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听见张淑傲的痛呼,她才抬头望着丈夫,拉着他挽到手臂的衣料,摇摇头。
陈继饶这才松开,见楚俏没去扶他,脸色总算有了悦色,反握着楚俏的手。
楚俏呼出一口气,周围已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她只想早点离开,低头道,“师兄,我结婚了。”
恍如晴天霹雳,张淑傲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言语,目光转向立在她身侧那身量傲挺的军人,再看他臂袖上的星杠。
这等级别的军徽章,放眼整个苜菽镇,也独有一个陈继饶而已。
那个男人俊脸上毫无表情,单手提着一大堆东西,另一手紧紧握着楚俏的手。
有种怅然若失在胸腔里喷薄而出,原以为只要在原地等着,这个晏晏羞笑的女孩总会追上他的步伐。却没想到有个词叫“守株待兔”,他竟错得那么离谱。
“我们走吧。”陈继饶似警告地瞅了他一眼,拉着楚俏走了。
回到村里,还没到家,就听孙英捂着肚子跑来,急吼吼道,“你们咋才回来?继饶,部队上的人找来家里了,快回家!”
陈继饶脸色一变,也不说什么,拉着楚俏的手快步往家里走去。
楚俏早知他要回部队,倒不觉意外,不过因见了张淑傲,兴致不高。
三人到了家,陈继饶把东西一放进灶房,就被孙英推着出门,“楚俏也真是的,明知部队的领导来了,也不帮着提点。”
站在灶房门口的楚俏也见怪不怪,干脆不出声,倒是陈继饶擦过她身边,道,“是大队长来了,和我一块去见见人吧。”
看他面色还有几分紧张,楚俏也知那位大队长在男人心目中分量极重,只不过上一世,她听说那大队长准备升迁时,被爆出作风有问题,在部队不得重视,没过多久就退伍转到地方去了,抑郁而终。
楚俏点头,跟着他一块进门。
来人里有个叫杨宗庆的营长,也参与了那次缉毒,在城里的军区医院见过楚俏,见她进来就连忙为大队长许良介绍,“队长,她就是楚俏。”
楚俏也认得他,杨宗庆长得不赖,五官长得开,父亲在省城师部,也算是高干子弟,根正苗红,顺着他的指引,她望过去,大队长四十余岁的样子,眉目不怒自威,没有陈继饶高,但身量宽了许多。
半年前正好去省城师部开会,听说救人的是个小姑娘,以前还是个女学生,他早想一睹风采,可惜回来时楚俏已经回家休养了,这还是头一次见。
他连忙起身整装,挺直腰身,正步走到楚俏面前,“啪”一下立定,神色严肃,突然给楚俏敬了个军礼。
大队长礼到至此,他手底下的人哪里敢看轻了她,也一致列队,随着一声洪亮有力的“敬礼!”,也齐刷刷地朝她行军礼。
几个顶天地里的军人,却是没有半点不情愿。
不说楚俏被吓了一大跳,就是陈猛孙英和刘少梅他们也楞了,阿愚更是被吓得“哇”一下哭了。
楚俏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也在列队中的丈夫,颇为无措,几步走到他面前,瞪着无辜的眼睛,倾身道,“那个、我要说什么?”
第22章:婶母竟向领导要钱()
大队长许良“噗嗤”一下笑了,放下手,下了命令道,“立正!稍息、解散!”说完好整以暇地盯着这小两口。
一向沉稳冷静的陈继饶难得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拉着楚俏的手,遮挡了她半个身子,道,“大队长,您饶了俏俏吧。”
许良爽朗一笑,“行啊,你小子,知道疼媳妇啦?”
见楚俏腼腆地缩在陈继饶身后,倒真没为难她,朗声笑道,“难得你小子也有求人的时候,弟妹人不错,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陈继饶低头瞄了妻子一眼,郑重点头,“是!”
陈猛见状,见缝插针地又招呼许良他们坐下,上了茶,也不知该说什么,就留侄儿招呼着,他下灶房忙活去。
许良见楚俏的手还裹着纱布,关切道,“弟妹,我代表部队感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会向上面反映,尽量满足你。”
孙英和刘少梅都没想到部队的领导这么重视楚俏,一听要求随便提,眼睛一下就直了。
但楚俏的回答却见她们大跌眼镜,只见她垂首,淡淡一笑,“大队长您言重了,当时我也没多想,没给他们添麻烦就算好的了,哪里还敢居功?”
许良一听,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脸假意一沉,“楚俏同志,你也许还没认识到你帮了我们缉毒小分队多大的忙。要不是有你,别说继饶,就是其他战友的性命也堪忧,而且那毒贩是个大毒枭,要是让他给逃了,等于纵虎归山,以后他要是打击报复,麻烦更大。”
这些事楚俏倒没打听过,前世她一听新婚的丈夫要回部队,气得躲进房里,又哭又闹,根本没见大队长。
这一世她想明白了许多,只好低声道,“我现在挺好的,您不用向上级反映什么。”
立在一旁的孙英听到后脸色一沉,随即补上一句,“是啊,俏俏嫁进我们老陈家挺好的,就是没钱。领导,您也知道现在什么都要花钱,我们家俏俏的手还没好……”
听孙英张口又要钱,陈继饶一听,登时不悦,喝住她,“英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面色沉沉,隐隐蓄着暴雨,甚至透着凌厉的狠色,孙英极少见儿子这样,嘟哝了一句,“本来就是。”倒不敢大喊,悻悻地摸着鼻子躲到楚俏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道,“俏俏,你倒是帮婶说句话呀!”
