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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法院那边快点传来消息,快点开审。
她不要再跟薄言明有一点关系,她也不要再叫他三叔……
闭上眼睛。
她在他的怀中安然入睡。
薄擎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吻上她的额头。
他何尝不是期望她能快点变回单身。
……
深夜之时。
薄言明怎么都睡不着。
他的脑袋里总是回荡着初夏对他的冷漠,那双澄清的眼睛一直都不曾留在他的身上,她这一次好像真的完全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完全不把他看在眼中,这让他十分恼火。
猛然从床上坐起,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窒闷。
他下床,穿上外套。然后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小昱的房门口。
伸手抓住门把手,他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将房门放开。
“咔嚓。”
他推开房门,房内一片漆黑。
他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房内立刻明亮,但床褥上却整齐的并没有初夏的人影。
她不在?
她去哪了?
都已经深夜两点多,她还能去哪?
难道……
不!
薄言明摇头,他不相信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那个可怕的想法,他不相信她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但是,他又想起了她新婚之夜的背叛,他又想起她在酒店跟薛荆辰做的事,他甚至想到小昱,那个野种。
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去薄擎的房间。
双脚停在门前,手已经用力的抓住门把手,门把手都被他抓的发出微微的响动,但是最后……他竟然松开了。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步伐如同醉汉,摇晃不稳。
他不敢去看那扇门的后面。
她在其他男人怀中的画面,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房内。
薄擎的双目突然睁开。
他一向非常警觉,在薄言明抓住门把手发出细微动静的时候,他就听到了。
他侧目盯着远处的门壁,双臂将熟睡的初夏拢紧。
“嗯……”
初夏轻声呻吟,因为他的动作,她微微的蹙眉,但是却没有醒来,而是在他的怀中磨蹭着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安心的熟睡。
薄擎犀利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壁,好似都能透过门壁,看着站在门外的薄言明。他有考虑过他会闯进来,他也想过要如何解释现在的事,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不敢进来,就如同他整整四年都不敢去相信初夏一样,他不敢。
果然。
过了一会儿,他隐隐听到脚步声。
薄言明走了,他放心的收起双目又看向初夏的脸。
她的睡脸真的很可爱,微微嘟起的唇,就爱像是个小孩子,让他忍不住去吻。
……
一觉睡过了头。
初夏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她惊慌的坐起身,薄擎却又将她拉了回去,并懒懒道:“再睡一会儿。”
“都几点了,我得马上走,不然一定会被发现。”
“你现在走才会被发现。”
“那怎么办?我不能一直都在你这,不然……”初夏看向窗户:“我从窗户跳下去,反正也不高,应该没事。”
薄擎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
他一只手拄着头,一只手慢慢伸出,轻轻的拿过她的一缕长发,然后一边把玩着,一边淡然道:“现在薄家到处都是走动的佣人,你这一跳,跳好了可能不被发现,但跳不好不但会被发现,还可能自己受伤,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初夏瞪着他:“你有办法就别藏着掖着,让人干着急。”
“我昨晚不是说了,我的房门,没有我的允兮,谁都不能进来。所以你就放心吧,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不怕万一,就怕意外,而且你不是很忙吗?你不去公司了?”
“正常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开始,我至少还能再睡半个小时,你不是一直都让我多休息吗,我这么听话,你不高兴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了。”
薄擎放开她的长发,突然起身,然后盯着她的脸,一本正经:“昨天晚上忘了问,你要学开车?”
“你怎么知道?沛涵告诉你的?”
“我跟她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
“那就是老王。”
薄擎点头:“既然你想学车,那就要先考驾照,不过最近我抽不出时间,你先去把科一考了,过几天我再教你,保证你能顺利通过科二科三,当然科四还是要看你的脑袋好不好用,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你要教我?”初夏有些惊讶。
薄擎温柔的抚着她的面颊:“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教你谁教你。”
“谁是你的女人?别以为我不会开车就不知道考驾照的过程,是有教练教我的,不用你。”
“哪个教练敢教你,我一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教练。”
“你太霸道了。”
“我一向如此。”
初夏生气的白他一眼,但心里还是美美的。
薄擎敲定了这件事,又提另一件事:“你最近遇到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我已经不能安心的让你一个人随意走动。但是我也不想关着你,所以我准备教你几招简单防身术。”
“防身术?”
