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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修?”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地方缓缓响了起来。
对面的人影动了,却并不是向她走来,而是缓缓向不远处湍急的水流走去。
“晏如修,你去哪里?!”
她惊叫起来,努力想要向前跑去,潜意识的认为他不能再向前走了,她跑的磕磕绊绊,而那个人却并没有停下,眼看就要消失在迷雾里了。
“晏如修!”
她大叫起来,一不小心摔倒在河里,而那个原本就离她越来越远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终于惊慌失措的哭泣起来,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蓦然,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惊喜的抬起头,“晏如修……?”
“妈咪?”
苏悦开了灯,小心的叫着她的名字。
木晚晚睁开眼,就看到小豌豆担忧的面容。
她视线缓缓向下,看到了自己被小豌豆握着的手腕,梦里那不祥的黑影再次笼罩下来。
不管怎么追寻奔跑,她永远离那个人越来越远,就好像是生与死,碧落与黄泉……
她心跳加,猛地坐了起来。
“妈咪?!”
苏悦拿着纸巾擦拭着她布满冷汗的脸,忧心忡忡的问道,“做恶梦了吗?你的脸好白……”
木晚晚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没事。”
心脏狂跳,她对着苏悦道,“我要去下外面。”
苏悦点了点头,扶着她坐到轮椅上,他乖巧的问道:“妈咪,你要去哪里?”
“手术室。”
苏悦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晏如修的手术室外,晏夫人和琳达还在等着,见到她过来,几个人也是十分惊讶。
就在木晚晚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一脸疲惫的护士和医生鱼贯而出,晏夫人和琳达顿时迎了上去:“怎么样?”
医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冲着晏夫人摇了摇头:“白细胞扩散百分之8o以上,化疗也没有作用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配型的骨髓。”
晏夫人“啊”了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琳达眼疾手快,把人扶住,晏夫人倒在她的怀里,失声疾哭。
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摇了摇头,木然的离开了。
护士推着昏迷着的晏如修出来,晏夫人见状,哭着扑了上去,却被护士隔开:“病人需要静养,请您不要吵闹。”
晏夫人捂着嘴,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
木晚晚坐在轮椅上,看着还在昏迷的男人被护士推走了,她看着他苍白的脸,想起梦中他那悲伤的眼神,心底酸痛。
晏夫人再次哭晕过去,几名护士走过来把人带走了,琳达一个人站在门口,见到木晚晚,眼睛红红的看着她。
“晚晚姐……”
“嗯。”
木晚晚应了一声。
“我爹地不让我跟如修结婚了……”她带着哭腔道,“他说要带我回美国……”
木晚晚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墙倒众人推,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晏如修这病才爆出来几个小时,道格拉斯竟然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知道……”琳达低下头,“他现在这个模样,我怎么可以跟他退婚?可是我爹地说,不跟他走,就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木晚晚漠然的看着她:“其实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吧?既然想好了,跟我说又有什么用。”
她话说得冷漠。
琳达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她自己也觉得可耻。
她怎么会愿意跟道格拉斯断绝父女关系?没了他,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晏如修是生是死都还不确定,如果他死了,她没了父亲,又没了晏如修,晏夫人又这么讨厌她,她如何一个人生活下来?
她跟木晚晚说,是想要取得别人的同情,好让自己的觉得好受点。
毕竟在晏如修生病的时候,立刻跟人解除婚约,实在是……
可是木晚晚却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
这让她觉得羞耻又丢人。
她在原地捂着脸哭了一会儿,木晚晚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晏如修病房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世间感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就连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跟他一辈子的女孩,也要离他而去了。
这样费尽心思追到这里,又想方设法成为他的未婚妻,却在不确定的未来之前退缩了。
她并不觉得琳达的选择有什么过错。生死相随的感情固然可贵,但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人之常情。
木晚晚漠然的想着这些事情,给晏如修安排好病房的护士走了出来,她见到面前的两个女人,问道:“谁是木晚晚?”
“我是。”木晚晚抬起头看着她,“有什么事情吗?”
“病人现在醒了,希望能见你一面。你没有事情的话,就随我进去吧。”
“……嗯。”
木晚晚点了点头,对着苏悦吩咐道,“在外面等一下妈咪好吗?”
