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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复仇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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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不多是一个大人了,他想。
  邢千悯估计他们几人还没醒,准备在走廊上等他们,顺便透透气。走廊上还站着一个人,脸拉得老长,正跟楼下的小二隔着十万八千里地吵架呢。
  “你信不信我掀了你这店?”大长脸高声叫道。
  “有本事你就掀呐!我不仅信你能掀店,我还信你能炸屋顶呢,你就是个属爆竹的,一点就燃。”小二端着半盘子花生冲楼上骂道。
  “小爷住你的店是给你脸,我再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要蹬鼻子往上上了?”长脸说罢气冲冲地回屋提剑去了。
  邢千悯站在楼梯上冲小二尴尬一笑,小二顿时道:“这位客官,花生米送你了,反正有冤大头,不要白不要!”
  “慢着!”长脸冲出屋来,一剑挑开了邢千悯手中的盘子,“老子花钱,倒给你做人情——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人家给你就接着,要是他给你□□你也敢接?”后半句是对着邢千悯说的。
  盘子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邢千悯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表情,小二却先发怒了:“好好儿说话,动什么手!说谁下毒呢?你爱要不要,我还不伺候了呢!小店地方小,饮食不周,这位菩萨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长脸看出小二不会武功,于是同他真刀真枪地打了一架,连剑都没用,邢千悯被无辜牵扯进来,不知道是拉架好还是遁走好呢,楼上的房门忽的打开,许念面色铁青地招呼邢千悯道:“二郎你过来。”
  虽然许念的脸色着实难看,但邢千悯还是如蒙大赦,他屁颠屁颠地跑到许念屋里,惊奇地发现际之师兄也在。
  “怎么了?”邢千悯想,他没有犯过什么事儿,实在想不出怎么把他们气得这么严重。
  “银票丢了。”他刚一坐下,听到这句话顿时又跳起来,甚至连屁股都没挨到板凳。
  “怎……怎么回事?”邢千悯腾地站起身,“我回去看看!”不一会儿他便拎了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我这里没丢东西……”
  “你身上都是碎银。”许念道,“我和大师兄的银票全部不见了,总共加起来一千多两;碎银还有二十几两,倒是没被拿走。”
  邢千悯敏感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人,他还是决定不说话比较好。
  “还有,我的吊坠也不见了。”许念接着说道。若不是见过她那个吊坠,际之估计会把它当成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偏偏那只是堆破铜烂铁扭成的奇形怪状,根本不值几个钱。
  此刻听说了许念说的话,邢千悯自觉一切后果都是他造成的,沉浸在自责中不可自拔;际之难得没有说什么,反而露出了十分古怪的神色。
  “二师兄呢?”许念问,“我去问问他丢没丢东西。”
  “哎哎……”际之叫住她,犹豫道:“等会儿再去吧,让他多睡会儿。

☆、告别

  外面的吵闹声终于惊动了隐之,隐之睡眼惺忪地走进来,见到的便是神色各异的几人。清早起来他的声音还是哑的,拿起茶壶灌了一杯半凉的水,才施施然问道:“怎么了这是?”
  许念抢过他手里的茶壶:“咱们遭贼了,赶紧看看你的东西少没少!”
  隐之愣了一瞬,惊讶道:“怎么会?都丢了什么东西?”
