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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知道,他不是他。”
萧失云握方向盘的手指尖与墨如鸦的手掌心重合交叠,如鸦掌心并没有什么温度,指尖就像触碰在一段柔软又冰凉的丝绸上。他侧目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笑道:“不是这个萧醉吟,那就是另一个重名的?”
墨如鸦不语,她也不知道如何说,她不能说她活了六百年,不能说她也不知道如今的萧醉吟是哪个,沧海都成了桑田,谁还在原地,等她。
黑色轿车停在一家海边餐厅,海滩上的浪花时而能拍上来,会溅起小阳台上的客人一身水花。服务生过来询问二位坐哪里,萧失云指着阳台,“今天没风,就坐阳台。”
“无风就无浪”,萧失云道:“小姐不必担心湿了衣裳。”
晚餐有牛排、龙虾、浓汤,墨如鸦吃的很少,萧失云问她:“怎么,不合胃口?”墨如鸦笑一笑,说:“有黄酒吗,温过的黄酒,有吗?”
服务生当真寻来了黄酒,说是去一家杭州私房菜馆借来的,黄酒温热熏人,墨如鸦饮下一杯,道:“这酒还行,不过不及绍兴白坡仙,糯米少了,时间也不够久。”她给萧失云也倒了一杯,笑道:“绿蚁新焙酒,能饮一杯无,来,喝一杯。”
两人碰杯喝完了一壶黄酒,萧失云笑道:“姑娘可还尽兴?”
那一年三月的天气,杏花微雨,萧醉吟从树下挖了一坛梅子酒出来,墨如鸦背着家里人喝了大半坛子,萧醉吟也是这样问她的,“姑娘可还尽兴?”
墨如鸦笑道:“尽兴,咱们走吧。”她刚起身,就被椅子绊到脚,人往旁边一歪,险些歪到栏杆外头去,一双长臂捞了过来,“小心。”
萧失云没穿外套,胸腔的灼热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衣完完全全透了过来,感应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墨如鸦后退一步,萧三公子搂的更紧了。他说:“当心,后头是海,别掉下去,我今天大概是没力气跳下去救你了。”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圈着墨如鸦,墨如鸦唇间沾着轻微的酒气,带着咸味的海风熏人,萧失云心中一动,就要吻下去。一阵海浪高高掀起,毫无预兆拍上岸,餐厅二楼的一对男女四目相对,根本无心留意身边光景,浪花直接击打在两个人身上,墨如鸦天水蓝长裙一片透湿,萧三公子双手搂紧怀中人,吻了下来。
直到怀中女子微喘,萧失云才放开她,她白净的面色带了一抹红,真正春风桃花面,萧失云笑笑,手掌抚上她脸颊,哄道:“别怕,有我,一切有我。”墨如鸦整个人湿了个通透,萧失云自己的白衬衫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他搂紧她,“走,去换身衣服。”
“呀,你看那女的”,“诶,你看,你看,衣服全都湿了”,柜姐们好一阵低声议论,“这不是三少爷吗,他才回来,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
三公子和一个长发女子全身尽湿出现在萧氏的零售商场里,萧失云换了件亚麻白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等墨如鸦。
“小姐喜欢什么款式,我同小姐拿码数。”
柜姐询问墨如鸦的意见,墨如鸦只问:“有没有吹风机,我吹干身上的衣服就好了,谢谢你。”
萧失云看了那柜姐一眼,柜姐会意,连忙去选了一堆露背的、低胸的、妩媚性感的长裙出来,接着又去抱了一堆颜色饱满款式俏皮的短裙出来,衣服满满当当摆在沙发上,墨如鸦瞧一眼,只说:“能不能帮我拿套长袖长裤来,谢谢。”
柜姐为难的看向咱们萧三公子,萧失云先是一笑,又道:“看我作甚,她说什么听不懂?照做就是。”柜姐转头去重新选衣服,萧三看向墨如鸦,问她:“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裙子?”
如鸦换了一套衣裤,白色丝织衬衫压在高腰的西裤里,愈发显出她纤细的腰身来。柜姐又拿来一对黑色高跟鞋,墨如鸦穿好了走出来,引得萧失云打了一个响指,他起身圈着墨如鸦的腰,在她耳边低声称赞:“真漂亮!”
