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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思!我是小莺,别怕。”我边安抚她边从她的包包里拿出手机打给钟叔。
卫臻不知所措尴尬地坐在位置上。店内的客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他们也许会把我们想象成三角恋的爱情闹剧,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观望一幕免费电影,当作喝咖啡的余兴节目。并发挥着他们的小宇宙猜想那些狗血的情节。
钟叔抱歉地跟我告别,踩着油门“嗖”一下子消失在马路上。我也告别卫臻,准备回家。过了马路,沿着一排商铺走了没几步,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还以为是幻听,直到欣容从后面扯住我把我扳向她。她的力气很大,每次都把我弄疼。
“你耳聋啊,喊你这么多遍也没听见。”
“你在这里干吗?”我揉揉肩膀。
“我在前边的饰品店打工。你刚才为什么和阿思还有卫臻在咖啡店啊?聊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欣容一个劲儿问。
“没什么啊。”本想糊弄过去。
“朋友不是应该坦诚相待么,我发现什么秘密就马上告诉你,而你却对我隐瞒,算什么啊!”欣容有点愠火。
我不想和她争辩,阿思和卫臻的事绝对不能外泄的。于是我说了谎:“阿思成绩又差了,卫臻想帮她私下补课,阿思不愿意,卫臻就把她训哭了。就这样。”
欣容若有所思的,一掌拍在我背上,说:“这样啊,换了我也不愿意补课啊!那么辛苦。不聊了,我要回去顾店,学校见。”说罢就小跑进了前面的饰品店。
我被她那一掌拍得骨头都快散架,放慢脚步散步回家。边思考欣容刚刚说的那些话。
朋友没错是要坦诚相待,但有些事情说出来也只能是多一个人知道而已,对这件事情没有帮助,还要费上口舌。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总会有机会知道的。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倘若强求知道,那就叫做多管闲事,吃饱了没事撑着。
我宁愿什么秘密都不知道,风平浪静度过每一天,可是上天总是不给我这个机会。青春,为什么一定要疼痛呢?
☆、第四章
高思
当我在咖啡店看到卫臻的时候,除了诧异和不解,还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念头。他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小莺去洗手间后,他开始说出找我的目的。
“你是我妹妹,你知道吗?”卫臻很严肃地说,语气甚至带点儿着急。
我摇摇头。在小莺回来之前,我不想和他说话,哪怕半个字。我害怕他,像是与生俱来的害怕。我知道一切,但无法承受,更无法面对,所以我纠结,痛苦。没有人愿意相信我。那样不堪,残酷,□□裸的真相,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我已经把它们埋葬在无底的深渊里,永远不想提起。
卫臻有点无奈,他沉默了一阵,开始讲他母亲当年发生的事,他重复地说明他母亲是无罪的,是被冤枉的。
“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我妈就能减刑,求你了,救救我妈!”卫臻情绪激动,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让我恐惧不安,他在逼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呢?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呢?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这世上的人都太恐怖了,你们都不相信我,以为我有病,却还逼迫我,为什么呢?
醒来的时候,望见房内熟悉的天花板、窗帘,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听到楼下有人大声说话,而且笑声不断。有谁来了呢?掀开被单下床,梳洗好换上衣服才下楼。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干练的短发,一身略带中性范儿的打扮,膝盖上摊着相册,笑容夸张地挂在脸上。一旁陪坐的吴妈看见我,连忙站起来说:“小姐,你看谁来了!”
年轻女人闻声抬头看我,眼里溢满笑意。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脑海里才浮现表姐一年前金发波浪卷的样子,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喜悦,不顾形象地扑到她怀里。
“琳表姐,我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琳表姐抚摸着我的背,温柔地说:“我也想你呀。”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所缺失的母爱是眼前这个比我大六岁的年轻姐姐补给的。她像母亲那样疼我爱我。她一直在国外念书,其实没有必要对我倾注过多的爱与关心。但是她从来不会嫌弃我。她会照顾我,保护我的。
表姐的到来着实让我持续开心了好些日子。她刚毕业,在父亲的公司做事。每天早上和她同样的时间起来,和她一起吃早餐,送她到门口,吩咐钟叔送她去上班。下午等她下班回来,一起吃晚餐。然后她会带我出去逛夜市,看场电影,或者逛服饰店。她热衷于帮我挑选衣服,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安全,很幸福,我知道,她会保护我的。
彼时,暑假已经画上句号了。重返校园,陌生感又一次袭来,总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缓冲过来。
新学年,校园里多了一些新鲜的脸孔。教室的门牌被换上高二一班。不知不觉,高中就过去一年了。班里的同学都有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比方说许欣容,她竟然把头发染成褐色。乔中的校规校纪中虽然明确规定学生不可染发烫发,可每年都有不少学生以身试法,所以一点也不稀奇。小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长发飘逸,架着那副厚厚的眼镜,漫不经心的样子。
开学典礼散场的时候,小莺从人群中挤到我身边。她说:“对不起啊,上次那事。”
我知道她是说卫臻的那件事。我根本没有怪她,她也是被卫臻逼烦的。
“没关系,我没事的。”我朝她笑了笑。
“阿思——小莺——等我——”远处人群中传来许欣容高分贝的喊声。她好不容易,说了N个借过才来到我和小莺中间,一手一边挽着我们俩。
“去小卖部,请你们喝饮料。”
“这么开心,有喜事啊?”小莺揶揄她。
我则比较担心等下要大扫除的事情,“可是老师不是说马上回教室大清洁么?”
