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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慌了。到女儿闺房一看,发现了那封信,方知女儿去了澶州。
夫妇二人互相埋怨一阵,派了二个家将带了一队骑兵,连夜上路追赶。这倒不是要追符小姐回来。符彦卿深知这女儿有男儿气概,决心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派了家将去,不过是沿途护卫,防止意外罢了。
符小姐到了澶州以后,打发了家将回来,并写信给父母,请他们放心。自此,符小姐便又在澶州住下。那柴氏夫人身体欠佳,疾病不断,符小姐如对亲生母亲一样,细心照料,使柴氏夫人十分高兴,病也好了几分。
且说郭威、柴荣等巡视北边回来以后,见符小姐又回到澶州,十分惊讶。当天晚上,郭威夫妇回到内宅,郭威才问起符小姐又来澶州的原因,柴夫人便把符小姐回青州,父母想让她出家,符小姐心中不愿,因而又跑到澶州来的事说了一遍。
郭威听了摇头道:“这孩子也太任性,老符夫妇也欠思考,把女儿逼了出来。”顿了一下,又说:“只是这个包裕推到咱们身上,怎么解决,总是不能让她住在咱家一辈子啊!”
柴氏夫人咯咯一笑,说道:“你只知道领兵打仗,却难摸到女孩儿家心理。今日你们出征回来,她扶我到大门迎接,你难道没看见她的眼睛。”
郭威愕然道:“她的眼睛怎么了?”
柴氏夫人又嘻嘻一笑说:“我说,你也真傻,那符小姐两只眼一直盯着我娘家侄儿,含情默默地,只要稍稍留意,谁都能看得出来。”
郭威一听,恍然大悟,把大腿一拍,说道:“柴荣妻子刘氏死了,符小姐又没了丈夫,把他们捏成一对,倒很般配。”
说完,沉默了一会,郭威又道:“这次北巡,柴荣出谋划策,立了不少功勋,我原打算把他收为义子,培养为自己得力助手,为他请一官半职。如今再加上要提符小姐这头亲事,更应收他为义子。否则,柴荣出身微寒,怕那符老儿未必肯爽快答应。”
柴氏夫人说:“正应该这样。”
次日早饭后,郭威将柴守礼唤来,告诉他这些决定。那柴守礼现在完全依靠郭威生活,听了这些好事,真是求之不得,便点头答应,又去告诉了柴荣。
后来,便择了吉日,举行了郭威过继柴荣为子的仪式,同时,修下书信,备下礼品,请发魏仁浦、王朴为媒人,前往青州符彦卿府上为柴荣求亲。
从此以后,柴荣便改姓郭,称为郭荣。
不过,后人都知道他原姓柴,所以习惯上仍把他称为柴荣,以致他当了皇帝,驾崩后庙号周世宗,后人仍称他为柴世宗,这习惯已延续了一干多年。所以,本书为了行文方便,前后一致,仍称其为柴荣。
柴荣改名郭荣,是郭威提拔柴荣的一项重要措施,原来古代封建王朝都有一种荫袭制度,王公大臣的子弟,自降生人世,便可按父亲的职位,荫袭一定的官爵。等到成人后,再按能力、功绩在原有官位上进一步升赏。柴荣改为郭荣,有了荫袭,再加战功,立即可升高级职务。
郭威把一切家务安排妥当,便和王峻一同起兵,带了柴荣,回汴京交令。
汉隐帝接见郭威等,对郭威及其部下论功行赏,柴荣果然被授予天雄军牙内都指挥使,领贵州刺史。父子二人回到郭威在京的府第,这里有郭威的小妾张氏及幼儿青哥、意哥,一家欢喜。
自郭威北巡回来后,朝廷了解北边情况,认为契丹这次入寇,各地节度使却只管保守自己驻地州城,没有人出兵去抵御契丹,以致契丹兵到处掠夺村镇,杀戮百姓。镇守大名的节度使窦溶已死,所以,决定派一员大将去河北邺都镇守,统领河北八州节度使,统一指挥,以抵御契丹。
于是隐帝命令主要大臣开会议论,选派大将。这时,朝中大臣以枢密使,右仆射、同平章事杨邠总揽一切,枢密使郭威主管征伐军事,归德节度使,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中书令史弘肇主管朝廷宿卫,三司史、同平章事王章掌管财赋,苏逢吉虽进位太师,仍兼同平章事,其实只是名义上的宰相,已没有什么实权了。所以苏逢吉在议政事,处处与以上几人作对。当讨论到谁去任邺都留守,统帅河北军马时,大家提出了只有郭威,才有驾驭河北八州节度使的威望。苏逢吉很高兴,巴不得将政敌赶出京城一个,所以十分赞同。
可是郭威的好友史弘肇建议郭威虽然出镇外地,仍然应当兼有枢密使这个官衔。这下苏逢吉却不愿意了。苏逢吉道:“自古以来,从没有这个先例,军令由京城指挥外地,是理所当然的,如今如让郭威仍兼枢密使,是反由外地管制京师军事,这能行得通吗?”
