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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满肚子火气。“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从我们爬进隧道,到现在走了没有五里也有三里了吧。告诉我一共踩到几处机关?一次都没有!”
晋武大人温和地笑,缓声说道:“问题就在这里。”
徐靖心下一沉,想到一种可能,心头大怒,愤愤骂道:“这个杀千刀的徐尧,他到底想干什么?把人骗来闯关,又自顾自拆除了所有机关,不可理喻,闲得发慌干啥不去打蚊子,折腾死一干人。”
晋武大人只是笑,沉吟片刻,极力忍住嘴角的笑意,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情况看来貌似要孔慈在隧道中遇险的可能性应当是微乎其微地了,你确信仍然有必要尾随在后边等待时机英雄救美?”
徐靖甚是沮丧,垂头丧气说道:“晋武大人,我真想一头撞死。”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惊呼声,“啊!”随后是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
徐靖听得心下一沉,连忙竖起耳朵,但是前方却再没有声响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沉重的呼吸,偶尔的啐泣,统统都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觑,善武大人神色严峻说道:“她出事了。”
徐靖愣了愣,连忙问道:“前边埋伏有什么机关?”
善武大人沉吟了阵,转身急行去孔慈所在方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徐靖吓得心惊肉跳,手足酸软的跟在善武大人身后,他自小到大,还从没见过善武大人露出这样严肃表情。
拐过弯,又直行了三丈左右,终于来到一处凹陷的巨大洞穴处,三人站在洞穴边上,徐靖呆住了,他双腿轻轻打颤,面颊苍白如雪,内心之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地绝望。
借着善武大人手中的火折子,隐约可以看到,眼前这处洞穴入口处俱是黑色砂石,散发微弱光华,洞穴呈现倒三角,下端深陷入底下,黑漆漆的,不可见底,徐靖用脚踢了块石子落下去,半天没有回声。
善武大人沉痛说道:“这处地穴,据说是龙穴,直通地底,深不可测,几百年来,每一代都会有不怕死地徐家家奴下去探险,希望获知地穴的出口,但都是有去无回,所以这地穴又有另外一个称呼,叫做阎罗道,是第五重门最凶险地机关,不过,早在前周宣武年间,开启洞穴地机关就已经封闭,不再启用了。”
徐靖脑中轰的一声响,颤声说道:“既然没有启动,她怎么会掉下去?”
善武大人和晋武大人互视一眼,谨慎说道:“孔慈不见得就掉下去了,毕竟没有亲眼目睹。”
这话多少抚慰了慌张地小孩,徐靖定了定神,镇定住心神,仔细观察四周,希望找到一点孔慈生还的迹象,然而一无所获,他心下绝望,知道孔慈是凶多吉少,心如刀绞,身形摇摇欲坠,仰头看着头顶潮湿的岩壁,竭尽全力忍耐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凄然摇头道:“不的,一定是掉下去了,孔慈她是多么冷静老练的人,如果不是遭受了措手不及的危机,怎么会失口叫出声?况且你们也听到了,她叫出声之后,立即就有碎石滚落的声音,明显是她无意之中触动了封闭的机关,洞穴的开口打开,她陷落进去,慌乱之中想要伸手抓住周围突起,但是没能够,”他低声呜咽,终于哭出来,“我真后悔,假如我没有抱着愚蠢的念头,假如一开始我就在她身边。
晋武大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也是无用,我们走吧,外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做。”
善武大人说道:“晋武说的对,你要振作。”
徐靖没作声,只是看着偌大漆黑洞穴出神。
四下静悄悄的,良久晋武大人说道:“我们原路返回吧。”
徐靖深口气,慢慢擦干脸上热泪,平静说道:“不,我想下阎罗道去看看,也许孔慈正苦苦攀在下边某处,等我去救助她。”
善武大人瞪大了双眼,“你疯了?这不是明白去送死么?”
