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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底下隐有锐芒飞快划过,却又带着一丝酸楚与无奈,低声道:“弦歌,为何你要这么倔强,要这么执着,你和楚煊是嫡嫡亲的兄妹,你们根本就不可能。”
我抬头看她,“就算我是奢望,就算我是妄想,可现在我只是不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你也不愿意成全我,我就知道你们都容不下我,母亲从小就不喜欢我,父皇恨着母亲当年的背叛,而你一直都恨我的母亲,恨她抢走了你心爱的男人,恨她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所以你才会唆使父皇将我远嫁卫国——”
啪!还未说完,面颊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满目的愠怒与无奈,胸口微微起伏,指着我不能言语。
我冷笑着看她,“这已经是我这几日挨的第二个巴掌了,怎么?还想再打一次?”
一向自持淡定的她,此刻努力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婚期已经定好了,两国邦交这样的大事岂由儿戏?这朝堂上、天底下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的父皇是天朝圣君,万万不能失信于天下!就算你不嫁去卫国,将来你总是要嫁出宫的,难道你就能够如愿以偿的在这深宫里呆一辈子吗?你还要存着这份痴念到何时?”
“即便如此,我宁愿终身不嫁,哪怕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我的声音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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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风弥霜冷(五)
她静静看着我,冷哼着起身大步走出殿门,临走时撂下一句话,“楚煊与右相千金的婚期定在八月初一,他自要忙着操办婚事,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了,子墨这个月十九就会来帝都,还有几日的时间,你自己养好身子,好生准备出嫁吧!”
几日后,夙缡的婚礼喜气洋洋的举行,我没有去为她送行,我知道她恨极了我,怎会再轻易见我?那一天,阖宫上下都能听到大兴门传来的喜乐声,夙缡一身大红的嫁衣,跪地拜别父皇与皇后,在宫女喜娘的搀扶下款款走出了大兴门,远处的新郎亦是一袭红衣,远远的向她伸出手,搀着她上了大红的鸾车。
我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的那一幕,却淡淡笑着,夙缡,终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子,我的姐姐,有了属于自己的良人,而我呢?我的良人又在何方?
初夏的风扬起了素白的衣袖,髻上的赤金步摇轻轻摇曳,被那初升的朝阳染上一层薄薄的暖红色,赤目而娇艳!
红袖走了上前,我问,“姐姐可收下我的贺礼?”
红袖低头一阵沉默。
“罢了,我也知道她怎么也不会要我的东西。”心头了然,我微一挥手。
我又问道:“红袖,以后我若是穿上那喜服,会不会也是那般漂亮?”
“公主是大周最美丽的帝姬,将来穿上嫁衣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
“是吗?可是世人皆道女为悦己者容,穿着那样漂亮的衣裳,嫁的却不是自己心中所爱,又有何意?”
我转身走下城头的阶梯,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苦笑道:“红袖,夫人去了,这个世上只剩下你知晓我的心意。”
红袖满目含泪,握紧了我的手摇头道:“嬷嬷在世的时候就吩咐奴婢一定要好生照顾公主,奴婢伺候了公主整整七年,虽说不上是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可在奴婢的心中却早已视公主为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公主的苦,奴婢都看在眼里,奈何您与他就像皇后娘娘说的那般,世俗怎会容得下你们,大殿下是皇上最为看重的皇子,满腹经纶,胸怀大志,必是大周未来的国君,试问一代君主怎能有这样的宫闱丑闻,那日公主病重昏迷时,殿下一直在公主身边守了公主三天三夜,也答应了皇后娘娘今后会恪守宫规,不会再私下见公主,殿下的心意公主必然明了,就算皇后娘娘与皇上能够容忍,可是天下人能够容得下吗?”
我的泪忽地滑落脸庞,“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红袖,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红袖揽过我的肩头哭道:“公主就都忘了吧!什么都不记得最好。”
“能够忘记吗?”我自言自语道,指节在衣袖上攥的极紧,透着一阵隐隐的青白。
湛蓝的天际漂浮着几朵淡淡的云彩,渐渐却被那风吹得散了,几只灰鸽低飞过天际,划过一道长长的掠影。
御花园的栀子花开的正好的时候,子墨来到了帝都,七日后,未央宫的正殿上,子墨就会正式迎娶我去卫国的王宫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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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风弥霜冷(六)
却在此时,是先祖皇帝的忌辰,父皇早有旨意,今日携皇族众人前去拜祭皇陵。
外面骤雨微歇,瓦檐下滴滴答答的落着晶莹的雨滴,红袖在身后为我撑着油纸伞,一地坑坑洼洼的水迹,浸湿了我的宫鞋鞋尖,微带凉意。
“殿下,这边请。”内侍尖细的声音自宫墙夹道的那头传来。
抬眸望去,正是楚煊。内侍恭敬的在身后为他撑着伞,重重雨幕下,对面的他微一侧目,显然也看到了我,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微伸出来的手也慢慢收回。
我止步站在原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内侍在他身后恭敬催促道:“殿下,皇上那里还催着呢!”
