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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顺安苦着脸叫嚷着,湛莲就是不理。
顺安也没指望这主儿能听他的,偏头看看能哄殿下吃药的那位,还在书房议事哪。
待湛煊出来,一碗药已经凉了。
顺安告知湛煊事由,湛煊叫他去换一碗热的来,自己硬着头皮进了西殿。湛莲正搅着碗里的蜂蜜花生想事儿,见三哥哥进来,笑着用小银匙喂他一口。
湛煊就着她的手吃了,因觉太甜皱了眉头,“这般甜腻,仔细你的牙。”说着拿了碗不让她多吃,并命奴婢们拿浓茶来为她漱口。
湛莲嚷着再吃最后一口,湛煊便刮了蜂蜜,喂她吃了几粒。
湛莲吃罢,用浓茶漱了口,拿了一枝嫩柳枝在嘴里咀嚼一会,再漱了漱口。
这间隙里顺安已换了热腾腾的药汤回来,湛莲原想告知皇帝她对皇后婢子出手的事儿,也被这药汤中断了,“三哥哥,你又指使小公公给我熬什么汤药!”她不满地嚷道。
湛煊亲自接过药碗,使了眼神让顺安领众仆退下,这才坐在湛莲身边,揉着她的小手涎着脸道:“莲花儿,有件事儿……朕要与你说一说。”
“什么事儿?”湛莲狐疑。
“你现下,想为朕生皇儿么?”
湛莲顿时红了脸,“哥哥在说什么哪,我还未嫁,你还未娶,如何生下小娃娃?”
湛煊见这娇娇模样便跑偏儿了,“那朕娶了你,你便愿意为朕生娃娃?”
湛莲心想既答应了哥哥与他做夫妻,自是要给他诞下子嗣的。于是她含羞带臊地点了点头。
“咱们生几个娃娃?”湛煊笑容愈来越大。
“哥哥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她细声细气地道。
湛煊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他该怎么疼这个心肝儿才够哪。
然而转头看向药汤,他愈发心虚愧疚,小心翼翼地道:“莲花儿,朕原也是想等你过门了再叫你生娃娃,只是昨儿不小心,将龙精喂到你身子里去了……”
湛莲眨了眨眼,不解其意。
湛煊低头在她耳边解释一番。
湛莲瞪圆了眼,啊!原来那就是……“可是都流出来了,白白的……”她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湛莲臊成一张大红脸。
湛煊听得气血翻腾,直想立马将她喂得饱饱的。好容易才开口道:“朕入得深,怕是流不干净,喝了这药汤,便无碍了。”
原来这便是避子汤药,湛莲撅了小嘴。虽不情愿,但也知此时得了小娃娃,那便是未婚先孕,不守妇道了。
湛煊又哄了两句,拿了药勺喂至她的唇边,湛莲皱着眉头喝了,连声叫苦,湛煊见状也皱了眉头,忙拿了桌上还未撤下的蜂蜜花生喂她。
湛莲喝一口药吃两口花生,仍喝了三口就不愿喝了,“够了,喝够了。”
湛煊好声好气地软语轻哄,一口一个“乖儿”,许她许多愿望,半晌才能喂进一口。
好不容易喝了半碗,湛莲嚼着花生,娇气道:“三哥哥,原来夫妻是为了生娃娃才做那画上的事儿,往后咱们只待要生娃娃那日,再做这事儿。”
湛煊一听差点儿万箭穿心,千万张嘴都有口难言,他想与这心肝儿说夫妻**并非单单生娃儿,但谁叫他出师未捷,怂成一熊样,造就莲花儿错到天边去的理儿。“莲花儿,这、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今夜你留在宫里头,朕与你再来一回,你便……”
“今夜又要来?”湛莲瞪眼,“哥哥还嫌我喝的药不够多么!”