史弘肇道:“不然,现在是为了抵御契丹,应该灵活动用,有了枢密使头衔,地位在各节度使之上,各军自然畏服,号令便可以顺利推行了。”
经过议论,隐帝同意了史弘肇的意见,任命郭威为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枢密使一职仍旧不动。仍命王峻为监军,随郭威同一赴任。苏逢吉满肚了不高兴地回家去了。
又停了几日,郭威与王峻、柴荣等离开汴京北上,前往邺都。邺都即大名府。中途经过澶州,不免又在家中停留几日。
魏仁浦、王朴已从青州回来,说起符彦卿已经允婚,要求接符小姐回青州,以便择吉请柴荣前往迎亲。
郭威因向魏仁浦和王朴道:“我奉命去镇守邺都,青州离此较远,往来不方便。不如让符小姐仍住澶州,待我到了邺都,安排好府第,来澶州迎娶符小姐到邺都,这样方便些。”魏仁浦也认为合理,郭威便又派了信使,前往青州与符彦卿协商。
郭威等一行,自往邺都去了。
没几天,符彦卿回信已到,并派来使者,商定于三月十五日为迎亲日期,符彦卿派长子符昭信到澶州主持嫁妹,柴荣由邺都到澶州迎亲,届时自有一番热闹。
且说那汴京城内,自郭威出镇邺都以后,杨邢、史弘肇和苏逢吉等人的斗争更加白热化了。
有一天,诸位重臣在三司使王章家中吃酒饮宴,宴中大家猜拳行令。那史弘肇本是武将出身,只知豪饮,哪里擅长猜拳这一套动脑筋的游戏?连连输酒。当时担任客省使的阎晋卿,正好与史弘肇挨着坐位,便向史弘肇出谋划策,屡屡教导。
苏逢吉已喝得半醉,便给史弘肇开玩笑说:“身旁有个姓阎的,何必怕输酒!”
史弘肇听后,勃然大怒,以为苏逢吉是在讽枣自己。原来这史弘肇的老婆就姓阎,本是一个酒楼卖唱的妓女出身。史弘肇后来当了大将,最握人揭此事,所以听了苏逢吉的戏语,如何不恼?于是破口大骂,苏逢吉却板着脸一语不发。史弘肇见他不理睬,一拳打来,却被邻座拦住。
苏逢吉见史弘肇动武,心中害怕,他这个文臣,如何能敌得过史弘肇这个勇将,只好起身逃走。史弘肇推开别人,看见墙上悬有一口宝剑,顺手摘下,拔剑在手,直追苏逢吉。杨邠看事闹大了,拼命抱住,说道:“苏逢吉是太师呀,你如杀了他,把天子放置到什么地方了?万万不可动气。”
周围人也纷纷劝说,这时苏逢吉已跑出府门,逃之夭夭。史弘肇才掷剑于地,也不向众人告别,出门上马而去。杨邠还怕他出事,也赶快上马追去,一直把史弘肇送到家中,又劝说了好一阵才罢。
自以后,史、苏便成了死对头,他虽有心除去史弘肇,但史弘肇乃是汉高祖刘知远的结拜兄弟,又有杨邠等一班当权大臣与他交厚,一时也无法动摇得史弘肇。
看看已到秋天,却有机会到了。杨邠执政不讲私情,多次上疏请求李太后,亲戚不可干预朝政。李太后的兄弟李业,想当宣徽使,杨邠就是不同意,说此缺不该他补,因而引起李业的怀恨。
这时,史弘肇负责京师治安,治理极为严格,恰好有一个李太后的亲戚违法,史弘肇一怒之下,把这个人斩首,惹起太后的恼恨。
苏逢吉见机会来了,就找到李业哭诉,说杨邠、史弘肇这些人当了权,专门与皇亲国戚作对,目的是想剪除皇家势力,时机一到就要纂位,夺取汉朝天下。李业正恨杨邠等人,便与李太后一同去煽动幼主刘承佑。