楚煊这才回头,转身背对着我踏着满地细碎的微雨离去,胸口似被什么堵住了直透不过气来,我深深呼吸一口,方才淡笑对红袖道:“走罢!”
子墨站在宫门外撑着伞等我,依旧是一身白衣,初夏雨后的风轻轻撩乱他的衣袂,笑意如早春阳光下带着晨露轻轻绽放的花儿,天地间的所有光华仿若集于他一身,远处的大兴门前,众多皇室宗亲聚集着,女眷们尽皆着素色衣衫,远远望去,一派莺莺燕燕,香风暖雾,天际雨后的微风拂乱我的发丝,腰间的八宝玲珑长生结垂下了银质铃铛行走间被吹的玎玲作响。
子墨在远处遥遥向我颔首微笑,我缓步上前,对他由衷一笑,“时辰不早了,父皇那里大概也快要催了,子墨,我们快些走吧!”
他点头,与我并肩向远处的大兴门走去。凉风习习,远处城头上的旌旗猎猎飘扬,地上我与他的身影并肩成双,渐渐融作一起,竟是如此美好……
如果当日的我知晓此去皇陵将会发生让我愧疚一生、亦是改变我一生的事,定然不会让子墨与我同去,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事实!
第十四章 皇陵遇袭(一)
京郊皇陵,雾霭霏霏,雨意缠绵,所有皇室宗亲尽皆下了车驾前去拜祭大周先祖,母后的昭陵在东侧巍峨而立,背后依靠着雄伟高大的骊山,青山苍茫,松柏环绕,丹壁黄瓦,单檐歇山顶,古松参天,浑厚端庄。
这里,就是母后的安歇之处,父皇在母后去世后尊以恭敏皇后,父皇一心想要补偿母后,母后的陵寝自是极尽奢华,两侧排列着大理寺雕刻而成的石像生十二对,狮子、骆驼、麒麟……皆是相立对峙,栩栩如生!尽显皇后的尊贵之气!
父皇一人负手上前,接过张公公递上的香烛,静默良久,凝眉上前亲手插在紫铜香炉中,我看着父皇清瘦的背影,对着面前高大的墓碑忽然兀自出神,母后,那个时疯时癫的女人,记忆中偶而会清醒片刻的她似乎从来也没有由衷的喜欢过我,看我的眼神都是厌恶的、极其排斥的,即便如此,我却依旧未曾有过一分埋怨,毕竟,她方才是我今生唯一可以抓住的倚靠呵!
“小心一点,这里是先皇后的陵寝,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当心你们掉脑袋!”内侍尖细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微一回头,是随行的侍卫正小心的拜上祭拜的纸钱等物品唯唯诺诺的上前,却见其中一人侧脸极为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瞧那人竟是宫里西六宫的侍卫统领章淙!章淙说来与我和楚煊极有渊源,此人曾经还教习过楚煊的骑射。记忆中的他只是卑谦而惶恐的一介武夫,我一直也未曾多加留意,现下那不经意的一瞥,却在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电光火石间,忽然忆起那夜的神秘人,是他!一定是他!
心神巨震,还未来得及反映,就见章淙身旁一内侍打扮的人忽然急速纵身跃上前,藏在袖拢中的短剑也飞快拔出,向着父皇迅速刺去!
随驾的护卫们赶忙拔剑护驾,挡住刺客的攻击,妃嫔们被眼前忽然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祭奠的桌凳慌乱的人群被掀翻,满地杯盘碎裂的刺耳声,众人皆是惊叫着向石碑后面躲去,负责今日皇陵安全的淳亲王当机立断,挥手下令随行的侍卫上前,迅速环绕在身前严阵以发护驾。其余侧旁的章淙以及余下的数十名内侍也利落的拔出藏于怀中的刀剑迅速涌上前阻截羽林卫,用以掩护那名刺客刺杀。混乱中,楚煊飞快闪身过来,他用力将我推至后面的皇后身旁,匆匆道:“弦歌,照顾好母后!”
目光所至处皆是一片混乱,刺客的同党们渐渐招架不住侍卫的猛力攻守,尽皆身负重伤,有好几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羽林卫训练有素掩护着妃嫔们安全撤退,等到皇后被人护送离开,我的手已被子墨紧紧一把抓住,他拉着我迅速向安全地带撤离,四下一派混乱,到处是宫女仓惶奔走的尖叫声,我微一回头,却见刺客中有几人的目标赫然不是父皇,他们招招毙命的狠辣招式竟直逼向楚煊,手中的武器泛着青寒的光泽,显然是啐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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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皇陵遇袭(二)
“子墨,你先走!不要管我!”脚下的步子忽然顿住,我猛地挣脱了子墨拉着我的手,一步上前夺过身旁侍卫手中的弓弦,挽弓、搭箭一气呵成,三支锋锐泛着寒光的雪亮箭尖直直对准那为首正攻击楚煊身手狠辣的刺客,三箭齐发,箭羽破空的咻咻声飒飒入耳!
