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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红莲那天在谢天准备出门回去上班的时候这么提醒过他,“我表弟是一个有点极端的小孩,这次的经历怕是对他会有很大的影响。我感觉不是很好。所以你也要注意。”
“可是我能有什么可注意的呢?事情就此发生了。我可能算是龌龊的取胜了,伤了他的心。那怎么办呢?他确实很倔强,不肯听我道歉。”谢天都迈出步子要走,这时扭过头来说。
“没有了。不能怪你。只是说他心中阴霾不要越来越大就好啊。这样会让他自己陷进去。”毕红莲面色略显出一些哀伤。
第一ROUND19(“中西”)
12月到了中旬了,天气更加的阴冷。空气干燥,寒风到处肆虐。谢天走在街道上心里急切的希望到家或者到店里。街上已经是一片冷冷清清,偶尔会有几个路人和他一样被冻的哆嗦着走路。比赛结束后,他又很少去街机厅里玩了。这次难道是终于赶到了厌倦,还是说因为取胜孙福源的事情感觉很别扭。他有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对不住孙福源,因为他的方法仿佛不是那么正大光明的。而有时候又会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做错,所有的反应简直是水到渠成似的。可以说他并不是刻意去针对孙福源。所以他没有再去向孙福源道歉。但是他发现自己最好的一个朋友离他远去了。所以他最近感到很孤独,游戏玩的很少了。去街机厅里能看到的除了是那些见到自己就不停咂舌的玩的不怎么好的青年以外,也就没有什么别人了。自己总是和CPU在对战,已经没有人肯和他玩了。因为那天谢天拿了这个比赛的第一。所有玩这个游戏的人现在看他已经变了目光。
记得那天周凯晚上留下他吃饭,点了三个菜,一个凉菜,四季如一的拼盘。一个香干肉丝,谢天爱吃的。还有一个是红烧带鱼,那是周凯每次必点的。周凯非常高兴地喝了不少酒。谢天也只好陪他喝,并且自己也喝的多了些。周凯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小伙子牛逼的很啊~小伙子牛的技术好的很啊。”
而谢天那天实在是兴奋不起来,集中了半天精力应付比赛。他已经感到疲倦了,而且赢了孙福源,但是胜利的感觉并不像原来期待他来到的时候那么甜美。所以他的情绪也不高。所以酒喝的很闷,还好旁边有这么一个插科打诨的大叔在。否则真是太痛苦了。
“你一定不会很明白吧,我这么个年纪的人会放着好好地工作或者事业去钻营,而开了那么一个街机厅,还举办着没啥意思的活动。一定很费解吧,你会认为我这个人很奇怪,很没劲吧。”周凯喝的已经面色通红,红色从他那黑黝黝的脸蛋上都浮现出来了。他的脸倚在被他斜握着的啤酒上。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你肯定和我们一样是热爱这个游戏的。你肯定从这里面得到的不止是打斗或者单纯的胜利而已。你就是单纯的因为喜欢,所以影响你的平常生活,搞的你和别人不一样似的。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我们怎么说也算是同好,我可以理解你。”谢天虽然觉得这么说酸酸的,但是还是表达出来了真实的想法。
周凯沉默了一会,只是用小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位刚满20岁的小青年。然后他大口仰脖对着酒瓶一阵猛吹。放下酒瓶的时候,谢天感到桌面的一阵短暂的小震动。他突然觉得旁边这个人的性格还真的和DY有些相似呢。所以谢天觉得这个人是值得结交的。
“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这样的。像我这个年纪的朋友们,有的开小公司,有的进入官场,有的娶媳妇孩子都老大了,有的去了外面混的很开,再也不用回来了。而我就是十三不靠的一个人。为了游戏玩的过瘾,为了一帮朋友能围在一起,就开了这么一个店。家里也不同意,女朋友也不理解。反正是认谁谁都骂我的样子。但是话说回来,只要店开着,我就觉得安心。我就觉得快活,这跟别的因素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快乐啊,幸福感什么的都是属于个人的,他人说无用,说不跑的。”说完之后,他悄然拿起了谢天喝的那瓶酒给谢天倒满了杯子。
