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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跪坐在地上的一抹人影,那抹影子低着头,头发蓬乱,却依稀能从穿着上辨出性别,看来,那声幽幽的的呼唤,定时这个女子发出的,只是不知是人是鬼?
抱着赫连斜阳立在门口的海潮风也一脸疑惑,何人居然可以在如此富族的府邸的大堂中设置机簧?还在议事大厅之中?而这个人又是谁?
“救救我,救救我”终于,在当两人都以为那个头发蓬乱的人不会再有所动作的时候,那抹人影又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沙哑,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呼唤,已然有了衰竭的趋势。
随着声声求救,跪坐的女子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来,泽方倒抽了一口气,这个人容颜不辨,满面鲜血,凄厉如鬼,望向三人的目光浑浊不堪。
“救救我啊”鲜血还没有凝固,显然是刚刚流出来的,此时正顺着那张本来已经污浊不堪的脸流下来,滴答,滴答的打在地板上,满室静谧,唯有那个似人似鬼的人如夜枭一般可怖的声音,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半跪半坐的人影突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幽幽的伸出一只青紫的手来,以一个奇异的姿势伸向赫连斜阳,“救救我啊”
“啊”突然,毫无预兆的,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这个阴气森森的屋子,海潮风倏然感觉到怀中的赫连斜阳突然颤抖起来,发出一声尖叫。
她看见了,她认出来了,那个满脸是血头发蓬乱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的小丫鬟——芷然。
“芷然,芷然”赫连斜阳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下地,此时只是楸着海潮风的衣襟重复着,眼中有激动的泪光闪动。
“芷然?”海潮风并不明所指,然而,当他再次将目光移向那个邋遢的人影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儿,分明就是赫连斜阳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小丫头——芷然。
“那是斜阳的丫鬟,芷然。”在明白了女子的意图后,海潮风急急向一直戒备的泽方道,生怕对方出手伤害了这个可能是唯一的证人。
“丫鬟?”泽方不置信的看了眼已然昏厥过去的女子,外边已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必是斜阳的叫声引起了外边夜鹰军的注意。此地不宜久留!打定主意,泽方便走过去抱起瘫倒在地的女子,与海潮风一同匆匆出了门,几个起落,一行人便消失在了赫连府。
第53章 (5)亡者之信()
有光线透过紧闭的双眼,完全不同于密室中死一般的黑暗,眼睛居然有些不适应的酸胀起来,芷然动了动,想要抬起手来遮挡一下,却发现居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她的举动却落入了一直不眠不休照顾着她的人眼里:“潮风,快拉上帘子,她好像受不了光线。”女子的话一落,芷然立刻就感觉那刺眼的光线消失了。
只是这个声音,自己好生熟悉,是谁呢?脑子中一片空白。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芷然突然感觉到嘴唇上一阵湿凉,水!是水!出于本能的,芷然开始循向水源并不停的吮吸,水!要更多的水!突然,芷然便感觉身子一轻,有人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扶坐了起来,然后又有人拿着水杯为她提供足够的水源。
终于,在感觉到五脏六腑不再那么干热的时候,芷然停止了进水,接着有人轻柔的为她拭去嘴角残留的水渍。是谁?到底是谁?自己得救了么?
喝完水,芷然便又转入了昏睡的状态。混混沌沌做着一些梦,却都是同一个类容,无尽的黑暗。
白莲河上依旧泊着几艘豪华的画舫,有附庸风雅的各色人物正摇头晃脑的欣赏着这暧mei昏沉的夜景,突然,晚风夹杂着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划过长堤,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注意着这不寻常的声响,却又什么都没有听见了,奇怪,难道幻听了?