“不怕啦,有我在,走走走。”欣容半拖半拽地把我们拉到小卖部。令我意外的是,小卖部前塞满了买东西的学生。我还看到三班的陈大伟和路东哲在里面。由于人太多挤不进去,欣容干脆高喊陈大伟,让他帮忙买一下。
然后五个人一起回教室。三班的教室就在一班的隔壁。回到教室,班长组织同学们按新的座位表换座位。我的座位换到了靠走廊的窗边。欣容居然和宋紫君分到一起。她们两个一向不和,没想到刚坐一起就打上了。争吵声引来同学的围观,大家都像看好戏一样,最后还是班长劝停了,未经老师同意把她们俩调开了。
其实我很怕女生和女生吵架。虽然我没有欣容那么讨人喜欢,也没她那么受欢迎,但总归没有人会因为不喜欢我而当众和我吵架。就算不起眼,也好过被羞辱,被欺负。
放学后,和小莺一起去校门口。我没有看到钟叔的车子,反而是琳表姐等在门口的花坛边。高跟鞋和一身职业套装加上时尚的短发,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我有点儿惊喜。
“来接你啊。”琳表姐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这是小莺,同学兼好朋友。”我拉过小莺,介绍给表姐认识。
“你好啊,小莺,我是琳,阿思的表姐。”
“你好……那个,我搭公车回去,要走了,再见。”小莺好像有点赶时间,匆忙走了。
我和琳表姐拦了一辆出租车,朝超市的方向去。她说要一起买菜,一起做顿饭给我父亲吃。
“爸爸回来了?”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嗯,今天他生日,你忘了?”琳表姐的话提醒了我。
在琳表姐的帮忙下,我挑了一条领带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父亲,虽然他并不缺这种东西,但当我把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他手上时,他竟然露出久违的笑容。皱纹在脸上每个角落尽览无遗。那个笑容让我开心了一晚上。
琳表姐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意大利料理,我在旁边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吴妈和李姐忙得忙头大汗。
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晚那样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吃饭,彼此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上一次,我都记不清是哪一天了。饭厅上刚换的设计前卫而且价格不菲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温馨的光。角落里播放的钢琴曲以合适的节奏和音量飘荡在空气中。食物的香味让我食欲大振。
一切美好得让我有流眼泪的冲动。
夜深了。我拉合窗帘,调好冷气,爬到床上躺下才把台灯按掉。睁着眼睛看这黑暗,适应后又不觉得很黑,还能看见窗台上小莺送我的那盆太阳花。
闭上眼睛,看到云梓天的脸,挥之不去。今天下午在超市遇见他。他一个人推着购物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跟谁聊天。隐约听见他问电话里的人还要吃什么,或者有什么要买。他的语气很柔和,脸上是愉悦的表情。我想,他在和欣容聊电话吧。
在饮料区,他看见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我勉强扯着嘴角给他一个微笑,心跳得很厉害,还好应该没有脸红。当他消失在拐角处之前,我清楚听见他对欣容说:“我遇到你好朋友阿思……”他称呼我为阿思。只不过有几次短暂的交集而已,他已经像熟人那样称呼我了。这样说明我们是朋友了吧,我应该高兴的,但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因为欣容吧,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好朋友许欣容。其实我倒不想他把遇见我的事告诉欣容。虽然知道他是好朋友的男朋友,但还是无法不喜欢他。我始终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幻想和希望。我会等的。
接下来的几天,课业出奇的繁重。很多同学都从假期综合症挣脱出来,开始为文理分班做准备了。
课间和小莺一起去洗手间,碰到宋紫君和某女生谈话,她们正说着欣容的坏话,见到我们进去,话锋一转,聊到某某老师。
“阿思,数学课你会害怕么?”小莺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不会……吧。”我也不清楚,该怎样面对卫臻。我非常不想再见到他了。
“等下那节是数学课。”小莺有点担心。
不过她的担心多余了。当三班的秃头老师走进教室时,班里响起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卫臻调去教高一的了。小莺抬头朝我微笑,我也回给她一个笑容,然后撞上欣容调皮的表情,她也会心一笑。