谢天并没有去可以的做什么动作,他完全听进去了周凯所说的话,他们怕是一路的人了。不大靠谱,有那么个爱好就很执着,简直像是走死胡同的样子非得一闯到底的样子。而自己在其中却往往感觉不到自己已经过为了,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的技术不错。当然不是今天这所有人中最出色的一个。拿你的小朋友孙福源比起来,他比你有些地方更稳健。拿毕红莲那个姑娘和你比,她仿佛知道的技巧比你多。不光他们,还有一些人也有他们的特长。但是他们都输了,你胜出了。在我看来你身上有别人所不具备的一种魅力,感觉你就是凭借那种我所描述不好魅力所带给自己胜利的。”周凯夹了一口凉菜,边嚼边说,“你不要笑话,一个粗爷们说出这样的话,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没觉得自己有特殊的。可能是比起别人来更加争强好胜而已吧。所以赢的多些。而今天的比赛我说不好,可能是运气问题。我赢到了最后吧,放到以后谁也不能保证我还能打成什么样子。”谢天说着感觉有点惆怅,即使这次能赢得漂亮,也会更加担心下次比赛的结果。
“你也不要想这么多,毕竟你还年轻。我相信你会行的。说实在看高手玩游戏,真的是一种享受。等你以后的拥护者多了你就知道了,你的发挥突然不是仅仅代表你自己的了,而是维系着很多人的愿望和信念的时候,你就不会为了胜利与否,自己强大与否而去困惑。你只要做好该做的,就是正确的。而只要有了这样的压力与责任,我觉得你的胜率会更大,赢得会更漂亮。觉得的是赏心悦目,跟今天一个情况的。”
回想起周凯所述地这些话。谢天就回味一下。发现他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他这个人地品格好在还是能体谅他人地。他很顾及别人地想法和感受。如果说玩游戏只是代表个人地话。在其他地方面谢天还是非常体恤别人地。对老妈如何这是一例。对待朋友他也是毫不含糊。该帮就帮。每每有朋友在街机厅被人虐。他也经常帮把颜面找回来。这样事情虽然不多做。但是足以说明他没有那种自负和无谓骄傲。而现在。孙福源想必就是要疏远他了。而且他忙上就要考大学。离开这个二级城市可能去更大地地方。在他不在家地这三、四年里。还会有没有这样地朋友出现呢。他不敢保证。谢天头一回感到孤单。**本读小说地时候他不孤单。可能是他一直没有觉察到外部世界地变化一头扎在自我地精神世界里了。而和众多朋友出来玩。大家有说有笑。小打小闹。互相刺激和激励也让他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快乐。现在为首地孙福源不出现了。其他地朋友也因为水平和他差异过大而渐渐和他地想法疏远了。谢天再一次陷入了孤寂之中。看书解愁吧。而那天他一时间不知道根本就沉不下心思去看。这种情况最近真地很少见。百无聊赖中。他想起顾雪。为什么这时候才会想起她。他觉得自己也算是没心肺地人。为了找个倾诉思想地出口。他开始写信。他把他所想地东西都写了下来。然后寄给了顾雪。他主要地意思就是。他发现自己缺少了朋友。又得罪了唯一地知己。到了此时此刻他也非常想顾雪。想念只有她是谢天拿不出办法去对付地。只有她使用那些奇怪禁招而依然感到比较坦荡。只有她肯说出“我会陪你玩一阵子”然后伴随着比较真切笑容。在这个时刻。谢天不用去回忆。以前地种种全都一个接一个地像清泉下地石头下冒出地气泡一样冒上了水面。想起这些他感觉到很舒服。这时候。他能感觉到其实自己胸前还贴着一片不伦不类地饰品。那个游戏镚。
那是那天从顾雪家玩了很久。他看时间不太早了。应该往家里赶才是。
“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咯。”谢天地口吻中有点假装轻松地成分。但是他心里确实有点酸楚。别人不知。他不知道顾雪知不知道。
“呵呵。我不在地时候你就只有打机和看书两个爱好了。上班也是整天站着怪无聊地。干脆有空给我写信好了。汇报一下你地工作情况。然后有什么心事也写一写权当练练笔。”
“呵呵。练笔不是问题。啥事全都告诉你。这不太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想什么。”
“那你说我现在想什么吗?”
顾雪突然不言语了。转过身走到去旁边的一个脏兮兮的旧桌子那里,然后往桌子抽屉里摸索什么东西。半天了,她把手探进去没有伸出来,而是在一直的摸索着。
“奇怪了,怎么也应该有一两个剩下才是啊!”顾雪疑惑的说。
“你在找什么呢?瞎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到。”
“这个抽屉早就坏了,拉不大开。我只能这样把手伸进去摸了。”顾雪把手使劲往里伸了伸,然后过了一真,她惊喜的叫道,“有了有了!”
