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孔慈没作声,蹲在河岸边上,伸手去试探水温,指尖才碰到水面,立即缩回,“真冷,真可怕。徐靖笑道:“水不可怕的,它很温柔,
孔慈身子微微僵住,突然呆住了,看着徐靖呆呆出神。
徐靖莫明其妙,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脸颊,“怎么了?”
孔慈慢慢说道:“这句话,徐尧也说过。”
徐靖颇不是滋味,“我可没抄袭他。”
孔慈轻笑。“我没有说你抄袭他,”她对着不远处系在垂柳下那叶扁舟,“徐靖。你想不想超越徐尧?”
徐靖啊了声,脱口说道:“当然想。”跟着满脸通红。暗骂自己沉不住气,给孔慈轻轻一套,就说出心中深藏秘密。一路看中文网
孔慈却不以为意,“许多年前,我和徐尧走到这里。我心中恐惧,裹足不前,他百般劝告我,列举了许多水的好处,说这并不可怕,比水可怕千万倍的事物,世间比比皆是,要和他一起乘坐那叶小舟,渡到对岸。去闯第五重门,可是我总也不答应,最后他迫于无奈。终究是带我走了捷径。”
徐靖听出味道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却又跃跃欲试。
孔慈出了会神。叹了口气,认真看着徐靖。“我现在相信他说的话,但走到此间,还是胆怯,所以你有没有办法,将我渡到对岸去?”她苦笑了阵,“我其实也想要知道,第五重门里边都有些什么机关。”
徐靖点头,却又趁机勒索好处,“要是我将你渡到对岸,有什么好处?”
孔慈愣住了,“好处?”
徐靖大点其头,“对。”
孔慈呐呐说道:“我没什么好处提供给你。”
“不的,你能提供,而且只有你能够提供。”
孔慈疑惑问道:“是什么?”
徐靖脸红了红,声音小地像蚊子叫,“就是。
“什么?没听见。”
“就是。。
孔慈苦笑,“可否大声些,我耳朵不大好使,听不清楚。”徐靖脸上又红了红,偷眼扫旁边的晋武大人和善武大人,两名官长都是过来人,看情形也知道徐靖提出的要求多半不大合适给他们知道,于是咳嗽声,自觉走到不远处地垂柳底下,装作解开小舟绳索的样子,其实各自都竖着耳朵,想要知道徐靖会提何种要求。
徐靖等两人走远了,又深吸口气,才终于说出口:“你以后可否每天想我一点?”
孔慈愣了愣,料不到徐靖会提出这样要求,当即失口笑出来,“什么?”
徐靖脸色暴红,狠了狠心,想着索性一次把脸丢够算了,“你可否每天想我一点?当然,如果能够不想和徐尧地过去就更好了。”
孔慈没作声,心里莫名的突然很想要痛哭出来。
徐靖脸色甚是难看,“你要是觉得勉强,可以不必答应,用不着哭给我看。”愤怒之极,瞧她眼圈发红的样子,仿佛这是多么困难的要求似的,天知道也不过就是让她偶尔想想自己,奶奶个熊地。
孔慈勉强笑道:“没有,我没有要哭,我答应你,每天想你一点,尽量忘记和徐尧的过去。”说着说着泪水婉然落下,又急急的擦干,“不过你得设法将我渡到对面去。”
徐靖大喜,连忙说道:“那有什么问题,简单的很。”
孔慈虽然一向稳重,到底也是年少心性,给徐靖一激,忍不住就生出了逆反心里,“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我连上船都不愿意,更不用说由得你将我划到对岸去了。”
“为什么?”
孔慈说道:“我说过了,我恐水,尤其是幽深碧蓝的死水,简直是我克星,每次见到已经浑身发软,闻到水草的气息就想逃走。”
“可是你现在不是稳稳当当还站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孔慈苦笑,“那是因为我知道,这是徐尧的愿望,所以尽管百般的不愿,也还是不敢轻易的逃走,但走到现在地步,实在也是我地极限了,”她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敢上船。”
徐靖笑道:“了解。”
“了解之后,你还是觉得将我渡到对岸是件容易的事?”