这一下叫的倒是亲热,但楚俏对这个无遮无拦的婶母真是无语了。
她也不看看什么场面,什么话都敢说,竟敢在领导面前要钱,大队长要是不放在心上倒没什么,若是记牢了,只怕会觉得陈继饶怂恿的,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往上升了?
看着她不甘心的样子,似乎还没意识到,她一句话就能毁掉丈夫的前程。
楚俏懒得搭理她,只当没听见。
陈继饶也觉羞得没脸见人,部队是什么地方,不说他只是受了挟持,就是缉毒丧命了,也是死得其所。
这是军人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楚俏成了他的妻,不必他多说也有这样的觉悟,可惜他的二婶不懂!
“大队长,您能亲自来慰问俏俏,已经很好了。我们夫妻甚为感激,实在不敢居功。”
第23章:哭什么哭,我还冤枉了你不成?()
许良脸色未变,扫了眼楚俏,又往灶房看去,道,“嗯,这件事早就报上去了,上头批不批还不知道,你们两口子也不必有太大压力。”
孙英见拿钱无望,老眼狠狠剜了几下楚俏,哼着气,嘴里骂骂咧咧地往灶房走去。
陈猛见她一副谁欠了二万五的模样,也懒得理她。反倒是孙英不吐不快,气哼哼道,“真小气,一分钱都不给,还说是什么领导,等他走了,我非得啐上两口!”
“你叽叽歪歪地干什么?还不快点摘菜?”这婆娘看谁不顺眼都想烧香诅咒别人,陈猛最见不得她这种恶毒的做法,又道,“你要是再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我削你!”
孙英自认这次占理,才不怕被削,抢过丈夫手里的菜刀,道,“还做什么饭,饿死他们算了。没见过那么小气的,公家的钱也计较!”
“你哼哼唧唧个什么劲,到底什么事,说清楚!”陈猛捞回铲子,不悦道。
孙英就是要吊足他的胃口,才道,“就是继饶那个领导,嘴上叫楚俏提要求,我就说了句楚俏的手还没好,需要点钱,他就给人甩脸色了……”
她话还未完,陈猛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恨,想都没想,扬手对着妻子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挨了打的孙英一句话也没敢说,傻呆呆的坐在地上,像魂被抽走了一样,却听陈猛一字一句道,“你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恶毒?你要还想害死继饶,你就只管要钱去!部队是你随便张口要钱的地方吗?那大队长不是别人,是继饶的领导!你说你向他要钱,他会怎么看继饶?你是不是巴不得继饶升不了职?”
“你以为你在村里横着走,是因为大家都怕你这张利嘴?你以为你私自找秋家说亲,人家没把你轰出来图的是什么?那是因为你有个当营长的侄子,人家动你也要掂量一下轻重。秋兰是什么身份?人家不光有个当镇长的爹,她二叔还在省城里当大官!继饶要是个种地的后生,够秋兰看的吗?”
发蒙的孙英经他一说,顿时豁然开朗,爬起来根本不敢吭声,只一把又一把地抹眼泪。
陈猛气不打一处来,见她这样,只恨他娶错了人,要不是念在她给陈家生了一双儿子的份上,怕是早轰她出门了。放在平日,他也懒得跟这女人计较,只是她太作,作死自己不要紧,还得累得儿子跟着遭殃。
“哭什么哭,我还冤枉了你不成?我们陈家也就继饶是个懂事的,最有出息的也是他。他当到营长的份上,家里可没给他出半分力气,你要是还敢给他使绊,等你埋进黄土的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孙英被他一喝,哪里还敢哭,心下也着急了,擦着鼻涕道,“这可怎么办?要不我找大队长说清楚。”
“你可拉倒吧,没你插嘴,继饶自会解释清楚,你就安生待在灶房里,搅事精!”
孙英哪里还敢不应,也顾不得嘴角的痛,却是见楚俏还在厅屋里,也不见她来帮忙,又是心生恼怒,可是见丈夫脸色还没缓和,只得忍着。
厅屋里,刘少梅见拿钱还是有望的,偏偏婆婆又不在,说不定她还可以见个便宜,就抱着阿愚在主座上一直占着。
许良这次来,也不单慰问楚俏一事,还有关于陈继饶职务上的事,此事兹关重大,极为隐秘。
但刘少梅一直坐在那儿不走,他也不好开口。
第24章:你和弟妹好好说说吧,我们先出去了()
许良眼神暗了暗,不由干咳,“嫂子,我和继饶还有些公事要商量,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啊?”刘少梅左顾右盼,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道,“大队长,我和继饶也是一家人,啥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再说,阿俏不是也在这儿吗?”