墨如鸦转过来望着萧失云英俊的侧脸,心中几番起伏翻滚,萧哥哥,是你吗?
电话响,萧失云哼了一声,那头说:“三少,出事了,大少要把人沉鲨鱼了。”沉鲨鱼,就是将人手脚绑了套上麻袋丢进海里,喂鱼。
萧三搁了电话,拉起墨如鸦的手,说:“走,我送你回去。”
“我那天有没有警告过你,有没有警告你不要再出千,既然你这么执着,不如成全你好不好?”萧醉吟斜靠在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着,一手翻着手边的作弊仪器,有磁石,有信号屏蔽手表,他将桌上物件往地毯上一扫,冷笑一声:“你当我星河是什么?三流赌场,还是街边窑子,特么给你随便上?不如你告诉我,谁给你的胆子,一次不听,二次再劝,三次又摸了过来,你特么是不是脑子被这些鬼玩意辐射坏了?”
萧家大公子难得发一次脾气,骂起人来竟然利索的很,后头的安保低着头抿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萧醉吟瞥旁边一眼,哼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带这位兄弟去公海游水,看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海风一刮,他可能就站不稳掉海里去了。船上好,锻炼平衡力,去吧。”
跪在地上那男人瑟瑟缩缩的,听闻要去公海,立马求饶:“大少,我错了,给我次机会吧,我不会再来了,真的,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萧醉吟解开袖扣,笑道:“我记得昨天拉你上来,你也是这么同我说的,你是不是当我是傻的?”萧醉吟一手捏住那人脖子,问一句:“今天也是,一来就作弊,请你上来聊这么久,一句实话都没有。是不是喜欢赌,这么喜欢作弊就给你个机会,你去游轮上赌,反正在那里出千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是不是还不肯说实话,我看你不怕死,怕痛吗?”
有人拿一把锤子出来,利刃割肉,伤口爽快,就是断了手也能接回来,钝器伤人,基本无法缝合修补。地上那人紧紧握着手指,不肯被敲断了骨头。萧醉吟道:“慢慢敲,一根一根敲,敲碎一点。”
敲骨头的很有章法,“啪”,敲一下干脆利落,那人的左手小指尾骨断了。“啊!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地上的年轻男人显然经不起这种钝刀割肉的伤法,才一指尾骨,他就招降了。那人声音断断续续的:“是,是许家少爷找我来的,这些仪器都是他给我的,他说……”
萧醉吟换了个姿势,笑道:“哦?”
锤子就在那人的眼前晃,那人心一横,说道:“资金都是许少爷给我的,他说萧家的船都在他手里,你们就是要拉我出海,他也能将我捞上来。还说,不怕萧家人将我沉海,他要我留着命将来顺手指控萧家,说你们动用私刑,沉海抛尸。”
“精彩,实在是精彩!”
萧醉吟拍拍手,站起身来,笑道:“那就遂了你们的愿,不是想死吗,那就去吧。”有两个大汉拿块毛巾捂住了那人的口鼻,男人软趴趴昏倒在地上。
萧醉吟看着那人,哼道:“交给三公子,自己惹上的麻烦,自己去擦。”
“照我的说法,不如就丢进狗圈里养着,养疯了再放出来,届时随便他乱咬,大家都不知该信他好,还是不信他好。”
“吃吃”,萧曼卿从门口迤迤然走进来,笑得灿烂:“大哥,你这一晚上又唬又诈,累了吧,来,喝杯水?”
萧醉吟抬眼看自己同胞弟弟一眼,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收到风,说大哥亲自去双星假日找人了,怎么,此刻佳人不在怀,莫不是扑了个空?”萧曼卿笑吟吟的。
萧氏旗下的酒店暂时划在萧二公子名下,酒店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萧曼卿都会第一时间收到风。萧家大公子莅临双星假日,星河这边又要求调一位小姐的入住资料,不出一个小时,那位小姐的事情就会传遍星河内部的三家酒店。
门口有人敲门,墨如鸦冷泠泠的站在门口,一身衬衫西裤更显得她纤浓有度,萧曼卿转眼朝门外一看,调戏一句:“哟,墨小姐来了?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大哥该出门找人了。”
墨如鸦身后是萧失云,墨如鸦看着萧醉吟,开口道:“我是来多谢你的,你昨日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实在抱歉。”
萧曼卿怪笑出来,“哟,墨小姐的话好生奇怪,他救了你?谁伤害你了?”
