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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夫人皱着老脸正要回答,湛莲先冷冷道:“你娘品行不佳,我不叫她来。”在黄府她就知三姨娘泼辣蛮横,让人一查才知她丈夫的死大有蹊跷,街坊都说是她与恶霸舅舅合谋害死了他,想来八、九不离十。如此恶妇,她怎会让她进了公主府来?
“你娘才品行不佳!”黄子杰大叫,眼里又盈满泪水。
大妮儿松开娘亲的手,上去拉拉黄子杰。黄子杰恨她见了娘,自己没有,一把将她推开。
大妮儿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地。
黄子杰一惊,脸上闪过后悔,他双手挥了挥,冲上去把她拉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也幸好他亡羊补牢,才少挨了湛莲一顿板子。
黄家女人倒惊讶了,见过黄子杰打人,还从未见过黄子杰扶人。
大妮儿回头看看娘亲,咬唇又看看哥哥跑远的背影。
湛莲道:“你娘往后就在府里住了。”
大妮儿心下一松,转头跑去找黄子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二野真的可以娶到湛莲的,只是他一把好牌,被猪队友逼得生生打烂了。就看傻哥哥手里一把烂牌,能不能把它打好了(^o^)/~
第66章()
黄家来的女人都愣住了,她们见过黄子杰推人,还从没见过这祖宗扶人。
二妮儿仰着脖子看外头,还抱着娘亲的脖子不肯撒手,她怕一撒手,娘亲又不见了。
湛莲与李氏和汪氏道:“你们今儿起可以在公主府住下,与大妮儿、二妮儿相伴。”
李氏和汪氏感激地齐齐下跪,磕了个头,“多谢公主殿下。”
“你们别急着谢我,我的话还没说完。”湛莲继续道,“我这府里头不养闲人,你们在我这儿住,得干活。”
李氏道:“奴婢无所长,愿伺候主子。”
汪氏道:“民女会刺绣,能为殿下做衣裳。”
湛莲点点头,“那很好,我也不叫你们白做工,工钱我会按例发给你们,大妮儿和二妮儿不必你们操心,往后你们就自个儿养活自个儿。”
李氏与汪氏互相看了一眼,“是,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黄老夫人皱眉看着二人感激涕零的模样,只觉她们太不中用,子杰和大妮二妮都是黄家子孙,要管教也是黄家自己管教,她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做什么?
湛莲让人带李氏、汪氏下去看自己屋子,等人走后,黄老夫人站起来便要跪下,湛莲忙起身扶她的手臂,“老夫人这是做甚?”
“公主殿下,当老身求您,黄家的遭遇您也看见了,子杰是我黄家的命根子,老身一日看不见他,这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身也活不了了。求您,求您把子杰还给老身,成么?”
“老夫人,虽说将他自黄府带走是我的主意,但最后下令的还是贵太妃娘娘,她将三个娃儿放在我这儿,定有她的道理,您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个儿的女儿么?”
“她连她弟弟都不愿意救,哪里还管黄家的事?”黄老夫人脱口而出。
湛莲闻言心凉,只觉再讲下去也是白费口舌,敷衍两句便叫人送老夫人回去。这样的外祖母,惟有保她衣食无忧便就是孝顺了。
老夫人见苦肉计不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了。
湛莲叹一口气,又叫人将黄子杰与大妮儿找来。大抵半盏茶,两人手拉着手站在湛莲面前,直直看着她。
湛莲看向黄子杰,见他双眼红肿,于她敢怒不敢言,不免轻叹一声,“适才我在你面前说你娘不好,是我的过错。我知道你孝顺你娘,我不该在你面前说她。”那三姨娘再不好,于黄子杰而言也是亲生母亲。
黄子杰瞪大了双眼,他以为她又要打他,不想她居然与他道歉?“哦、哦!”他局促起来。
“那你该对我说什么?”
大妮儿摇了摇黄子杰,他低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该说你的娘。”
湛莲点头,旋即问道:“你既孝顺你娘,那对待你爹如何?”
“我也孝顺我爹!”
“那你可知你爹现在在哪?”
“他、他在牢狱里头。”
“他为何在牢狱里头?”
“有人害他!”
湛莲正色道:“你爹是触犯了王法,没有人害他。”
“可奶奶说是有人害他!”
“你还小,有些事儿你还分不清对错,待你明了事理,你便明白孰是孰非。你是男儿汉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早些长大,孝顺长辈,保护妹妹。待你明了事理,我便让你见你娘,如何?”
“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黄子杰道:“那我现在就明事理。”
湛莲笑,“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那我怎么能叫你说了算?”
“这个……自是多向先生请教,每日勤学苦练,不可懈怠。”
黄子杰紧抿了唇。
湛莲又转向大妮儿道:“大妮儿,你与你哥哥一同习字,下了课还必须学习琴棋书画,往后不说样样精通,也必须精通一两样。你哥哥有他要明白的事理,你有你要明白的事理,懂么?”