徐靖说道:“我知道,但还是要去,我始终不认为,孔慈那样聪明的人,会这样轻易的就葬送了性命。”
善武大人见他说的认真,登时急得满头大汗,抓住徐靖双臂,“千万不要,徐家堡还靠你振兴,不可冒险。”
徐靖轻巧的撇开善武大人,“让我去吧,不下去看个究竟,我始终不能心安,就算现在离开这里,日后也必定会找机会再来,所以不如一次把问题解决了。”
说着他蹲下身,忍住对未知黑洞的恐惧,伸足在洞穴附近试探游弋,寻找落脚的地方。
晋武大人沉吟了阵,说道:“徐靖,你可想清楚了,孔慈她满心只挂着徐尧一人,你这样牺牲,万般的不值得。”
徐靖用心感受脚下砂土的承载能力,心不在焉说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走这一趟?”
“嗯。”
“为什么?”
徐靖轻笑,半明半黯灯火照着他清俊瘦削面容,他抬起头,看着晋武大人,斟酌片刻,轻描淡写说道:“因为她对我来说,是世间最重要的,她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他轻声叹了口气,“这就好比是信仰,人有的时候,是要为信仰付出代价的。”
晋武大人和善武大人面面相觑,“孔慈不是信仰。”
徐靖笑道:“是,她不是信仰,但是,爱是信仰。”
爱是信仰,你相信么,就是这种信仰,将有情的你我,连在一起。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一章 奏折
五月庚午这天,正当中午的时候,太白星意外的在朱雀东门出现了,经过太史李淳风的测算,得出结论如下:河洛有兵起,逆臣强,卦象的寓意,即是要出兵平乱,以攻为守,策守长安。
这一卦占的是十分有道理的。
河洛一带,反王势力最成气候的,莫过于是西魏瓦岗李密部和定杨可汗刘武周部,再有就是河西的窦建德部,三人当中,刘武周部西结突厥,李密和窦建德往来甚密,两方联手,要说占据河洛周围十八郡二十四县千里沃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刘武周虽然和两人都不怎么有交情在,但他据守西北要塞,控制着西域进入中原的各主要要塞,假如其人私引突厥人入关,以突厥铁骑的伟力,横扫河洛,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
这些要害关系,李渊看得很明白,太子和秦王也都各自心里有数,因此在太白星现身后的第二天,李建成和李世民都向李渊递交了请求出兵平乱的奏折。
李渊为此十分欣慰,却不知道李建成和李世民心中都是忐忑不已。
原因很简单,李建成有资源,没有行军经验;李世民有行军经验,但是没有资源。
孔慈自从四月份和徐靖离开长安之后,就再没有消息,李世民私下派去尾随两人的细作在进入相州境内之后,即告失踪,显而易见是给徐家堡的人处理了。
没有孔慈帮手,单靠一个李元霸,李世民没有把握。
在李建成方面,他头痛的倒不是资源。而是经验,虽然有裴寂在背后替自己出谋划策,但他到底是文官。并不擅长运筹战事,而自己从秦王手中夺来的资源。又不见得都能用,原本还指望一个实战派高手徐靖,谁想到这人突然失踪,遥无音信,唯一值得告慰的是。他消失地时候,顺便拐走了李世民最为器重的孔慈,勉强算是一点功绩,堪堪告慰李建成的小心肝。
即便如此,为了不落人后,两人明知此时不是出征地时候,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请战的奏折,折子交上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满心指望地只有一点:千万不要点我出征。。Www;16K.cn。
李建成的祈祷想必是更虔诚。所以老天爷收到了,恩准了他的要求。
李渊经过慎重思考,当然。最主要的是新纳的妃子尹氏连绵不断地枕边风,最后决定。派李世民出征。
出征的圣旨在当天上午的九时左右送到秦王府。随同来传旨的,还有五公主平阳。彼时李世民正努力安慰李元霸,做出千百种的稀奇古怪的保证,说明孔慈一定还会再出现。
自从失去孔慈的消息之后,我们的小黑娃仔就陷入前所未有的郁闷期,就连揍人都不再有精神,用刘文静地话来说,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晚期症状,就连饭量也削减到了自他成年原来的最低点,望着小黑娃仔日益消瘦地苹果小脸蛋,爱惜幼弟的李世民好不怜惜,只得变着法儿宽慰他。
接旨之后,李世民面色凝重,将圣旨从头到尾看过一遍,随即合上,没有做任何评论,转笑着对平阳说道:“平阳,你今次是专程过来找二哥玩地?”
