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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一个人阳寿有多少年,早就是有了定数的,当然了,如果一辈子与人行善,多做好事,有可能寿命就会稍微被延长那么一点点,反过来,要是做坏事做多了,也会折阳寿,损阴福,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一个人阳寿多少这事儿,就是天机,不到时辰都不可以说出去,有的高人,可以算出自己或者别人的寿尽之日,但是不能说,如果说了,就是泄露天机,会遭天谴,一般怎么泄露的,就容易遭了什么样的报应。我和我师父之前遇到的那一个,估计和纸人李情况差不多,那个人从小就有阴阳眼,而且他比一般人还厉害,一般人阴阳眼的,也就能看看阴气重一点的小鬼,他们那种比较厉害,天生比较有灵性的,连鬼差都能看得到,要知道,鬼差可不是轻易谁想看都能看见的呀,能做了鬼差阴司的鬼,那都是很有道行的,可以把阴气隐藏的一丝不漏,除非是他这种有天目的,否则一般的阴阳眼都很难瞧得见。”
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唐敖,然后继续说:“我和我师父遇到的那个人,也是比较灵的,但是还谈不上天目的程度,但是他看到鬼差了,鬼差一般在哪个人阳寿将尽的时候,会去给人做个记号,有一些被做了记号的人,就会有回光返照的迹象,目的呢,就是让那些阳寿将尽的人能把想说的话说一说,想看的人看一看,尽量别留什么执念。哦,对了,横死的人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没办法,横死也是上辈子的果报,也怪不了鬼差不近人情了。总之那种比较灵的阴阳眼,能看到鬼差,所以就能看到鬼差给人做标记,准备这一两天之内就过来拘魂,我和我师父遇到的那个人呢,就是嘴快,前脚看到鬼差去做标记,后脚挨家挨户的去通风报信了,结果不但被人家当成是神经病差点挨了好几顿揍,还遭了天谴,两只眼睛都白了,只见阴不见阳,哎哟,那日子,你能想象是个什么滋味儿么?我估计啊,纸人李差不多就是当初犯过类似的错,所以遭了天谴,后来你听村民讲的那些事就知道了,他也算是学聪明了,忍不住想要帮人家,也不敢明说,不过啊,结果也都差不多,倒是没被人当神经病,但是成了村民嘴里的扫把星、乌鸦嘴了!”
苏童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的眼睛一个人都看不见,却能清楚的看到各种形形**的鬼,那种感觉一定不会太好。
“那为什么是盲眼,不是变成哑巴呢?”不过她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毕竟那个天机是被说出去的,论起来,不是应该哑了么?为什么反而是盲眼?”
谷满仓被她问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答不出来,只好看着唐敖,向他求助。
唐敖自己的记忆当中并没有接触过这一类事情的印象,但是听谷满仓说这些事,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陌生,想了想,就自然而然的推测出来了其中的道理,于是开口对苏童说:“我觉得,可能因为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能够让一个人不再泄露天机出去,如果把人变成哑巴,这个办法虽然也说得过去,但是不能说,还可以打手语,还可以写字,不能保证一定就能阻止以后犯同样的错误,总不能把一个人嘴巴也变哑了,手也弄残了,这样也是有违天道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因为这个!”谷满仓立刻在一旁点头帮腔。
苏童觉得唐敖的这种推测还是颇有道理的,心里面的好奇也就基本上得到了满足,三个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从屋后传来纸人李的声音,说是差不多弄好了一个,让他们过去瞧瞧。唐敖他们赶忙又从房子侧边的小道绕去后院。
纸人李依旧坐在凉棚下面的那个破沙发上头,他膝头上放着一个纸人,他正用方才借给谷满仓用过的那支细细的朱砂笔给纸人描五官,描完了最后一笔之后,把朱砂笔放回到自己的工具盒当中,瞪着那双有些吓人的眼睛,端详着自己手里面的纸人,苏童在一旁瞧着,也不知道到底纸人李能看清楚些什么,只能感觉出来,他确实端详的十分仔细,仔仔细细的翻来覆去看了一圈,然后自己似乎比较满意,点点头,把纸人小心翼翼的拿起来,递过来,唐敖伸手去接,纸人李却忽然把手收了回来,摇摇头:“这个你可不能碰,你杀气重,被你碰过之后,哪还有什么鬼有胆子附上去!”
唐敖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收回了手,谷满仓倒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拍拍唐敖的肩,对他说:“老兄,你的潜能自己都还不知道呢,这事儿纸人李说的对,被你一捧,可就前功尽弃了,你见过明知道有鼠药还吃诱饵的老鼠么?”
说完,他从纸人李手里面接过那个纸人,横看看,竖看看,最后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么短时间就弄出来,确实挺有两下子的。就照这个弄吧,我们大概还有两天的功夫,你大概能做多少个?”