苏悦乖巧的点了点头。
木晚晚随着护士走了进去。
病房内灯火通明,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很不舒服。
木晚晚一进去,一眼就看到晏如修的脸。
他腰后垫着垫子,刚刚做完手术,脸色的神情都十分脆弱疲惫。
“如修……”
木晚晚站在门口,叫了他的名字。
男人抬眸看她,脸上的笑容很温柔。
“你来了。”
木晚晚看着他的笑容,眼眶酸涩起来,匆匆别过脸去。
这样的音容笑貌,可能一下子就会消散了,这个认知,让她指尖轻微颤抖起来。
第185章 不见了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男人的目光很柔和,声音也非常温柔。
木晚晚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就听对方低声道:“我怕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眼泪含在眼眶中,木晚晚咬着唇,没有吭声。
他们之间曾经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就算离得这么近,心也是遥远的。
可是这些,却在死亡的阴影下,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在手术室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男人看着她,轻声道,“我梦到我快要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路上走着,然后听到了你叫我的声音。我停下来却又看不到你的脸,我听到你哭了,到处在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十分疲惫的停了下来,轻轻喘了一口气,看着她,“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是死了,你是不是,真的如同在梦里面那样,会为我伤心难过呢?”
“……”
“我不希望你难过……晚晚。”男人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伤了你这么多,如果连死亡都让你难过,那我这辈子,又有什么时候会让你幸福呢?”
“晏如修……”
“……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再为我哭泣了。忘记我吧,我不能那么自私,你记得我,不是让你更难过吗?”
他的目光似乎含着悲伤的情绪,说完这句话,疲惫的靠在枕头上。
他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他的死去会让她像梦中那样哭泣,那还不如让她忘记他。
他已经舍不得再让她哭了。
“晏如修……”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要死……”
“……”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死啊……上次那句话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会那样想……”
说什么只要你死才会原谅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悲伤的看着他,泪眼朦胧中,看见男人苍白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的指尖冰冷,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把脸埋在他的手心,跪坐下去,失声痛哭。
就算再恨他,她也爱着他。
如果一定要用他的命来成全她的恨,她宁愿不要。
不需要这么残忍,不需要这么决绝……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为什么会这样……”她低声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这样……”
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擦肩而过,刚刚好,总是来不及。
晏如修清醒了一会儿,就又昏迷过去了。
木晚晚一个人出去,见到了守在门口的琳达。
她蓝色的眼睛红通通的看在她。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醒过来叫的人,依旧是你。”
她眼神似有怨恨,又似有悲伤,“如果他能说一句爱我,我就算跟爹地决裂又何妨。”
木晚晚沉默的看着她。
多情总被无情误,等待一个无心之人,有多么痛苦,她早就尝到那种滋味了。
琳达现在所嫉妒的,怨恨的,她曾经都有过,并且绝对比她更深。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竟让这么多人沦陷。
她心里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该问琳达,还是问自己。
被伤成这样,也依旧忘不掉,放不开。
“回去吧。”木晚晚低声道,“跟你的父亲回去美国,忘记他,再重新爱一个人。那个人,决绝对不会像他那样负你。”
“你知道什么!”琳达仇恨的看着她,“被他爱着的你,怎么可能会懂的我的痛苦?”
“我懂。”她轻叹了一声,“就是因为我懂,所以才希望你能解脱。”
她怎么可能会不懂。
这种嫉妒,她整整尝了十几年,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她更懂这种的人了。
琳达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她眸色温柔,面容平静,并没有任何骄傲的模样,反而带着丝丝悲悯。
她在同情她,但是这种同情并没有让她觉得排斥,反而心里生出无穷的委屈。
她终于又忍不住的哭泣起来,边哭边问道:“我还能再找到跟他一样的人了吗?一定找不到了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晏如修啊……”
世界这么大,她想要抓住的人,只有一个他。
可是她怎么追,怎么跑,都到不了他的身边,只能在他身后看着他越走越远。
真的很累,真的很痛苦,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只要他开口说要她留下,她抛下一切也要跟他走了,可是,他不要。
能得到那个人的爱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奇迹一般的事情,这让她如何不去嫉妒木晚晚?
木晚晚看着女孩哭泣的容颜,轻叹了一口气。
她转头对着苏悦道:“我们回去吧。”
苏悦站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走过来推着她的轮椅离开了。
走廊里很安静,琳达的哭声传的很远,无端的让人心里觉得酸楚。
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跟她那样,哭着想要留住他。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总是周而复始的伤着别人的心,却让人,放不下他。
有些男人,生下来,就是来伤女人的心的。
苏悦推着木晚晚往病房走去,走廊里灯光很暗,他小心的看着前面,把人推到了病房门口,然后走上前,给木晚晚开门。
他开了门,转过身,那个原本应该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不见了。
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收缩,他只是愣住了一秒钟,然后就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好似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苏悦停住了脚步,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脸色慢慢白了起来。
木晚晚不见了。
木晚晚不见了。
许醉在半夜的时候接到了苏悦的电话,她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崩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她边拿着道。
苏悦的声音很冷静,事无巨细的把刚才生的事情说给许醉听,许醉听着,边道:“你在原地,不要动,知道吗?看到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都不要自己追过去,听到了没有?!”