  许念掰着手指头细数丢了的几样,际之抢先一步开口道:“银票和玉佩全都丢了,还有就是……”
  “还有我的吊坠,”许念叹道,“那毛贼肯定把它当成银的偷走了,偷什么不好非偷那个,好歹也是我爹留给我的,到时候他发现卖不出去肯定随手一扔……”
  说到这里,际之欲言又止,他望了隐之一眼,掩饰地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水堵住了自己的嘴。
  “……好在我的腰牌没丢。”许念快速地念叨了一句。
  腰牌,吊坠,伤药,佩剑,几件重要的东西她都随身带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放在枕头边,原来还有一个小竹筒,不过现在丢了,她便只剩这几样东西了。仔细想想,她似乎从小打到都没多少东西,过的日子跟苦行僧没什么区别,连换洗衣服都是来回来去的那几套,小了的衣服被王平安他娘拿回家送给她侄女了。除了身上带的这几件小玩意儿和灵台上山一间半旧不新的破屋之外,她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单薄得一碰即断。
  现在清算自己的财产,许念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悲壮,觉得身轻如纸,毫无分量,她死了之后,也只有几个鸡飞狗跳的师兄妹,一个不正经的老头和一个淡泊名利的二皇子才能记得她吧。连王平安她都指望不上,这小子没心没肺的,估计她还没过头七他就能在她坟头上种草撒尿了。
  许念带在身上的几样东西,都是她牵挂的和牵挂她的,她随身带着,仿佛这样才能诶自己一些心理安慰,让她觉得自己不只是一条贱命,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吊坠是爹娘给她的,佩剑是师父托邢仲庭做的,伤药是从二师兄那死皮赖脸讨来的,腰牌是林决忧心忡忡地塞到她手里的。短短的片刻,许念已经回顾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她悲哀又庆幸地发现,身上这几样东西正好代表着她所有的感情寄托。
  那枚某种程度上象征着情情爱爱的腰牌就被揣在许念衣服的前襟,昨天半夜里被她翻身压在脑袋底下,一早上她就被硌醒了,到现在都还觉得脖子疼。
  月黑风高,没人会在意一块破木牌,一模就知道不值几个钱,许念万分庆幸那个毛贼是个不识货的土鳖。不过她的吊坠应该是找不回来了,那可是她爹娘唯一留下的东西啊!
  许念见隐之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便正色道:“二师兄,你没丢什么东西吗?”
  隐之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身上没一件值钱的东西,晚上又和衣而睡,那贼再胆大也不可能摸到我身上来。”
  许念恨恨道:“狡猾!”
  “不是我狡猾,”隐之接着道,“而是你们太笨,这破烂店你们指望他能有多安全,自己不留个心眼,难怪贼要偷你们!”
  许念一瞬间找回了小时候吵架斗嘴的劲头,差点把水泼到他脸上:“你还幸灾乐祸,好像丢的不是你的钱一样!”
  隐之无所谓道:“我不在意,在意的应当是二郎才对。”说罢望着邢千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
  邢千悯被点名,立马挺直腰板,他不知道隐之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此时寄托全在这几人身上,本能地摇头道:“不在意,我不在意。”
  许念一看他懵懵懂懂的傻样就笑了,笑完又接着惆怅道:“我们几个毛孩子,要找到你爹谈何容易?你爹虽说是被宋老先生的人带走,但绝对不可能关在琼顶山,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绝刀门的某处,那帮人可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咱们有钱好说歹说也能问到点儿消息,结果……”
  邢千悯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瞪大眼,张着嘴,半天才说道:“我……没关系。”
  许念拍拍他的肩,起身出去了:“我去找掌柜的!”
  隐之拉住她:“别去了,你还指望人家能赔你怎么的?”许念瞪着他,明显有这意思。隐之嗤笑道:“你看看小二那个样,你觉得掌柜的能赔你银子吗?省省吧,到时候别被反咬一口。”
  许念犹自不服气,背着剑下去了,际之在后面喊道:“别跟人动手,咱们是来找人的,少生是非!”也不知许念到底听到没有。
  过了片刻,许念愤愤地跑上来,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跟掌柜的说咱们遭贼了,才说了一半,你们猜他说什么?”许念翘起二郎腿,学着掌柜的语气道:“我说你们呐,就是不小心,门口牌子上不是写了嘛,‘财物遗失,概不负责’,这边贼多,你们还不看好东西,怪我咯?”