萧醉吟盯了胞弟一眼,示意他闭嘴。萧曼卿摊手,“好,我闭嘴,免得我又说错话惹到墨小姐不高兴。”他踢昏迷在地上男人一脚,对萧失云道:“老三,这是许家那个残废找来的人,说是要来指控我们用私刑。诶,你说,他都残废了,怎么还不肯安分,就跟鼻涕一样,甩都甩不掉。”
萧失云摆了个手势,说道:“丢狗圈里去,看着心烦,过几天再给姓许的送回去。”
墨如鸦在萧家三兄弟中间站着,萧醉吟伸手拉她过来,温声问一句:“去哪儿了,嗯?”
第 11 章
萧大公子靠在沙发上,长臂往墨如鸦腰间一捞,墨如鸦就坐在了他腿上,萧曼卿见势,拍拍手,起身道:“不打扰大哥春风一度了,良宵苦短,二位可要珍惜啊。”他拽起萧失云的手就往外走,萧失云眼睛锁在墨如鸦身上,萧曼卿笑一笑,一手撘在自家弟弟肩上,两人并肩走出去了。
屋内锁了房门,萧失云变了脸色,转头就要返回去踹门,萧曼卿笑一声:“犯什么傻?玉蝴蝶就在许何之那老东西的床上,让人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是想自己偷欢还是喜欢头上种一片绿菜洼?”
萧醉吟手指抚上怀中女子精致锁骨,他一手伸进墨如鸦贴身白衬衣里面,问她:“喝酒去了,和老三?”
墨如鸦呼吸都轻轻的,闻不见声响,也没有灼热的气息喷出来,萧醉吟手指灵活的去解开她胸前的纽扣,叹息道:“跟老三不如跟我,你想要拿回星河那千分之三的股份,我给你。”
如鸦扭头看着他,萧哥哥,不,他不是他。
萧醉吟搂紧怀中女子吻了上来,才贴上她微凉的唇,就昏睡了过去。萧醉吟开始做梦,梦见过去的自己,有时候是街边小贩,有时候在上海外滩给人擦皮鞋,有时候在江南阴雨绵绵的宅院里斗蛐蛐,更甚者,面见了皇帝,说是中了状元。萧醉吟自己都嘻嘻笑起来,皇榜中状元,这又是哪出戏,这皇帝又是哪一位,辛亥革命都过了一个世纪,这皇帝从哪儿来?
墨如鸦手指捏紧,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看见了允炆,允炆钦点了状元,都御史闻樱家的小公子,闻凤麟。墨如鸦手一松,萧醉吟困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他是闻凤麟,那么闻婉辞在哪里,萧哥哥又到底在哪里?
萧大公子没有去捉奸,玉蝴蝶倒是闻风而来,一大清早天还未光,玉蝴蝶穿着一件罗兰紫刺绣旗袍站在了萧醉吟在星河的休息室里,床上的男人尚未清醒,她轻轻爬上床,男人手一勾,两人陷入衾被。
“三少,墨小姐并未留宿,昨日你和二少刚走,她就出来了。诺,你看,从她进去到出来,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样子。”
萧失云坐在监控室里,盯着玉蝴蝶妖妖娆娆的进去,早间又和萧醉吟手挽手亲亲热热的出来,嘴角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他起身道:“好了,等玉小姐回来,你通知她记得入摄影棚拍星河的宣传片,我先过去娱乐区等她。”
自萧氏国际大公子萧醉吟和影星玉蝴蝶传出订婚消息;玉蝴蝶宣布退出影视圈;转而强势接下萧氏地产和零售业的全面代言。据传萧大公子极力支持未婚妻接下星河赌业的代言工作;但萧氏内部有股东提出公司主战场正在面向内地高端市场延伸;兼且星河有意向聘请的代言人需要有中国古典美人气质;玉蝴蝶除了一身烟尘气;其他半分气质美感都看不到。
玉蝴蝶坐在会议室里当场就黑了脸,反倒是萧大公子耐着性子,问那位股东:“不知表兄心中有哪位是心仪的人选?”
