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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李世民笑道:“父皇既然有这样主意,我还能违抗么?直接招去不就可以了?”高力士说道:“圣上的意思,是想要天策上将亲自将此四人送去巢王出征校场,交给巢
“为什么?”
高力士无言。
刘文静笑道:“秦王,你还不明白么,不外就是要你认命。”
李世民脸色变了变,沉吟片刻,婉转回复高力士道:“力士,烦请你回复父皇,就是这四人,包括尉迟恭在内,目前都还是没有功名的,只是因为和我私交甚好的缘故,肯替我奔走,四人不是朝廷的人,自然不好随便的差遣,以免落得扰民的罪名,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好生思索,看能否找出妥贴的说辞,劝服四人随同出征。”
高力士如蒙大赦,连忙点头说道:“好好,就这么定了,奴婢这就回宫禀告圣上,”末了又加一句,“天策将军设想周到,又仁慈厚道,难怪得人心。”
李世民笑道:“是吧。”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九章 将军(2)
将军(2)
赐封天策上将的圣旨送达秦王府的时候,孔慈和徐靖在藏春郊游,同行的还有工部尚书独孤坏恩,三人此行是为了要向独孤怀恩解释藏春剩下半部残图是如何构建的。
这里原本是秦王物业,不过秦王府人手不足,加上这园子造型古怪,里边机关重重的,大管家李扫黄也不大有人敢进来打扫,年久日深,亭台楼阁多少是破败了,但仍然可见昔日的荣光。
孔慈一路行走,默不作声,她身上创伤尚未复原,面色苍白如雪,多么灿烂的阳光照在脸上,都显得惨然,徐靖在她旁边偷眼打量,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的伤心之极,这心事遥远如天边星辰的小人儿,每时每刻看来都似要离开他而去,不管怎样的坚持,似乎都是留不住的。独孤怀恩就没这心思,一路比着徐楷留下的结构图,有不懂处立即细细询问,孔慈虽然心不在焉,还是解释得清清楚楚的。
独孤怀恩惊讶之极,末了终于忍耐不住,问了一句:“孔先生,容我冒昧问一句,我很想知道,你如何会对这片建筑这样了如指掌?”
孔慈沉吟良久,说道:“我有幸在徐楷跟前做过事。那些年少时候的旧事,仿佛隔世一般遥远。。
独孤怀恩大喜,才打算要开口,景和自外间跟了进来,俯身到孔慈跟前,低声说道:“主子爷,秦王紧急召见你。”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
孔慈沉吟了阵。“我正在陪同独孤大人。”景和瞅了徐靖一眼,“刘文静大人有提到这一点,秦王说。让徐靖陪同,你单独回秦王府。”
孔慈眉峰微微蹙起。徐靖耳朵尖听到,“为什么到小慈单独回秦王府?”
景和低声答道:“秦王没说。”
孔慈眉峰微动,扫了景和一眼,出了会神,对徐靖说道:“没事。我先回去看看,你留在此间,详细解释园子构造,务必要使得独孤大人满意,再回秦王府来找我。。电脑站www;.CN。”
徐靖不大乐意,但是孔慈说的坚决,无奈只好答应。
孔慈带了景和赶回秦王府,到大门口,正碰上李元霸和花生汤手拉手自旁边巷子钻出来。花生汤面色红扑扑的,一手拿着一只毛熊布偶,嘴角含着笑意。微微低着头,甚是羞涩模样。李元霸黑黑小脸蛋倒是一本正经模样。但是眼角余光不住偷看花生汤,不时呵呵笑两句。甚是可爱。
孔慈莫名觉着欣慰之极,目光长久驻足两人身上,心里有些悲伤,却又古怪的欢喜。
李元霸首先发现了孔慈,干笑两声,急忙甩开花生汤的手,活蹦乱跳到孔慈跟前,“孔师父,你不是去城郊了么,说是下午傍晚时候才回来?”
孔慈笑道:“秦王传我回来。”
李元霸憨厚地笑,“二哥现在不是秦王了,是天策上将,你还不知道么?”
