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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的有点生气,为什么他要瞒着她?
“爷爷……”初夏重新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老爷子抬起手:“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在我们薄家发生这样的事,也算是我们薄家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还让言明那小子这么欺负你,应该是我跟你对不起。”
“不,爷爷,这使不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算我比你大上几十岁,也不能蛮不讲理。不过这件事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
初夏决心道:“我想跟薄言明离婚。”
老爷子点了点头。
初夏接着又道:“可是他抓了我爸爸。”
“什么?”老爷子的眉头怒然的一皱:“他竟然干出这种事?”
“爷爷,您帮帮我,让他放了我爸爸。”
“你放心,我会找个机会跟他谈。”
“谢谢爷爷。”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看着她渐渐放松的脸,浑浊的双目闪出一丝皎洁。
“丫头,其实爷爷这儿,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初夏疑惑:“爷爷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那我就直说了。你跟言明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我们薄氏的百货公司下个月却才刚刚要正式动土,我不希望在这期间弄出什么不好的谣言,影响到百货公司的建造和上市,毕竟这个百货公司我们薄家投资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资金,我绝对不允许它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所以我希望你能在百货公司建成之后再公开跟言明离婚的事,并且……”老爷子顿了顿:“我希望你能对外界承认,是你出轨在先,不是我们薄家人对不住你。”
初夏的双目不禁瞪大,而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刚刚她还说,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刚刚他还那么慈祥的对她道歉,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一瞬间老爷子在她心目中神圣的样子崩坏了。
现实就是现实。
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明事理又能怎么样?明明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到头来还是背弃对与错,拿着刀狠狠的去戳她的心。
老爷子见她震惊的久久都没回过神。
他沉声:“我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但我答应你,一定会说服言明,放了你父亲,并且放你自由。”
温柔的语调,慈善的表情……
但他明明就是在威胁她。
薄言明没胆子玩命,但老爷子却跟他不一样。如果她不同意,他一定会用残忍的手段逼得她走投无路。
双手慢慢放在双腿上,她在石桌下用力的攥紧拳头。
嘴角微笑,她点头:“好,我答应您。”
老爷子眉眼绽开笑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你们初诚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过来找我。”
“谢谢爷爷。”
“嗯。”
……
本以为今夜不会再失眠,但她错了。
薄家的人都怀揣着可怕的私心,她就好像身处在虎穴狼窝之中,每时每刻都腹背受敌。
又一次下床来到窗前,又一次看向那个地方。
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放在薄擎经常站立的那个地方,虽然距离很远,只能隐隐约约的在黑暗中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点,但是那个红点的颜色娇艳,明显是在绽放最美丽的时候。
他昨天说了。
他想见她的时候就会放一朵红色的花。
她急切的转身走去房门,却又在中途停了下来。
今天老爷子在凉亭跟她谈话,薄家人肯定都知道了,薄擎也一定知道了,他今晚找她,一定是想问老爷子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也许他大概都猜到了内容,但是她如果跟他说了,他的立场一定会很尴尬。一定会变成两难的境地。
还是算了。
事已至此,何必再让他为难?
转回身,她躺回床上,装作没看见,装作不知道,催眠自己快点睡。
午夜两点。
“叩、叩、叩。”
房门突兀的响起。
初夏被吓得一个激灵,睁大双目看向房门。
“叩、叩、叩。”
又是三声敲门响,然后是有人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初夏紧张的看着门,就怕他一生气一激动,把门给踹开,这样就会吵醒其他人。不过,在门把手没有拧动后,门就安静了下来,房间也变得格外寂静,她紧张的心情也随着落下,继而又升起一股失落。
拉着被子蒙着头。
赶紧睡吧,求求你了,赶紧睡吧,睡吧,睡吧。
突然。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然后……
“老爷子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初夏惊悚的掀开被子,看着他俨然站在床边的薄擎。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以前当过两年兵,学过一点攀岩。”
“当兵?攀岩?你……”
“回答我的问题。”
薄擎冷冷的打断她。
初夏有些紧张的抓着被子:“老爷子没说什么,就是问问我身上的伤好了没。”
“如果只是问伤,你会躲着我?”
“我没有,我没看到。”
“你没看到什么?”
“我没看到……”初夏突然哑口。完了,上套了。
果然,薄擎的冷目在黑夜中闪着一丝愤怒。
“你既然没看到,怎么会知道我放了花在那里?”