傅长空目光撇过玉蝴蝶,哼一句:“在商言商,表弟不要为了一个还没过门的女人坏了公司的规矩,玉蝴蝶出身太低,单轮皮囊也算不得上品,只怕担不起星河这样招摇的担子。”他又看向玉蝴蝶,“玉蝴蝶小姐,你十五岁辍学,十六岁签了唱片公司,十八岁跟了钱氏影业的老板,他为你出资拍了第一部戏《蝴蝶梦》,那戏投资不小,可并没有捧红你。三年后,钱氏经营不善,濒临破产,你又另觅高枝,签进庄周影业,你进公司五年,拍了十套电视剧,六部电影,庄周待你不薄,可你依旧不红,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会议室里的人都瞧着傅长空,不知萧氏这位表少爷为何如此不给大少的面子,不过一个代言人合约,玉蝴蝶想拿就拿去好了。合约先签一年,一年后还不知是如何光景,届时萧大少早已一脚踹了她也说不准,到时候再寻一个合适人选也不迟,何必在人家正浓情蜜意的时候拧着来。
傅长空又道:“玉小姐,你书读的少,演技也不够好,这都不是问题,你不够红,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奢望不该你的东西,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萧大少拍拍手,秘书送上星河代言的合同,大少爷望着萧氏总裁萧藻,说:“二叔,你决定吧,玉蝴蝶只是我的一个建议,最终人选还是由您决定。”
元老许何之适时插上一句:“傅少爷,你有一句话就不对了,你说玉蝴蝶小姐皮相不美,我看她就很好,很是貌美嘛。”
股东们都笑了,玉蝴蝶捂嘴笑了,萧藻也笑了,总裁萧藻亲自签了名,只不过合约三年期限缩短成了一年。签名之前,他说:“希望玉蝴蝶小姐不止要有美貌,也要有些智慧才更好。”
这是一句敲打,戏子进门,还没进门就已经惹了纷争,让人不欢喜。玉蝴蝶当时脸上就不好看,萧大公子开口解围:“二叔放心,进得我萧家门,自然都是内外皆美的。”
傅长空接一句:“若真是这样,那大表弟娶的只怕就不能是玉小姐了。”
被萧家这位表少爷这么一闹,萧氏谁人不知,玉蝴蝶一个空心绣花枕头,还能突然变成内外皆锦绣的大家闺秀不成,若真成了,亦是奇谈。
萧三公子在摄影棚里等着玉蝴蝶,玉蝴蝶穿一身青花图案贴身旗袍姗姗来迟,萧失云起身问好:“玉小姐,你来了?不过你迟到了将近四十分钟,这么多工人等你一个,教大家都很难做啊。”
玉蝴蝶的旗袍长到脚踝,偏偏又极紧,她端着仪态走过来,见到萧失云,倒是晓得客气,笑了一笑,道:“抱歉,那就开始吧。”
星河有意进军内地高端饮食休闲会所,如今正在与杭州一家私房菜谈合作,对方在饮食养生的私房菜一行发展已久,苏杭一带的富贵人家都对那家菜馆趋之若鹜。星河出资与对方合作开发新一轮的养生会所,民以食为天,对方希望原样保持高端消费,保证食物都是自产,又以江南文雅精致作为既定风格,星河既然强力注资,自然可以先行挑选会所代言人。
布景为江南小镇,雨巷深深,佳人撑着伞从小巷走过,势要造成丁香姑娘的一眼惊艳。导演喊:“玉小姐,你的笑容太大了,可以适当含蓄一点。”玉蝴蝶撑着油纸伞,穿着七寸高跟鞋,做出回眸姿态,导演又说:“玉小姐,你读过《雨巷》没有,丁香一样的姑娘,你能不能换双低一点的鞋子?”
“吃吃”,那头有人笑出声来,玉蝴蝶瞧过去,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混血鬼妹,玉蝴蝶换了鞋子,又在镜头前试了几遍,始终不得其法。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