孔慈愣了愣,“天策上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后一句问的是景和。
景和撇开眼光,没作声。
李元霸乐呵呵说道:“就是今天早晨,高力士来出地圣旨。”
孔慈沉吟了阵,“那真是该恭喜秦王。”
四人入内,有在内庭等候的小厮见到孔慈,连忙说道:“秦王在华严所等候孔先生,要求单独会见。”
孔慈眼中波光闪动,沉吟着没作声。
景和说道:主子爷,我在这里等着,假如有事故发生,你给我信号。”孔慈笑出来,看了景和一眼,温言说道:“能有什么事故发生,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双眼清冷如明月,闪烁寒光,看得人犹如刀割,景和低下头,愧疚说道:“主子爷,我。。。”挣扎片刻,却又不再言语。
孔慈轻笑,抚摸腰间匕首,小厮又说道:“秦王要求孔先生解除身上锋利物件以及有毒药粉。”
这话一出口,不说花生汤,连李元霸都看出苗头不对了,“为什么?”
小厮冷淡说道:“小地不知,秦王是这样吩咐的。”
李元霸说道:“孔师父,我跟你去,问个究竟。”
小厮拦住李元霸,“四公子,秦王说过,要单独会见孔师父。”
孔慈笑出来,玩味看着小厮,沉吟片刻,对李元霸说道:“你不用跟,我相信秦王这样做法,一定有他的理由。”
遂单独一人,跟了小厮,进到内庭的华严所。
华严所在秦王府邸最为偏僻的西北角上,园子外围即是护城河,园子内有阴沟暗通护城河。正是正午十分,初冬地阳光洒落满满庭院,晒得人暖洋洋,但是因为凉风吹袭的缘故,总觉触体皆是寒意。
长安的气温比度索原略为寒冷,李世民穿着湖色长衣,乌黑头发整齐梳理,用金冠束缚,正在走廊的阴凉处,看那本韩非子。
尉迟恭站在李世民身后左侧,两条长鞭悬在腰间,见到孔慈进门,微不可见的皱眉,闪现一丝忧虑,李世民身后右侧,是新从太原晋阳府带回来的内弟长孙无忌。孔慈近身过去,问道:“秦王急急的招我回来,是有什么要事?”
李世民沉吟片刻,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孔慈,瞳仁深处光华内敛,“最新收到的消息,突厥始毕可汗在北方作乱,父皇命巢王元吉出兵。”
孔慈笑着问道:“又如何?”
“父皇要我协助。”
“随同出征?”
“不是,要我给他一些东西。”
孔慈愣了愣,“什么东西?你手上已经没有兵马,他是问你要策略?”
“不是。”
“那是?”
李世民目不转睛看着孔慈,一字一字说道:“人。”
孔慈心下一沉,“兵符不是早在度索原就交给太子了么?”
“不是兵马。”
“那还有什么人?”李世民说道:“僚佐,智囊,确切的说,父皇点名要你,徐靖,长孙无忌,和尉迟恭。”
孔慈笑出来,说道:“秦王怎么看?”
李世民斟酌片刻,说道:“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你们四人看法如何?”
孔慈笑道:“那做什么不让徐靖一并跟来?”
李世民瘦削面颊露出清冷笑容,双眼犀利如利刃,看着孔慈,“我自觉是没那个必要。”
孔慈打了个寒战,突然发现,这个二十四岁地年轻人,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不过是年来不到,和年初那个酬躇满志,笑容诚恳,颊面丰隆的少年公子相比,跟前这人已经面目全非。
“为什么?”
李世民说道:“那位徐先生,从来唯你马头是瞻。”孔慈没作声。
李世民接着说道:“这三人当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孔慈闲闲笑道:“为什么?”