“是啊。”平阳四处张望,这座住了不到小半年地原唐王府,自她搬出去之后,就一直想要回来,“宫里很寂寞,我不喜欢,父皇成天跟尹氏在一起,我和千金像是给人丢弃的小狼崽子,都没人疼爱,”她叹了口气,“还是住在这里时候开心,有许多人可以说话,人人当我和千金是宝物。”
李世民笑出来,想起一件事,“孔师父地事,你知道么?”
平阳点头,“听说了,她人呢?”
“走了。”
平阳有些吃惊,“去哪里了?”她住在宫中,虽然外边的风雨听到一点,到底消息不顺畅,对事态的发展掌握并不得法。
李元霸唉声叹气插了一句,“回家了,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是永远没有可能再见到的了。”一颗头几乎垂到胸平阳看得几乎笑出来,“四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好似遭受了莫大打击,人生至此了无生趣?”
李元霸扁了扁嘴,站到角落去,没精打采说道:“不用理睬我,让我一个人呆着,让我变成一棵树。”
平阳噗哧一声笑出来,疑惑的问李世民:“二哥,四哥他受什么刺激了?”
李世民苦笑,斟酌了阵,避重就轻说道:“就像你渴望得到父皇注意而不可得一样,他也是求之不得,有点抑郁症状,也是正常的。”
平阳大是好奇,“四哥他想要什么要不到?有没有和父皇说,让父皇赏赐给他不就可以了。”
李世民却笑,语重心长说道:“平阳,日后你会明白,许多事,不是单靠权势就能解决的,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接受不甚如人意的安排,在窘迫境况之中,想法将事情尽量做到最好。”
这番话说得一语双关,平阳心窍玲珑,立即听出李世民是在借着感叹李元霸的事,含混说到太子之争,“唉,二哥,假如你能够早生一点。
李世民轻笑,二十四岁的年轻人经历半年浮沉磨练,变得更加沉稳干练,他打断了平阳没有营养价值的感慨,“这一点是先天已经注定,无法改变,所以只能在其他地方下功夫。”
平阳心下一沉,扫了李世民一眼,隐约觉着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已经立储就放弃了对皇位的冲击,国家初定,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但从另外角度来看,二哥的才干,明显是要胜过大哥的,假如最终二哥胜出做了下一任的皇帝,对国家来说,其实是有利的。
“平阳,你在想什么?”
平阳眼珠转了转,笑道:“没,知道你要出征,在想该怎么帮助你。”
李世民讶然,谨慎打量平阳,“平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平阳定了定神,笑着说道:“我知道,二哥现在落势,不得父皇欢心,很受排挤,但是,没有关系,”刹那间她下定决心,要力挺这位自小和她还算贴心的兄长,“我相信二哥一定能成大事,这次出征,你只管用心打仗,我会协助刘大人,做好你的后备支援,”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挺起胸口说道,“二哥,要不你直接向父皇请令,带我出征算了,”她亮起自己结实有利的臂膀,“我也是很有力气的,虽然比不上四哥,但普通武将,还是能够应付的。”
李世民心下莫名感动,“出征就不必了,好生替我看顾着刘大人,他是文人,我很担心有人趁我离京,对他不利。”
平阳拍着小胸脯,“好,包在我身上。”
她话音才落,刘文静即闲步进来,笑容晏晏说道:“有平阳公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世民喜道:“刘大人,你来得好快,我才刚接到圣旨,要派我出征,正准备去请你过来商议。”
刘文静说道:“我是自中正府得到的消息,所以来得比较快,秦王对出征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李世民苦笑:“还能有什么看法,折子是我自己上的,现在批下来,虽然资源不足,孔慈又不在,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刘文静露出微笑,“秦王,不要这么无奈,要相信凡事天注定,你是上天选来做大事的人,所以无论遭遇到怎样的艰难处境,都有脱身之道,”他笑容镇定从容,“绝无可能令你坐困愁城。”
李世民听得心下怦然心动,试探问道:“刘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帮我想到什么对策了?”