纸人李摇了摇头:“不好说,只能尽量努努力了。”
“行,那就两天后我们再过来找你,这事儿可全都指望你了!”谷满仓把纸人放到一边,对纸人李说。
第八十章 布阵()
和纸人李谈妥了之后,三个人离开了这个小村子,开车回市区去,他们还有一项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常青山,把之前好不容易才买够了数的摄影反光板都派上用场。
三个人开车来到了常青山下,停好了车之后,唐敖和谷满仓一人夹着一好几个反光板,饶是那些反光板都是可以折叠,打开之前的体积并不大,但是耐不住数量多,加在一起可就没有那么好拿了,苏童看他们两个手里掐着,胳膊下面夹着,拿得也挺吃力,于是自告奋勇的要帮忙拿几个,结果被唐敖和谷满仓双双拒绝了,唐敖不用说,舍不得苏童挨这个累,而谷满仓的理由听起来也很豪迈。
“开什么玩笑!和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一起上山,还用得着你一个姑娘家拿着那些玩意儿?这要是叫别人看到了,还不得把大牙都给笑掉啊!”他如是说。
最后,苏童也只能做到口头上表示愿意提供帮助,实际上却没有人肯让她拿走几个帮忙真的分担一下,三个人熟门熟路的爬到半山腰,抄着小路绕到山阴的那一侧去,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来到了荒宅跟前寸草不生的那片空地上。
尽管他们掐算着时间,还没有过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辰,但是山阴,尤其是荒宅这么个好像腰眼一样的位置仍旧不见什么日照,温度也比其他地方要低上好几度,三个人站在荒宅跟前,唐敖和谷满仓把那些反光板暂时扔在地上,开始仔细端详起来周围的环境,虽然荒宅近处只有光秃秃的土地,一根草芽都没有,就只有无前屋后的四棵大槐树,但是距离荒宅半径五米开外,就开始有一些植被和树木了,尤其是树,长得还都挺高,仰着头向上看,能看到树梢的枝桠是有接受到阳光的照射的,只是因为太高了,互相遮挡住了光纤,到了树下面就阴沉沉的,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阳光了。
“那四棵槐树碰不得,阴气太重,就算挂上去也没有用,功效至少要打对折的。”谷满仓四下里打量了一圈,然后对唐敖说,“再说了,咱们还得留着那四棵槐树的阴气呢,既然原本的日本鬼师已经不好了这么一个笼中笼的套阵,咱们就顺便借用一下挺好的,把里面的东西赶到外面来,把它们憋在这个夹层里头,出不来,进不去,等咱们收拾完了里面的,再收拾夹层里的,一网打尽!”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唐敖指了指荒宅周围的东南和西三个方向,“咱们把买来的反光板就固定在这三个方向的树梢上头,这样就能保证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太阳落山之前,都能够折射到太阳光去照荒宅了。”
“好!那咱们说干就干!我负责那边,你负责这边,弄完了一起去弄西边的!”谷满仓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一等,光是这样不太够,我稍微给加点东西。”唐敖示意他不要着急,稍安勿躁,然后叫谷满仓和苏童帮忙把所有的反光板都打开,然后他把右手中指放在嘴里,用牙齿使劲儿一咬,将指尖要出了一个深深的伤口,殷虹的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唐敖不敢怠慢,更不舍得浪费,赶忙屏气凝神,把注意力完全集中起来,一边挤着血一边一气呵成的在第一张反光板上画了一道血符。
谷满仓在旁边半眯着眼睛端详着那道符,像是在试着去感觉符咒的力道,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像是也怕打扰了唐敖画符。唐敖趁着伤口的血还没有止住,一口气又画了三个,画完之后,方才的那个伤口就已经不再出血,他只好把手指放在牙间,又使劲儿咬了一下,方才那条小口子旁边登时就多了一道新的伤口,这一次估计力气使得比较大,伤口又在手指肚的正中间,看起来挺深的,血流的也比方才要多了一些,唐敖抓紧时间,又连写了好几个。因为他们需要最大限度的抑制住荒宅的阴气,所以买了很多反光板,唐敖就这么一块接着一块的逐一画符,等到他把所有买回来的反光板都画上了血符,他的两只手的手指尖几乎都变得伤痕累累了。苏童等他画完最后一块,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直起腰来,这才迎上去,她因为经常要出去跑新闻,需要去什么地方都有可能,所以包里面常备着一些创可贴、止泻药之类的东西,她拿了创可贴出来,仔仔细细的帮着唐敖把手指尖都包起来,唐敖一动不动的让她帮自己包,眼神专注而又温柔的看着苏童,那目光仿佛可以拧出水来似的,尽管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做出什么特别亲昵日爱日未的动作,可是谷满仓在一旁看着,仍旧觉得肉麻极了。
“唉,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谷满仓等苏童给唐敖包好了最后一道小伤口,这才走到唐敖跟前,蹲坐在他旁边的一个枯木墩儿上头,冲着唐敖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你的血确实是好东西,被鬼怪碰到了,跟硫酸泼身上了似的,阳气特别盛,可是你说你身上能有多少血?这次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婴灵,外加攻破这么一个极阴的法阵罢了,你说你从开始到现在,已经给自己放了多少次血了?你身上一共能有多少血?就算放了血之后,还能再生血,可是你要是回回都靠见红这种办法来对付那些邪祟鬼怪,那我估计啊,你也走不了太远了。”
唐敖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之前自己为了对付那婴灵,放了不少血出来,又是写血符,又是给苏童画符护体,结果折腾到最后,婴灵是制服了,但是自己也是消耗很大,缓了两天才把精气神儿稍微养回来了那么一点,虽然养回来了精神,他也意识到,这个办法确实不是长久之计,真正行之有效的,还是提高自己本身的灵力。可是他自认为是半路出家的,没有什么套路规律可循,上一次闯荒宅,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之后却感觉自己的力量有了明显的突破和提升,进入了可以虚空画符的新境界,为什么会这样,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难不成自己想要提升功力,就得必须要先经过一番九死一生的冒险么?