“长孙无忌是我内弟,兰儿地长兄,跟我命运休戚相关;尉迟恭新近才降服我,他有自己操守要考虑,短期之内不可能改弦更张,四人当中只有你和徐靖,我没有把握。
我心里很清楚,你依附我,有你自己目的,在瓦岗你分走我一半物资,又在不到两天地时间里,搬运地无影无踪,这足以证明,你有相当的实力,缺乏地不外是财力,这也是你肯听我驱使的原因,但现在我交出兵权,又被软禁在长安,你再不能利用我壮大自己,对你而言,我的利用价值已经告罄,这个时候你再依附我,本身已经有点勉强,更何况太子还抛出了绣球。”
孔慈谨慎说道:“你是这么看的?”
李世民咄咄逼人反问一句:“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九章 将军(3)
将军(3)
孔慈也干脆,“是,我确实会这么想。”
“那你要怎么做?”
孔慈却笑,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世民沉吟了阵,坦然说道:“孔师父,我不怕直白说给你听,你这样的人,就像有毒的良药,我假如不能自己使用,那么决计不会留给别人!”
孔慈心下一颤,笑道:“这样说起来,你是在心中存了杀机?”
李世民说道:“今次父皇软禁我,不外是因为瓦岗和刘武周一战,我露出了锋芒,打压了大哥声威,但是现在江山未定,大哥和三弟都不是打仗的材料,三弟更是没有单独带过兵,此次他出征,即便拿了我那十几万的精兵,也绝无可能胜过突厥人,因为行军布阵,将帅是灵魂和主心,他没有那能力统领三军,没有称职将帅,再多精兵,也是一盘散沙子,所以此次出征必败无疑,到最后父皇即便多么的不愿,也还是要回头找我,我迟早会解禁。”
“有道理,难怪你沉得住气。”
“但你四人一旦归了巢王,情况又另当别论。”
“这话怎么说?”
“其他人不说,单单说你,行事诡奇,又自有算计,只要你有心,不管三弟如何的不成器,你都有能力执掌乾坤,监控战局,事实上,”他不由冷笑,“你从来做事只求结果,不问手段,你拐我半夜到瓦岗山上沐浴就是个例子,因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届时三弟不肯听从你号令,宰个把皇子王孙,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
“你倒是看得起我。“所以我决计不能放手让你出征。”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当然是竭尽全力劝留。”
“假如不成呢?”
“假如不成,”李世民笑出来。1……6……K……小……说……网“你摸一摸你腰间的口袋。”
孔慈沉吟了阵,伸手探向腰间的锦囊,她的脸色变。
那个她自小不离身,里边放满各种逃生救命物件,当然最重要放着徐家堡印鉴和信物地锦囊不见了。
李世民愉快的笑。“怎么样?”
孔慈心下轻颤,死她并不怕,但是徐家堡的印鉴和信物,是无论如何不能落在李世民地手中的,徐家堡,它即使有万般地不合常理,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徐家堡的陵园里边,安葬着她的父母。还有徐尧,重振徐家堡更是徐尧的遗愿,一旦李世民拿走了徐家所有资源。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孔慈深吸口气,“你怎么得手地?”
李世民笑道:“这得归功于你那个形影不离的近身护卫景和。”
孔慈脑中轰的一声响。“景和?!”难怪。。良久说道:“我不是很相信。”
李世民笑得甚是愉快,“由不得你。”
孔慈无言。沉吟了阵,问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收买她的?”
李世民摇头,“我没有收买她,我只是告诉她,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就容你不得,费尽千方百计,也一定会除了你,她爱惜你性命,两厢权衡,偷了那个锦囊给我,说那是你的性命,只要拿了这个锦囊,你一定会听从我差遣。”
孔慈叹息,那个傻小孩。。
“现在你做何想法?”
孔慈苦笑,突然觉得很疲惫,好像身体某处裂开一处黑洞,某种长期以来一直苦苦勉力支撑的精神和意志,如流水细沙一样,自那黑洞缓缓倾泻而出。“随你吧,你想怎样?”
李世民露出笑意,“我想要的很简单。”
“是什么?”
李世民说道:“把我从长安弄出去!”