第74章 薛家宴会,空中花园()
“我……我猜的。”
薄擎突然俯下身,一只腿跪在床褥上,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微怒道:“让我看看你这张嘴,还能说出什么谎?”
他说完,另一只腿也跟着上来,身体越来越近的逼向她。
初夏慌的向后一躲,顺势竟然被他压倒了。
“三叔……”
薄擎深深的吻住她,带着怒火和一丝粗暴。
初夏一开始还挣扎,但对于他的吻,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习惯性的学会接受。
薄擎吻够后放开他,又一次问:“老爷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初夏犹豫的看着他。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今晚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爷爷他问了我跟薄言明的事。”
“他跟你说了?”
“是,他说他已经知道小昱不是薄言明的孩子,还说本来是让你找机会处理一下我跟薄言明的事,但是他看你最近太忙了,所以就亲自找我来谈。说起这件事,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小昱不是薄言明的孩子?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这是你的秘密,你不问我,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你说我知道了。”
也对。
初夏说不过他。
薄擎在黑夜下近距离的看着她有些生气的小脸儿,盯着她的眼睛,又问:“老爷子就只问了你这件事?”
初夏的脸色稍有变化,她刚一张嘴,薄擎就提醒:“别想再骗我。”
初夏把到嘴边的搪塞之词收回,犹犹豫豫道:“老爷子他说会帮我跟薄言明离婚,还说会帮我劝薄言明放了我父亲,他还拜托了一件事。”
“她想让你在百货大楼盖成后再公开离婚的事情,并且要你承认是你对不起薄家在先,并不是薄家对你不义。”
初夏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你猜到了?”
“老爷子向来以薄家为重,以薄氏为重,你跟薄言明的事现在闹成这样,早晚都会曝光,而你们的事又完全可以拿出来当做丑闻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借机舆论。老爷子不想这种事发生。更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到百货公司的发展,所以只好拿你来开刀,让你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我一直以为爷爷是个慈善的老人,原来,他的心思比你还深。”
“一个慈善的老人怎么会创建薄氏,如果他的心思不深,怎么能够让薄氏几十年都屹立不倒。”
“是我太单纯了。”
“没错,你单纯的跟白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初夏生气的推开他沉沉的身体。
她怒气:“我如果是白痴的话,那看上我这个白痴的你是什么?笨蛋吗?”
薄擎顺势躺在她身侧。
他看着她,凝着她充满怒火的双目,承认道:“没错。”
初夏真是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用脚踹了踹他。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吧,笨蛋先生。”
“我今晚要睡在这。”
“什么?不行。”初夏马上拒绝。
薄擎已经舒服的躺下,并且盖上被子。
初夏忙拉他身上的被子。
“你快点走,这个床这么小根本就睡不下两个大人。”
“这不是睡下了。”
薄擎侧身抱住她,不但睡下了,还多出一小块床沿。
“被人发现怎么办?你怎么解释?”
“我会在天亮之前离开。”
“别闹了,快点走。”
薄擎已经闭上双目,完全的雷打不动。
初夏也没辙。
算了,也好。有他在身边总觉得安心,而且有他在身边今夜一定不会再无眠。
“天亮前一定要走哦?”
“……”
“我知道你还没睡。”
“……”
“喂!”
“……”
初夏瞪着他那张帅死人不要命的脸,沉沉的叹了口气。但还是担心,拿起床头柜上的卡通闹钟,定了早上五点的闹铃。
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看着他浓密又长长的睫羽,她缓缓闭上了双目。
……
早上闹铃刺的耳朵疼。
初夏闭着眼睛摸着闹钟,突然想起薄擎,双目立刻睁开,但是身边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轻轻摸了摸他睡过的地方,还有着一丝丝的余热,似乎是刚走。
她微微笑了下,然后躺下,想要趁着睡意再多睡一会儿,但是房门却“砰”的一声被狠狠的踹开,薄言明满身酒气的走进来,猩红着双目看着她,并用手指着她:“听说,昨天薛荆辰送邀请函给你了?”
