煮点、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