刘承佑是个糊涂君王,哪里能有自家主张?终于被他们说动,除去了杨邠等人。
汉隐帝乾佑三年十一月十三日早晨,刘承佑宣杨邠、史弘肇、王章入宫议事,预先在广政殿内埋伏了刀斧手,由李业指挥,将杨邠等三人乱刀砍死殿前东廊之下。刘承佑又传命派兵去杀死三人家属,苏逢吉又趁机指出郭威也与他们一党,于是派兵突入郭符,将郭威小妾张氏和十岁小儿青哥,以及还在哺乳的小儿意哥和大小奴婢,杀个鸡犬不留。
昏庸的皇帝刘承佑,便这样自己把自己推向了灭亡的道路。
佞臣伺机弄权,引起朝纲大乱,酿成李业、苏逢吉等阴谋杀比大臣杨邠、史弘肇、王章,并屠杀他们全家,连郭威的在京家属也不能免。他们要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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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郭威反邺都
刘承佑听信奸言,谋杀了朝内大臣,又要杀掉郭威,郭威被迫起兵,兴师问罪。朝廷派高行周阻击,郭威抵敌不住。谁知高军突然在一夜之间竞不翼而飞!
古语有云:“世道轮回,兴衰有定”,其实这所谓的“定”,并不在于“天意”,主要在于“人为”。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江山易主,朝代更迭,大多都是君昏臣奸,朝纲失度。夏亡殷灭,如出一辙;秦皇暴虐,传不二世,这都是历史明鉴。
后汉隐帝刘承佑,年才二十,因软弱无能,忧柔寡断,一方面,朝中大事得听命于股肱大臣,心中不甘又无可奈何;另一面,又难于驾驭身边的国戚宦臣,以致使左右佞臣伺机弄权,引起朝纲大乱,终于造成李业、苏逢吉等阴谋杀死大臣杨邠、史弘肇、王章的惨案,并杀了他们全家。又想到郭威素与他们交厚,怕郭威拥有重兵在外,顾虑郭威知道后生变,便又鼓动刘承佑下密旨,令驻守澶州的镇宁军节度使李洪义,杀掉郭威在澶州的家属,以及郭威派在澶州护卫家庭的侍卫都指挥使王殷,又下密旨给邺都的马军都指挥使郭崇威、步军都指挥使曹威,让他们举行兵变,杀掉郭威和监军王峻,应允事成之后,擢升他们二人代替郭威和王峻的职务。当下派了供奉官孟业,带了密诏先赴澶州,再赴邺都,通知李洪义、郭崇威、曹威三人。这旨意一下,苏逢吉、李业大吉,立即由李业率领一队禁军,闯入郭威在汴京的府中,将郭威的小妾张氏、幼子青哥、意哥以及大小奴仆六十余口尽皆诛杀,实在是惨绝人寰。
且说孟业领了密旨,哪敢怠慢,带了几个随从,飞马赶路,经奔澶州,来见李洪义。这李洪义乃是李大后之弟,汉幼主刘承佑的舅父,此人靠了家族关系当了节度使,实则懦弱无能,毫无本事。他接到密诏一看,不由吓得脸色苍白,心惊内跳。那郭威的元帅府,守卫森严,侍卫如云,再加上还有一员虎将王殷率兵驻在城内,他如何打得过?弄不好,不但完不成圣旨所托,连自己身家性命也要倒贴上去,因而只是双手发抖地捧着密旨,沉吟不语。
孟业见了这情景,冷笑一声,说道:“国舅爷,难道你办这事没把握吗?”
