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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十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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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就当作义务劳动了,反正现在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对付一顿早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我心里想的都美美的,一进厨房,我光傻眼就傻了三秒钟。
  “南!宫!荨!”我咬牙切齿的在厨房里大叫着外面一直在偷笑的小人儿,抑制了半天才抑制住不把他给打一顿的冲动。
  等到回声渐消,罪魁祸首这才慢悠悠的挪进了厨房,由于我还在暴走的边缘,他硬是离我一米远故作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以为我会心软?
  “你是多久没有打扫厨房了?你告诉我?”我拎起一个充满油腻的陶瓷锅在他眼前晃了晃,晃得他立刻捂住了口鼻,眉头皱的不行不行的。
  “你还知道恶心啊?其实你只是长相比较干净一点吧?”我又拎了一个碗在他面前晃晃,满意的看到他死命的捂着鼻子往旁边躲开一脸崩溃的样子,“生活简直糟糕到不能自理。”
  在我的恐吓之下,白美人拖着带病的身子,一边儿喊这里痛那里痛一边儿手上刷起了碗,没干过家务的男人真是让人无法放心。
  “喂,洗洁精别加那么多!”
  “好的。”
  “哎!我说这个盘子还要再用清水冲一遍的!你平时难道都只洗一次的吗!”
  “好的。”
  “啊啊啊!为什么洁厕灵会跟洗洁精放在一起啊!你刚才用的是哪一瓶?”
  “我…忘了。”
  “…”
  厨房大作战还在进行中,并且已经发展为白热化。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用白美人家仅剩的一个番茄一个鸡蛋还有一小桶龙须面,给他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真是无比佩服自己的机智,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还能化腐朽为神奇。端上这碗热腾腾的面,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都深秋了,还能折腾出一身汗来,估计也只能是在白美人家才能做到。
  “快吃吧,”我把面往白美人跟前推了推,“来尝尝你那混着不知是洗洁精还是洁厕灵的碗里的面吧。”
  白美人喉结上下动了动瞧了一眼眼前的面张了张嘴:“你说的我都不敢动筷子了。”
  “那随你吧,爱吃吃,不吃就饿着,”在厨房里面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看了一眼时间,是时候该去上班了。
  “不给一个早安吻再走吗?”白美人一手支着脸一手拿筷子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我看你的脑袋还没缓过劲来是吧?”我比划了一个抱拳的姿势,手指掰的啪啪作响,“还想我给你再来一下子?”
  “我开个玩笑。”白美人丢掉手里的筷子立马双手举了起来,就跟小偷看到警察叔叔了似的。
  “我当真了。”我阴险一笑,吓吓他也好。
  “别呀,我现在还是病人呢,你忍心对我下手吗?”白美人可怜巴巴的扯了扯我的衣角,“要是被打成脑震荡了,人家的下半生可都是你的了哦。”
  “鬼才要你的下半身!”我的脸倏地涨红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到我脸上可疑的绯红,白美人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脸上全是忍不住的笑意。
  “你笑什么,你个色魔。”看到他笑的都找不到眼睛珠了,我捏了一把他的手背,嗯,手感还不错。
  白美人笑着伸回了手,嘴上的笑还是没停着:“快回杂志社吧,不是快到点了吗?”
  “哦对,都差点忘了。”光和白美人耍贫嘴了,再不去杂志社的打卡机估计都快停了,“没工夫和你说了,面自己乘热吃,我上班去了。”
  得抓紧时间,来个百米冲刺,出门打个的士应该还能赶得上。
  “下班以后,你会来看我吗?”我正在玄关手忙脚乱的穿着鞋的时候,后面就听到白美人小小的声音传过来,那种很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的动作猛地顿了顿。
  每当白美人发出这种声音,都让我觉得心的某一点有那么“噶哒”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感觉,反正就是特别难受。
  “会哦,我还会给你带些蔬菜水果。”无法忽视他哪怕一点点的不安定,我想要对这个人好一点,“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嗯。”
  一路上我催着司机师傅赶死赶活的在马路上狂奔,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打上了卡,真险,简直命悬一线。
  虽然这个杂志社的薪水是蛮不错的,但是对待员工迟到这一点却是完全接近于丧心病狂,迟到一次扣除年终奖的百分之四十,如果说我拿二万的话,那得扣多少啊?那可都是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
  “琉…琉汐!”一个还带着颤音的男声嗡嗡的在我身后响着。
  吓得我一个哆嗦,一转头发现是跟我一样差点迟到的聂轻,完了,昨晚应该是把他给吓到了。
  我决定还是道个歉比较好,昨天就那么没头没脑的把别人给吼走,实在是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一冒一冒的火药桶情绪变化不得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吗?
  “那个…昨天啊,”我搓了搓手,脸上有点臊的慌,“我语气可能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啊。”
  “昨天。。昨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聂轻紧了紧身上的公文包,“我也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不记得你紧张个屁啊,话说你的公文包都快要被你拧断了,我有那么恐怖吗?