“芷然,芷然”赫连斜阳紧张的握住芷然伸向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芷然,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不怕,不怕。”赫连斜阳轻轻的拍着浑身绷紧不停的打着哆嗦的芷然。自己刚刚因为太累了,竟趴在床弦上睡了过去,却突然被芷然疯狂的尖叫声惊醒。
“怎么回事?”门外一直守着的无色等人也在这个时候进到里屋,点亮了屋内几盏油灯,顿时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好像是做噩梦了,芷然,不要怕,已经没事了”赫连斜阳轻轻的拍着芷然颤抖的身躯,柔声安慰道,“我是小姐啊,你已经没事了,斜阳在这里——”
在听到斜阳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颤抖却紧闭双眼的女子却突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没有焦距的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坐在身旁一脸担忧的赫连斜阳脸上,瞪大的双眼中闪过迷茫,惊讶,惊喜,激动,最后化做一抹眼泪顺着女子憔悴凹陷的脸庞流了下来。
“是你,真的是你——”芷然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惊喜之感。
“是我,真的是我,芷然,我来晚了,对不起——”赫连斜阳伸出手心疼了抹掉了芷然满脸的泪水,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神采飞扬的女孩如今却是这幅模样,怎能不叫人心酸。
“我终于等到你了,小姐,我终于等到你了,哇——”芷然在弄清楚了如今的处境之后,更是不顾一切哇哇的大哭起来,终于得救了,终于见着小姐了。赫连斜阳也是喜极,主仆两人相拥而泣,一旁的无色微弱不可闻的轻轻舒了口气。
“小姐,我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边关了好久,我一直在等你,你都没有来。——哇——”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在被囚禁黑暗密室中几日之后,自是惊恐非常,此时甫一见到亲人,又觉身体恢复了不少,竟将自己的恐惧都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终于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了,我知道一定是你来了,我就卯足了力气,用头撞开了那个机簧,你知不知道很疼啊,可是我还是为了能见到你不停的撞——”
海潮风与泽方相视颔首,原来那声呼唤和脸上的血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了,芷然,你受苦了。”赫连斜阳越听越心惊,这个一向柔弱可爱的女孩子在这些日子里都受了什么样的苦啊!
“那么,你看见是谁对赫连府下的毒手吗?”虽然芷然才刚刚醒来,但现在情势危机,泽方也就顾不得那些个,直接问道。
一直忙着诉苦的芷然此时才注意到房间中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存在,见他一脸严肃的问自己,芷然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脸上的微微恢复的血色瞬间遗失殆尽,她低垂着头微弱不可闻的说道:“我不知道。”
“那么是谁将你关进那个密室的?”泽方有些诧异,本来以为这是唯一的目击者,却没想到对方也不知道,随即又问道。
“是”芷然深吸一口气,才复又说道,“是老爷和三少爷。”
“爹爹和三哥,怎么会?”此话一出,不止是赫连斜阳,连一直脸色如常的另外三人也都吃了一惊。
“是他们,因为他们想要我活下去。”芷然看见众人不置信的神色,语气中夹带了些沉重,“老爷和三少爷好像知道赫连府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将我关进密室,叮嘱我除非你来了,否则我绝对不可以走出密室。”
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既然赫连正雄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何以不采取措施来抱住赫连府一家大小,而只是将这个微不足道的婢女隐匿于密室之中。泽方有些疑惑的看向神色不平常的婢女芷然,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身上找到漏洞。
“老爷说让我活下去,是因为他有话要跟你说,小姐。”芷然欲言又止的望了眼泽方,这个房间的人自己都已然熟悉,只是这个泽方,她却未见过,老爷吩咐过此事重大,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赫连斜阳顺着芷然的目光看去,知是芷然对此人还存有疑虑。其实,她自己对这个行事神秘的琴师也多少有些不了解,然而,这几日观察下来,她看得出这艘藏身的画舫真正的主人其实是他,只是不知为何要伪装成琴师,与自己非亲非故却在赫连府惨遭灭族之后第一时间前来通知,还让自己一行借住在画舫之上却分文未取?
一直冷眼旁观的无色看出了两个女子对泽方的怀疑,也罢,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无需多加隐瞒,打定主意,无色才说道:“无妨,泽方与我们站在同一边。斜阳,那日救你的人就是他。”
赫连斜阳再次看向泽方,后者还是一脸冷漠,虽然对这个行事神秘的人还有诸多疑问,但是既然无色说此人可信,那也不必多加怀疑,至于此人来历身份,日后必定向无色问明。
“既然如此,芷然,你说吧。”芷然得到了无色和赫连斜阳的双重保障,也就安心的说道:“老爷说此地已经不安全了,请小姐你早日启程去极渊。”
“爹爹让我去极渊,他不是一直都不支持我的么,为何?”赫连斜阳不禁有些疑惑。
芷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老爷还说,让小姐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但是无色会陪你走到最后。”听了最后一句话,赫连斜阳颇有所感的望向一直默默无语的无色,“老爷让小姐不要惦记着为他报仇,因为所有的路都是他心甘情愿自己选择的,如果小姐的心被仇恨蒙蔽了,依靠仇恨活下去的话,他就死不瞑目了。老爷希望小姐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小姐,老爷希望你为自己而活,无论将来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放弃自己,放弃生命。”语罢,芷然一脸真诚的看着一脸深沉的赫连斜阳,小姐,希望老爷这些话能将你带离苦海,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有些真相也许将永远被掩埋。
第54章 (1)可怕的回忆()
自从芷然被救回来,传达了赫连正雄临死前的遗言之后,赫连斜阳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连进食都很少。海潮风有些担忧的望了眼赫连斜阳紧闭的房门,带她重回故地,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白衣公子的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
突然,余光扫到窗外一抹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看那去势,竟是冲着自己的房间而去!白衣公子面若无常的反身踱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才一推门,就见黑影一闪,一个翻身单膝向着来人跪下,此人黑巾附面不辨容颜,沙哑着嗓子道:“属下参见公子。”
海潮风迅速关上房门,冲来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时机非常,以后此等虚礼还是免了,有什么消息?”海潮风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的桌旁坐下,不辨神色。
“禀公子,我家主人带话,请您尽快返回码头,主持大局。”来人却并未起身,只是跪着为自己的主人传话。
海潮风挑眉,应该是有什么情况发生了,否则晨崖也不会派出自己的亲信来请他回去:“你家主人还说了什么?”