刘文静笑着说道:“也谈不上是对策吧,只不过是有一个人出现了。”
李世民一颗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边跳出来,心中想到一个人选,却又不敢确信,摒住呼吸问道:“谁?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二章 出征
第二章出征
刘文静轻笑,也没有多卖关子,“如你所愿,孔慈。”
这两个字自他薄薄嘴唇吐出来,落地之后,宛如惊雷一般,几乎炸飞了众人。
李元霸首先回过神来,立即跳起二十五丈高,飞扑上前,卡住刘文静衣领,“你说谁?孔师父出现了?她在哪儿在哪儿你快说?”
刘文静给他蛮力气勒得眼睛翻白,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花生汤从内室飞奔出来,见状扔了手上的抹布,一把推开李元霸,手忙脚乱给刘文静顺气,拍他脸颊,“刘大人你没事吧?千万不要昏迷,要昏迷也要先说出孔师父下落。”
刘文静苦笑,口干舌燥的啊啊难言,平阳适时递上一杯清水,“刘大人喝水。”
刘文静瞪了花生汤和李元霸一眼,接过平阳的水杯,一口喝干,大呼了口气,见三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嘴唇,渴望知道是什么样的消息会再次从这张薄薄的嘴唇中滚落出来,样子看来真是像极了盼望母鸡出窝的黄鼠狼。
刘文静忍不住笑出来。
李元霸小黑脸蛋上顿时彤云密布,牙齿咬得吱吱响,小拳头攥得简直滴出水来,“刘家老头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怒了小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文静斯文的笑,“卫王,你果然是不了解微臣,我是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的,另外我家里虽然不算富有。吃饱饭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吃不完的东西,从不兜走。”
李元霸气得简直要跳起来。黑葡萄一般地大眼珠泪光盈盈的,却又无计可施。哽咽难言的说道:“你欺负人。”几乎要当场哭出来。。www;16K.Cn。
可怜地小黑娃两个月来饱受煎熬,现今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消息,刘文静却又推三阻四不肯说出来,想要出手扁他吧二哥肯定又不愿意,可是不扁他吧这坏胚子又总是吊着胃口吞吞吐吐不肯痛快说出孔师父下落。一时无计可施,当场泫然欲滴李世民看得无奈,拍拍李元霸肩膀,对刘文静说道:“刘大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再折腾下去,我担心四弟发狂,到时候我可拦不住他。”
刘文静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孔慈现今的下落。不过,今天早晨我收到了她给我地书信。”
李世民问道:“信上说什么了?”“只有简单几句话,大意是说她手上有些事务要处理。大约会在月底时间折回长安,届时要和秦王你商议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她没说。”
李世民皱眉。“六月底。六月底我已经在瓦岗了。”
李元霸迫不及待说道:“二哥你放心去吧,我留在长安等孔师父。等她来了之后,我会和她一起过瓦岗支援你。”
李世民苦笑不已,看着李元霸,无奈说道:“四弟,你如果不跟我一起出征,我就只得自己赤膊上阵了。”
李元霸愣了片刻,“这倒也是,二哥现在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但是。。。”踌躇难绝,深怕自己离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