只见她迅速的将手抽出来,手里多了两个硬币般的东西,她拿着硬币在谢天眼前晃去。
谢天看到那是他小时候玩街机的时候街机厅里都使用的游戏镚。两面都是一样的,刻着“中西”字样。而且四周被两轮同样的四角花纹围绕着。
“这可是老古董了。我们家里估计也没有。”
“给你仔细看看。”
谢天拿起了这黄铜游戏镚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和记忆中的一个。小时候为了它,可以说是魂牵梦念。省下吃早饭的钱去买游戏镚打机的是他,跟朋友为了几个游戏镚打架的也是他。向妈妈保证再也不玩街机了,然后把游戏镚扔到剩饭桶里然后又悄悄拾回来的也是他。他从来没觉得一个游戏镚能引起自己那么多的回忆。仿佛只要凝视着它,这个带魔力的小玩意就能令你回想起那些之前仿佛都快要被你以往的美好记忆。
“就当是临别纪念了。”顾雪这时候站的很直,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件非常大的好事一般。
“好的。我会珍藏着的。”谢天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这一个小硬币,“保证你回来看到还和新的一样。不会丢的。”
“嗯,那好。我也留一个在身边。”顾雪张开手心,用左手食指抚摸着硬币,“说来也怪。以前没觉得这个东西像宝贝,而最近重新喜欢玩街机了,所以才想起了这件小宝贝。可能这也多亏了你。呵呵。”
“我觉得你本质上不是一个容易悲伤的人。所以你应该一直这么高兴才是。”
“呵呵,但愿如此。希望你每天也都好过。”
后来谢天没有去送站,他知道那样肯定导致不好过。他所做的是给那个游戏镚上穿了一个小眼。用一个红绳系上,他把这个游戏镚当做护身符看待。
他所想祈福的,就是希望自己天天都能过的快乐。就像顾雪那样。
第一ROUND20(游说)
时间终于进入了2005年,新年的城市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太多新鲜的气息。像其他北方城市一样,这个城市的冬天比较死气沉沉。树木完全的是秃秃的,而且城市仿佛永远在修整。扩建道路往往殃及路边的法国梧桐,这些年来砍掉不少树,搞的夏天路面上没有什么阴凉存在。到了现在路面上更是缺乏色彩,除了灰白色的水泥马路或者暗淡的柏油马路映衬着同样单调的路边门头店和不怎么高的写字楼。
谢天走在街上,正往店里赶去上班。他每周六天重复这样同样的生活,他感到他逐渐了融入了这个单调无聊的城市。这个城市的人其实很朴实和容易满足,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只要不是形色匆忙的打工族,其他人总是感觉比较懒散和平和。谢天在其中也没有办法,跟很多上班族一样每天按时行动,然而只要下班的话放在原来他就会把大把的时间放在切磋游戏上面。他觉得自己的积极性好像完全搞反了的样子,本应该是好好地去工作的,却搞得自己上班的时刻得过且过,纯粹就是在蹉跎时间。而一到了下班,就抓紧了时间去切磋或者一头扎入书本中。并不是说上班时间就不可以看两眼,但是谢天发现看两眼和看一阵子差距是很大的。在上班的时刻他沉不下心看几行字。谢天所在的店是个文化书店,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文艺中青年。放着好好的工作没做下去,开了一家书店。他不是不能做别的,而是比起开书店来,没有什么更让他感兴趣的店可开了。所以就开起来了,店里进的书都是老板个人很感兴趣的书。老板很喜欢散文类的书,引进了很多的散文集。其次他对历史传记感兴趣,所以买了很多的人物传记。再次对于宗教也非常有兴趣,所以店里有很多关于佛学的书,而且店里经常焚香。这一些谢天已经习惯了,虽然他刚开始不习惯。书店不算大但是也不是特别狭小,决然没大有可以给他看的小说用来杀时间。这点他首先不大接受,其次书店里来的客人有的都是对宗教感兴趣的。来跟店老板聊天的人尽是一些聊佛教的,这个谢天了解的实在不多,和这些人没什么可说的。日子长了,他就想办法叫朋友陪他聊天解闷。好多朋友都被他揪过去陪聊了,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聊的最多的可能还是格斗游戏,聊来聊去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物如何有特色,总觉得别人用的人物很渣。于是这种讨论多成为了互相打击的吵闹。越超越激烈,最后被别的店员训斥或者被老板警告才能停止下来。一般这样的吵闹就像是古代时候两军对战时候的骂阵是一个道理的。很多朋友都认为切磋之前的舌战甚至要比切磋本身有意思。
在这个书店工作了也有了近半年的时间了,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新书上的并不快,老板毕竟是走的文化书店路线。很多畅销书这里都没有,所以中学生还有一些小青年都不大到这里面看。偶尔有同龄人进来都是一件稀罕事。05年新年来临以后,谢天身上发生了两点变化。一是他不在让朋友特意来找他玩了,因为毕竟在店里干的久了,他不好意思再搞特例。再一点就是他也不大去玩《世界》。并不是他有不想玩了,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懒的往街机厅里走了。
这天,他正在埋头看自己带来的一本比较薄的小说,他倚在一个比较空的书架上慢慢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店里几乎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几个同事去买饭吃了。留下了他自己在看店。方正没有客人上门,他也不用盯的很死。他只是低头看那本开本比较小的小说,一页页的翻看,看着看着,他往往陷入了其他的思绪中。
这时候店门推开了,只见一个身穿一件耀眼红色羽绒服的姑娘走了进来。谢天抬起头来看了看就知道是自己冤家的表姐来了。她来的目的肯定是跟他扯谈的,因为毕红莲不怎么看书。
“中午一个人在守着呢,够可怜的。”毕红莲走到近前,抬起头来看看着谢天。
“大家轮着换班吧,轮到谁就是谁了。”谢天合上了小说,把他放在了自己大衣侧面的口袋里。店里没什么暖气,冷的很。一个小小的电暖气在角落放着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在店里谢天他们都穿着大衣。根本就脱不下来。
“整天站在这里,也没啥特别的吧。”毕红莲向两边望了望,发现除了几个书架子的书以外,一个客人也没有。
“是啊,所以我只能多看点书。否则也就是浪费时间了,我不忍心把时间全蹉跎过去了。”谢天说着,拍了拍鼓起来的书脊,把小说拍的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