“对。”
孔慈不服气,“把你方法说来听看。”
徐靖古怪的笑,冲孔慈眨眼,勾了勾手指,“你靠近来,我说给你听。”
孔慈犹豫了阵,打量徐靖,总觉得他笑容背后必定藏着什么算计,但还是靠过去,“你想要说什么?”
徐靖露齿轻笑,“我打算用这个方法,渡你过去。。。”说话间突然出手如闪电,点向孔慈睡穴。
孔慈措不及防,登时给他点了个正着,身子软软倒向徐尧,满脸俱是不甘又气愤,没想到这小人,用这样招数。
徐尧伸手将她小心抱在怀中,甚是得意地笑道:“睡吧,等到了对岸,我就解开你穴道。”
孔慈愣了愣,哑然笑出来,唇齿微合,发出微弱声响,徐靖凑到她唇边,听见她说道:“果然是个好办法。”
徐靖微笑,合上孔慈双眼,“睡吧。”
这边晋武大人和善武大人解开小舟,等徐靖抱着孔慈走近,善武大人笑道:“徐靖,真有你的。”
徐靖得意地笑,“这就叫做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晋武大人笑道:“攻其不备是有地,但未必是出奇制胜吧,我猜想这法子徐尧当初多半也想过要用,只是不舍得下手罢了,”他瞄了徐靖一眼,古怪的笑,“你比他心狠。”
徐靖怏怏不乐,“晋武大人,顺从地表扬下我,又不会少块肉。晋武大人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是不会少块肉,可是也不会多块肉啊?”
徐靖大声叹气,恨不得一头撞死。
第五七章 隧道
孔慈虽然闭着眼,但她内力极好,给人点了穴道,只是浑身酸软,无法睁开双眼,其实并没有睡着,相反,她意识清醒的很,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和触觉格外的灵敏,徐靖轻轻抱着她,上了摇摇晃晃的扁舟,放置在甲板上,一股内湖所特有的腥味扑鼻而来,使得她几乎作呕,和王怀恩一样,她也怕水,见到水心里会惊恐不已,个中的原因,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徐尧曾经试图帮助她克服这种心里障碍,但始终不得门而入,最后他只能归因于年少时候受过某种刺激,认为孔慈也许在幼年时候也许落水过。
不过,孔慈怕水却又不表示她不会游泳,事实上,她还挺擅长潜水的,能够在水下闭气行走很长距离,但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幽深的水域和压力。
现在小船已经行至内湖中央了,夹杂着水草气息的湖水味道,将一行人团团包围住,孔慈浑身轻颤,紧闭的双眼不断渗出泪水。
徐靖皱眉,伸手擦拭她眼角泪水,“奇怪,你醒着么?”
孔慈点头。
“那么睁开眼。”
孔慈大骇,将双眼闭得更紧,“我不。她惊恐不已,却又不肯示弱叫出声,只是死死咬住下唇,血迹蜿蜒流出,顺着嘴角慢慢流出,滴落在她衣衫上,一簇一簇的,看来好不惊
徐靖叹气,踌躇了阵。将孔慈自甲板上抱起来,圈在怀中,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按摩她颈后几处要穴。颇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认穴一向都是很准的,刚刚明明点了你地睡穴。你怎么可能还会醒着?”
