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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起——当然,那些能力不出众的人倒是可以享受所谓的“天伦”。
而因为人多的关系,所以到了哪天家族中的某位长老突发奇想的想来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节的时候,那个时候真得可以用“灾难”来形容了。
至少在浅雪的记忆中,那一天,甚至可以说那一个礼拜,整个梦家族都处于极度的无序混乱中,间接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就更不用说了——反正那之后再也没有谁会提到全家族的聚会了。
当然,私人性质的小型直系亲属的聚会倒是有不少,前提是别干涉到正常的事物工作。
但是那些只是别人的说法而已,对于梦浅雪来说,她的日子一向都是一成不变的,只是固定的在花房、工作室、卧室还有医疗室中四点一线。
而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梦暮曦。
因为身体的关系,她和热闹无缘,或许还要加上天性的使然,所以她对于那些别人总是兴奋期待的节日,完全是当成普通的工作日或者休息日来对待的。就算暮曦曾试图让她也能融入到别人之间而强行把她从工作中拉了出来,但是代价却是她的心脏因为受不了嘈声的刺激而开始了痉挛,进了医疗室躺了整整一个月……
梦浅雪,是一个天生冷情的人。
而到达了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都是和白在一起的。而白所在的那个小村落也比较偏僻,一年难得有几次节日——而那个时候大部分她都在白的意识空间中沉睡着,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而后来,白也成为了忍者,一直都处于繁忙的忍着训练之中,雾之国的忍者村可没有木叶那么宽厚,基本上只有普通的节假日,也就在特定的几天多放了点假,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庆祝的活动。所以就更没感觉了。
再后来跟着再不斩离开,她和白交互换着行动,记忆中似乎都是繁忙的任务,也没有什么节日的庆祝,而后来有了星火村的存在就也就算是彻底的淡忘了所谓“节日”的概念。
水无月浅雪,是一个忘记节日的人。
而最后,白消失,她占据了白的身体后……说起来,这还是她记忆中第一次“正式”参加这种节日,所以违和的感觉也分外的强烈。
但是拗不过小迪、月亮的要求下,所以浅雪最后也不得不换上了她们所提供服装,跟着她们一起出门了——用轩辕的话来说就是“至少让她占上点凡人的气息,省得越来越往不是人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还算值得庆幸。
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件淡湖蓝色上面有着雪花形状的仿振袖式的九分款浴衣,浅雪淡淡地笑了笑。
至少她们知道自己讨厌特别奢华的东西,挑选的衣服款式和颜色的感觉都很素,所以她也不好意思扫了她们的兴子换上了——只是,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穿这种有些轻飘飘的衣服。
自己果然不适合做一个女孩吧……
看着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兴高采烈玩着的众女,还有被她们拉扯着无奈跟随着某苦力一号,浅雪淡淡得勾起了唇角——说不上来是因为被感染了她们那单纯明了的快乐,还是因为对自己与这种热闹气氛格格不入的自嘲。
也罢,平时在星火村里可是没有这么热闹,也算是补偿她们了。毕竟连镜月似乎也对夜市非常的神往,更别提本身就喜欢热闹的小迪她们了。
在星火村的那段时间,恐怕真是憋坏了她们吧?
一群人就这样无聊地各处闲逛,捞金鱼、打气枪、吃丸子和烧墨鱼,完全是过节的气氛。
只是每当大家起哄笑起来的时候,浅雪都笑得有点勉强还有清冷。
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一直都不在状况,大家是因为担心她才硬拉着她出来散心的。
只是……
一直插在兜中的手里一直握着那份泛黄的信笺,然后独自一个人愣愣出神,最后凝固在脸上的笑容,是充满了极度苦涩的味道。
那是白留给她的信,上面写着他的选择他的无悔他的谅解他的自私。
还有最重要的……他的希望。
'浅雪姐姐,虽然知道很过分,但是我真得由衷的希望……这个世界上,不要再有战火,不要再有像我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这是白的希望,善良的过分的孩子,纯洁得让她这个处于阴影中的人自惭形秽。
'浅雪姐姐,我不会后悔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不要为我哭泣了。因为我知道浅雪姐姐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总是把我保护的那么周到,但是我却一直都不珍惜……'
'但是现在的现在,白也已经学会长大了。只是好遗憾,无法让浅雪姐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很喜欢浅雪姐姐,真得真得非常的喜欢。所以,希望浅雪姐姐也能幸福,眼中不再有淡淡的悲伤。我衷心这样希望着。'
'我知道其实浅雪姐姐是一个非常恋旧的人,但是浅雪姐姐,如果不往前看的话,你又怎么能发现原来真正的幸福就在前方呢?'
