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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姑姑辛苦了!”懂事的阿温并不多话,用手拿起一个来边吃边往外走:“阿姊,我去上学了,你在家要乖乖的。”
“……”姜暖很是无语。这倒霉孩子不知道在那个简夫子那里学到了什么,现在越来越像个小男人了。说话口气大的很。
前段日子居然摇头换脑地说什么:“女子就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阿姊,你还没有嫁人,所以就从阿温吧!”
这番让姜暖啼笑皆非的话,很快的就让姜暖化为了行动,趁着这小子洗澡的时候,推门而入,好好地在他的白皙圆润的屁股蛋上招呼了几巴掌!直打得这个满脸通红的小东西只捂着小弟弟求饶:“阿姊,我从你了!我从你行了吧……”
后来又眼泪吧啦地在姜暖的‘淫威’下写下了新的‘三从’:阿姊的话要服从,在阿姊面前要顺从,即便是阿姊错了也要盲从!
“姜公子,一个怎么够吃,不如我在给你包上两个带着?”杨玉环是冲着姜暖站着,并未看见阿温的脸色。况且她和姜暖姐弟生活的时间太短,并不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因此她满屋子的转着找东西包裹,想再给阿温拿上两个。
“玉环别忙。”姜暖拉住了她:“等会巧心还会给他带着吃食,饿不着他。”
“那——”杨玉环还想说点什么,可眼看着门口的阿温几下就没了影子,也只好作罢,“我还说,想姜公子这般大了,总是能吃两三个呢……”
“不管他。便是到了简夫子那里,也是好吃好喝的。”姜暖把杨玉环手里拿的的花馍又放到了案板上,拉着她走出了厨房:“你既然中了毒,又不想害我,来到我这里又不肯告诉我,难不成要等死么?”
姜暖是在埋怨她。既然有胆子去赴死,为何没有胆子说出真相呢。
杨玉环任姜暖牵着她的手,很局促地随着她走到前院,坐在了大槐树下的石桌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姜小姐,宸太妃娘娘是我的主子,我不能做背叛她的事……”她小声解释道。
姜暖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被奴役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根深蒂固的,她能说什么?
“现在怎么样,感觉难受么?”姜暖很担心她也会由于救治不及时而像巧心一样伤了身子。
“没什么,这个凝香除了会散发一种特殊的香味以外,不到毒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杨玉环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清晨淡淡的阳光都被大槐树遮了,就这么坐在树下,姜暖感到了一丝凉意。八月了,马上就又是中秋了。
“凝香?这么好听的名字,居然是要人命的毒药……”姜暖喃喃说道:“难怪我闻你身上有股子味道。还以为是熏香呢。”
“是有和这个味道很近的一种香,周嬷嬷就常用。”杨玉环说道。
姜暖点了点头,“会一直这样么?”
杨玉环惨笑了下,眼角都是细细地皱纹,“谁知道呢,左不过是越到快要毒发就会越香,最后连人的魂魄也都能变了香气飞走吧。”
“你别怕,王爷昨夜说了,你这个毒是能解的。”姜暖安慰她道。
杨玉环抬头,很诧异地望着她,然后又摇了摇头。很无所谓地说道:“要是毒发了,我会提前走得远远的。定然不会给您找麻烦的……”
“玉环!”姜暖‘噌’地一下起身,很气恼地说道:“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岂是怕麻烦的人?倒是你这样不善待自己的性命,用这种口气说话,让我很生气!”
“姜姑娘?”杨玉环被姜暖的态度吓得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她起的太急,大腿竟碰到石桌上,痛得她一咧嘴又坐了下去,但还是眼里含着泪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没有活的希望了,所以,只希望在您这里痛痛快快地过几天安逸的日子啊。”
“为什么这么说?”姜暖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想要看看她伤到没有。却被杨玉环拉着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王爷说能解就一定能行的,你别这么绝望。”从袖笼里拽出布帕子,姜暖轻轻地擦拭着杨玉环眼角溢出的泪水。
“姜小姐……”杨玉环突然跪倒她的身边,抱着她,把头伏在姜暖的腿上,无声地哭泣着。
姜暖只看见这个女子的双肩在不停的抖动,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便更觉心疼。她记起在霞蔚轩住着的时候,她被打得脸肿的都变了形,后来先跪谢了太妃娘娘赏的那顿打!