“我家主人还说南海起风,天机不测。”黑衣人恭敬的传达着自己主人的话。
“回去告诉你主人,我会尽快返还的,在我回去之前,一切还有劳他了。”海潮风的眼中一片深沉望不到底。
“是。”黑衣人在确认了对方再没吩咐之后,便起身告辞,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待黑人的背影消失,海潮风的眼中还是深不见底。南海起风?难道南海又有了什么变故?只是此时返还,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正当白衣公子犹豫未决的时候,外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伴随着女子清脆的声音:“潮风,是我,你在吗?”
在等待应答的空隙,面前的门却突然自里边打开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便落入赫连斜阳的眼里,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隽意温柔,无论是在安宁岛还是再见。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发呆了。”打开门,却见赫连斜阳只是怔怔的愣在原地盯着自己,海潮风倏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灼灼的目光每一次都让他的脸颊微烫。
“啊,恩。”赫连斜阳回过神来,侧身进到屋里,海潮风才关上了门。
“恩我有话对你说。”仿佛有些紧张,赫连斜阳一落座便一直低垂着头望着桌上那杯海潮风递过来的茶。
“恩。”白衣公子只是简短了回答了一句,便等着女子的下文。
“我,我决定了,我要尽快去极渊!不论是为了我爹,还是为了自己,我一定要去极渊,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虽然已经得到了去北海极渊的地图,但是先前以赫连家名义秘密组织的那只船队必定已经土崩瓦解,要成功到达极渊,她需要一只船队,而这只船队的最好人选便是北海之王的船队!
果不其然,对方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陷入了沉默,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一直迟迟不敢开口的原因。他对极渊讳莫如深,只怕很难答应自己的要求,只是,不管怎样,都要一试。
满室光辉,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赫连斜阳有些希冀的望着男子变幻莫测的神色,虽然不知道结果,但他的沉默就代表了自己尚存一线希望!
许久,男子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记忆中有什么东西要冲开闸门呼啸而来。
“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那段记忆,太痛苦。但是现在我将全部告诉你。”白衣公子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眼中有浓的化不开的忧伤。赫连斜阳突然有些愣住了,她见过的潮风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却独没有见过他如此悲伤的神情。
海潮风却并没有直接开始讲述,而是站起身,吹灭了房中唯一的一只烛台,整个屋子突然就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又过了许久,当推开的窗户吹来的夜风扰乱了站在窗前的白衣公子的鬓发之后,他才开始说话。
“那一年,我带着自己船队穿梭在北海的冰山之间,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寻找着新的航路。”
“可是,当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航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片海域的大片冰山开始解体,就连万年不化的大冰山也有了崩塌的迹象。虽然时值八月,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天气,也不可能在北海这片自古就存在的冰域之中引发这样大面积的损坏。有船员说这是天降异象,必定会出事,要求返航——”
“可是,也许是年少气盛,也许是好奇作祟,总之,没有返航。在躲避冰山撞击的过程中,我们逐渐偏离了原先的航线,最后在绕过了一道上嵌天下入地的冰峰,就像是一道天闸一样的冰峰以后,我们——”说道这里的时候,白衣公子的眼中竟有了些激动的神色。
“我们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海域,而且,发现了一片陆地,一片几乎不可能存在的陆地,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根本不可能被发现的世外之地!最令人惊奇的是这片一望无际,远方山脉延绵的海外之岛上居然还有人!”
“船员们欣喜若狂,那时候,船上的粮水皆已告罄,此时见到这样的世外之地无疑是绝处逢生。”
“船员们面朝这片神迹一样的大地虔诚的膜拜,希望仙岛赐予信徒足够的淡水以走出绝境。”白衣公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停了下来,赫连斜阳也不催促,只是坐在原处等待这个故事注定的悲伤结局。
“当那些人出现的时候,我们仿佛看见了神从天降,只是我们没有猜到的是,从天而降的不是怜悯万物的神,而是一群铁石心肠的冷漠的魔鬼。”
“无论我们怎么祈求,他们都不肯赠予一点淡水,甚至以杀死船员的方式来慑退我们,我们甚至没有看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