  “不…不好意思,我只要一看到凶女人就条件反…反射的害怕,啊我不是说你凶啊,我…我。。我。。”聂轻急的满头大汗,平时说话挺利落的一个小伙子,一下子就变口吃了。
  “我…我先去编辑部了。”聂轻像是逮到了一个终极救命稻草,飞也似的蹿了出去。
  这是老鼠遇见猫?
  我在聂轻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已然崩塌碎成渣渣,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的,算了,以后再好好解释一下道个歉吧。
  今天还是如以往一样,编辑部里热闹的像是周末的大街,连编辑部部长都没人来,都没有人发现,更别提是慰问了,难道可怜的白美人虽然贵为部长,但实际上却是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吗?
  突然感觉越来越同情白美人。
  “喂!新来的!”一个沙哑的有点冒烟的公鸭嗓拍了拍我。
  新来的?我都快来了两个月了吧!
  “前辈,有什么事情吗?”我快速调整了一下状态,压制着想要立即拍开他咸猪手的欲望,“可以先把手放下来吗?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今天早上我看到你从南哥家出来了,”咸猪手慢慢抬了起来,我肩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你们同居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给我的震撼力却是不小,我睁大着眼睛愣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你认错人了吧。”我转过头不去看他,手上继续敲着字,但是却很不走运的字字敲错。
  我这是怎么了,心里面就跟小偷被当场抓现行了似的害怕。
  “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咸猪手贴在我耳边继续说,“没什么好害羞的,南哥可是个好男人呢!”
  还好我的脸背着他,不然我那烧的跟大虾一样的脸就会被他看到了。
  咸猪手走了,说完一串促进我血液循环的话就忙着和作家们打成一团,我又望了望咸猪手,有点纳闷。
  他怎么看到的?
  跟白美人一个小区的?还南哥,听起来怎么搞的跟混黑社会似的。
  一个上午我就干了两件事,一个是催稿,一个是发愣,实质性的工作基本没干成,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完全阻断了我的脑神经运作,稍微停下来,许莫璟和白美人的脸就会轮换着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个不知去向的霸道许莫璟,那个温情且带着小心翼翼的南宫荨,明明是兄弟,却偏偏将我卷入了其中。
  我按了按发疼的眼睛,有点累。
  “中午去聚餐!总编请客!呦吼!”编辑部里最欢脱的一个小年轻叫唤了起来。
  “真的啊?方思,”一个戴眼镜的妹子从四方格子里露出了头,“这期销量又破纪录了?”
  “no;no;no!”方思故作老道士摇头状,“我告诉你们哦,是总编要结婚啦!”
  “什么?”戴眼镜的妹子惊呼了一声,四周的人顿时便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我怎么都觉得总编突然要结婚这件事让我有点难以置信呢?”一个瘦的跟个排骨似的小个子男人也凑到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大家七嘴八舌的喊闹着着,整个编辑部里人声鼎沸,议论的热潮一浪接着一浪,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消息充满了好奇。
  但是我…却只想装作听不到。
  虽然鸵鸟的行为并不怎么光彩,可是如果现在真的是只鸵鸟的话,想必这些烦恼也都会无影无踪了吧。
  下了班,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没有和同事们一起去聚餐,看着大家熙熙攘攘的上了几辆的士,我礼貌的和他们告别了一下,好在大家并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地方,也就高兴的挥挥手在街道中绝尘而去。
  一个人的时候,落魄便会越加沉重一些,在人多的地方还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到了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里的那些压抑着的情愫,可能就会以十倍百倍的速度侵袭着落单的个体,毫不留情。
  我猜到了许莫璟的背叛,却没有想到这背叛,到了最后也没有一个可以修饰的正解,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离开,不了了之的结束。
  这一天来得真快,暴君竟然要结婚了。

☆、多说无益

  午休的时间不短也不长,可也足够一个人囫囵吞枣一顿饭,只是今天的饭菜吃的是那么不知其味,味如嚼蜡。
  “今天没有和男朋友一起过来吗?”我一抬眼,是上次那个老板,我突然觉得有点恍神。
  “没,没一起。”我下意识的去掏手机,每当我想逃避别人的话题我都会把手机掏出来玩,但是这次我越想找却越难找到。
  刚才才送走一大拨的人,现在我不想再来应付一次,我不擅长这种长时间的掩饰,会很累,像是带着假面具。
  老板也是个经历了半辈子的过来人了,看着我不太好看的面色也没有在继续多问什么,就到前面去招呼客人了。
  还是那家餐厅,什么都没有变,连桌椅摆放的顺序都没有变动一丝一毫,这里没有许莫璟,这里唯一被变动的只有我而已。
  “你会等我吧?”那天的许莫璟认真的眼神让我无法移睛,在我下定决心等待他一个或许说看来是很荒谬的交代,但是当时的我信了,我把自己放心的交给他,默默祈祷着有一处可得安生的避风湾。
  我紧紧的抓着包,身体有些无力的下坠感,这种感觉让我很无助,明明心里有万般的苦水但是又诉说不得,明明本该恨他就好,却又忍不住燃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期待某一天可以真的让他为我心疼,为我伤神。
  出了餐厅,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雨,不知是应景还是怎么的,突然就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跟许莫璟的婚讯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我站在雨里,忽然有点想笑。
  手机铃声在包里欢快的响起,我慢吞吞的拿了出来,接通。
  “你在哪呢?”许莫璟在那头对我说。
  “…吃饭。”我顿了一会儿安静的回了一声。
  慢慢的听着他平静的呼吸,我感觉心里有一股热热的水蒸气在不断的上涌,渐渐越过我的感官,穿透到每一根筋每一根骨。
  “什么时候回杂志社?”许莫璟依旧声音平平,波澜不惊。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和我解释一下的吗?”这样没有意义的谈话我已经疲于应付了,我现在只想要一句回复,一个解释。
  “…对不起,琉汐。”许莫璟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硬是把我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给摧毁了,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我开始越来越为自己的镇定感到敬佩,“或者说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对不起的?嗯?”
