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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之周身一颤,眼眶瞬时红了几个圈儿,再没多说什么话。
在祖母她老人家的心中,果然还是挂记着他这个孙儿的。
唐慎之原曾以为,自从祖母将母亲逐出家门的那一天起,当祖母看到他长着跟母亲十分神似的脸时流露出厌弃嫌恶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她老人家的疼爱。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唐大公子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祖母还是打从心里真的很宠爱他,喂他吃饭、陪他习字、他磕破了腿受伤流血时为他敷药、他难过垂泪时为他抹掉豆子大的泪珠……可是随着母亲的离去,似乎一切都改变了。
后来父亲迎娶了跟随自己十余年的洪漱心洪家千金大小姐,新夫人进门的时候,好久未曾展露笑容的祖母笑得那么开怀,都闪到了躲在门外偷看的唐大公子的眼睛。
再之后又过了两三年,新夫人洪漱心身怀六甲、十月怀胎后诞下了一个儿子,从那之后,祖母的眼睛里似乎再也没有唐大公子,整日里拥着孙儿入睡,连唐慎之生病发着高烧都丝毫没有觉察问候。有将近一年的时光里,唐大公子几乎每一日都是躲在被子里面哭着入睡的。再后来,也不知是哪一日、哪一个时辰,就像猛然间开了窍一般,他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从此便也再不要纠结于有没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唐大公子已经找寻到了自己与这个家族、以及家族之中所有人的相处之道,纵然看上去有些云淡风轻、肆意风流,但是说到底,他也已然释怀了、看淡了,不甚在意了……或者可以说成是,一夕之间就长大成人了。
母亲已经与自己永远地阴阳相隔、父亲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新妻子,自然无暇顾及到唐慎之的感受,祖父高官厚禄、每一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祖母心思又不再放在他的身上。唐大公子落得轻松,那段时光,也有了更多的闲暇空子去会些朋友、读些古籍诗集。
当唐慎之真正解开心结,不再思虑得到家中长辈的关怀疼爱的时候,却出了一件不幸的事:新夫人洪漱心洪千金的儿子、他不满三岁的弟弟,从原本并不很高的藤椅上失足跌了下来,磕破了脑袋,伤口很大又很深,随即血流不止,后来过了几天偏偏又要巧不巧地染上了破伤风,不出月余便夭折了。
这个孩子的夭折对唐家上下的打击甚大,阖家上下半年之内不准见一点欣喜神色,那一年的年关也没有过好,终究不许见灯笼、听着炮仗的声响。
唐慎之倒是也还好,反是他的贴身侍读唐侍墨非常不爽,抱怨道:“不过是为了一个夭折无寿的幼儿么,何必搞得跟国丧似的……连笑声都不许见?这个年岂不是过得太也冷清无趣。公子你也真是清静地下去。”说罢非常无奈地望着自家主子。
唐慎之当时正半卧在榻上看着一卷《东周列国春秋篇》,听着唐侍墨这番抱怨的话,道:“那孩子也算着实可怜。祖母父亲他们都为着他的离去都心中郁结,难以自持。那孩子既然连命都没了,我们且为他难过一场,祭奠一番,原也是该的。”
唐侍墨撇撇嘴,摇摇头,看不懂似的退出门就溜到小厨房去找好吃的去了。
逝者往矣,不可久思。
唐慎之心中明镜一般清楚,奈何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便急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想着曾经也在自己怀中抱着过的那白白胖胖的小弟弟,心中一瞬间不禁叹息世事无常、瞬间就不由得感慨万千了一番。
☆、第五十六章 苏文翡偶遇洪临渊
唐慎之这边儿一不舒服,洪临渊就要着急抓瞎。
为了给唐大公子唐大人止痛活血,洪临渊几乎隔上几天就要往“济世百草苑”跑上一趟。
可巧这一日也是事有凑巧,归宁省亲在家闲的无聊的苏文翡苏小姐也到这间药铺里来为母亲拿药——
两位千金,就这样撞到了一处。
苏文翡苏千金原本是不认识洪临渊洪七姑娘的,但是她却认识唐慎之唐大才子啊。
一听到“唐慎之”这个熟悉到骨髓之中名字的那一瞬间,这位“有夫之妇”浑身的汗毛儿都要跟着竖立起来了。
洪临渊道:“腰疾复发,遣我来买膏药的。”
立在旁侧的苏文翡闻听他如此说,也知道她话中提到的人定然就是唐慎之,一听便着了急上了火,忙问道:“唐大人患有腰疾?”
洪临渊转过头来看了苏文翡一眼,又转回头去问韩子笑道:“这又是谁?”
“呃……”韩子笑一时语塞,略一思索,方道:“此人是我远房的表亲,最近医馆事忙,家中便让他过来打打下手、帮帮我的忙。”
洪临渊听闻点点头,道:“韩大夫的医术高明,做得又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善事良举,既然忙不过来,到也确实也该找几个人过来帮村。”
见他二人聊得极好,一旁立着的苏文翡却是有些沉不住气,瞅着洪临渊又问了一遍:“唐大人的旧疾严重吗?可有细细诊治过了?可有良方根除?”