李洪义摇头道:“那郭府侍卫如云,再加王殷勇武非凡,这事不可冒然行动,只宜……只宜……设法智取。”
孟业道:“应该当机立断,事不宜迟,一旦走露风声,就更难办了。”
二人正在商议,只见守门旗牌官来报说:“都指挥使王殷将军求见。”李洪义一听,吓得面色更加发黄。王殷平常很少来此,如今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到来,难道他已得知消息?只得对孟业道:“你先回避,待我应付下王殷。”说毕,招呼下人,先领孟业到跨院书房暂歇。
孟业刚走,只见王殷满面怒气,戎装按剑,带了二十来个卫士,人个个手执兵刃,拥上厅来。李洪义见了,早已吓得几乎瘫倒在地。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内发生了执政大臣杨邠等被杀的事,而且满门抄斩,不可能瞒过人们的耳目。王殷这时已接到京内友人的密函,告知了杨邠人及郭威在京家属被杀的消息,让他提高警惕。正在这时,侍卫又来报告,说是由京城来了一位官员,飞马径投李洪义衙门里去了。王殷便带了一队侍卫,经来李洪义帅府探听虚实。
他进入大厅,看见李洪义那样张荒失措的样子,估计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厉声对李洪义道:“朝廷内出了大事,你可知道吗?”
李洪义浑身发抖地扶着桌子,说:“知……知道。”
王殷见他如此骇怕,心中更为动疑,便怒喝道:“京师派何人来了?”
“御前供奉官孟业。”
“孟业来此何士!”
“这,这……。”李洪义欲言又止。王殷“仓郎”一声,拔出鞘,喝声:“快讲!”
李洪义吓得都尿裤裆了,只得说:“这……这件事,我正准备找将军商议。”说着,从袖筒中取出密诏,双手递给王殷。
王殷看后,把诏书收入怀内,仰天长叹道:“昏君,昏君!受宵小蒙蔽,枉杀元勋大臣,朝纲大乱,可怜汉室江山危矣!”又瞪眼对李洪义说:“你身为皇亲国戚,不思报国,却要助纣为虐,败坏汉室江山,还有何面目见高祖于地下?”
李洪义道:“我怎敢如此,见了密诏,正想找将军商议对策,将军却先到了。”
王殷道:“孟业何在?让他来见我。”
李洪义便派人去跨院叫孟业。不多时,孟业来到,看见王殷站在厅上,吓得扭头要走。
王殷审问孟业,才知道还有一封密诏,当下,命人将孟业行李取来,搜出密诏。王殷看过,对李洪义道:“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禀报郭元帅。”
当下王殷分付部下严密护守澶州及郭元帅府,将孟业随从尽皆扣压。自己点起三百骑兵,押解了孟业,同了李洪义,连夜经往邺都,向郭威报告。这时,郭威也已接到京中消息,得知杨邠、史弘肇、王章遇难,自己在京家属全部被杀,登时晕倒在地。左右急救,良久方苏。
郭威急召谋士魏仁浦到密室商议对策。正议间,忽报澶州守将王殷,有机密大事,连夜从没州来,要面见元帅禀报。那王殷本是郭威心腹,当下郭威命令传他一人进入密室。王殷禀报了情况,呈上密诏。郭威看过,递给魏仁浦观看,问道:“这事如何处理?”
魏仁浦道:“公乃国家之大臣,功勋卓著,加以手握重兵,驻扎要地,一旦被奸臣诬陷有谋反之意,这是无论如何口头辩白也说不清的。决不可坐以待毙,只有出兵靖难,诛灭朝中奸臣,然后谨守臣位待罪,方可解天子之疑。”
郭威听后,沉吟不语,半晌方才说道:“举兵之事,非同小可,必须全军官兵上下一致,方可行动,否则徒取败亡而已。现在不知众将态度如何。尤其朝廷密旨让郭崇威、曹威二人谋我,他们态度更是关键。”当下与魏仁浦商议已毕,立刻升帐,传集诸将议事。
不一时众将齐集。郭威当下把京城内苏逢吉、李业等密谋杀死杨邠、史弘肇、王章的事说了一遍,又发下密诏来杀郭威等情,一一向大家说明,然后含泪向大家道:“我郭威和诸位将军,早年都跟随高祖皇帝,披荆斩棘,大大小小,身经百战,才取得天下。后来又与杨、史两公,受先帝托孤重担,竭力保卫国家,如今杨、史两公已死,我又何忍独生?现在既有天子诏书到来,要取我首级,你们可以奉行诏书,割下我的头来复旨,以免受我连累,惹怒朝廷。”
说毕,泣不成声。帐下郭崇威大叫道:“元帅,当今天子年少无主见,依末将看来,这密旨必定是朝内奸臣假借天子名义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