  门口牌子上的确写着,不过在店名末尾,字儿还没指头大,风吹雨打地已经残了半边,还有半边长着绿油油的青苔,不大的八个字糊成一片,根本看不出来。
  邢千悯见许念气得够呛,赶紧倒了杯水递到他手边:“师姐喝口水。”
  许念脸色好了几分,想起丢了的银票,又觉得肉疼,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继续赶路。隐之在怀里掏了半天,只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几块碎银,总共不到六十两。离恭州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他们的全部家当就剩这些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先下楼结账吧!”隐之把两块碎银都拿上,起身下楼了。
  “把钱揣好!”际之说完也跟着下去了。
  房钱付了一两,喂马的草料还得另加钱,两个小二忙不开,只能他们自己去喂马,一来一往地又折腾了好半天。又一波客人出去之后,马厩里只剩际之和隐之两人,际之拍拍埋头苦吃的马,忽的轻声说道:“昨晚你出去了。”
  隐之一惊,手里的草料险些掉道地上:“大师兄没睡着?”
  际之摇摇头:“我醒了。”
  隐之忽的苦笑起来,大师兄年纪最大,又最踏实好学,练了这么多年,武功比之他们几个都要高上好几层,若是大师兄刻意隐藏气息,连他也很难分辨出来。
  “大师兄想问什么?”隐之敛了笑,问际之道,“是想问我为什么偷着离开,还是想问是不是我偷的钱?”
  际之从来认为他的几个师弟师妹都是没心没肺的小孩儿,隐之虽然年纪不小,但整日跟许念混在一起,际之心里总觉得他们都是没长大的孩子,整日只知道嘻嘻哈哈,心里从来不装事儿,高兴生气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现在,隐之突然瞪着一双幽深的眼望向他,他心里忽的一突,这样愤怒、痛苦、讽刺、倔强的眼神,从没有在隐之身上出现过,此刻的隐之就像是撕破了一层天真伪善的面具,露出里面血淋淋的骨肉。
  他忽的觉得心疼,或许隐之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隐之,有什么难处告诉师兄,师兄可以帮你,是你爹的事儿……”
  “我爹?”隐之望着际之的眼神变得十分玩味,有那么一瞬间际之甚至觉得他的眼里是露出了杀意,隐之偏过头冷冷道:“我爹早死了。”
  际之却以为他在赌气,忙掰过他的肩:“胡说,我明明见到信里……”
  “嘭”一声,马厩的门被推开,方才离开过的几人去而复返,际之忙把话咽回去,讪讪地收回手。一人却忽的曲手成爪,带起一股厉风,径直袭向际之。
  西南城郊,破败的客栈,无人的后院,濡湿的空气和永远灰霾的天空,际之扬起一个苦涩而又释然的笑,他想起师父把他带回来的那年,又想隐之,念之和惠之,甚至还想起王平安那个倒霉孩子。一张张脸从他面前飞快地划过,最后停留在惠之伤心欲绝的面孔上。
  别追着我了,他想,你年纪还小呢。
  惠之向他伸手,他摇摇头,又想道:我不跟你走了,你快回去好好练功,别再惹师父和你师姐生气了。
  惠之只是摇着头哭,际之拍拍她的脑袋,露出他惯有的家长式微笑,心里默念道:你们保重,大师兄先走一步啦。
  他看见惠之的脸消失在视线尽头,四周再没有声音,一切回归灰霾,消失在永不放晴的天际。
  ******
  “出发吧!”隐之冲屋里吃饭的几人招招手,“大师兄先去探路了,咱们在城门口等他,午时没等到咱们就先进城。”
  许念探头出去看了看:“真的?你们怎么这么久,我正要去看看呢。”
  隐之一手牵着三匹马,站在门口:“快走吧,听说恭州最近很乱,开关城门的时间都限了,咱们早点去,以防万一。”
  “也好,”许念接过他手里的缰绳,递给眼巴巴望着的邢千悯,“咱们先走,在城门等大师兄。”
  屋外又下起小雨,几骑绝尘而去,溅起的水花渗入土中,不见踪影。