洪临渊正在诧异这个素未谋面过的陌路人为何竟是如此在意自家公子的事,心想这姑娘是否有何居心打算,但听她如此追问得紧,又同是医馆的人,实在没办法装着听不见,只得随意敷衍道:“尚可以稳定,死不了人的。”
苏文翡一听这话,心中的火气就“噌”地一下冒出来了。道:
“你这个丫头,说得这是什么话?!”
韩子笑冷眼看着,虽也心中好奇一向对旁人不慎关心的苏文翡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在意起洪临渊这个嵦岭县县丞来,但见她们二人言语不睦,便回身翻箱倒柜地抽出几贴膏药,赶忙插话,道:“这是我们这整个济世百草苑中最上好的药,你带回去给唐大人试一试。若是用着好,改日我派人送到府上一些。”
洪临渊接过药膏、付了银钱,道声“多谢”。而后觉得有什么气味从后厅里飘散过来,只觉得似曾相识得很,她吸吸鼻子,好奇地问道:“韩大夫这里熬着什么药?味道好生熟悉……”
韩子笑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里近日在调止痛散,用得都是些镇定、麻沸常用的药剂,比方说现下正在熬制的这一味——若是服用的时日长久、使用的次数过于频繁不加限制,必定是要体力渐虚、掏空精神的,是以谓之一种‘慢毒’也。”
洪临渊闻言不禁皱眉道:“如何得解?”
韩子笑道:“无需解毒,只需停药,再好生修养一段日子,便可自愈大安。”
“若是放任不管,又有多少危害?”洪临渊问道。
韩子笑道:“既然是为了镇定止痛所用,想来也用不到多少,少许的用量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不过若真是时日长久地服用……身体必定会承担许多负担,体能日益衰败下去,旁的不敢说,胸闷气短、四肢无力等反应恐怕却是免不了的。”
“原来如此,”洪临渊口中喃喃道,似乎若有所思。
苏文翡似乎还要插话,但却见洪临渊此时此刻的心神却全然并不在这些上头,只向着韩子笑又道了一句“多谢”,便急急地拱手、提步走人了。
☆、第五十七章 她就是洪临渊?!
“她为何走得这样匆忙?……”
苏文翡略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洪临渊离去的背影。如果她推测的没有错的话,这个姑娘应该是跟随在唐慎之唐大公子近侧的女子,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他的侍女、还是亲戚。
不过看着她这样的谈吐和脾气,应该不会是为人侍婢的人吧。
所以苏文翡转过头来,看向正在倒药的韩子笑韩郎中,无不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她是什么人啊?”
韩子笑被她这样一问,不由得抬起头来,怔了一会,道:
“你竟不认得她吗?这位可是当年名动一时的洪府七小姐——洪临渊。”
“你说什么?!……她就是洪临渊?!”
苏文翡惊得了不得。
原来洪家是真的有位“七小姐”在的?原来一切都不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原来洪府里头真的有人跟着唐慎之唐大公子,天涯海角、海角天涯去了。
难怪了……难怪洪临峰居然会那么讨厌“金鳞才子”唐慎之。
可是,为什么洪府的千金小姐,居然会跟着“金鳞才子”离开家呢?
苏文翡想不通,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解释的事情。
而且,即便她洪七小姐自己愿意跟随着唐大公子浪迹天涯、红尘作伴,但是才华超绝、眼高于顶的“金鳞才子”又怎么会就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呢?
唐慎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贪图名利、爱慕虚荣的男子,即便有像是洪临渊这样出身高贵、名声不菲的千金小姐追求爱慕,他堂堂七尺男儿汉,也必然不可能为之所动。那么,除非……除非他唐大公子也是真的心中爱慕着这位洪七小姐,并且对她颇具好感。
但是这就更加没有道理了啊。
诚然,她洪七小姐的确算得上是长相清秀甜美、声音温婉动人,而且家世显赫、谈吐不俗。但是就凭着她这样平凡的姿色和平庸的才情,又怎么可能成为让“金鳞才子”唐慎之为之一见倾心的那种女子?!像唐大公子那种目光高远的才子,必然不会对于自己的爱慕没有任何标准和要求的吧。
苏文翡真是宁愿相信唐慎之有理由爱慕上了如同青馆名妓“绝尘姑娘”那样的人物,也不能接受她心目之中完美无瑕的唐大公子居然愿意将一个平淡无奇地像洪临渊洪七小姐这样的女孩子。
“关于这件事情,少夫人或许就有所不知吧,”韩子笑韩郎中看着苏文翡的药房,慢条斯理地说道,“洪七小姐当初为了接受唐公子的追求,居然甘愿舍得下太宰洪府那样显赫的出身和家世——如此胆识与勇气,着实令世人钦佩。像是韩某自己,就特别佩服洪七小姐这样有胆有识的人……”
“韩大夫你说什么?”苏文翡一听这话真是彻底地蒙圈了,“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是唐公子主动追求的洪七小姐,因此洪七小姐才跟着他离开了洪家?……难道不是洪七小姐主动放弃洪府的一切,由于仰慕‘金鳞才子’的盛名,而自己追随着唐公子的吗?”