人生总是朝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偶尔那么几次才是命中注定的。
课上到一半,年级主任巡堂来了,他经过窗前时,我抬头瞟了一眼。他不是单纯巡堂,秃头老师被叫了出去。我伸长脖子探到窗外,主任在秃头老师耳边嘀咕了几句。
“许欣容同学,主任请你出去一下。其他同学安静,我们继续上课……”
我吃惊地目送欣容和主任消失在走廊尽头,窗外刺进来的阳光模糊了我的双眼。
许欣容
九月的午后还如同立夏那般酷热难耐。宿舍搬到六楼,我提着两袋行李走在前面,陈大伟帮忙提了一些跟在后面。汗水已经再睫毛末端,眨一下,便掉下来。
刚开学,竟然倒霉到和宋紫君成为同桌,本来也没什么,但她在搬好桌子坐定之后,瞥见脚下的一团垃圾,自然得有点刻意的用鞋尖踢到我的椅子下。这摆明是挑衅,我没忍住,说了她一句:“还亏你是卫生部部长,用钱买的吧。”
宋紫君并不是省油的灯,她立即回了一句难听的话,于是我们就吵起来了。班长过来劝,还私自调开了我们俩。莫名其妙的,又和她结下梁子。真搞不懂,每次在她面前,我都忍不住,把自己变成泼妇。心情都被她搞砸了,下课后跑到顶楼给云梓天打电话,说了一通宋紫君的坏话,心里舒畅多了。
“我染了头发,居然没被抓欸,希望学生会不要检查仪容仪表,不然就惨了。”我下意识用手抓了抓头发。
“如果抓到了你就说天生这样,没办法啊,呵呵。”云梓天开玩笑说。
自从那次打掉孩子,他对我的态度更加温和了。也许是对我觉得有所亏欠或者内疚什么的。其实我们谁也那样年轻那样不懂事,会犯错误,会愧疚,会难过,只要不逃避,总会好起来的。我一直相信,经历过种种的我们,会走得更长久。
因为九月中旬有一个校外比赛,所以一开学就要紧锣密鼓地练习了。高三毕业走掉了两个实力相当不错的学姐。还好教练在新生军训的时候挑选了几个有一定基础的新人加入。
“学姐好!”
听到这称呼时,心里还是有点感概,已经成了学姐级的人物了。当初也是怀着兴奋激动和无比的期待踏入这所学校,踏入青春这块荆棘丛生的花地。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一年。
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和热情的时候,只要望向升旗台旁的石阶,就会看到小莺和阿思坐在那里,有时陈大伟也在。心里就会很踏实。
练完球回宿舍的途中,云梓天打电话来,他说他在超市,问我要买点什么,于是就聊了起来。他还说看见阿思,他看见她和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在一起。
“阿思好像是独生的,怎么会有姐姐呢?”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家里有哪些人。
“搞不好是后妈。”云梓天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你快别乱说,脑子里净装这些。”
“我脑子里装的可都是你欸。”
“谁知道啊,南中美女那么多。”
“说的也是,有学妹给我情书,哈哈。”
“那你慢慢看你的情书吧,我洗澡去了,就这样。”我把电话挂掉丢到桌上。想掏钥匙开柜子的时候,翻遍了口袋都没有,大概又落在教室了。朝浴室探了探,有人在洗澡,反正也没轮到我,回教室拿吧。
这个时候的宿舍区很热闹,相反教室区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几个做清洁的值日生。回教室在抽屉里找到钥匙,离开时听到三楼与四楼交界处传来谈话声,本来也没在意,不经意瞥了一眼,竟然看到宋紫君,还有班上的某个男生。
“中秋节之后班上的班干部竞选你记得帮我拉一下男生那边的票。”宋紫君对那个男生说。
那个男生信誓旦旦的样子:“没问题,保证你选上。”
“谢啦。但别说出去了。”
“放心啦,我以后值日还劳你多多关照。”
意识到他们要下来了,我赶紧下楼离开,要赶在宋紫君之前回到宿舍。
没想到宋紫君那么明目张胆地耍手段,还好平时班上的男生跟我蛮好的,平时在纪律方面也没少给他们通融。
翌日数学课,竟然是秃头老师来上。不知为何,阿思似乎很高兴。课上到一半,被主任叫了出去。我一头雾水跟着他到了教务处。
许光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里握着手机,骨节发白。他抬头看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到陌生。
“主任,那我带欣容回去了,打扰您了。”许光泽站起来,拉着愣在一边的我。主任做了一个“去吧”的手势便没再理我们了。
“你干什么?”我挣脱他的手。
“出去再说。”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推我走。
“我还要上课。”我不耐烦的甩了一下肩膀。可他的手还在继续推我向前走。
他有点急躁地说:“家里的事比你上课重要得多吧。”
心里咯噔一下,家里出事儿了?我瞥了一眼许光泽,他的表情怪怪的。从小到大和他相处得不是很愉快,吵架是经常有的事,后来各自读了寄宿学校,连话也聊不到几句,一点儿也不像兄妹。
经过门卫室,许光泽递了一张请假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