  “琉汐别这样,我其实早就想和解释的…”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直接夺了他的话,“解释那天你丢下还在生病的表弟跑到别的女的家过夜,解释你一直都在玩弄我的感情,解释你现在要结婚了…许大总编,您可真是多情啊,竟然到现在了还知道来照顾一下旧人的情绪?”我用言语讥讽着他,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混杂在一起,眼前的景象全都看不真切,如迷雾绕眼。
  “琉汐,你听我说,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吧,我们现在见一面,行吗?有的话我想当面对你说清楚。”许莫璟的声音开始急躁了起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心已冷,化为死水一潭。
  “多说无益。”我没给许莫璟继续申辩的机会,更是不想再与他见面,有什么可解释的?事情已成定局,解释又有何用?不过是让我心里再平添份堵罢了。
  秋雨凉瑟,抱着现在的心情,我就算是坐在杂志社里,这魂也由不得我做主了,倒不如请病假,休养两天,缓缓也好。
  我永远也忘不了人事主管看我的眼神。
  “我见过结婚请假的,生孩子请假的,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女人来例假也是可以请假的?”主管小眉毛往上一竖,看那劲头就想立刻把我打发回去上班。
  “小宋啊,可能你在我们杂志社呆的时间不长,有些事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知道今天许总编的未婚妻今天请你们这些小编辑吃饭,你们难免想钻了这个空档子干干别的事儿,我也知道年轻人嘛,爱玩可以理解的,但是理解归理解,这假啊我是万万不能开的。”
  在主管这坎碰了壁,我也没再继续厚脸皮的缠下去,主管给我施了一个眼色,我也就顺阶下了,老老实实又回了编辑部。
  大家都还没有回来,编辑部里到显得冷清了些,我给自己冲了咖啡,并不是什么有名牌子的咖啡,是从前许莫璟总爱喝的一种,说是苦的让人撕心裂肺,这话倒不假,我只有幸喝过一次,从此便一心裂到了底。
  沸水一入,咖啡的气味就弥漫开来,我捧着杯子慢慢踱着步,脑子还在想着刚才他说的话,虽然觉得可笑,却又不得不自省。
  我慢慢的走向编辑室的窗口,以往编辑部里挤满了人所以完全挡住了视线,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一扇类似飘窗的空闲地方,台面不是太高,上面零散的放着几盆小花。
  我有点好奇,工作繁忙到转不开身的旧惜杂志社,还有肯侍弄花草的人,想想也是,估计跟我是同类人吧。即是同类人我也就顺势搭把手吧,拿着旁边的花洒我就浇了起来,干涩的土盆子也渐渐湿润了起来,看浇的差不多了我慢慢放下了花洒,却正好一个不经意看见了楼下准备上来的许莫璟。
  我的手有点微颤,连握起拳头的气力都使不上来,这感觉糟透了。
  许莫璟踏入编辑部的时候,我的心态已经七平八稳,就像个戏台下的看客,一步步等着台上的人费尽心思的表演。
  “你果然在这。”许莫璟面露喜色。
  “我不在这我该在哪?难道是应该在你未婚妻请客的地方吗?”我低下头,开始细细的品着咖啡。
  能敢这样对许莫璟不屑一顾,在这里,恐怕也只有我了。
  “琉汐…”
  许莫璟沉着嗓子唤我,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隔绝了这声魔音。
  “别这样叫我,”我睫毛微颤,逼迫着泪腺不要过早放洪,“我们不熟。”
  “怎么能说不熟呢?我们分开了十年,你却还是爱着我的,我们怎么能说是不熟?”许莫璟上前一步激动的晃着我的肩膀,力道大让我有些发疼。
  “是啊,我想了你十年,恋了你十年,”我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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