“朕这回不喂进去……”
“那你昨夜为甚要在里面……”
“……”湛煊无语凝噎。
“三哥哥,你我既不生娃娃,做什么还要来?害得我疼得厉害,又要喝这苦得烧心的汤药,真真没有一丝儿好处。”
字字诛心。
湛煊被这疑问般的质问压得连头的抬不起来。一失射,千古恨。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候着!”湛煊正愁无处发泄,对着外头便一声喝斥。
湛莲听全皇后找上门来了,默默地接过湛煊手中的白瓷碗,蹙着秀眉摒着气咕噜咕噜地喝光半碗汤药。
湛煊哄湛莲时为难,看她这么勉强吞苦药也心疼,一个劲地道:“慢些,慢些,皇后来了又如何?”
湛莲一口气喝完,苦着脸刮干净了蜂蜜花生,这才总算缓了过来。
“三哥哥,我从宁安宫回来,赏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雁儿五十大板,我让人留她一口气,对外说打死了。”
“因何之故?”
湛莲便把当时的情形简要地与他说了一遍,湛煊冷着脸道:“这种丫头还留着作甚,打杀了便是。”他捧在手心都怕捂着的宝贝,岂容一个贱奴大呼小叫?
“她毕竟是皇后的心腹,兴许还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湛煊为她擦擦唇角,“嗯,朕还以为得等上几日,不想皇后这般心急,如此也好,早些了结此事,朕也好早日立你为后。你且坐着,朕去去就来。”
“我也与你一齐去。”
湛煊甚少拂湛莲的意,这回自然也不反对。
几近快两个月未出昭华宫的全皇后仍是一脸病容坐在御书房内,见湛莲与皇帝一齐进来,鼻翼因怒火不自觉地扩大。
皇后中规中矩地对皇帝见了礼,湛莲也对她淡淡福了福身。
明德帝让皇后坐了,亦叫湛莲在皇后对面坐下,“皇后,朕前儿去看你,你仍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今儿怎地连泰来斋都来得了?”
“陛下,臣妾是强撑着一口怒气,才能勉勉强强地走到您面前来。”全皇后虚弱不堪地道。
“哦,皇后成日深居浅出,还有什么怒气?”
全皇后就等明德帝这话,一双藏毒的眸子狠狠射向湛莲,“你可知罪?”
湛莲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你假冒本宫四妹,三番两次违抗本宫懿旨,今儿更是逾越对本宫身边之人下手,你还不知从何说起?”
“皇后娘娘,其一,我原就是全雅怜,何来假冒一说?其二,我并非违抗懿旨,而是圣旨在先,我不得不从,虽然娘娘您是后宫之主,但陛下是这天下之主,先复谁的命,娘娘自当有定论,其三,雁儿是奴,我是主,她冒犯了我,犯了不敬之罪,我拉她下去打板子,何错之有?莫非因为她是娘娘的奴才,我便动她不得,任由一个奴才在我头上撒野么?”
后头进来的顺安这才知道他那殿下把皇后身边的人给打了。他不免同情看向皇后,只道她还未看穿殿下身份,这康乐殿下莫说在后宫,便是在这皇宫,在整个大梁朝,都是属螃蟹,横着走的啊!
全皇后气极反笑,她看向明德帝,“陛下,您看看,臣妾是被这来历不明的人爬到头顶上撒野了!”
湛煊眉头微皱,“皇后,你口口声声说康乐不是你的妹妹,究竟有何凭据?”
全皇后就是找不出证据,才要抓湛莲去审问。她派了人去找陪嫁到孟府的全府奴才,但个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惟一蹊跷的春桃又不知所踪,即便派人去寻,又哪里是一时半会寻得回来的?她即便要全家对这假冒之人下手,也要留下证据以防万一,岂料她派雁儿去抓她,传回来的居然是雁儿被拉下去打板子。谁不知道雁儿是她的贴身宫女,打她无疑是生生打她的脸!她忙叫人去阻止,谁知雁儿竟就被打死了!