孔慈没作声,用力往徐靖怀中钻去,将面颊深深埋在他胸前。
徐靖忍不住笑出来,“你当心呼吸不畅,闷死在我怀里。”
孔慈脸上一红。心中羞怒,对住徐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眼见着几乎要渗出血珠子,才松口。
徐靖痛得咝咝的抽凉气,却不敢叫出声,苦笑道:“你是狼变的还是狗变地,咬人恁狠。1……6……K…小…说…网”
说话间善武大人和晋武大人已经摇船到对岸,善武大人先行跳下船,将缆绳系在河边的柳树上。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下来吧。”
在众人前方不远。立有一扇厚重大铁门,上边书有四字:第五重门。因为看守铁门地锥栗身死。还没有找到替换的人手,因此铁门大开着。周围一个人也无。
徐靖抱着孔慈,三步跳下船,甫自着地,孔慈即如脱兔一般跃起,落地之后立即跑得远远的,连看也不敢看背后的内湖一眼。
徐靖苦笑,走到她跟前,柔声说道:“没事,以后我再不带你走水路了。”
孔慈有些惊讶,“为什么?“我不忍你这么惊恐。”
孔慈沉默了阵,“徐家堡的家奴,成千上万,要想出类拔萃,是不可以有弱点地。”
这是徐家堡家奴自小就接受的教育,从三岁入弼聪营开始,到十二岁出储卫营,九年的熏染,足以使这一规则渗入众人的骨髓之中,所以徐尧才会明知孔慈有严重恐水症,还是千方百计的强迫她面对幽深水域,希望可以使她克服这一弱点。
徐靖恬淡的笑,将孔慈苍白面颊上散乱发丝拨到耳后,“话是不错,但是。。
“但是什么?”
徐靖轻笑,“但是,你不仅仅是徐家堡的家奴,你更是我的女人,是用来怜惜,爱护,小心照顾的,我只要你过得快快活活地,其他的,不要你考虑。”
孔慈愣了片刻,脸颊突然暴红,呆呆看着徐靖,半天没说出话。
在她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包括徐尧在内,说过如此露骨但又莫名暖人心的话给她听。
善武大人吃吃地笑,“好小子,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高招。”
徐靖眨眨眼,颇是有些得意。
可是紧接着孔慈冷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地人生不要别人安排。”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朝第五重门走去。
徐靖愣在原处,尴尬欲死,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这玫瑰有刺,不好摘地吧。”
徐靖蹲在地上,热泪盈眶说道:“我要一头撞死。”
晋武大人极力忍住笑容,轻轻咳嗽一声,“行,我不拦截你,”又对善武大人说道:“善武,孔慈已经入了机关,我们得赶紧跟上去,第五重门背后有许多陷阱,孔慈没有走过,要是中了伏击,我们当中有人会发疯的。”
两人咕咕笑着自顾自走了,也不劝慰徐靖几句。
徐靖干笑,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位官长身后,也进到第五重门。
打开第五重门,走出约有小半里路,眼前出现一条漆黑阴冷地隧道,看不到光,扑面一阵阴寒的森森冷气,孔慈打了个寒战,立在入口处,只觉浑身都是冷汗,心跳得好像要自腔子里迸出来,恐惧,说不清楚到底有多么恐惧。
她不住深呼吸,在心中说道:“不怕的,徐尧不会让我轻易涉险,他必定已经安排妥当一切,并在天上看顾着我,我所需要做的,不外是顺着他的意思,走完这条隧道,在隧道的尽头,一定有答案在等着我。”这样不住的鼓励自己,却又莫名的泪如雨下,此时四下寂寂无声,三个男人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也不见来找她。
孔慈等了片刻,三人还是没出现,她不欲再浪费时间,遂挺起单薄肩膀,低声说道:“徐尧,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无论多么艰难,我们始终在一起。”
她伸手撑住隧道入口,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绚丽多姿的景色,义无反顾的进入隧道。
等徐靖三人赶到的时候,隧道入口空空如野,徐靖见着孔慈没有等他,心里大是泄气,牢骚满腹说道:“我真的是够了,她就不能表现得依赖我一点么?”
他给孔慈打击得半点自信也没有了,只觉浑身乏力,摊到在地上,恨不得一睡不起。
晋武大人却笑,望着隧道入口孔慈消失的背影出了会神,“我开始对这女郎产生好感了。”
徐靖懒洋洋问道:“为什么?”