'能独占浅雪姐姐那么久的温柔,我已经非常的满足了。所以现在,我要还浅雪姐姐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浅雪姐姐,那么温柔善良的你,不适合悲伤。'
……
信纸上的一字一句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带来的却是更加挥之不去的悲伤,于是拉下了带在头上的,小迪嚷着要买下来送给她的雪貂的面具,将自己的脸盖了起来。
然后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和大家走散了。
晚风从耳边拂过,混著街上嘈杂的热闹人声,在灯景与夜空之下,仿弱才开始却已像要结束在这般梦境。
在这孤独的画面中她不意看见时间流逝的模样和那些不再回来的过去,如此从容,如此迅速。
人生如梦,才转眼就剩一片渺茫。
她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感慨,从前她不懂,但此时回首过去她发现记忆真的只剩捕捉不住的一些依稀隐约,如此飘渺。
农历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又叫盂兰盆节或者鬼节……
传说中死去的人的魂魄返回现世的日子。
只是,可能么……
所谓的传说,只不过是还活着的人所抱持着的美好心愿而已——只是为了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自欺欺人而已……
从面具眼部小小的孔洞望出去的狭窄视线中,只见到明亮到眩目的灯光。
周围的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们,以一种古怪而缓慢的姿态起舞,离得这么近又隔得那么远,明明应该有音乐声和欢乐的笑声,但是此时忽然却变成什么也听不见的寂静。
然后突然的就想起了曾有过这种感觉——那是在她还是梦浅雪的时候,一次病发,因为麻醉药的分量不足,所以她在营养槽中睁开了眼睛。
那个时候的自己,可以清楚看到玻璃外那帮医务人员的各种举动,但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一串串透明的水泡从脸边升起又破碎。
然后就那样,安静的呆在那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和那个时候的感觉……一样。
她明明在人群里面,为什么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
难道那些面具下的,真的是中元节里归来的亡者们吗?
哪些人还活着?哪些人已往生?
她自己呢?
她是生者吗?
还是,只是一个忘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亡者?
第102章 中元(中)已修
看着眼前的热闹却有着怪异隔膜的场景;然后,莫名慌张起来,试着想要挤过这无声的幻象,越急却越挤不出去。
就如同是,面具下的亡者们,似乎纷纷涌过来将要夹裹她离开这里。
最后她停下了脚,抱住双臂,茫然伫立在这虚妄无边的中央。
她的周围,那些戴着面具舞蹈的人们,依旧川流不惜,但是……却又如同停止般的不动……
仿佛永不停歇又戛然而止的节拍,散场的灯光,离去的故人。
若梦,徘徊。
她是谁?
周围的人又是谁?
为什么她会觉得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而又为什么她在这样的热闹气氛之中,会感觉到害怕?
是的,她在害怕。
害怕再次多出比较重要的人——即使是伙伴也不可以——害怕……再次经历曾经的无能为力。
没有感情的话,那么即使是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有感觉。但是一旦有了感情……那么就会开始患得患失……
她的弱点啊……
寂寞。
她脑海浮现这两个字,此时此刻她站在熟悉的地方,身边却没有她真正熟悉真正需要的事物,彷佛一切正抛开她缓缓向前推行。
这种感觉太过突如其来,压得她胸口沉闷难以呼吸。
寂寞,她知道。
寂寞,她经历。
曾经的梦浅雪,现在的水无月浅雪……其实一直一直都在和孤独相伴,因为她最亲近的人无法了解她的意图。
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在热闹的人群中,却是一个人的清冷,一个人的寂寞。
她不喜欢这样,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地方,热闹的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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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雪。”
小迪有些抓狂道,“当初到底是谁走在雪的身边的,自己站出来。”
“也许雪君只是有事先离开了也说不定。”
镜月安静道。
“不太可能,既然雪答应了要陪我们逛街,那么就不太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先走——至少也会和我们打一声招呼才对。”
轩辕皱着眉头道,“我想可能是走失了……我去找她好了。”
“不用吧?都那么大的一个人了……找不到我们她应该会自己先回去才对。”
月亮回答的漫不经心,拉着站在她身边的君麻吕的手道。
“姓月的,你那是什么意思?!”
小迪立刻喷火,“你就不担心么?雪最近的状态一直都不对啊!”