一个不知哪来的假货野种,居然敢在她面前放肆。全皇后遭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她思量再三,仍忍无可忍,她不在这事儿上扳回颜面,即便那假货死了,她也无法在后宫立足了!她命人将湛莲捉来,却听说她一直躲在泰来斋。全皇后只觉整个后宫都在后头议论纷纷,看她笑话,她气得连装病也顾不上了,换了衣裳便直奔御书房而来。
“陛下,姐妹连心,臣妾这做姐姐的,岂能不知妹妹究竟是真是假?”
“那为何你早先不说,非等这会儿才说?”
“这……”全皇后噎了一下,“臣妾先前也不确定,近来才确信她是冒名顶替。”
明德帝摸摸下巴,似在沉思。
见皇帝有丝松动,全皇后站起来,“陛下,臣妾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人是冒充臣妾妹妹的危险人物,尚不知她有何企图,还请陛下莫要轻信,由臣妾抓来审问才好。”
明德帝思量一会,“皇后,你既如此信誓旦旦,朕就再信你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喝个药从何虐起o__o〃…你们这群小妖精,不调戏你们就不撒花,差评!
放个粉丝月芽儿喵喵写的小剧场调戏一下:
莲花儿羞涩脸:三哥哥,你帮我把书取出来。
三哥哥:何处?
莲花儿扭着小腰红着小脸说:床下。
三哥哥寻来,翻了翻手上的书:此书莲花儿可读完?
莲花儿:未曾!
三哥哥:此书开卷有益,重在实践,哥哥陪你…………
第75章()
全皇后喜上眉梢,陛下果真还是信任她。
“那臣妾这就……”
明德帝抬手打断她的话,“既然如此,朕有一个想法。”
湛莲侧目而视。
明德帝瞟她一眼,继续道:“所谓知女莫若母,皇后既然认为康乐并非全雅怜,不如明日就宣全夫人进宫,当面对质,如何?”
宣母亲进了宫来……全皇后心思浮动,这原就是她的打算,天家这也是正中了下怀,况且全家已然明了此事,想来应无意外。
“陛下此言公正,臣妾自然从命。”说罢她斜言瞟向湛莲。
湛莲自然不会反对三哥哥的意见,但她对上皇后视线,故意装了几分犹豫,才点头应下。
“那就明日再议。”
皇后应允,而后话锋一转,“此事虽明日再议,今日之事却不能等。即便她今日还是陛下册封的康乐公主,她也无权棒杀昭华宫的奴才,臣妾定要拿她问罪。”皇后顿一顿,“雁儿是臣妾的贴身宫女,臣妾将她当小妹妹一般看待,如今臣妾只叫她出去唤个人,竟就再也回不来了。臣妾这心里头……”全皇后哽咽。
“皇后娘娘,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了个奴才妹妹,反而来陛下面前告起我这亲妹来,我倒也是长见识了。”
“谁与你是亲姊亲妹!”
“行了行了,”明德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过一个奴才,犯了事杀便杀了,多大点事儿。”
“陛下……”
“康乐,”明德帝转向湛莲正经道,“下回再遇这种事儿,派人去与皇后说一声。”
全皇后闻言,差点儿气晕过去。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居然还有下次?
“陛下……”
“皇后,我看你气色不佳,还是赶紧回宫休息去罢,为这事儿又躺上个十天半月,那才是得不偿失,不是么?”