谷满仓好像是猜到了他心里面的念头似的,冲他摆摆手:“你上次能有提高,纯粹属于误打误撞逼出来的,要是回回都这么干,你非得死于非命不可。咱们俩算是师承一派的,回头你按我的那套心法试一试吧,也没有什么特别麻烦,就每天找对了时辰,打坐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效果好坏么,这东西跟人的悟性和天资有关系,我估计你问题不大,怎么样?考虑一下?”
“好,只要咱们先撑过了这一关,”唐敖用贴着创可贴的手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荒宅,指了指那好像张开了一张墨黑色的嘴巴,就等着吞噬新鲜灵魂一样的破烂窗口,“之后你让我怎么练,我就怎么练,我都听你安排。”
“放心吧,有我在,大忙帮不上,兼顾周全还是问题不大的。”谷满仓倒是并不太担心这件事,“反正这种事不能逞强,你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那就及时抽身,咱把外面加固加固,让里头的邪祟跑不出来,也就行了。”
说完之后,他看唐敖没有吭声,便也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我知道,你那个性格,宁可把这个荒宅整个夷为平地,也不能允许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揉沙子,随便你吧,我肯定是会尽可能的帮你,但是我说了,捉鬼伏魔那些我不灵,所以我也劝你量力而行,什么事有一未必能有二,你得珍惜自己的这副身子啊!”
谷满仓说完,朝唐敖的胸口拍了两下,起身拿了两块反光板,往自己胳膊上一挂,然后直奔东边的大树,挑中了一棵位置合适的书,便三下两下的窜上了树,那动作利落的就好像是一只身姿敏捷的猴子一样,才一晃的功夫,人就已经从树下爬上了高高的树梢,开始固定反光板,调整角度,以确保能够让阳光恰好被折射到荒宅的屋子上头了,毕竟这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唐敖心里觉得谷满仓方才对自己个性的评价似乎有点太过于夸张了,但是他另外的那句话说的对,这个皮囊还是要好好保护的,毕竟自己还年轻,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这么一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向了一旁的苏童,见苏童恰好也正看着他呢,两个人的目光相接,都愣了一下,苏童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双眼,唐敖觉得自己也歇得差不多了,谷满仓那边已经绑好了一个,麻利的下了树,开始爬第二棵,他也不能再继续耽误时间。
“苏童,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吧。”唐敖对苏童说,然后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摸出来厚厚一沓的符,递了过去,“这些你拿着,老规矩,但凡有什么不对劲的风吹草动,你就先扔一张出去,我也会立刻回来帮你的。”
苏童点点头,看着唐敖也拿了几张反光板,走向了南边的大树,快速的爬了上去,他爬树的身姿看上去没有谷满仓那么轻巧灵活,这可能与他的身材要比谷满仓略魁梧一些有关,但是却也爬得又快又稳,一点不输谷满仓。
没想到这个家居装饰顾问,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太灵之外,别的旁门左道的玩意儿倒是一个比一个在行。苏童有些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的想,设计装修图纸做不好,倒是会捉鬼,能爬树,这是什么道理。
山阴这边的风依旧很凉,苏童把衣服的拉链一直拉到顶,恨不得把脖子都整个缩进去,她觉得那些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专门朝她的衣领、袖口里面钻,没一两分钟的功夫,就已经被吹了一个透心儿凉。
不过苏童现在倒是并不太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了,从最初的死鸭子嘴硬,不信邪,到后来亲身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一度有些草木皆兵,再最后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心里面有一种豁出去之后的踏实。正所谓虱子多不痒,债多了不愁,厉鬼这种东西,就苏童来说,哪怕遇到一个,自己也肯定是要死得透透的,根本没有活路,那么到底是一个,还是荒宅里面的一群,其实区别就也并没有那么大了。
苏童站在空地上,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看着唐敖和谷满仓两个人忙着上上下下,在周围三个方向的树梢上面固定住反光板,并且调整角度,他们两个人的动作都很麻利,没用多久就已经把那些都挂好了,两个人下来,站在空地上一边揣摩着光照角度,一边时不时的又跑回去爬上树梢做一下调整,反反复复很多次之后,才总算两个人都满意了,唐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