孔慈笑出来,对着李世民仍然年轻但憔悴瘦削面容出了会神,淡淡说道:“这个,容易。”
李世民心中自早晨悬拓至今的巨石,在听到这句话,方才宣告落地,露出今天以来首次发自内心欢喜笑容,“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尉迟恭和长孙无忌也都露出如释重负笑容,尤其尉迟恭,因为刘武周的缘故,对孔慈多少有些好感,最不希望见到她血溅当场,长孙无忌则是听闻过她才干,不忍这样上好人才被糟蹋。
三人心下都是一松,却听见孔慈又说了一句,“但是我们三人必须随同巢王出征,”她斟酌片刻,“徐靖留下。”
李世民没作声,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我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理由。”
“是。”
“我洗耳恭听。”
“你不也说了么?巢王不是打仗地材料,出征必败无疑,你不肯出借我们四人,不外是因为担心我们出了力气,辅佐巢王得胜,现在我们仍然出征,不出力气就行了,让巢王自己扑腾去,时机差不多了,我们再推波助澜一把,你的目标可不就实现了?”
李世民啼笑皆非,“就这么简单?”
孔慈懒洋洋的笑,“还能有多么复杂,是你将事情设想地太复杂。”
李世民踌躇片刻,谨慎说道:“我怎么能够肯定你在外会受我节制?”
孔慈懒散的笑,颇是没有生趣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景和不是告诉你了么,你手上那个锦囊,是我地性命,你捏着我的性命,我哪里敢妄动,”她森然笑出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漆黑瞳仁闪烁寒光,“秦王,其时除了让巢王兵败,我还可以做得更好地,你想不想知道?”
李世民心里打了个突,莫名想到一种可能,按耐心中悸动,问道:“怎么个好法?”
孔慈声音沉稳和煦似三冬的暖阳,笑容却阴冷如魔鬼,“我可以借着出征的机会,替你除掉巢王,巢王是太子党,日后总有和你兵戎相见的时候,虽然他才干不佳,不是你对手,你要对付他易如反掌,但是好歹是亲兄弟,手足相残,传闻出去也不大中听,何不借我之手,给自己留个美名?”
李世民没有作声,眼神惊疑不定,这想法显然超出他预料,却又直击中他内心最隐蔽的顾虑,他心中犹豫难决,额间慢慢渗出细密冷汗。
长孙无忌看着孔慈,目光之中满是不赞同和质疑,出言劝道:“秦王,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才好。”
孔慈却满不在乎的笑,“秦王,你考虑好了。”
李世民面容苍白,“我。。。”咬了咬牙,“还是从长计议吧。”
孔慈笑道:“从长计议,那是我的事,秦王你只需要做决定,除还是不除,”又循循善诱劝导,“秦王,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你自己想清楚。”
李世民额头豆大汗珠滚滚落下,又踌躇了阵,狠了狠心,“行,就照你说的办。”
孔慈吃吃的笑,淡淡说道:“好,你就在此间安心等我消息吧,”想了想,轻描淡写提了一句,“那个锦囊,好生替我收藏着,当心它烫手。”
李世民一颗心又提到嗓门,“你什么意思?”
孔慈意味深长的笑,森然加了一句:“秦王,你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句话没有?”
李世民打了个突,不由自主摸向腰间一块凸起,孔慈看在眼里,也没有作声,潇洒转身,“你自己好自为之。”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四十章 中毒(1)
中毒(1)
巢王出兵是在十一月中,李渊一共抽调了十四万李世民旧部,组成扫北大军,在战将方面,除了巢王点名要的孔慈、长孙无忌、尉迟恭以外,又调了瓦岗降将裴元庆助阵,李元霸也吵着要出征,不过给李世民设法劝阻了。
徐靖托故病重,留在了长安,当然这是孔慈费尽口舌才说服他的。
李建成和李渊对此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想着来日方长,也就算了。
自华严所回到住所的当天夜间,景和潜入孔慈房中,跪求惩处,但孔慈只是笑,于景和盗窃她锦囊的事只字不提,只吩咐她留在长安,好生看顾徐靖和锦囊,打发她走了。
景和哭成了泪人,至此知道,只怕自己一生一世,都是不可能再得到孔慈信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