说着瞟了一眼楚俏,意思是要她配合着也听一听,不过楚俏见正襟危坐的几个男人神情严肃,并没有卖刘少梅的面子,笑着道,“那你们谈,我回屋上点药。”
许良却还是坚持道,“此事与弟妹也有关,你留下。大嫂,还是请你回避一下,拜托了。”
说得如此明显,刘少梅的面子是有多厚,才不肯离开,“大队长,到底是啥事,能跟楚俏有关,我还听不得的呀?”
陈继饶对她也是无语,但也不好发怒,只好对着许良道,“队长,这屋子也大,要不到房里说?”
“这不好吧?”毕竟是他们小两口的婚房,带着手下的兵进去,也不合适。
领导的位置摆在那儿,楚俏想他也是有所顾虑,只笑道,“继饶,婚房后头的那间屋子也是分给我们二房的吧?”
陈家只两兄弟,陈家也就两兄弟,主卧房一共四间,现在陈继饶两兄弟各自并妻子各占一间房,陈继饶名下的另一间给了大儿子睡,陈继饶名下正好有一间还空着,堆着结婚用的东西,几个大头兵收拾一下,坐下完全不成问题。
楚俏发现箩筐里还剩下不少做人情的油饼,想着这几个大男人都是在部队里的操练的,胃口大,现在也是晌午了,估计正饿得慌,喝的那几口茶水哪里够充饥?
不过这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东西,只好抬头找陈继饶,问,“这些油饼分给大家吃,可以吗?”
陈继饶见哥几个眼冒精光,点了点头,道,“好,等会儿我跟英婶说。”
几个男人吃得倒也畅快,几块油饼下肚,顶多垫垫肚子。
许良见大家伙吃得差不多了,干咳一声,这才一本正经道,“上次继饶用的那招调虎离山,虽是违规,从逃犯那儿挖了不少料。所以军部决定,提前收回你停职的决定。”
陈继饶端坐在那儿,腰包挺直,脸色淡然,倒是楚俏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他会有半个月的休假,原来是被停职了,可他为什么只字不提?
许良继续道,“据悉,参与此次贩毒行动的头目另有其人,队里搞不定,所以还得你亲自出马。”
陈继饶默默听着,俊脸上颇为凝重,倒没说话,而是望向楚俏。
这才成婚第二天,丈夫就得回部队,换谁也不愿!
这心情许良也理解,所以不再开口,也望着楚俏。
楚俏一直站在男人身侧,低着头,倒也不意外,只是听到男人还要对付毒犯,心不由吊起,忽觉身上被如炬的目光包围着。
她蓦然抬头,见他们个个望着她,不自在地笑问,“怎么都这么看着我?部队的事要紧,要回去复命我还能拦着?你、你们都要注意安全,我见过有多凶险的。”
她懂事地没有闹腾,真的和传闻中骄纵闹小性的人不一样。
男人要说心里没有触动,肯定是假的,只是这么多兄弟在,他也不好表露什么,但望着她的眼神到底不同了。
许良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总觉他是那分开夫妻的刽子手,“弟妹,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也急不来。这次部队里召继饶回去,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别太担心。”
楚俏手指抠着衣角,喏喏道,“我知道的,在你们眼里,军令如山!”
楚俏比他还明白,可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分明红成了兔眼,许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拍着陈继饶坚实的肩头,叹了句,“你和弟妹好好说说吧,我们先出去了。”
第25章:家里的东西你还想惦记?()
一室安静。
本来只是为报恩而娶的亲,可短短两日,有种莫名的情愫似乎在心底生根发芽了,至于是什么情愫,他也捉摸不透。
陈继饶抬眸,望着身子轻颤的姑娘,微微叹了口气,他清冷惯了,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实在道,“这次恐怕没办法和你一起回门去看岳父岳母了,实在对不住。”
“事出有因,不怪你,而且你也买了东西,我爸妈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人,我拿回去也是一样的。”楚俏低低应道。
陈继饶站起身来,贴近她,大掌握着她肉感的手,竟也有几分离情,望着她露出的一段白皙颈项,声音透着一丝沙哑,“当真不愿随我去部队?”
楚俏脖子一缩,不自在地退后两步,笑不进眼底,“我除了读书,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好,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
陈继饶见她始终不松口,便不再坚持,倒是到了饭桌上,陈继饶提出下午必须随队回营,陈猛一下停住筷子,扭头问,“你就留阿俏在家?”
陈继饶点头,“阿俏怕不习惯部队早上吹哨。”
陈猛脸色一沉,哪有新婚妻子不愿跟着丈夫的,而且这个家里头还有个恶婆婆?
楚俏那是懂事不愿给他添麻烦!
这傻侄儿,不是啥事都依着妻子,才是好丈夫,有些事还得男人抓主意!
“不习惯多过几日就好,闹醒了再睡就是了。关键是你咋想的?阿俏这才过门两天,把她丢在家里,你真忍心?”
陈继饶放下碗,神情严肃,想来是听进去了。
陈猛又盯着楚俏道,“阿俏,这个事我还真得说说你,你既然嫁给继饶了,成了家可不许由着性子胡来,得多听丈夫的