全皇后气得脸上的血色连铅粉都遮不住了。她怎能看不出来,天家处处包庇这小蹄子,连她这皇后的颜面也不愿顾了。
不过不打紧,只要不是永乐,谁人她也不放在眼里。就容这小蹄子再嚣张一日。
全皇后强忍住了怒火,她仍端庄地向皇帝行了礼,双手叠在胸前,高傲而去。
“哥哥想做什么,明儿全夫人一来,我可就露馅儿了。”
“放心,乖儿,全夫人怕是连全雅怜长什么样儿都记不全了,哪里还能露什么馅儿。”湛煊附耳过去,与湛莲低低说几句,湛莲听着,掩唇而笑。
湛煊说罢,在她耳上小啄一口。
湛莲耳根子最不经折腾,一被挨着就浑身酥麻,她娇嗔地看哥哥一眼。
折腾了一上午,湛莲也乏了,去了湛煊为她留着暂住的宫殿里睡了一觉,起来后便出宫去了,临走时还交待顺安,叫三哥哥今夜断不可到她那儿去。
湛煊听了仰天长叹。
隔日,全家大夫人全金氏奉旨进宫。
全金氏是全御按恩师、太子太傅之女,虽出身在书香门第,但其父严循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让她习刺绣女红,竟是一字不识。她在家是大家闺秀,嫁到了全家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金氏从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求家中和睦,平平安安过日子。
全金氏不想自己竟出了个皇后女儿,一时真真欣喜若狂,只道祖上烧了高香,福分竟惠及家中妇人。因此对待小女儿全雅怜与往时不同,大伙都说她生下的女娃都是富贵命,只不知这四小姐往后嫁给什么样的巨胄之家。她不免飘飘然,对小女儿愈发娇宠,全家上下也都幺女另眼相待,因此才造就了全雅怜那娇蛮任性惟我独尊的性子,以至得罪了天底下最为珍贵的金枝玉叶。
出事之后,她一直活在提心吊胆中,害怕小女儿被处死,也怕宫中的长女与全家都受牵连,好容易九死一生逃过了一场大难,幺女却被天家贴上了“张扬跋扈,包藏祸心”的谶语,全家再也不像先前那般待幺女好了,起先她还护着她,但全家又将矛头指向了她,她不堪指责,老爷甚而对她失望透顶,留宿在几个妾室屋里,再不踏进她房里一步。终于,她也渐渐地远离了自己的女儿,老爷这才重回了她的屋子……
久而久之,全金氏刻意遗忘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只日日活在女儿是皇后的喜悦中。全雅怜出嫁时,她只长长吁了一口气,连一滴泪也没流下。
原以为日子总算得以回了正道,大女儿依然做她高高在上的皇后,肚怀着兴许是未来皇帝的麒麟儿;小女儿嫁给小官吏冲喜,若是那孟官人死了,她便做个寡妇,平息了天家的怒气,也好让她的皇后姐姐好过些。
谁知嫁去孟府的幺女安静了几日,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停地大出风头,每每以为她又引火上身之时,她竟一再出人意表,最后天家不仅将他亲赐的“楣”婚斩断,甚而将幺女赐封为康乐公主。
正当她为这如从天上掉下来的恩赐砸得晕头转向时,大女又来信说那人并非她的女儿,要老爷派人将幺女杀死……
今日来了圣旨,老爷却再三交待,叫她定保幺女莫顾皇后长女,否则全家不保……
身着命妇朝服的全金氏走在后宫巷道上,每一步都如走在针刀火山中,脑子轰隆隆地作响,头皮都绷得极紧,就像有人在她脑里抓着她的头骨一般。她几近窒息,却恨不能昏倒。
就像走过了这一辈子最为漫长的道路,她踏进了大梁最为尊贵的妇人居所——昭华宫。
长女进宫十余载,她只来过这宫殿寥寥几回,每回来,都被里头的紫气明黄慑了心神,半晌无法回神。
全金氏低头进了正殿,余光瞄见两方宝座下都有一双明黄长靴,顿时心跳如鼓捶。
近在咫尺的,除了长女,竟还有她从未近处仰视的女婿,这普天下的主人,明德皇帝。
“臣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罢。”那平淡却令人倍感压力的低沉嗓音穿透耳朵,竟是那般让人心惊胆颤。
全金氏颤颤巍巍地谢恩,站了起来,她不敢看向天子,只偷瞄面无表情的长女一眼,这才发现左侧太师椅上还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她有着令人惊艳的外貌,穿着皇宫才有的锦缎裙。
这大抵就是……她的幺女罢。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女子侧目淡淡一瞟,无悲也无喜。
全金氏心头一震。
“全夫人,朕今日宣你进宫,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