宫里的女人,尤其是做下人的宫女,活得真实太压抑了!姜暖看着扑在自己身前痛哭的女子,哪怕是离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她依旧不敢痛哭出声,再多的痛苦也只能忍着,再忍着……她早就不会像正常女人那样活着了……
姜暖心里针扎似的疼,可她眼里是干涩,只有怒火,她流不出同情的泪水。只能用手一下一下地在杨玉环的后背上轻拍着,像哄阿温那样,很轻很轻地安抚着她。
直到过了很久之后,姜暖只觉得自己大腿上的衣裙已经湿了好大一片的时候,杨玉环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可她依旧伏在姜暖的腿上没有抬头。
“哭一场,心里痛快些了吧?”姜暖低声问道。
“嗯。”杨玉环声音嘶哑地应了。
“那就起来吧,不要跪在地上,早晨天凉。”伸手架住了她,姜暖想要把她扶起来。
“我把您的衣衫弄脏了!”杨玉环抬头说道:“您快去吧换下来,我这就给洗了……”
姜暖把她按到了石凳上,然后郑重地说道:“今天王爷若是回来我就去给你求药。你以后不要在这么糟践自己。好好活着。我们女人,活的本就艰难,不管别人怎么轻贱我们,我们自己都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爱惜自己……不到岁数老得该死的时候,绝不轻易说死……”
才下去的泪水有一次盈出了杨玉环的眼眶,她撩起围裙来抹了一把,然后吸溜这鼻子说道:“今天,能听到您说出这么一句暖心的话来,我就觉得很高兴了!至于别的,听天由命吧……”
“为什么还这么说?”姜暖以为那解药过于贵重,自己求不来呢,才要再说几句,杨玉环已经苦笑着开了口:“别去求王爷了,没用的……”
“因为这解药的药引就是宸太妃的鲜血!”
“什么?!”姜暖觉得自己没有听明白,怎么这毒还需要这么奇怪的东西做解药呢?
“‘凝香’是蛊毒,它做的时候就是用了宸太妃的血,若想引出蛊虫自然还是需要这个,所以王爷虽然知道解药的配方,可他怎会为了救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伤害他自己的娘亲呢。”杨玉环脸上的苦笑褪去,脸色难看的很,“这一次,太妃让我给您下的毒也是这个。”
姜暖坐在石凳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她似乎明白了,难怪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几乎只有求必应的岑相思,并没有痛快的答应自己去为杨玉环解毒,而是,解这蛊毒的药引居然是要从宸太妃身上去取……
这个老妖婆啊!她现在已经与山下断了一切的联系,根本就不能再左右她的儿子了,于是她就用了这么一条狠毒的计量!
这恶女人根本的目的就不是让杨玉环来毒杀自己,而是利用自己爱管闲事的毛病,让自己去找岑相思求解药。而岑相思对自己的要求是不会的拒绝的,那,他就只好自己乖乖地送上门去见自己的母亲了!
宸太妃已经把杨玉环和姜暖的性子摸透。
她猜到杨玉环必是宁可自己死去,也不会伤害姜暖的。而姜暖不明所以,一定不会看着有人在她面前就这么死去,而她能够寻求帮助的对象第一个就会自己的儿子,到时候,岑相思想要药引就必须去凤凰山了。
当然,如果杨玉环真听了宸太妃的话,给姜暖下了蛊毒,那就更好不过了!正好一石二鸟,为了个宫女,岑相思还有可能冷下脸来不管,可若是姜暖中了毒,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呢……
“我靠!”终于在脑中把这些东西理顺了的姜暖,把手握成拳头重重地敲在石桌上:“这个老妖婆,太毒了!”
“算了,所以我您就别难为王爷了。”杨玉环很坦然,她是抱了必死的想法的,所以反而看着像是想得开的:“就这最后的日子,我只要痛痛快快地活着就行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主动出击
“就这最后的日子,我只要痛痛快快地活着就行了。”杨玉环说这番话的时候姜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多么简单,单纯的想法,在猜到宸太妃的歹毒用心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惹不起,咱躲着就是了。躲起来痛痛快快地过自己的日子……
只可惜啊,这些鸵鸟似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天真幼稚!
你不去惹事,别人就会放过你么?
“这里到凤凰山要走多久?”姜暖用手搓了一把脸,开口问道。
“我是先回的宫里消了籍拿了遣散的银子才来的,从凤凰山坐马车中间休息一晚是两天时间。但是他们骑马走的快的,一天也能到。”杨玉环细细地解释道。
“嗯。”姜暖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算计时间:“你身上的蛊毒发作还有多少天?”
“这个……”杨玉环答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太妃娘娘给我用的是多大的蛊虫。”
蛊虫还分大小?姜暖听得云山雾罩,反正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她来说,这些都是只从那些小说里看到的东西。从未想过自己还真有遇到的一天。
“没事儿的时候多歇着,别太累了。再等两天,我陪你去凤凰山找太妃娘娘去求药!”姜暖站了起来,现在正是秋收的关键时刻,若不是玉环中毒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她是断然不会离开家的。
“姜姑娘!”杨玉环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了姜暖的身前拦住了她:“不要去!您只呆在这个小庄子里,还是安全的,如今宸太妃那里已经是与世隔绝了,您何苦自己去找麻烦。”
姜暖眼神柔和的望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这次就算我不去,那个老妖婆也会再使别的招数逼着我们去见她的。只躲着是没用的。”
“况且她也猜的不错,我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等死的。所以这趟凤凰山是势在必行。你若是怕见她,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我和您一起去!”杨玉环几乎想都未想就开了口:“您是为了我才去见她的,我怎能退缩。”
“不过,我还是劝您多想想,若是暂时没事,就不要去了吧。”
暂时没事,那以后呢?更何况姜暖心里已经认定了宸太妃的目标是逼着岑相思现身,而且又听到杨玉环偷偷告诉自己的那番话,心里对这个老妖婆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她准备直面这个女人,把一些事情做个了断。
当皇帝?这个已经死了丈夫现在苟活在寺庙中的宸太妃难道还妄想要当皇太后么?