“这隧道入口一股冷风,更有潮湿水气,只要稍微有判断力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修建在水底的通道,孔慈是精明人,她不可能猜不出,还是勇往直前,确实值得佩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挑战自己的恐惧。”
善武大人笑道:“是,所以我们不可任她枉死在这条隧道里,”他瞟了徐靖一眼,“赶紧起来,不要装死,你走过这条隧道,心里应该很清楚,里边到处是机关,又没有灯火,她心里还有障碍,万一反应不及时,给其中某支暗箭射中,那可就百分百是个死字了,到时候你可别哭桃源。”
徐靖原本还摊在地上萎靡不振的,听到个死字,立即如中箭一般跳起来,火烧屁股的钻进了隧道,“孔慈你慢点,等等我。”
孔慈没有听到徐靖的声音,她进入黑暗的隧道,随即闭上双眼,单靠听觉和触觉,在隧道内弯着腰身,慢慢摸索着前进,她对这隧道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脚下时而是泥泞坑穴,时而是平坦小路,四壁滴滴答答的冒着水珠,偶尔低落在她颈项间,那股子寒气,简直像是要渗透到心里去一样,她心惊肉跳的想,第五重门内都是深渊,这隧道会不会也是在某处内湖底下开凿出来的呢?假如是的话,自己岂非是在水下行走,万一不小心触发某处机关,使得隧道顶端破裂,顷刻之间,湖水就会灌入隧道,届时要怎么逃走?这地方如此狭窄,又没有灯火照明,轻功再好,都是没有用处的,变故发生之际,人除了等死,再没有别的路可走。
想到死,她突然又镇静下来,甚至露出微笑,在当前情况下,死其实也是不错的,至少死了之后,可以看到徐尧。
徐尧,我是多么想要见到你啊,我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和你说,有许多许多的心事,想要向你倾诉。
第五八章 洞穴
阴暗低矮的隧道似乎永无尽头,孔慈脚步轻浮,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她浑身湿透,也不知道哪些是汗水,哪些是隧道滴落的水珠,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灯火,那是万般静寂的世界,只有细碎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穿行了两个时辰之后,她身体疲累之极,但神智仍然十分清楚,隐约觉得隧道修建得时高时低,上下腾挪,仿佛是在攀山越林,许多地方都险恶异常,好几次几乎就要摔倒,可是总是会在伸手寻找庇护的时候,意外的摸到倚靠,这倚靠有时候是一块突起的岩石,有时候是一根插在缝隙里边的手杖,有时候是一条长长的绳索,当然也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的东西,比如人的肋骨,一双筷子等等,总是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及时的出现,给她一臂之力,助她渡过难关。
最初她权当是凑巧,但是三次之后,她明白过来,这些想必都是徐尧特别安排的,他一定预先走过这条隧道无数次,在黑暗之中模拟自己会遭遇到的各种窘困,提前作好救援准备。
想到这种可能孔慈心思更加澄静,就像虔诚的教徒,走在朝圣的路上,虽然明知一路有毒蛇猛虎,但是因为坚信神无处,因此无所畏惧。
徐尧这样安排,可把徐靖气昏过去了,三人一路跟在孔慈身后,钻进隧道没多久,就找到了孔慈,善武大人提议要跟上去同她一起走,徐靖却不同意,他内心之中别扭的希望。在孔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再适时的出现,一夺美人放心。
这样心事当然是不可告人的。不过两位官长心窍玲珑,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各自在心中莞尔,倒也做了个顺水人情,成全徐靖一番心意。
结果隧道走了三分二,孔慈始终安然无恙,徐靖等得心焦。简直恨不得跑到她前边去,亲自设置一处机关俘拿她算了。
“怎么回事,隧道里边那些机关呢?”徐靖低声不满质问善武大人,“我记得小时候过第五重门,在这条隧道里吃足可苦头,几乎九死一生,那些无处不在地毒虫、埋在地上的尖刀、藏在扶手背角处的暗箭,都去哪里了?”他想了想,疑惑问道。“善武大人,徐家堡已经破落到这样地步了么?甚至没有经费维持这些基本地设备开销?”
善武大人苦笑,“这个你放心。徐家堡虽然已经不如从前富庶,但维持日常开销还是不成问题的。十万大山里边各处机关也都是定期有人在维护。”
徐靖满肚子火气。“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从我们爬进隧道,到现在走了没有五里也有三里了吧。告诉我一共踩到几处机关?一次都没有!”
晋武大人温和地笑,缓声说道:“问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