☆、□□

  离恭州还有五里的时候,几人便停下歇脚,不为别的,南边和东边两条进城的路封了,连着城外的几座荒山,都有重兵把守。
  宝藏一事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蜂拥而至的人像蚂蟥一样,扑都扑不灭,绝刀门想独吞是不可能了,吴叶朴只能退一步,搭上了恭州的都督,派兵封了山,强力镇压这些为非作歹的江湖人,当然,绝刀门同外面那些呜呜喳喳的“江湖人”是有本质区别的,他们的通达朝廷,涉及盐铁,不是什么门什么派能比的。
  说是封山,谁知道到底封没封呢?起码山里的村民十有□□都换成了绝刀门的人,夜里他们便把财物一批批秘密运出。吴叶朴心里一直憋屈着,本来退让就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那个都督白捡便宜不说,还一个劲儿地蹬鼻子上脸,今日不准进山,后日又把人扣下,本来三七分已经是委屈绝刀门了,照现在这样,那个狗屁的都督拿了九分都不止。
  若不是为了保全绝刀门,吴叶朴死也做不出这等丧权辱国的事儿来。已经吃进嘴里的东西,再要吐出来,不管是谁都不会如意,何况是吴叶朴这样的心气极高又唯利是图的人。
  虽然一时忍下,但时间越长,他心中的怨恨便越深越浓,终有一日会像毒瘤一般喷薄而出。他人生最大的成就将永远伴随着人生最大的败笔,如鲠在喉。
  而被官兵堵住的许念几人,此时正在一间破庙里避雨,挤在破庙里的人还不少,一般准备打道回府,另一半准备异想天开地结伙硬闯。
  “我们用不用给际之师兄留个信儿?”邢千悯问道。
  “没法留。”许念叹道,荧光的东西用不上,周围荒山野岭,又没有什么人能托话,按说大师兄比他们都先到,应当知道此路不通,早就该回来告诉他们了,结果在破庙里转了几圈儿,根本没有际之的影子。
  “可能走岔了,我回去看看。”许念说道。
  “别,”隐之拦住她,“从客栈过来还有几个岔路,要是你再走丢了,咱们可就彻底失散了。再等等吧,大师兄不也说等到午时吗?”
  许念原地转了几圈,身后是破庙里吵吵嚷嚷的三教九流,身前是雾蒙蒙的小雨和拦路的官兵,她犹豫片刻,终于说道:“也好。”
  破庙里的人不少,平日住在这儿的老乞丐都被挤得没地方躺,只能半靠在墙根上闭目养神,不多会儿又有孩子打架,一个占了下峰,扯开嗓子“哇哇”哭喊,哭声直干上云霄,险些把破庙震塌。
  老要饭的睡不成,眼睛转悠了一圈儿,也没人像小要饭的那样任他欺负,于是他十分识时务地靠在墙边,眯着眼不说话。听了半晌,他忽的开口道:“诸位听我一句,要想进城,你们做这打扮是不行的。”
  他穿的破破烂烂,身上几乎要长出青苔,自然而然地跟墙面融为一体,没有人注意到墙角还有“东西”,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和响亮,一句话说出口,周围几人全都惊诧地回过头望着他。
  一个面目和善的年轻人拱手问道:“晚辈不才,敢问前辈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前辈可愿为在下解惑?”
  老乞丐睁开乱发底下的一只眼,悠悠地说道:“近来风声正紧,就是为防江湖人士作乱,你们这身打扮,不是上赶着撞上去?”
  年轻人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出于礼貌,又虚心问道:“那前辈可知道如何才能进城去?”
  “依我看么,那边那个娘子的打扮正好,”老乞丐抬起手里烧焦的半截树棍,斜斜一指,又接着道,“你么,扮个秀才正合适。”
  被指中的娘子脸色一僵,随即就要摸向背篓,被旁边的“大姐”按住,狠狠地瞪了老乞丐的一眼,这才作罢。许念看那人有些面熟,才想起来是峨眉派的那个红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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