大妮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湛莲让他们俩下去了,隐隐还听黄子杰对妹妹道:“大妮儿,你看着,我明日就能明了事理,去见我娘。”
大妮儿说:“哥哥定能行的。”
湛莲轻笑,转头又向管家细细询问了黄子杰的课业,听完还不甚满意,说他落后别人许多,必须加紧让他追赶上来。于是又叫顺和多添了许多课业。
喜芳听了不免啧啧,“主子,黄少爷还小,受得住这么些劳累么?”
湛莲淡淡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三哥哥在子杰这会儿,比他苦多了。
湛莲辗转一宿,醒来便要进宫面圣。
湛煊破天荒地不想见她,因昨日她与孟光野见面之事,已被人一五一十地上报了他。可他又怎能拒绝他的莲花儿,摇了摇头,他仍是点头同意了。
湛莲进宫来了御书房,湛煊合了奏折说要带她去钓鱼,爱玩的湛莲却摇了头,“三哥哥,我有话与你说。”
“什么话?”湛煊笑着让人呈乌鸡汤上来给殿下。
湛莲却将众人叫退,上前一步抬头直视湛煊,“三哥哥,你还是我的哥哥么?”
湛煊对上她的水眸,“朕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你的三哥哥。”
湛莲似是轻呼了一口气,“我相信三哥哥,你说我并非父皇所出,我很伤心,更加惶恐,我怕我们不是兄妹,哥哥就不喜欢我了。”
“傻子,这天底下,还有谁比朕更喜爱你?”
湛莲轻笑,“嗯,我是傻子,就算我们不是亲兄妹,我对哥哥尊敬仰慕的手足之情,是永世也不变的。”
这回湛煊没有接话。
“哥哥,昨儿我见了孟光野,他说他三日后就要成亲了。我听了很难受,真不想叫他娶她。”
“你是要朕替你下旨么?”这句话是从湛煊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蹦出来的。
湛莲笑了,“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咱们为何要棒打鸳鸯?”她顿一顿,低了低头,“我只是发觉了,我好似有那么一些中意孟光野,而我对他的情意,与对哥哥的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我不能做哥哥的妃子,我想做哥哥的妹妹。”
“乖儿,情意是会变的。”湛煊轻哄道,伸手便想抱她。
湛莲后退一步,“哥哥为何执意娶我?”
湛煊因她的话沉默了。秦才人在外说乌鸡汤送来了,湛煊叫她送了进来放置榻中的小案上。
“喝罢。”湛煊叫她去榻上坐了,将香气扑鼻的鸡汤往她面前推了推。
“我不想喝。哥哥为何不愿回答我,你娶我,是为了往后照顾我么?”
湛煊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看,但又怕这满腔的浓情吓坏了她,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道:“朕……对你又怜又爱,大抵,比兄妹之情多了一分。”
湛莲扑哧一笑,“就知道哥哥哄我的。”
“你不信朕?”湛煊后悔方才太过小心翼翼,他凝视她道,“朕是真心心仪于你。”
湛莲笑容更大了,“哥哥快别说了,你瞧我的鸡皮疙瘩。你是不是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湛煊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出来。
湛莲如释重负,“三哥哥,你只要将我当妹妹爱护,我便心满意足了,我一个人也能好好地过活,你便不必操心我是否还能找着好婆家。”
“莲花儿……”
“三哥哥,一辈子当我的好哥哥好么?”湛莲直直注视着湛煊,带些撒娇,带些央求。
湛煊沉默片刻,“朕会等,等你相信了朕。”
湛莲闻言皱皱鼻子,“三哥哥顽固不化。”说着她站起来,“我还要地昭华宫看看皇后,哥哥请继续你的社稷大业罢。”
说罢,湛莲与他眨眨眼,蝴蝶似的出去了。
湛煊看着她出去,苦笑着倒向榻后。他的莲花儿哪……
湛莲微笑着出了泰来斋,唇角却渐渐紧绷。
三哥哥他,是真的心仪于她。
这回她绝没有看错,三哥哥的眼神和神态,都与孟光野昨日一模一样。那不是兄长看妹妹的眼神!
三哥哥怎会对她……究竟有多久了,又到底有几分情意?
湛莲心里如同翻江倒海,她只觉乱成了一团麻,惟知道一件事——她绝不能让三哥哥迎她进宫。
撇去她对三哥哥只有兄妹之情不说,这事儿对三哥哥的万世威名也至关重要。兄娶其妹,顺安公公若是知道了,会在心头如何看待三哥哥?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虽然现在她的身份只有哥哥与顺安公公知道,但往后若是母妃、皇后亦或别人发觉了,兄妹相、奸……那岂不是哥哥史记上永远抹不去的污点?周遭人又会怎么看待?难不成还要翻出永乐是不是皇室子孙的旧案来么?
总之,她不能让三哥哥执迷不悟,天下好姑娘如此多,莫非还找不出一个代替她来抚慰哥哥心灵的人么?
湛莲一面想着,一面走到了昭华宫。
全皇后虽躺在床上,虽已出了小月子,但好似元气还未恢复,不能下床行走。幸而窗户总算可以打开一些缝隙,内殿的药味才稍少一些。
湛莲去时良贵妃也在,她见她来了,主动让了位,“你们姐妹俩聊,我便不打扰了。”
全皇后留了她一回,良贵妃仍是走了。
待良贵妃走后,湛莲站在全皇后床前,全皇后只当面前没她这个人,叫人伺候她喝水吃药。
湛莲耐心地等她做完这一切。
约莫一柱香,全皇后总算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冷笑一声看向湛莲,“怎地,今儿终于肯屈尊来昭华宫来?”