“很简单,如果有人想要伸手碰你,你就抓住他的手,翻折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但如果你没有机会和技巧去反擒拿住他,那你一定要记住,人的眼睛,下颚,和男人的裆部,是最脆弱的几个地方,到时候你不需要任何考虑,直接戳下去,打下去,踢下去,用足力道,我保证三十秒之内,就算那人会金钟罩铁布衫,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而在这段时间,你就可以跑了。”
初夏听的连连点头。
薄擎还是不放心:“这些只是最基本的,以后我还会教你更多,所以你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再伤害自己,知道了吗?”
初夏微笑着,又点了点头。
人不是万能的,再厉害的人也会遇到束手无策的时候,而他为了降低这种概率,教她如何生存,如何反击,他对她真的是用心良苦,而且细心至极。
“叩、叩、叩。”
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初夏全身的汗毛立刻竖起。
“三叔,是我,言明。”
门外接着传来薄言明声音。初夏立刻就乱了阵脚。
薄擎显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他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和不安,甚至极为的冷静和淡定,还从容不迫的开口:“什么事?”
“我能进去跟你说吗?”
初夏不停的摇头。
薄擎拉过她,将她推进浴室,然后拉上门,拿过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一边点燃,一边道:“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薄言明还没走进房内,就开始四处张望。
薄擎的房间内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但是浴室呢?衣柜呢?窗帘后面呢?他都在不停的仔细观察。
“找我什么事?”薄擎吐着烟雾问。
“三叔,我房间的莲蓬头坏了,想借你的浴室用用。”
“薄家有那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有浴室,而你离我的房间也不是最近,为什么偏偏来找我借?”
“我就是突然想到三叔,就过来了。不能借我用用吗?不会是里面藏着什么人吧?”
薄擎幽深的双目冷冷的看着他。
躲在浴室里的初夏慌的在四处找躲藏的地方。
房内的气氛十分紧张。
薄言明对着薄擎的眼眸,仔细的看,而他幽深静谧的瞳孔那么平静,那么冷淡,没有一丝的紧张,但却又有一层非常危险的杀气,让人的心忐忑,慌张,想要退缩。薄言明见他没有立刻答应,几乎可以肯定初夏就在里面,但又因为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不敢乱来。
突然!
薄擎微微动了动双唇,那么轻易的同意道:“好,你用吧。”
薄言明震惊,浴室内的初夏更震惊。
他怎么同意了?
他不怕被发现?
薄言明原本已经肯定的心稍稍又开始产生动摇,难道又是他想多了,浴室里根本就没人?不过进去看看也无伤大雅,所以他就走了过去,准备去开浴室的门,而薄擎的眼眶也微微的收紧,就在他微微拉开一个门缝的时候……
“叩、叩、叩。”
又是敲门的声音。
薄擎和薄言明一同看向敞开的房门,管家程叔站在门口,恭敬的对他们微微点头。
“三爷早上好,大少爷早上好。”
“什么事?”薄擎问。
“昨晚大少奶奶离开的时候让我今早转告您,她弟弟在薄氏参与的设计,您已经启用,并且实施了,但到现在您还没有给她一个正面的答复,如果今天您下午有空,她想约您一同共进晚餐,并谈谈他弟弟跟薄氏签约的事。”
“知道了。”
程叔再次微微低头。
薄言明满目吃惊,跟着询问:“你刚刚说她昨晚离开?她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回大少爷,昨晚大概一点左右,大少奶奶突来找我,说小少爷的病情有反复,希望我能送她去初家。”
“你亲自送的?”
“是的,我亲自送大少奶奶到初家门口。看着她进了初家后才回来的。”
薄擎开门的手突然松开,垂落。
他又弄错了?他又误会了?
她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她根本就跟三叔什么都没有,又是他在胡思乱想?自己瞎紧张?
“大少爷,您在这正好,老爷子说您如果醒了,就立刻去前院凉亭找他。”
“我知道了。”
程叔正要转身离开,薄擎却再次开口。
“程叔,言明房间的莲蓬头坏了,你找人过去修理一下。”
“是。”
薄擎看着程叔离开,视线又回到薄言明身上。
“既然老爷子有急事找你,你就快点冲一冲,别磨蹭太久。”
“不用了三叔,谢谢你借我浴室,我还是先去爷爷那吧。”
“也好,你去吧。”
“打扰你了。”
薄言明最后又透着那道门缝往里面看了看,确实没看到人,他才大步走出房门,并将房门带上。
薄擎确定他真的离开,又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然后才走去浴室门口,将浴室的门拉开,看着躲在角落,已经紧张到脸色泛白的初夏。
初夏深深的舒出一口气,然后生气的瞪他。
“程叔可是爷爷最信任的人,什么时候站在你这边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程叔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他伺候爷爷一辈子,当然也想让自己享享清福,而且我曾有恩与他,他卖我一个人情,也是人之常情。”
“你有恩与他?”