韩子笑道:“洪七小姐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主动跟着男子出来呢?自然是唐公子追求得洪七小姐。洪七小姐后来才答允与他天长地久地长相厮守的。”
“……”苏文翡听罢无言以对。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没有料到这洪临渊,看上去语不惊人、貌不出众,可是居然还会有如此魅力?能够让令她魂牵梦绕的心上人“金鳞才子”主动追求倾慕的本事。
……这个女子——她就是洪临渊——苏文翡暗暗记在了心底,以免将来有朝一日会忘记。
☆、第五十八章 你们过得还好吗?
苏文翡再次回到太宰府中,是在五日之后。
原本说好这一回她回到娘家只待三天便启程返回洪府的,但是奈何她在太史府里实在留恋得紧,还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
最终还是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苏文翡一大清早却怎么也起不来床。许是她前一天晚上翻来覆去地心事重重想各种杂事,因此到了二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是到了次日要返回洪府的时候,却想尽了各种办法希望可以赖在床上躺着不动……
苏夫人差遣丫头们来叫她三四次,却仍不见洪少夫人一点儿起身梳洗的动静;后来亲自前来耐心劝说,却仍旧见着自家女儿一脸的无精打采,苏夫人纵然心中不舍得女儿,但是也知道大户人家规矩的重视,因此便拉着半睡不醒的苏文翡,语重心长地问道:
“翡儿,你且实话告诉母亲——你与那位洪家的长孙公子,究竟相处地怎么样呢?”
苏文翡眨巴着惺忪地困眼,口中喃喃地说道:“母亲在说什么呢?什么相处地怎么样……”
苏夫人“啧啧啧啧”地说道:“自然是问你们的相处了,你与那位新婚夫婿,觉得如何?”
听了这话,苏文翡只想撇嘴。
她与洪临峰算是相处地怎么样呢?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似乎,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相处地这样不悦的夫妻了吧?她和自己的丈夫洪大公子,不但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甚至可以说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
她甚至至今为止都在和洪大公子分房而居,所以名义上虽然已经身为太宰府洪家的嫡亲孙媳妇儿,但是实际上却还是那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姑娘苏文翡——与她在苏家的时候没有一丁点儿的分别……
如果说这些事情都对于她苏文翡来说没有一丝一毫地挫败感与厌倦无力感,那就绝对是在说谎骗人了。
苏文翡不是没有委屈、不是没有抱怨、也不是没有恼火与怨恨的。
这些情绪,甚至比这些都更加复杂的情绪,她都曾经有过。
可是这些话,她能说出口吗?她又有可能跟自己的母亲、或者其他家人诉说这些事情的详细始末吗?——自然是不能的。
倘若真的将这些话讲给她的母亲听,母亲除了担忧和烦恼之外,又能帮助她解决什么事情呢?
且不论她已经身为洪家的少夫人,就算母亲真的心疼她,不忍她嫁给自己所不喜爱的男子度过一生,想来太宰府洪家那是何等的身价地位、权势威望。她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史府出身的小官小吏的姑娘,能够有幸嫁入太宰府的大门,在外人眼中已经实属高攀了。
这样的她,这样的洪家和这样的苏家,事已至此,早已经由不得她选择决定任何事情了。
无论她心中有多少不甘心和多少怨恨恼火,她苏文翡都已经注定要做他们洪府的大公子的少夫人,除非当真有朝一日洪临峰亲自开了口,说出要“休妻”的话来,否则此生此世,她苏文翡都会永远背负着“洪府大少奶奶”的名头,走向她自己此生的终点。
至死方休。
苏文翡只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此生实在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
“……母亲放心,我在洪家——万事有人照应。一切过得都很好……”
苏文翡看着母亲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心中纵然有千般情绪,可面上却仍旧还是摆出了一副毫不走心的面孔。
是啊,她现在生活过得很好,哪里就不好了呢?已经很美好了啊。
除了……她不爱自己的丈夫洪临峰;她的丈夫洪临峰也不爱她。
除此之外,却再无其他。
实属……难得。
☆、第五十九章 离家出走的孩儿
“过得好,那就好。”苏夫人听到女儿亲口这样说,才能放下一颗心来。
可是紧接着,苏夫人那颗悬着的心便又要提起来。、
只听到苏文翡连连不断地打着哈欠,问道:“母亲,我这几天回家来住,都不曾见过轩儿。他人到哪里撺掇去了?……”
苏夫人的表情轻微地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便笑着说道:“那个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日里都闲不住的,连学堂都不肯久坐,这几日先生告了病假,他必然是不肯坐下来安静地温书,早就不知道去寻什么自个儿觉得有趣儿的事情玩去了吧。”
……?!不知道撺掇到哪里去玩儿去了?
这是个什么话?
即便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