湛莲表情不变,“我来只是与娘娘说一件事儿。”
全皇后脸色顿变,“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说事,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份?你莫忘了,你不过是本宫拽在手上的木偶人,本宫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湛莲道:“我来就是与娘娘说这事儿,我与陛下是兄妹之情,断不会变了调爬上龙床!娘娘自个儿才是帝妻皇后,你不愿费心去对夫主温柔小意,反而叫旁人去诱惑帝王,你心里头究竟将陛下当做了什么,莫非不过是能给你天底下最显赫身份、能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傀儡么!”
第67章()
从全家小姐到当朝皇后,全皇后从未受过如此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她的脸阵红阵青,一把将汤婆子扔向湛莲,湛莲吃惊避过,汤婆子摔至地下,发出哐啷巨响,囫囵转了个圈,里头热水汩汩而出。
雁儿等人急急入内,“娘娘,您怎么了?”
“把她给本宫抓起来,狠狠地掌嘴!”
“这……”如今全四小姐已不再是芝麻官的夫人,而是后宫一品的公主,虽然皇后下旨,但雁儿等人心生忌惮。
“还愣着干什么!”皇后大喝。
雁儿不得不从命,唤人上前意欲抓她。
湛莲道:“陛下知我过来,嘱咐我问候皇后一句,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复命的。”
全皇后厉眼瞪圆,她还敢威胁她?看来这野猴子是难以驯服了,皇后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好,好,不若本宫请了天家过来……”
“请朕过来作甚?”低沉的男声如同炸起的闷雷响起在内殿。
众人皆是一惊,只见高大的明黄身影自屏风后绕出,正是明德帝湛煊。
他方才听湛莲见皇后还不甚在意,后忆起湛莲的春宫图皆出自昭华宫,皇后的盘算显而易见,莲花儿去昭华宫定为这事,他怕她受了委屈,急急赶来。
进了昭华宫他并让人通传,跨进内殿便听见皇后前所未有的冷声冷调,再看一室剑拔弩张,昭华宫人惊惧神情,倒在湛莲脚后的汤婆子,一时沉下俊脸,“这是怎么了?”
全皇后大惊失色,天家怎会在此!
“皇后的汤婆子,怎么掉到怜丫头脚后头去了?”皇帝打量湛莲一番,见她毫发无伤,才板着脸沉沉问道。
“奴婢立即收拾。”雁儿忙道。
“朕问皇后的话,尔等奴才也敢多嘴?拖出去,笞五十鞭!”
众人大气不敢出,个个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雁儿被拉出去。
全皇后心头大乱,下床请了安,电光火石间权衡轻重,脱口而出,“陛下,臣妾疑心此人并非臣妾的四妹,正盘问于她,见她支支吾吾,便知有鬼,一怒之下便摔了汤婆子。”
“荒唐!”明德帝道,“孟家个个认得全雅怜,你反而认不得了?”
“这,兴许是成亲当日……”
“皇后是说你全家不满朕的赐婚,故意找人替代了你妹妹么?”
“圣上明鉴,绝无此事!”
“那她为何不是全雅怜?莫说孟家,你全家陪嫁过去的丫头婆子,全都不认识自个儿的四小姐么?”
“陛下,此人恐怕与我四妹长得相像,故而冒名顶替……”
明德帝摇头失笑,看她的眼神仿佛她说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话儿。
“皇后,你摔这汤婆子,究竟是因她非你四妹,还是因她不听你这姐姐的话,朕心中有数。”
全皇后脸上血色尽失,转头看向湛莲。她竟敢……!
“怜丫头,过来。”湛煊招了招手。
湛莲依言走到皇帝面前。
“吓着了么?”湛煊柔声问。
湛莲摇了摇头。
“陛下,臣妾所言不虚哪,此人的确不是臣妾的妹妹,试想臣妾四妹成日足不出户,哪里会精通投壶藏钩之戏?”皇后向来对待皇帝温婉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急迫,她心知这回若不揭了此女真相,往后皇帝就更难相信于她了。
谁知明德帝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温情,“皇后,你曾说贤妃与德妃合谋指使人陷害怜丫头,朕信了,让你与内务局一并调查;你说贤妃指使人在你的吃食中下药,导致你难产出血,皇儿夭亡,朕也信了,可真相如何?”
“陛下……”
“皇后,你令朕太失望了。”明德帝轻缓道,临走前又添一句,“但愿平弘文追查的结果,不会令朕更失望。”
那语话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皇帝携湛莲离开,皇后似力气尽失,跌坐于床。
湛煊出了昭华宫,便叫随从退后,伸手弹了弹湛莲的额,“翅膀长硬了,全都瞒着朕,嗯?”
湛莲呼痛,捂着额讨好一笑,“这些事儿我自己能处置,不想让哥哥分神。”
“朕只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