她知道这孩子对木晚晚的感情,知道苏悦此刻,绝对不像电话里听起来那么冷静。
“我知道。”
苏悦平静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许醉穿好了衣服冲出了门,被她开车声吵醒的许父打开窗户,看着自己女儿开车风风火火的走了,无声的皱了皱眉。
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丫头似的,没轻没重大晚上跑出去鬼混!
半个小时之后,许醉就来到了医院。
苏悦就站在门口,他的身旁是木晚晚坐过的轮椅,他小小的身子在昏暗晦涩的灯光下拉的很长,一张小脸白的几乎透明。
“苏悦。”
许醉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怀里,低声道:“别怕,晚晚会没事的。”
苏悦的身子冰凉冰凉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手指细细着抖,整个人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许醉可以说是一手把这个孩子带大,看他这样,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十几分钟后,苏悦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他双手环着许醉的脖子,声音虚弱的问道:“许醉,你一定会帮我找到她的吧?”
“当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不找她。”
她鼻子一酸,把孩子抱起来,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苏悦摇了摇头:“我开门的时候,她还在的,一转身,就不见了。”
“估计是绑架。”许醉沉吟了一声,“也许是那个人。”
或许就是那个人。
来的太快,让他们措手不及。
连个准备都没有。
如果不是晏如修住院,她很可能就让木晚晚搬到她家住一晚,明天就去机场了。
分明知道那个人的危险,却把她一个人留下,许醉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晏如修得病,让木晚晚乱了阵脚,就连她也被影响了,忘记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没事的……”许醉抱紧苏悦小小冰凉的身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如果是那个人……他应该……不会伤害她。”
这句话,连她自己说得都不放心。
如果是兰斯,那她该怎么救人回来?
“怎么办,许醉?”
苏悦小声问道。
许醉咬了咬牙,问他:“你有唐云笙他们的号码吗?”
“我妈咪手机里有。”
许醉开了门,从木晚晚的病床上找出了手机,她翻出署名:唐哥哥的号码,犹豫了一下,终于按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边就接起了电话。”喂?”
男人温柔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似乎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许醉轻声问道:“是唐云笙吗?”
“你是……?”
男人的声音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是许醉,木晚晚的朋友。”许醉顿了顿,才慢慢道,“晚晚不见了。”
那边沉默许久,男人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什么?!”
那声音阴沉根本不似唐云笙。
许醉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男人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中心医院,xx号病房……”
“嘟嘟嘟……”
许醉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掐断了电话。
她一时之间愣住了。
第186章 你也会怕
这个就是传闻中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唐家大少爷?
这脾气,跟传闻可是一点也不相似啊……
木晚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了一间别墅里。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分不清身在何处,分不清时间点。
她最后的记忆是苏悦拿着钥匙去开门,然后口鼻突然被一双大手给捂住了,然后……
她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这才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大床上的。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打开着,有淡淡的月光和清风从外面进来,夜夜凉如水,她感觉到了寒冷,轻微瑟缩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坐着,环顾了一圈四周。
屋内装饰和摆设都十分简单,透着一股低调的华丽,月影安安,房间里朦胧一片。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抬头向阳台看去,看到了微微晃动的一点红光。
有清冽的烟味从阳台那边随着清风传了进来。
她呼吸道不好,轻声咳嗽了一声。
然后那红点一下子就被熄灭了。
那个站在阳台的人似乎知道她醒了,木晚晚没来由一阵紧张,低声叫出她心里猜测的名字:“兰斯?”
站在阳台的人没有回答,却传来一声轻笑,那小声十分妩媚迷人,木晚晚却愣住了。
她没想到,绑架她的人是多琳。
这个女人,就这么热衷给自己的弟弟拉皮条吗?!
“多琳,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忍不住问道。
女人从阳台那边走了进来,她身上还带着轻微的香烟的味道,走到一旁,她开了灯。
多琳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并未化妆,头湿乎乎的,似乎是刚刚洗澡。
卸妆的她比化妆的她年轻了许多,也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属于女人的清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