犯上作乱,推翻现在的皇帝自己坐上那把龙椅是多么凶险的事情,这个岑相思的亲生母亲,竟是眼都不眨一下,就逼着儿子去做!
大梁立国几百年,当今的皇帝惠帝岑植登基十多年。虽然在政绩上无甚建树,但终是比那个死了的老皇帝要稳重很多。做个守成的天子,他还算是够格的。
而且惠帝一直把朝政牢牢地把持在自己手中,用人上也是极端的小心谨慎,让岑相思从这样的一个皇帝手中生生夺过玉玺,谈何容易!
更是随时都有性命不保之忧!
姜暖才不要他为了这个看着好看实则坐上去受罪的位置去搏命呢!
她对岑相思的要求很简单:两个人能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好。
可这个满脑子幻想的宸太妃,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安生’两个字。
老妖婆不想安生,他们这些人便都别想安生。
“嘿嘿!”姜暖忽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两声,听得旁边一直盯着她看的杨玉环不禁哆嗦了一下:“姜姑娘?”
“别怕,虽然那个老妖婆有点难缠,但我们去了未必就是去寻死的。还有……”她把杨玉环拉进身前,小声又嘱咐了几句。
有影在,姜暖知道自己是什么事也瞒不住岑相思的,索性她也就不瞒了,大大方方地做着出门的准备。
而奇怪的是,岑相思居然连着三天都没有出现在尚武庄。好在巧心每天也会把在府里看到的一些事讲给姜暖听,姜暖知道他只是很忙,倒是没有遇到别的,才放了心。
临近中秋,地里的三十亩落花生已经成熟,这是姜暖所有的作物里最最挣钱的品种。因此姜暖特意把青山叫来,把自己对这些花生的安排细细地讲给了他听。
“除了留出种子,剩下的在场院里晾晒的落花生一定要看好!”这些落花生之所以能大挣一笔,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奇货可居!
现在帝都内外种植这个品种的,只有姜暖。
“嗯。夜里我也会安排人值夜的。”青山看着姜暖的眼神有些担忧,今早他看到她从外面买回了好多大个儿的花炮,就有些奇怪,又看她一个劲的跟自己说着秋收后地里和甜点心的安排,一个不想的念头抑制不住地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她这是在安排后事?
“阿暖,别说了!”想到这里,青山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大声止住了还在说着事情的姜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是还有很多时间么,你急什么?”
“嗯?”青山从未这样粗暴地和自己说过话,这让姜暖有些奇怪:“我过两天去出门去,前后怎么也要四五天的时间,自然要把事情先和你说清楚啊。我不在庄子里,他们有事可不都要问你么。”
“你……真的就是出去几天?”青山按下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去哪里?”
姜暖出门,要去哪里,去几天,那是姜暖的自由。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问的有些多了。
可青山看得明白,自从那个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宫女来到阿暖家里后,她便极少说话与微笑了。
每日虽然还是会来作坊这边走走看看,但大多时候都是匆匆来匆匆去,除了必须说的话,她几乎变得沉默寡言。
姜暖一直在思考,她是找宸太妃去谈判的,那么她便要有够分量的谈判的筹码。对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光凭一张嘴是没有用的。
而她这幅表情,落到时常偷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的青山眼中,那便是有心事了。
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难为得姜暖这样的女子都变得心事重重。
“我要去凤凰山。”姜暖迟疑了一下,还是平静的说道:“去拜会他的母亲宸太妃娘娘。”
青山知道姜暖口中的‘他’说的是逍遥王岑相思,脸色还是不收控制的黯了一下。
随即他就听到了一句更加刺耳的话:“在王府里住着的时候,她可是没少照顾我,眼瞅着就要过中秋了,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也得去拜会一下的。”
姜暖这番话说得颇为阴阳怪气,但凡青山现在不是乱了心神,也是能听出里面别有一番意思的。只是,现在的他只听到了字面上的那些意思。
是了,阿暖现在有逍遥王一心一意地护着,他也见过岑相思对她是多么的用心,想来嫁入王府应该就是早晚的事儿。这样的身份,去拜见一下未来的婆婆,可不是很应该么……
“呵呵,是我想多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