“就是因为知道不对,所以才不建议去找她。”
月亮很难得的没有和小迪抬杠,而是认真道,“如果我们去找她的话,那么雪肯定会勉强自己的状态不让我们担心的。那样对她反而不好。”
“可是……可是……”
小迪喃喃着,“我真担心雪会想不开来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男声插了进来,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旗木君,你好。”
镜月立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其他几个人也回过了神来,打招呼问好,然后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旗木卡卡西,此刻的他竟然很难得的没有穿他那套千篇一律的忍者服,而是一套深蓝色系窄直纹浴衣——不过依旧是带着面罩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衣着换了的关系,此时的卡卡西比平日多了几分懒散随性,但是却又很出乎人意料的符合他的气质——虽然那个面罩给人的感觉依旧怪怪的。
“和一群上忍朋友出来。后来嫌吵就就准备先回去了。”
隐瞒住了自己是因为看到了她们这群人在这里才和朋友告别这个事实,卡卡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继续道,“走老远的就看到你们在这里站成一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本来我们是和雪一起出来的,但是刚才才发现,我们和他走散了。”
轩辕捂住了正想解释的小迪的嘴,“但是要我们现在去找人又有点不甘心……能请旗木君你帮我们找找她么?告诉她我们等夜市散了后就会驻地,可以么?”
“可以。”
卡卡西点了点头,“那我去找她了。”
“嗯,拜托你了。”
看着卡卡西消失在了人群中后,轩辕才松开了手。
“轩辕你做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说!”
小迪抱怨得瞪了她一眼。
“因为你会多嘴。”
结果是轩辕和月亮一起吼她,让某人郁闷了一下。
再接下来,一行人继续着他们原定的行程。
如果是卡卡西的话,那么雪一定会没有问题的才对。
看着卡卡西消失的方向,轩辕淡淡的笑了起来。
不然,雪怎么可能会选择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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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浅雪在人群中使用了瞬身,再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在了一处幽静的树林。
赫然就是第一次在木叶里遇见鼬的地方。
靠在训练场边上的树下大口的喘着气,却无法遏止从内心深处所涌现出来的那种仿佛快要窒息的感觉。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的鬼节。
她知道。
传说中,当鬼节到来的时候,地府的门会打开,而在地府游荡的魂魄,则是会借着这个机会返回人间,找到自己最眷恋的人。
虽然可能彼此见不到面,但是,那些魂魄会在能看见对方的地方站立,然后默默凝视。
如果传说是真的话……那么……
白,你会在什么地方?
内心深处仿佛揪痛一样的疼痛了起来。然后身体开始泛起了寒冷,仿佛行走在雨地之中般。
然后,莫名其妙得开始感觉到痛苦。
当初,是因为她的私心,才没阻止白跟着再不斩走……而白留给她的信中,却全是对她满满的信任……
自己配不上白对她的信任呢……
然后,因为对自己的厌恶,连带得不想去接触任何的人……
“哈……哈哈……”
一手按住了脸上的面具,浅雪自嘲地笑出了声,而另一只手,则是握紧了衣袋中那张泛黄的信笺。
为什么痛苦,她其实已经理解了。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当真正理解痛苦的时候,我们已经长大了。”
现在的她,是水无月浅雪,而不是梦浅雪,更不是电·卡萝琳·斯忒弥萨。
已经回不去了……在她选择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到有着暮曦的过去。
回不到相信神的过去。
回不到白还在身边的过去。
神就像秋季最后的阳光,刺眼到没有一丝暖意。因为神也是任性的存在,操纵所有只是为了自己在意的人。
那曾经拥有的过去,太过遥远,可望不可及。
因为,再也回不去。
大颗大颗眼泪从面具下滚落,滴在手臂肌肤上,灼热而刺痛。
“哎呀!哎呀!”
先是只听到这个带着宠溺、无奈的叹气声,接着下一瞬间,面具已从脸上被人拿下来,暗与死寂潮水般退去,远处夜市里的光和声音则象清澈的微风一样扑到哭泣着的人那带着泪痕的面颊上。
透过泪水的薄幕看着眼前熟悉的银灰色头发和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墨蓝色的眼看不清的幽深包容。
“很难想象你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哭,这可不像你呢。”
“……卡卡西……”
银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之后,又再次眨了眨,珍珠般的眼泪再次蜿蜒而下。
对上了那只深蓝到几乎黝黑的眼,浅雪遮掩得扬起了唇,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卡卡西的手却突然横过她的眼前,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得抹过她的脸颊,似乎是想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是却越擦越多。
最后,卡卡西轻叹了一声,索性勾手将浅雪的头按到了自己的怀里:“又在一个人烦恼什么了吧?你还真是老样子……”
“不知道中元节的晚上是不能摘下面具的吗?你果然没常识到了极点。”
(作者注:中元节的规定,不能随便摘下人脸上的面具,因为戴着面具的人很可能就是返回现世世界的鬼,当失去了面具的遮掩,接触到光线的时候,鬼就是魂飞魄散。)
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吐出了有点耍赖的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