初夏已经睡意全无。
她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狐朋狗友那听到的,一大早就开始发疯。
她坐起身,走下床,站在他的面前,冷声道:“薄先生,我想你应该已经接到了法庭传来的通知,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但已经在离婚的路上了,所以我的房间不是你随便就可以进来的,给我滚,马上滚出去。”
“哈哈哈……”
薄言明笑的时候身体不稳的摇晃,而且满嘴的酒臭。
他一步向前,几乎就要趴在初夏的身上。
初夏马上后退一步,他仓皇了几下才站住脚,然后又开始笑。
“哈哈哈……真好笑。你要我滚?我凭什么滚?这里我家,这里姓薄,你是哪根葱?你姓什么?该滚的人是你。”
“好,我走。”
初夏不想跟醉鬼斗嘴,马上迈出脚要离开。
薄言明急的又将她拉住。
“不准走,你是我老婆,你哪都不准去。”
“你放开我!”
这一次初夏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一甩手,就把他的手给甩开了,而且他还因为她的力气再次摇晃着身体,仓皇着摔倒,还好小孩子的房间小,他离床边也近,倒在了床上。
“不准走……不准走……你哪都不能去,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看着他耍酒疯的样子,初夏再次转身,但薄言明却撕心肺腑般的说着。
“初夏,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
爱?
他爱她?
他就是这样爱她的?
心脏隐隐的难受,但不是痛,她不会再为他心痛,只是很酸,酸的让自己都觉得可笑。
迈出脚,她走出房门。
薄言明迷迷蒙蒙的看着她的背影,他无力起身,只能伸手去抓,但她却还是消失在自己的指缝间。
眼角流下一滴泪,他痛苦的说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初夏离开房后,穿着睡衣不好随意行走。
趁着大家都没起床,趁着薄言明在小昱的房间,她只好来到薄言明的卧房,去找找她以前的衣服,而除了那次找耳环,这个房间的东西真的太久太久都不曾触碰过了。
打开衣柜,她有些惊讶。
她留下的那几件衣服还整齐的挂在里面。顺序一点都没有变,而且也没有一点灰尘,非常干净。
想着薄言明刚刚的话,又看到这些,脑袋不受控制的就开始乱想。
她用力的甩头,甩去那些思绪,然后拿了件休闲装,快速穿上,出门晨运。
围着薄家的外围跑了几圈。
在路过后院附近的时候,她稍稍加快了脚步,不想跟傅雪碰面,但却突然听到惊人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鬼啊——鬼——”
她停下双脚,惊疑的看向小楼。
傅雪慌张的从里面冲出来,因为脚步匆匆被绊倒在草地上。
初夏不想再跟她扯上关系,狠下心正打算离开,但是傅雪却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趴在那里瑟瑟的发抖。
初夏有些担心。她怀着孕,该不会动了胎气?
想着她对自己做的事,看着她现在的样子。
她内心十分纠结,但最后还是跑了过去。因为孩子说到底都是无辜的。
“你没事吧?”
她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身体,傅雪立刻惊吓的胡言乱语:“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你快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小雪,你怎么了?我是初夏。”
“初夏?”
傅雪终于从草地上抬起头,她看着初夏,一把抓住她的手。
“夏夏,夏夏我错了,求你了,不要再让那些鬼缠着我了,你叫他们放过我吧。”
“什么鬼?我没有吓你,你到底怎么了?”
傅雪惊悚的转头看着身后的小楼。
“那里有鬼,有好多鬼,他们每天都吓我,每天都捉弄我,还把我关进棺材里,咚……咚……咚……不停的敲。”
初夏听着她惊悚的话,看向小楼。
虽然那里死人后也传过有鬼的谣言,但也只是谣言,并不是真的。
她很好奇的走过去,傅雪胆怯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进小楼,一脚就踩到一张黄色的纸钱。放眼一看,地上到处都是纸钱,墙上到处都贴着符咒,气氛阴森可怕,好似下一秒真的会突然冒出一只鬼。
大着胆子往里面走,走到放置棺材的房间。
这时,棺材盖已经被推开,里面铺着的纱布非常凌乱,看样子像是傅雪刚从里面逃出来。
“鬼,鬼……”
傅雪又开始胡言乱语。
初夏回头看她,她恐惧的向上指了指。
初夏马上抬起头,这一看,猛地吓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傅雪会被吓成这样,屋顶上挂着一个假人,但脸却做的跟真人非常相似,皮肤惨白,七孔流血,眼珠子有一只还从眼眶中掉下来,连着筋,随风摇晃。假如傅雪真的躺在棺材里,在棺材盖打开的那一瞬间刚好迎面看到它,这种情况,这种画面,想必无论胆子有多大,都会被吓的三魂没了七魄。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竟然做的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