“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不少风流债,在外面还有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私生子,几年前那个私生子犯事被抓了起来,他知道爷爷不喜欢这种丑事。所以犹豫着要不要找他帮忙,而我恰巧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就帮了他一把。”
“恰巧?”
初夏对这两个字抱有很深的怀疑。
薄擎被问个正着,委婉道:“就算是自己的家,也会有看不见的敌人存在,所以适当的,就要安置几个眼线,这样在发生今天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缓解的余地。”
初夏真是对这个家越来越厌恶。
她不喜欢这种对家人都互相猜忌的感觉,但是所有的豪门都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尤其是子女众多的家族,内斗就更加的凶猛,而且全部都是表面祥和,暗中伤人。有些庆幸自己家只有他们姐弟二人,不然这样的事一定也会发生。真是可悲,明明是自己的最亲的亲人,却变成最大的敌人,那种感觉,她不敢想象。
“不对,你是什么时候通知程叔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没发现?”
“在你睡死的时候,我发个条信息出去。”
“那你刚刚是装睡?”
“我只是睡的比较浅。”
初夏看着他的脸,不自觉的嘟囔:“狐狸。”
薄擎轻轻的将她抱住:“我这不是狡猾,是谨慎。”
“你可真会美化自己。”
“随你怎么说。”
薄擎的唇又贴上了她的,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再叮嘱:“等一会儿我会先离开,程叔随后会找机会带你从后门走,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我会让程叔把我房间的备用钥匙拿给你,你先睡,不用等我。”
“钥匙?你又来?不行,我以后不会再来你的房间了,还是等我正式离开薄家后再说吧。”
“你正式离开那要多久?百货大楼至少要盖上整整一年,你让我怎么等?”
“那……就等我离婚后。”
“法院的审判也不是那么快就能下来的,我一天都不等,晚上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你……”初夏非常担心:“你就不怕被发现?”
“我从一开始就在一直说,我无所谓,不过这次言明被老爷子叫去,应该会老实几天,所以你大可安心。”
初夏怎么放心得了。
她深深的蹙着眉头看着他那张完全淡然的脸。
其实她也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他是怕她一个人的时候又出什么状况,而最近她的状况的确太多了。
深深的叹气。
她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样?
……
前院凉亭。
老爷子的太极拳早就已经打完了,正在闲云野鹤的喝着茶。
薄言明走过去的时候,老爷子抬起双目。
他放下茶杯,轻声:“昨天晚上,你去了小昱的房间?”
薄言明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像你这种不安分的性子,我当然会找人看着你。说吧,你去找夏丫头又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找她谈谈。”
“谈什么?”
“谈一些私人的事。”
“什么私人的事?”老爷子刨根问底的质问。
薄言明蹙着眉,激动道:“她从回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一次,她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受不了她这样对我,我是她老公,她应该只看着我,只在乎我一个人。”
“你在杭州把她弄的半死不活的,还指望她在乎你?你是脑袋有问题,还是心里有问题?”
“可我是她老公,我们还没离婚,她既然还是我的妻子,就应该做到她妻子的本分。”
“那你这个做丈夫的本分又什么时候做到过?”
薄言明一瞬间无语。
老爷子轻啜一口茶。
“你还记得在你从杭州回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
“你做到了吗?”
“没有。”
“你这么不守约定,让我怎么继续相信你?”
“我并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跟她谈谈。”
“就你这种性子,谈不拢一定会动手,而如果你再对夏丫头做什么,我就没有理由让她继续住在薄家,你想让她离开薄家,离开你的身边吗?”
薄言明紧握拳头:“我以后会克制。”
“嗯。”
老爷子点头,但又嘱咐:“只是克制可不行,一定要做到控制才行,如果你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半个月后,赵董事长会邀请我去三亚参加一个剪彩仪式,庆祝他在三亚的度假村正式完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