破空声响起,狼牙白羽箭直直钉入刺客的左胸,贯胸而入的瞬间那人的招式一顿,一时被周围的侍卫绊住,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子一震,招式也渐渐处于下风,掩护他的另外几人,见状眼神飞快交错,瞬时有撤退的迹象,
霎时间,所有的羽林卫一拥而上,将一众刺客团团围住!我的手指紧紧攥着弓身,远处的楚煊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对我笑着伸出大拇指,我远远看着他淡淡一笑。
忽觉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心头猛地一窒,暗叫不好,正欲飞快闪开时,颈间一寒,一把小巧且泛着寒气的匕首已然狠狠抵上我的脖颈,周围的守卫皆是一惊,赶忙拔剑喝道:“大胆,你竟敢挟持公主?”
身后之人正是满身伤痕的章淙,喉间的刀刃一紧,他在我耳边低低道:“公主是聪明人,今日就乖乖配合,否则,我可不会顾念公主的高贵身份了!”
说话间,他抵近了手上的匕首,我的头被迫一仰,颈间的伤口轻微的刺痛,已经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那边的楚煊脸色巨变,手臂上青筋顿显,从未如此失态的他对着章淙失声大喝道:“你想要做什么,还不快将公主放下!”
章淙冷哼道:“赶快让开,否则我马上就割断她的咽喉!大不了玉石俱焚,准备一匹快马给我!要快!”
匆忙赶来的父皇眉头紧拧,思忖了片刻,仍是抬手挥退身后严阵以待的侍卫,厉声吩咐道:“马上去准备一匹快马!”
侍卫匆匆将备好的马匹牵了过来,混乱的场面已经渐渐恢复,父皇对着章淙疾声道:“朕今日信守诺言,你也要应约放人!”
章淙冷笑一声,抵在我喉间的刀刃又逼近了几分,“皇上说一句信守诺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既然如此,我也绝无戏言,你们放心,等我安全撤离此处,自会放她!你们吩咐这些侍卫全部都给我推开十步!还有,不准追上来,十里之外的凤栖崖我若是平安无事,自会放人!
侍卫迅速让出一条通道,章淙挟持着我警惕前行,楚煊站在人群中死死的盯着我,眼中满是焦灼隐忍之色,见他如此为我担心,我心中竟升起一股疼痛的幸福,在这一刻,他的心中终于是将我放在第一位的呵!
章淙死死勒住我的脖子,顾不得身后如潮水般用过来的侍卫,伸手一把将我拽上马背,狠狠挥鞭策马离去。风呼呼的刮过耳旁,章淙紧挽缰绳,死力打马前行,脑海中灵光顿显,想起腰间藏有一把用来防身的匕首,我偏头试探看着章淙的脸色,这才轻轻将手伸向身侧,哪知,方才抓住那刀柄时手臂就被章淙猛地一攥,他的眸色冽然生寒,不带任何言语就在我背后穴道迅速一点,瞬时身体一麻,再也不听我的使唤。
他凑近我的耳后低低道:“别给我耍花招,老实点!”
第十四章 皇陵遇袭(三)
我侧眸看着他满目的森冷杀意,死死的咬住下唇,心头恨极,却什么也做不得,雨丝将额前的碎发淋的沾湿在面庞上,皇陵的轮廓在马后渐渐模糊,隔着绵密的雨幕,直至再也看不见,身后侍卫的追赶声,马蹄声渐渐被风雨掩盖。
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时,却见章淙猛的调转马头,前进的却是往南而行的方向,从皇陵往南就是桐城,桐城紧邻帝都,自是京师重镇,现下章淙放弃了守卫松懈的往北方向,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选了往桐城走,我瞬时也懵然了,他此举又是何意?凤栖崖不是这个方向,难道他不知道桐城是京师重镇,一路都有守卫严密巡逻?
我心知,父皇一定会派遣几路人马从各个方向搜寻我的踪迹,现在他却选走了偏僻的小道,着实心机叵测,大病初愈的我更被颠簸的苦不堪言。马匹急急的向前奔跑着,风雨飘摇中,看不清前面的路,我的眼睛几欲睁不开,努力咽下一口淋在面上雨水,对着身后的章淙厉声问道:“不管你今日所谓何意,我只问你一句话,三皇子是不是你杀的?那日和我交手的人是不是你?”
章淙低低一笑,“公主好眼力,是那孽障自己不走运,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不想杀他都难!偏生那日让公主给撞见了,就这样替奴才背了一次黑锅!嘿嘿!”
他得意的笑着,我的掌心被攥的几乎要掐出血来,“这件事和二皇子有什么关系?”
“哦?二皇子?这件事就不是公主你应该问的了?”
我冷笑道:“这么说,当日的事并非偶然,是你们和楚煜密谋什么,难道是今日的皇陵行刺?然后又被楚烨撞见,如此以一来,你们就要杀人灭口对不对?”
章淙微眯起眼,却并不答我的话,抵在我喉间的匕首却出奇的松了一松,他略带感慨道:“果然是先皇后的女儿,只可惜——”
我听着他的话,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